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旋风

“你又胡说了，看我怎么惩罚你！”小棠说着去隔肢黑丫。

黑丫被隔肢得笑着满炕打滚，简直生不如死。

自从她打了小棠，却得到了小棠的原谅之后，黑丫便处处让着小棠了。

两个姑娘疯过闹过后，黑丫一本正经道：“我没开玩笑，从教官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稀罕你。”

小棠说：“这话到此为止，以后不能再说了！”

“是！”

其实，黑丫说的那些，小棠岂能看不出来？

当一弯新月升出来时，小棠站在院中仰望月亮，心中想着那个傻瓜看过她的信后，会怎么样呢？

这时，黑丫走到小棠身边，也望着月亮，轻声问：“想我三哥了吧？”

小棠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列队号声已在村庄上空回响。

队伍在村头列队站排。

老乡们都凑在村头，看着队伍列队站排，又看着他们出发上路。

有的人还向士兵们招手，“以后再来啊！”

当队伍开拔时，不少光着腚蛋子的小孩儿扛着木头棍，跟随在队伍后边，装模作样地模仿着士兵们的步伐，也嬉皮笑脸地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那时，太阳尚未升起，公鸡正在打鸣。

刚刚踏上征程，天气不冷不热，体力最叫充沛，士兵们便各个精神饱满，士气昂扬，行进速度也快。

时不时有路过的车马行人看到行军队伍，便停下观望。

其实，他们对行军的部队倒不感到稀奇，也没兴趣。但他们看到行军队伍中居然有女兵，那就感到好奇了。

他们对女兵指指点点着，毕竟在关东大地上，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兵。

议论声也传到了官兵们耳中：

“啊，还有女兵？”

“女兵能打仗吗？”

“女兵能嫁人吗？”

……

这时，小筐子骑马来到行进中的女兵队伍旁，他高声叫道：“常菁棠！”

小棠应道：“有！”

小筐子说：“起个歌，大家唱起来！”

“是！”

小棠回答完，便唱道：“三国战将勇——唱！”

女兵们也齐声高唱：

三国战将勇，

首推赵子龙，

长坂坡前逞英雄。

还有个张翼德，

当阳桥上登，

七吃咔嚓响连声。

喝断了桥梁，

吓退了百万兵，

他是英雄第一名。

……

女兵的歌声，也感染了男兵们。于是，男兵队伍也和着女兵的歌声，一起唱起来——

云长武艺精，

温酒斩华雄，

孟德帐下显威风。

五关斩六将，

保嫂寻皇兄，

匹马单刀千里行。

……

路旁的老乡听到如此高亢嘹亮的歌声，纷纷鼓掌叫好：

“好！有女兵的军队就是不一样，小伙子都有精神头了。”

“咱关外的兵瞅着就是带劲，个也高，脸蛋有红是白的。哪像关里的蛮子兵，一个个小矮个子，黑不溜秋，像地蛋子似的。”

“我叉，就像你见过南方兵似的。”

……

队伍就这样一路前进着，但坦途之后，他们就进入山区了。

走在山路上，小棠这才觉得气短腿软，体力渐渐难支。

看看姐妹们，似乎也都有了疲态。

但她身为班长，必须打起精神，给姐妹们做出样子来。

小筐子在小棠身边下了马，小声说：“大小姐，你累了吧？骑一会儿马吧。”

小棠坚定地摇头道：“不，我骑了马，姐妹们会怎么看我？而且，这里没有大小姐，只有女兵常菁棠。”

小筐子说道：“那好，常菁棠，把你的行李放马背上吧。”

小棠再度坚定地摇了摇头，“只要其他姐妹还背着行李，那我也能背。”

其实，行李绳早已将她纤弱肩膀上的细皮嫩肉勒得紫红了。

小筐子见自己无法帮得上小棠，只好策马往前去了。

黑丫走到小棠身边轻声问：“有人关心，感觉如何？”

小棠一瞪眼睛，“烦人，又说这话，我打你！”

黑丫笑了，“你打吧，还不是以卵击石，就怕会把你小粉拳打疼！”

小棠说：“你又不拿我当姐了，是不？”

“不敢，”黑丫回答着，然后竟去夺抢小棠身背的行李，“给我，我帮你拿着，我个子大，拿两个行李轻飘飘。”

小棠说：“那可不行！”

但行李已经被黑丫夺走了。

又前进了一会儿，小筐子骑马过来大声宣布：“休息十分钟！”

随之休息号声吹响。

小筐子强调道：“休息的时候千万不能坐下，更不能躺下！绝不！绝不！听见没有？”

“听见了！”

长途跋涉中突然坐下或躺下，有可能引起休克，所以小筐子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他去山路边，砍了一根树棍，拿在手上拄了拄地，觉得够结实了，便走到小棠跟前。

“再出发时，拄着棍走，你会觉得轻松不少。”小筐子说。

“好吧。”小棠将棍子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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