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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齐国风云

第8章齐惠公第3节返马之礼

在政治利益面前,什么亲情,什么礼义,都是可以无所谓的,至少对齐惠公来讲是这样的。齐惠公根本没表示对这位应该属于自己姐妹的出姜有过什么同情,出姜从此也便湮没于历史尘土中,再也没人提及。

到了第二年,齐惠公出兵占领了济西,这是他即位后所获得的第一块土地,也是唯一一块土地,而且在后来又还给了鲁国的土地,当然,从性质上讲,这是鲁国人贿赂给齐国的一块土地!

当时的春秋江湖,基本上是列国都在内乱,晋楚互相争霸,楚国强势崛起,后来更是在泌地之役中大败晋国,成为春秋新霸。齐惠公什么也不管,他只管与鲁国的关系,想当年,自己的爷爷齐僖公也是最重视与鲁国的关系的,这个传统不能丢。

而且自己貌似在当年鲁国立国君之争中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此时的鲁国国君鲁宣公的确表示出了对齐国极大的尊重。鲁国不但割让了济西给齐国,还经常朝见,在一些国际大事上也与齐国保持高度一致。比如公元前605年,鲁国请齐国一起调停莒国与郯国之间的矛盾。

这两年小国到底有什么矛盾我们不知道,只知道结果是调停没成功。

郯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是莒国。莒国则与齐国一向交好,想当年齐桓公还是公子姜小白时便避难到了莒国,后来他回国后当了国君,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勿忘在莒”的成语,意思就是不要忘记曾经的苦难。

由于齐、鲁两大国来调停矛盾都不成功,而且原因是莒国不听劝,所以鲁国便火大了,发兵讨伐莒国。按理说,莒国可谓是齐国的附庸国,齐国应该帮一下莒国,但齐惠公捂着鲁国人送来的那块济西之地,根本没有想干涉鲁国人教训莒国人的意思。

我们再看看郯国,因为郯国在后来貌似不怎么在春秋江湖出现了,我们得交代一下。

郯国是鲁国的小小附庸国,己姓,商王朝时期的一个子爵诸侯,具体地址约在今山东省临沂市郯城一带。据说郯国曾经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北抵琅琊,南至长江,东临黄海,西接徐州,但是后来便没落了,最早沦为宋国的附庸国,后来又沦为鲁国的附庸国,再后来依附过强大的吴国,但最后被楚国所灭。

郯国给我们留下的最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是郯子的故事。据史料记载,后来,郯国有一位国君叫是郯子。据说他还是世子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年老体弱患了一种奇怪的眼病,必须用鹿奶清洗眼睛。

于是郯子亲自为父母去采集鹿乳,但他生性善良,不忍心杀鹿,于是想了个办法。他披着鹿皮接近鹿群,学着鹿的生活习惯,居然慢慢和鹿们混熟了,然后趁机挤母鹿的奶。取了鹿奶后供父母用药,屡试不爽。

但没想到,有一次他正在偷鹿时,差点被猎人当鹿射死,吓得赶紧脱下鹿皮,站了起来,猎人这才止住猎杀,从而逃过一劫。

但这个故事后来流传了下来,给人们留下了一个“鹿乳奉亲”的美谈。

《二十四孝图》里讲述了三位君王的仁孝故事。一个是“孝感动天”的虞舜,一个是“亲尝汤药”的汉文帝,还有一位便是这位“鹿乳奉亲”的郯子。当然,郯子不会是他的名字,因为郯国是一个子爵小国,所以郯子只是郯国的国君而已,他的名字并未被记录下来。

郯子虽然没青史留名,但不影响这位郯国国君在历史文化中的地位,除了奉献了二十四孝经典故事外,史料还记载,伟大的孔子曾经带着弟子去郯国拜见了郯子,虚心求教,为人们留下了“孔子师郯子”的故事。

好了,郯国那点事就算交代完了,在春秋百多个诸侯里,大部分的诸侯我们就这样简单交代一下而已,而大量的历史文化,还值得我们去挖掘。

讲春秋故事与讲战国故事最大的不同,便是战国太多战争了,整个就是一部互相吞并歼灭的战火故事。春秋的战争场景则相对要少一些,尤其是对于一些小国来讲。

齐惠公是最不想打仗的,可能因为年纪大了有关系,他一心一意维持着鲁国的关系,享受着鲁国对他的尊重。这一次,鲁国人又来了,而且是国君鲁宣公亲自前来。

鲁宣公前来除了带来了厚重的朝见之礼外,还提议要把鲁国的一位公主叔姬许配给齐惠公。但齐惠公已经是对美女都没有能力的年龄了,这时,齐国上卿高固出面了。他出面是成功地“说服”了鲁宣公将叔姬嫁给自己!

这一把截胡截得相当漂亮,至少对高固来讲是漂亮的,因为他居然将原本应许配给国君的女人留给自己享用了。里面到底有多少故事,脑洞开的读者可以自己想象,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高固作为高氏家族的掌门人,此时在齐国已然是大权在握,而齐惠公基本没有把控朝政的能力了。

我们就讲讲高固是如何娶鲁女叔姬的。首先是高固迫使鲁宣公将叔姬嫁给高固为婚,然后到了秋高气爽的美好季节,高固亲自到鲁国迎娶了叔姬。

按照当时的礼节,女子嫁的丈夫如果身份是大夫以上,出嫁的时候要乘坐娘家的车,拉车的马也是娘家的马。高固娶妻也必须自己亲自到鲁国去迎娶,然后回齐国办理婚礼,这婚事就算结成了,但礼仪却还没后。根据规定,三个月之后,高固必须落实一道“返马”的程序。

所谓返马,就是高固要把叔姬嫁过来的时候拉车的那些马匹送还给鲁国,即叔姬的娘家,而把车留在自己家。为什么非得这样么?这表明了一种态度。新娘子将车留在夫家,意味着自己今后可能还要用这辆车装着自己回娘家,即存在被休的可能,被赶回娘家。所以新娘子一定要做到成婚后,自己在夫家要小心谨慎,提防犯错,以免被休。

而返马,则代表夫家的态度,意思就是说你们放心好了,咱对老婆肯定会很好的,对她犯点错也一定会包容的,保证日后一定不会发生休妻的事,不可能让妻子回到娘家去的,所以不需要用到这马了。这便是“返马之礼”,反映了古人对婚姻大事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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