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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齐国风云

第11章齐庄公第4节雄鸡勇爵

这不,晋国的号令又来了,公元前552年,齐国又接到通知,去参加由晋国主持的商任会盟,齐庄公很郁闷:你晋国也太霸道了,一年之内居然连续召开两次国际会议,累不累啊。

但去了后,齐庄公非常兴奋,原来这次会盟,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晋国发生了重大突发事件,即晋国又发生了卿大夫之间的内斗,这一次是栾氏家族遭到了打压。当时栾氏家族族长是栾盈,栾盈时任下军佐,是卿大夫之一,但受到了中军元帅士匄的排挤,被迫逃亡。

按时当时春秋时期的惯例,一国卿大夫流亡至他国,他国应该予以礼遇,并给予其原职位低一级的政治和经济待遇。但晋国这一次做得很过分,晋国凭着自己的中原诸侯之首的地位,专门召集各诸侯在商任开会,强令各国都不允许接纳栾氏,迫使栾盈只好逃亡到与晋国为敌的楚国。

这一次,齐庄公真正把阳奉阴违国策给贯彻落实了。齐庄公再次爽快地签了字,然后回到齐国后,迅速制订了一个他自认为可以搞垮晋国的重要计划。

齐庄公在当世子时是曾经被作为人质送到晋国呆了一段时间的,作为齐国世子,他不可能在晋国无所作为,他必然会努力搜集与晋国有关的情报,而他收集的重要情况中便应该会有晋国卿大夫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齐庄公很清楚这次被排挤的下军佐栾盈是怎么一个人。史料记载,栾盈豪爽好客,喜礼遇士人,人缘极佳,身边聚集了大批的晋国知名人士,尤其是一大帮的勇士。而作为中军佐的士匄之所以急于打压栾氏,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栾氏的势力太可怕,晋国一堆牛人都聚集在栾氏身边。

齐庄公知道,栾盈本身根本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现在好了,全天下的诸侯都被告知要排挤栾氏,如果此时齐国出面帮助一下栾氏,并助他回国,栾氏肯定反叛。到时齐国再趁机攻打晋国,晋国内外交困,肯定会被击溃,到时,江湖盟主之位,岂不是齐国的了?

齐庄公越想越兴奋,于是,他不顾晏婴等大臣的竭力反对,自商任会盟回来后,首先便背弃了盟约,偷偷派出使者奔赴楚国,私会栾盈。栾盈本是走投无路,此时见齐国伸出橄榄枝,简直是受宠若惊。在栾盈看来,楚国是真正的敌人,不值得依靠,而齐国则是根正苗红的中原诸侯,是受周天子信任的大国,也是东方强国。栾氏若要想在晋国重新崛起,依靠齐国远比依靠楚国要强!

双方一拍即合,于是,栾盈先让自己的一部分亲信如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等先到了齐国。齐庄公亲自接见了栾盈这些部下,他的情报系统早就告诉他,这些人都是晋国有名的勇士。其中这里有两人,那是在齐灵公时,十二国联军伐齐时,率军追击齐军,结果俘虏了齐国勇士殖绰、郭最的,对,就是州绰、邢蒯两人。

其实这两人在晋国也是非常有名的,因为战力指数实在太高,所以他们追随栾盈逃亡时,晋国也有人想把他俩招回去,但被中军元帅士匄给否决了,理由就是他们对栾盈太忠心。

而齐庄公则非常高兴,因为他深知,一个国家想要强盛,人材非常重要。为了让这些来自晋国的勇士能够安心为齐国作贡献,齐庄公专门设立了一个勇爵。我们都知道,关于爵位,那是天子以下,公伯侯子男五等爵位,而这些勇士都仅仅是士而已,够不上大夫级别,但为了笼络人心,齐庄公发明的这个勇爵,也算是一个创新了。

那首批授爵的是哪些勇士呢?第一批是齐国本土勇士殖绰、郭最。齐庄公当着大家的面对这两位勇士作了一番夸赞,最后说:“这两位勇士,那可是寡人的雄鸡啊。”

雄鸡,并不是指单纯的雄性的鸡,那个叫公鸡。在那个年代,真正能够称得上雄鸡的,必须是雄壮的善斗的鸡。要知道,斗鸡在许多诸侯国尤其是齐国那是一大产业。齐庄公把勇士比作雄鸡,确实也是一种褒扬。

笔者曾经是伪球迷,对当时的法国国家足球队很痴迷,而且也知道法国队往往被足球评论员说成是高卢雄鸡。说起来,法国与雄鸡之间还真有一段故事哩。

据说,法国在罗马帝国时代是被称为高卢的,而在拉丁语里,高卢与公鸡是一个词。堂堂高卢人被称为公鸡,看来是很耻辱的一件事,但后来有一个高卢国王认为,公鸡是很勇敢的鸟,而且因为它会报晓,从而是黎明的朋友,这个象征意义非常吉祥。于是,到了文艺复兴时期,雄鸡便正式成了法国的象征。

除了法国,还有一个国家对于雄鸡也是有特殊感情的,那便是咱们中国了。“雄鸡一唱天下白”,多么鼓舞人心。而我们的国家地图,不正是一直以来以雄鸡的形状屹立于世界东方么?扯远了。

但不管如何,齐庄公是将雄鸡比作勇士的第一人了。但这个比喻却引另外一位勇士不满了,那便是自晋国叛逃归齐的州绰。州绰当场便表示了不服:“主公,象他们这样的货如果是雄鸡的话,臣认为不是战斗的雄鸡,而只是打打鸣的雄鸡。”

州绰的理由非常简单,就在晋国率领十二国联军讨伐齐国的平阴之役中,正是州绰俘虏过殖绰和郭最。州绰是一员武将,说话直来直去,他继续说:“这样的雄鸡,曾经被臣俘获过,如果真是鸡的话,老早被臣活剥杀肉给吃到肚子里了。所以,臣认为,臣应该有资格获得勇爵。”

齐庄公听着这位来自晋国的勇士一个劲地纠结着雄鸡,也乐了。见齐庄公乐了,州绰干脆继续把嘴巴张大发挥:“除了那个外,臣曾经率军攻至齐国东门外,当时臣的战车出了问题,无法继续攻击,但臣敢于下车,将东门各处大门的铜钉都数清了,这样的功绩难道还不能授勇爵吗?”

齐庄公哈哈大笑道:“这事可不能算哦,因为将军当时攻击的可是我们齐国哦。”

州绰急道:“主公啊,当时臣身在晋营,当然替晋国效力。但现在臣在齐国,理应为齐国效力,只是臣刚来不久,资历不够现已,但要授个勇爵,总不是凭资历吧?”

齐庄公看来喜欢这位直性子的勇士了,他本来便是要笼络这些勇士,于是对州绰道:“将军说得有理。勇爵授于将军了。这样吧,将军从此就跟随寡人左右,寡人的侍卫长一职,就由将军担任了。”

据说,齐庄公一口气授了很多人当将军,有记录的包括州绰、殖绰、郭最、贾举、邴师、姜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卢浦癸、申鲜虞、闾丘婴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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