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扉

疤脸收起了看向虎符的目光，疑惑地瞅着聂川，似乎在困惑着聂川对自己说的话。

“这样子就对了嘛，虎符都跟着你那么多年了，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在那触景生情的吗？”聂川显得十分轻松。

疤脸望着聂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聂......聂川，我们是兄弟。”

聂川谈谈地笑了笑，说道：“疤脸，你想过今后吗？”

“今后？”疤脸攥着虎符，陷入了沉思。

“疤脸。”聂川打断疤脸的沉思，“我想问你是，你对塔塔儿部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我......我没想过。”

“是继续回到草原过积贫积弱的生活，还是想让你的部落生活在斑斓城一样的地方？”

“斑斓城？塔塔儿部可以吗？”疤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要运筹得当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我得知道你这个塔塔儿部大王子的想法。”聂川稍微停顿了几许，继续说道：“如你所说，塔塔儿部以游牧为生，稍微遇到个天灾人祸，整个部落的生活都会十分的艰辛，难以为继。这样的生活想必你的族人是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吧，不然洪剑不会将他们轻易带离草原。”

“我的族人已经离开了草原？”疤脸惊呼。

聂川用手扶了扶疤脸，四下张望了片刻，示意疤脸注意所处的环境，毕竟二人还在废矿区内。

“你别紧张，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见疤脸平静下来，聂川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和塔塔儿部如愿攻下斑斓城，面对雀国，你认为你们能守得住斑斓城吗？”

疤脸一脸惊愕，“从当初西舍的探子反馈回来的情报来看，塔塔儿部打下斑斓城的机会都没有。打下斑斓城？是啊，当初只想着夺下斑斓城过好日子，没想过夺下斑斓城后如何面对雀国。”

聂川心中几乎无语，之前并没看出来疤脸智商有缺陷啊，看来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无道理。

“咱们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塔塔儿部不起刀枪地驻入斑斓城。”

疤脸死死地盯着聂川，“什么机会？”

聂川说道：“疤脸，你别着急，我刚刚说了，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况且咱们目前处于弱势，所以更得懂得割舍。你是知道的，十公子急于收编塔塔儿部，咱们可以借此机会与之谈判，整个塔塔儿部归顺雀国，但是条件是斑斓城划给塔塔儿部直接治理。如果......”

聂川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要给疤脸思考的时间。

疤脸沉默片刻，说到：“如果什么？”

聂川回道：“你能接受这个提意，就有如果，若是你接受不了，就没有如果了。”

良久，疤脸坚定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塔塔儿部已经名存实亡了，如果能让塔塔儿部的族人过得更好，不受欺压，我当不当这个大王子都是可以，聂川，我信你。”

聂川“呵呵”地笑出了声响，然后说道：“没那么严重，你要反过来想。为什么雀国的国民生活得如此殷实，你之前也讲过了，是因为十公子的母亲为雀国带来了好的政策，姑且不说这个政策是谁提倡的，只要它好，咱们就可以让塔塔儿部引为己用，但是要实施这些政策，咱们就得有住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定居而非游牧。这么看来斑斓城是最合适不过了，雀国的边界城池，如果雀国将斑斓城作为封地封给塔塔儿部，而塔塔儿部承诺归顺雀国，并世代为雀国镇守一方不受外族侵略。你觉得雀国皇帝同意的几率有多大？”

疤脸望着聂川，略显不甘地说道：“几乎是十成的几率。”

聂川叹了口气，“瞧你的样子，不是很甘心啊，既然这样咱就往不甘心的方向说，如果真是如此顺利达成谈判，塔塔儿部入住斑斓城，咱们就可以安心地修生养息，不用总惦记着有人要攻打咱们。那么塔塔儿部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适应由游牧变为定居的生活，去学习雀国人如何发展农业、商业等等，简洁一点就是筑高墙，广纳粮。让塔塔儿部在斑斓城学习如何变得富足和强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斑斓城已经富可敌国，兵强马壮，这天也不是不能翻的。”

听着聂川的分析，疤脸的脸色由颓废渐渐变得震撼，满眼的不可思议，甚至已经语无伦次，“这......这......这......”

“这什么啊，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推断，所以首先得落实十公子的目的和塔塔儿部的确切信息。一旦落实了十公子的目的与我的推断吻合，咱们就得好好地筹划筹划，尽量促成谈判。而且这个事不能拖，所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也就是今晚一晚，毕竟咱们手上并没有太多筹码，必须把塔塔儿部的掌控权从洪剑手上夺过来，我今晚说的这些才会有意义，不然都会是泡影。”

“聂川，我听你的。”疤脸没有犹豫地说道。

“那好，我来给你说说我的思路，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从目前的情况看，十公子调走了废矿区的绝大部分力量，我猜想这部分力量是被他用来去控制西舍交易场，而西舍明面上是你妹子身后的势力，那么十公子要么已经接触上了纳兰艺曦，要么正在筹谋得到西舍后的下一步计划，所以咱们必须要尽快见到纳兰艺曦。纳兰艺曦我去见，但是你得告诉我让她彻底信任我的方法。

而鲍胡子的供词中，洪剑至少已经消失了好几日，他现在手里最重要的筹码便是塔塔儿部，而且并不是那么稳定，所以他得时常出现在塔塔儿部，他必须得得到塔塔儿部的认可，这样他才能彻底掌控塔塔儿部的兵权，咱们必须在洪剑彻底掌控兵权之前找到塔塔儿部的驻扎方位，先他一步控制塔塔儿部。你身为塔塔儿部的大王子，我相信如果塔塔儿部驻扎在斑斓城附近，你一定有方法找到自己的部落。所以塔塔儿部的事情必须你亲自完成，而且要快。

最后一点，消除咱们身后的隐患，两日后废矿区会再次举行角斗，在此之前咱们如何推斗鸡眼上位，又如何解释鲍胡子的失踪，这是当务之急。当然，如果在角斗之前见到十公子，表明咱们的态度，鲍胡子反倒成了咱们的见面礼，事情反倒会顺遂很多。”

疤脸紧紧攥着拳头，问道：“我什么时间出发？”

聂川会心一笑，他可以感受到疤脸是打心底里接受了自己，朝着从监狱回廊石门中走出的斗鸡眼扬了扬下巴，开心地说道：“就是在等他呢，过会，你稍微伪装一下，然后再由他领你出废矿区，才不至于被怀疑。”

疤脸看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斗鸡眼，然后转向聂川，将虎符挂在了聂川的脖子上，虎符随即隐于了聂川的皮肤。

聂川一双疑惑的大眼盯着疤脸，在寻求着答案。

疤脸憨憨一笑，“只要我能顺利找到塔塔儿部，就能将塔塔儿部完整的带回来，虎符在我这并不影响什么。现在虎符与你的皮肤融在了一起，想要从你脖子上摘下虎符，只能是你本人。只要你当着我那妹子的面摘下虎符，让虎符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无理由地信任你。”

聂川依然有些想不通，不是涂了某种药水，虎符才会隐于皮肤吗？那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聂川盯着疤脸的背影，心中默默吐槽：这是一个骗子横行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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