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程先生，别来无恙

很快就入秋了。

除了天气越来越凉之外，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也有值得开心的是，周氏最新研发的新型医疗设备已经开始上市，而且反应不错。

但这次，唯独，仁心医院拒绝了合作。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毕竟仁心医院与周氏的合作建立了很久，这么多年，也是老客户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卦，就连周悦也始料未及。

孙海给她的反馈结果是，在周氏的设备上市的同时，有外资企业也向仁心抛出了橄榄枝，而且利润要高一倍多。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变卦的原因。

周悦并没丧气，而是拿着新设备试用产品去找了仁心的院长，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因为院长出差了，归期不定。

这下问题就似乎变得棘手了许多。

仁心医院在医学界都是很有声望的，如果这次没能签下这个合作合同，很可能会有更多医院提出质疑，或者趁此压价。

这是周悦最不想看到的。

她打听到韩院长是去了b市出差，于是连夜赶了飞机去了那边。

直接找到他落脚的地方。

韩院长见实在躲不掉了，只好接待了她。

而在提起这个新设备的合作时，韩院长表现得很迟疑，“悦悦啊，其实从我内心出发，我还是很想和你合作的，毕竟我和你爷爷交情不错，现在你是他唯一的孙女，我怎么也该照顾照顾。但是医院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必须得从利益出发看待问题，几乎同样的设备，其他公司给我们的价格要比你们的便宜很多。”

“我当然知道你们周氏是老品牌了，但人总要有创新精神的是不是？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先合作看看，要是不太理想，我们再合作也不迟？”

言尽于此，韩院长的意思很明确。

要么降价，要么中断合作。

周悦无声的笑了笑，但不愿就此放弃，“那您想要什么价格？”

下一秒，韩院长冲她比了个三的手势，“你们必须降三成，价格比他们更优惠，这样，我才能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们。”

周悦沉吟，“除了这样，没有其他余地？”

韩院长摇头。

“降三成，于我们完全没有利润，而且您亲自考察过我们的工厂以及制造过程，应该知道，我们的成本也不低，虽然不知道市场上其他公司的同款产品是不是一样的材料，但我可以保证我们的绝对是性价比最高的。您和我们合作这么多年，这一点，您是最清楚的。”

“但是，医疗设备更新的很快，我们不需要性价比这么高的啊。而你们除了这些，也并无其他优势，除了价格是最高的，我想不到其他。”韩院长反驳。

周悦一怔。

韩院长不再往下说，而是下起了逐客令，“你还是想清楚再来跟我谈吧。”

周悦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一瞬间的沮丧。

她将韩院长的话仔仔细细回想了个遍，又想起爷爷在世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也许人走茶凉，就是这个情形。

于淮看到周悦的时候，有些意料之外的愣了下。

好在周悦并没有发现他，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和他一起的程竞之。

而此时此刻，程竞之也注意到了周悦的存在。

不由眉心一蹙。

这是离婚一个月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好像，瘦了。

于淮不解的看向他，“她怎么会在这里？”

同样疑问的也有程竞之。

他几乎本能地想朝她走过去。

结果却被于淮拽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去？”

“去看看她，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说这话的时候，程竞之依旧看着周悦的方向。

于淮皱起眉，“大哥，你和她都离婚了，能不能潇洒一点？”

程竞之一顿。

于淮却松了手，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你实在想去就去，但她可不一定想见你。离婚离得那么干脆，可见她多想摆脱你。”

一句话，成功地使程竞之停住了脚步。

再一晃神，周悦就已经从酒店离开了。

程竞之神色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很快，第二天他就知道周悦为什么会出现在b市的原因了。

此次他们代表科室来参加会议，今天是最后一天。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忽然有技术部的人问韩院长，“宝生科技和周氏集团都发了试用机器过来，我们需要一一试用一下吗？”

闻言，韩院长直接是想也不想的回复道，“暂且放着，周氏集团还有待考量，如果没有合作的可能，机器也就不用试了。”

说完宣布散会。

等所有人一走，程竞之忽然起身拉住于淮，“我中午要和院长出去见一个前辈，所以你帮我去弄清楚，周氏和我们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院长会犹豫要合作的想法。”

于淮无奈，“你......”

“我不可能对她的事无动于衷的，于淮。”程竞之无比认真的说。

见状，于淮叹气连连，“行了行了，这是最后一次。而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人总要朝前看的，你之前不总是这样劝我的？”

“我知道。”程竞之默然。

于淮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你这是何必，实在喜欢就去追她啊，其实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她说跟你分开就分开了，太无情了。”

“你不会懂得。”程竞之淡淡地说。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变得有些虚无缥缈，“是我做错事在先，她放弃我，也没什么不对。”

于淮一怔。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程竞之黯然的神情，所有的话瞬间止住了口。

下一秒，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有你的苦衷。不要自责，只能说缘分太浅吧。”

程竞之没说话，只是眼里的神采越发黯淡。

中午程竞之吃过午饭就随同韩院长一起去拜访一位专攻心脏科的老教授。

而这次目的，就是为了让程竞之多多学习经验。

在车上，韩院长主动开口，“竞之啊，你和周家那位千金离婚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但我想说的是，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尤其你天分很高，不要浪费了才好。”

“那周家千金商人出生，权衡的东西和你也有所出入，三观不合，走不长远也是很正常的。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你足够优秀，自然有更好的配得上，你。”

程竞之眉眼微动。

许久，他垂下眼眸，“这次是我做错了，与她无关，相反，她很好，是我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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