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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血剧本你们自己演吧

第128章 逆命(二)我怎么才发现我是这么没心……

“骗我, 骗我!”阿萝崩溃大叫,她捂着额头拼命的喊着。“一定在骗我!”

叶寒星只是静静站着,她不做争辩也不做解释,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阿萝更绝望。

阿萝像是突然丧失所有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 星晚姐姐……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傻子,我……”

她喃喃念着语调混『乱』,起来下一刻就要疯了,“是我让她失望了,是我让她失望了。”

叶寒星只是平静着, 像是一座已经被抽离感情雕像, 不这个时候她无论是什么反应阿萝也顾及不到了。

阿萝混『乱』重复着对不起和我让她失望了,突然毫征兆扇了一巴掌在自己脸上 “我为什么不去找她?”

这句她对自己质问就像一个让她彻底崩溃开关, 她嚎啕大哭起来, 仿佛已经痛失所有, “我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我明明一直都想她……我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温言哄她了。

最后阿萝哭到声音都哑了, 连哭下去的力都没有了, 才问, “她现在在哪儿?”

叶寒星残忍勾了下唇角, 仿佛她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回答阿萝这个问题。

不她开口时声音却是无尽的怅然与苍凉, “她说她这一生从来都没有家更无人所爱,也没什么好留恋, 让我将她的骨灰随便撒在哪里都好, 从此天高海阔,永无归途。”

这话让阿萝止住泪再一次滚滚而落,只是这一次她却哭得声而又更绝望, 她将身体蜷成一团仿佛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啊……星晚姐姐,为什么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她原本想事情已成定局她无法挽回,但至少她可以将星晚姐姐好好安葬,用余生为她守墓。

她原不原谅她已经不重要了,但至少她希望她死后能有归途。

可连这一点念想都没有。

阿萝收紧手臂抱着自己,她觉得这天地间突然变得孤冷无比,她失去了自己最重要亲人,永远。

叶寒星轻柔语调响起,“缘尽了,别强求。”

阿萝抬头她,只觉得血『液』都要被黄连泡透,哪里都是一个苦字,再也尝不到半分甜。

她缓缓坐起身,崩溃神『色』突然平静下来,“前辈,我要走了。您帮我告知师尊还有师姐她们一声。”

叶寒星默了一默,“……”

“前辈别劝我也别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是我们所有人害死了星晚姐姐。”她悲怆重复,“是我们所有人害死了她,我恨我自己,可我也法在面对师尊她们,所以我还是走了好。”

叶寒星声音仿佛是喟叹,“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阿萝垂着头无比疲惫的说,“大概会去找星晚姐姐曾经家乡吧,我是她养大,她很了解我为我做了很多。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对她竟然一所知。”

眼泪又一次落下,她似哭似笑,“我怎么才发现我是这么没心肝人?所以我想去找一找,想要了解一些她的事情。”

叶寒星说,“人都已死,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阿萝捂住脸,强行压制着自己不要再一次崩溃大哭,“可除了不让我自己好好活,我还能为她做什么?”

叶寒星又是默然片刻,才道,“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阿萝说,她悲伤而又绝望笑了笑,少年人活力从她身体里抽离,她的脊背甚至是弯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恨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缓缓站起来,“我怎么就把日子成这样了,我……”

她再没说下去,拖着萧索步伐像个游魂般走了出去。

叶寒星望着她的背影,低声念了句,“阿萝。”

这语调里没有任何感情,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滋味。

陆星晚将落在阿萝背影上视线收回,就如她现在也法言说自己感受。

叶寒星又枯坐半晌才起身去了清雨阁,她斗笠下隐藏的面容更加疲倦,但是一切都已注定她不会选择停下。

苏静云应该是与江涟漪交谈完了,她坐在清雨阁廊下,脸上是与阿萝如出一辙苍白和绝望。

叶寒星在她身边站了片刻,轻叹,“回去吧。”

苏静云没有动,她像是已经被人抽离了灵魂,木然坐了好半晌才开口,“我明明是想做个好师姐,可我她们都辜负了。”

“她们?”叶寒星似是困『惑』,“是指陆星晚?”

