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言四曲之泫素

藏在暗处突然现身的并非旁人，而是自当初一同与沅沚入了橘络书院的武德星君。

武德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天帝之前派他来魔域不光是为了心魔一事，还有就是让他留意沅沚的动向，毕竟东皇帝君一死，这个文德星君就是他的心头大患。

所以天帝什臻玄那日在天界就已经布下局，命武德扮猪吃老虎，随时抓着把柄随时汇报，却意外的发现了泫素这一特殊的存在。

就连当初的无限纵容也是故意为之，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想着怎么把圣神之力控制在手，二是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除掉文德星君沅沚。

“文德星君，你莫不是忘记天帝他老人家的重托了吧？”武德略微上扬着的嘴角颇有深意的看向沅沚，他只想拖着些时间，好让天帝派人过来支援自己，拿下这对叛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沅沚心底存疑。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这样袒护魔族余孽真的好么？何况你还是害死她亲生爹娘的直接元凶！”武德抬眼看着眼前的泫素。

沅沚竟是没有答话，他心里开始敲鼓，总感觉事情很不简单，貌似有些挑拨的意味。

恢复记忆的泫素对于沅沚害了自己父母的事早已知悉，更知道自己的仇人何其众多，也许面前的武德也该有份，“呵！”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本姑娘就是余孽？”

“刚刚本君已经亲眼见到，亲耳听见，你就是阳朔与墨染的女儿，难道还想不认？”武德的话字字刺耳。

“哦？”泫素不以为然的回怼着，“魔帝阳朔乃我魔族一代明主，素来也没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罪过，反倒是为天魔两界的和平盛世做出极大贡献，而我，作为他的女儿怎么就成你口中的余孽了？”

“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有何愧对天地，有违天道的所作所为吧，那就让本君来给你说说？”武德眼里只有天帝才是正义之统，任何违背于他的人和事都是叛逆。

“不用！”一直沉默的沅沚突然插了话，“你的话可信度又有几何！”

“你……”武德愤怒之余，又不屑的笑了笑，“既然本君不可信，那你来讲好了！”他也想看看，沅沚到底会如何形容阳朔与墨染的逆天行径。

“本君是要说，但你没资格听！”沅沚说罢召出自己的坐骑御风逍遥笔拉过泫素一飞冲天，“我们走！”

“他可是害死你爹娘的元凶啊！”武德本想自作聪明的在泫素的火上浇把油，让她恨死沅沚，把他杀了，反正这小子也是自愿的，没想到结果适得其反，当真是后悔跳出来，可谁让他偏偏生了个猪脑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若不杀他……”

武德话溜缝的话还没讲完，两人已然无影无踪，随着二人的消失，小屋前的魔族众人也都解除了定控状态，互相瞅瞅，一脸的疑惑，竟是不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只有煊与心事重重的低头思虑着。

原来煊与虽然是个莽撞的年轻人，但毕竟是魔域青年一代的姣姣者，早就靠着自己的修为解开了法控，却没成想听到了一个天的秘密，泫素竟真是阳朔的女儿，魔族公主。

沅沚拉着泫素离开了梦谶谷，又不能回天界，也不能回魔域，他总感觉单凭一个武德绝对不敢如此公开的站出来挑拨事非，定是有人在他的背后撑腰，也许正是那天帝什臻玄，他要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甚至是三界诸人想不到也探不到的地界来好好说明这一切的过往。

他想到了凡界的点苍山，那皇子珩魂魄所在的崖洞。

“这是？”泫素由着他拉着，进了崖洞，有些不甚明了，做为已经觉醒的圣神，她已经感知到这地界的异常，强大的妄眼之力掩盖下，一切都很是特别。

“凡界的妄眼！”沅沚觉得用不着多说，她应该有些记忆。

“我知道，但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泫素问的是这个，“难道你还想为自己择个好地方自裁谢罪不成？”

“皇子珩在里面！”他不回头看她，只是自顾自的下了崖边石阶，打开了入口。“随本君来！”

泫素狐疑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却思绪万千，‘皇子珩？他不是死了么？还有，沅沚怎么会知道皇子珩在这里！”

走到洞底，皇子珩因为之前与沅沚、煊与、什念三人的交谈消耗过度，此刻正处于休养的状态，沅沚也没有打扰他，找了个干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手指向另一处不太远的地方，“你也坐下来，本君有事要与你讲个明白！”

泫素本是想杀了他报个仇，可经过一翻折腾，原本坚定的心竟也变的有些动摇，她也想多知道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更何况……

待到她坐定，沅沚说道，“本君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你想复仇，想杀了我。”他沉默了些许时候，面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愫，“但有些事，本君还是想说给你好一些，这样即使是我不在了，你也能警醒一些，不被奸人蒙蔽，自然也不会再受其害！”

“说的好听，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苟且偷生！”泫素并没有将心底的柔软流露出来，话里透着无情的奚落和嘲讽。

“你怎么认为都好，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沅沚的话说的淡然，心却很痛很纠结。

“行，那你且说来听听，我到也是很想知道你还能编出怎样的谎言欺骗于我。”她做出了让步，不过话语依旧很冷。

“那要从很久以前的梦谶谷之争说起……”

沅沚一段又一段的讲述，让泫素动容不小，她竟是不知这些事原来这么错综复杂，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离奇，与面前的这个仇人竟是千丝万缕的剪不断，理还乱，更不知道原来天帝什臻玄才是自己最大的仇家。

“星君，您二位来我这里竟然也没叫醒我，这样讲下去什么时候是头，不如让我来施法让你们神入共情，如何？”不久前醒来的凌珩突然说了一句话。

“谁要与他共情，让他慢慢自说自话吧，只道是他怕死拖延时间好了！”泫素反射性的以绝情相对，可心里早就心疼不已。

“你醒了？看来是我说话吵到你休息了吧！”沅沚一直在讲述一切关于她身世的所有，都没注意到凌珩醒了。

“我都听半天了，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个样子。”凌珩幽幽的说道，“泫素，不是我说你，不管你为什么要杀他，都该多了解一下前因后果，毕竟据我所知，你心底还是有他的，要不也不会夜夜都梦到他，有时候还会哭出来。”

听完他的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

沅沚不知道她竟然每夜都会梦到自己，而泫素却是被凌珩说中了心事。

“那好吧！”她同意的点点头。

“本君……也同意！”沅沚爽快的答应下来。

“那我就开始了，期间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可以随时停下来。”说着凌珩开始施法为两人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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