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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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晖屈膝撞在胡子男的下巴上，冲力带着两人同时从洞口跌了出去。

蔷薇大酒店足有二十层楼，高度近百米，从楼顶的豪华包房落地大概要三四秒左右。

但林晖像是害怕两人死的不够快一样，还稍微加了一点力道。

密剑·鸢尾花——

六连！

林晖双手握着镰柄，镰刃与长剑交相斩出，苍黑色的剑芒沿着蔷薇大厦一瞬之间从楼顶坠到楼底，锋锐的黑色剑气爆发开来，数不清的龟裂如蛇走一般几乎要将大厦整面一分为二！

最后两人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不过相比较于和下雨一样的榴弹造成的动静他们已经算的上安静了。

噌——

林晖拔出刺在地上的剑刃，黑色寥寥散去，人仙剑重又出现在手中。

而胡子男的身体则已被斩成成百上千块。

超速再生终归不是不死。

街道上两大组织的混战还在继续，显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火焰炙烤着被炸成废铁的车辆和摇摇欲坠的房子，刚刚流出的鲜血没过多久就被战火蒸发，化作一条条透着暗红的血迹铺在地上和墙上...

林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侧前方的楼顶。

三道人影正站在那里，仿佛众神一般俯瞰着街上的惨状。

一个手捧着相机、一个带着星空面具、还有一个带着笑容夸张仿佛色块拼起来的笑脸面具。

林晖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谁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不是遇到强敌的危机感，而是在家中看见的阴冷毒蛇又转瞬消失的惊惧。

不知何时危机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这种感觉让林晖如坠冰窟，手脚止不住的发寒。

“林晖，帮我！”

不知何时从楼上冲下来的穆恒辉吼道，他死死地盯着那楼上的向着三人冲了出去。

而在发现穆恒辉后那三人也是向后退去，不过他们似乎有意戏耍穆恒辉，只是沿着楼顶的边缘不急不忙的走着。

“爸爸，别去，危险！”苏菲亚焦急的声音在林晖耳边响起，他看了眼越来越远的穆恒辉的背影，咬着牙，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在他没有搞明白苏菲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前，那小子现在还不能死。

穆恒辉沿着街道飞奔着，前方不远处的三道身影突然一顿，随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那些人消失的地方是一条幽深的小巷。

穆恒辉猛地停在小巷口，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人现在就藏在那里面...

要进去吗？

杀害格林夫妇，摧毁福林蓝餐厅的人就在巷子里。

穆恒辉吞了口口水，稳下心神钻进了小巷之中。

几乎快堆满整个巷子的垃圾散发着腐朽的恶臭，成群的蟑螂和耗子被穆恒辉的脚步声惊出。

小巷里空无一人，但在穿过小巷后，塞维尔运河宽阔的临河街道上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正背对着他。

雷鸟·岚羽。

穆恒辉抬起手臂，一只雷鸟落在他的手臂上蓄势待发。

“唔，来的挺快嘛。”

白色西装的男子回过头，是带着色块拼就的笑脸面具的那个。

“你好，我是艺术家的一员，刚刚回到赫本不久，印象那家伙说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玩的玩具，所以我就恳求着他让他带我来见见你。”笑脸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看来他确实没有骗我，有兴趣认识下吗？没准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

他边走着边向穆恒辉伸出了手。

哧！

雷鸟呼啸而过，在笑脸的面前留下一条骇人的沟壑。

可以想象，如果笑脸没有及时停下来的话那雷鸟应该已经切断了他的身体。

“...好吧，看来你并不打算做我的朋友。”

“印象在哪？我要找他。”穆恒辉问道。

“啊...抱歉，我只回答朋友的问题。”

笑脸掏出一把白色的左轮，金色的花纹从枪口一直蔓延到手柄处，让这把枪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罕见的艺术品。

“哦对了，刚才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称我为，微笑。”

眼看着掏出枪的微笑穆恒辉刚想先发制人，但随着笑声的传来那张抽象的笑脸面具仿佛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紧接着穆恒辉眼中的世界变得奇幻起来，扭曲的房子和河流化作纯度极高的色块，各种颜色、声音和味道在他的感知中不断被夸大。

而随着一声枪响，飞速射来的子弹仿佛也变成了一颗...

洲际导弹？

穆恒辉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的子弹足有一栋房子那么大。

好像根本没必要躲...

呯！

子弹撞击在纯白晶盾上，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了穆恒辉。

那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子弹。

微笑和穆恒辉同时向来人看去，只见林晖一手按着身旁的房子，原本白色的公寓楼也已经变成了灰色。

“好吧，游戏结束。”微笑似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左轮手枪旋转着落回他的口袋。

“虽然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表演，但我还是要说...谢谢观看。”

微笑一点点退到路灯灯光下，于是乎在林晖和穆恒辉的视野中仿佛有一面金黄色的帷幕落下，彻底盖住了微笑的视野。

在两人被那画面迷惑时，微笑本人已经大摇大摆地从两人面前消失。

抽象艺术，序列十九，夸张目标的所见所感、夸张目标的内心情绪。

在微笑走远后，金黄色的帷幕渐渐在两人的视野中消散，始终保持着警惕的林晖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敌人后终于放松了下来，而穆恒辉也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上。

林晖收起疯犬，四下打量一圈后走到了穆恒辉的身边。

“什么情况？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穆恒辉摇了摇头，“但格林夫妇的死应该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林晖回忆了一番，在想起关于格林夫妇的记忆后表情有些诧异：“...什么？格林夫妇不是被吊灯砸死的吗？”

“不，没那么简单，你知道福林蓝餐厅吗？”

“嗯。”

“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拍了张照片，然后用手指对着照片一压，整个餐厅就被压成了废墟。”

林晖有些想象不出那副画面。

穆恒辉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想将其抓捕归案，但一个叫印象的人拦住了我，刚才那个带着星空面具的就是。”

“他们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对付...你的正义之心又在蠢蠢欲动了？”

“格林夫妇是有名的慈善家，没有他们提供的福利餐贫民窟每天要饿死好几百人。”穆恒辉回道，“这些疯子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晖思索片刻：“祝你好运。”

“哈，你不一起吗？”穆恒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晖，“这次我们合作的就很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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