“前辈,知道她?”苏静云麻木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她抬头着叶寒星。

叶寒星点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苏静云在她沉默中感受到了不安,她踌躇了片刻终是苦笑着低下头,“前辈,还有什么事就请您都告知于我吧,如今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

叶寒星沉默了一会儿,似是不忍似是感叹,“觉得我为什么会对那个冒牌货产生怀疑?到如今也确实没什么好隐瞒。我与你们寒剑派渊源颇深,只是其中恩怨难以言说,我回来一半是为了们师尊,一半也算是受她所托。”

这个她指就是陆星晚。

“她还好吗?前辈能带我去见见她吗?”苏静云似乎没有任何心力去追究其他细节,只是急切问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里甚至掺杂了祈求。

叶寒星默然。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想起来的太晚,我辜负了那十年她对我好,我也恨我为什么想起来的这么晚,前辈让我去见见她吧,我想……”苏静云有些急切站起身,语气诚恳的哀求。

“太晚了,她已经死了。”叶寒星说。

复仇这件事就好似她拆掉自己骨头打磨成一刀,刺入她们的心脏,痛也是痛,但终究是痛快。

“怎……怎么会?”苏静云留有最后一分光彩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应该也从阁主的记忆里到,她数次下令派高手追杀陆星晚,她的修为低微如何挡得住?”叶寒星语气惋惜。

陆星晚着这个自己唱作俱佳模样,心中也不知是悲凉还是自嘲。

但她可以确定梦中这个自己绝对对暗鸦阁阁主的记忆动了手脚,篡改不太可能,那必然是完全将林家那段给抹去了。

也是,若是这段记忆被其他人所知,陆星晚还活着事也就瞒不住,这局棋最后一步就落不下去了。

苏静云猛地弯身吐出一口血,她一边吐血一边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起来狼狈又望。

“死者已矣,又何必自伤。”叶寒星叹了口气。

“我对不起涟漪,也对不起陆师妹,我十年前就死了该有多好,谁也不用辜负。”苏静云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脸上亦是泪珠数,起来竟也有几分疯癫之态。

“苏静云冷静一点,事情已成定局,这样又能挽救什么?”叶寒星像是怕她就此走火入魔一般,给她输了些灵力去。

“救不了,我什么也救不了,全都被我辜负了。涟漪,我想着念着涟漪,可是我居然连她被人冒充都没出来。”苏静云眼神发空望着剑冢的方向,“还要前辈这个局外人来点醒我们所有人,我怎么还敢妄称是她最亲近师姐。前辈,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叶寒星叹了口气。

苏静云也不在意她的反应,像是自我惩罚一般把每个字都沾着血从心肺中掏出,“还有陆师妹……她照顾了我十年。可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怀疑她别有所图。那个假货回来以后,我又担心她会伤害她。我处处防备她,我……真是天底下最可笑蠢货。”

眼泪从她空茫的眼中落下,她喃喃念着,“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这都是我报应。没有想起来之前我一叶障目,想起一切以后我不思悔改。这都是我报应。”

苏静云这样木然的念了好一会儿,她踉跄着缓缓起身向远处走了几步。

叶寒星原本以为她是要离开,却看到她又转过身来看着她,“前辈,请代我告诉师尊,我不是个好弟子,更不是位好师姐。我以偏见带人,我一叶蔽目,我辜负了我所有师妹。”

“诸错皆以铸成,悔晚矣。”苏静云说完毫不犹豫拔剑,雪亮剑光擦过脖颈,冬日的雪地上立刻绽放了一片红梅。

“只能拿命来偿。”她喃喃念着,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笑意时亦有泪落下。

天地寂静。

叶寒星转开目光,陆星晚亦是。

她从开始到现在心中百味却并不惊讶,在看到原本命运线的自己被『逼』疯的那个瞬间,在她选择做回叶寒星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们这些人谁都逃不了。

现在所有债都讨干净,只剩她自己,她必然是要将这条命舍出去,一半还给辜受累的百姓,一半还给林大小姐。

只是兜兜转转到现在,她却始终没有到叶寒星审问阁主和江涟漪的细节。

那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陆星晚心中虽有遗憾却也并不急切,等从这场漫长的梦境里醒来,她可以亲自向那二人索取答案。

黑暗再一次与她相拥,再睁开眼,九寒山的冬雪被倚翠城的四季如春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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