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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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没吃饭吧，先应付一下。”罗晴说道，递出几块看似不错但实际一点味道都没有的干面包。

林晖接过一块面包，咬了一口，口中响起‘咔咔’的声响：“那两个怎么样了？”

他指的自然是那两位刚才费罗送来的女人。

虽然费罗强调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看看那两女的状态，再联想一下阿加尔塔和废都之间的距离和可能的交易流程，林晖大致就能猜出那两位之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吃了点东西，刚才哭了一会，现在刚睡着。”罗晴小声道，“她们身上果然藏有监视器，已经清理掉了。”

相比于阿加尔塔安置的手法，迷失者们还是嫩了点，根本瞒不过罗晴的眼睛。

现在监视器被发现，费罗也应该彻底死心了。

林晖又瞥了眼后视镜，风暴还在跟着，这让林晖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

不是费罗派来的？

“......”又咬了一口面包，干涩、细微的刺痛划过喉咙，林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罗晴立刻将拆开的一瓶水放在他的嘴边。

今天的面包有两种口味，林晖觉得是甜口，但对于宵来说肯定是酸涩无比。

“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维吉尼亚说让她们留在自己身边，等回到雪域圣国安排把她们安排进女子学院。”

“别，无依无靠的，等维吉尼亚离开的雪域圣国反而...”林晖砸了咂嘴，“不太好，让维吉尼亚把她们收到身边吧。”

“嗯，也好。”

罗晴趴在靠椅上，双手轻轻替林晖捏着肩膀：“那...费罗说的交易。”

“应该是真的。”

“能有办法中止吗？”

“有啊。”

罗晴闻言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看着林晖。

“什么办法？”

“炸矿。”林晖回道。

炸矿...

罗晴小声重复了一遍，原本兴奋的表情微微一滞。

“...不可能的对吧。”

林晖低叹一声点了点头。

如果炸矿，阿加尔塔会立刻失去大量的石晶来源，靠着石晶储存必然坚持不了太久，要知道以前有石晶武器阿加尔塔都是落于下风，现在如果失去石晶武器，阿加尔塔的机械军团必然会溃败，即使有机神也难以挽救。

更何况现在阿加尔塔和升灵帝国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升灵帝国可不会放弃这种吞并阿加尔塔的大好时机。

届时升灵帝国只需要全军压下，等最外围的一圈还能借着地势强撑一会的地下城一倒，剩下的地下城就是升灵帝国的囊中之物，那时打起来，死的可比被卖入废都的人还要多。

“除了炸矿，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罗晴不甘心的问道。

林晖舔了舔嘴唇没有急着回答，卡车平稳地行驶在荒野上，旁边时不时的掠过几座凸起的小山包，河流则大多都已经干涸，就连河床也在风的侵蚀下慢慢没了踪迹。

“...还有一种方法。”

“毁了三个大都，废都群龙无首自己就会乱起来，阿加尔塔依旧会失去石晶矿的来源，但他们在有一定储存的情况下肯定能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派一个实力强一点的军团或者干脆派出机神，迅速把这里规整到先前的局势，然后自己开矿。”

“但是治标不治本，交易链虽然也会因此断掉，但是由阿加尔塔自己开矿的话肯定会有劳工被发配到这里，顶多也就是这段时间少死一些人。”宵一针见血的指到。

“对。”林晖没有否认。

宵点点头，至少在他看来林晖不像是那种爱管闲事吃力不讨好的人。

但他看的是以前的林晖。

“确实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这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死。”林晖突然道，宵闻言面色猛地一变。

“而且，这也能影响到正面战场，阿加尔塔如果急的话，只能从正面战场上扯下一批精锐支援废都，新里约可以因此喘口气，而且我听说他们还想开沐城那一条战线？正好这个计划也可以缓缓了。”

林晖一打方向盘，宵明显感受到车子的方向在变化。

几条黑线爬上宵的额头：“林晖...别忘了现在是六月初，我们必须在七月之前把维吉尼亚送回雪域圣国。”

“我知道，用不多久，三天就够了，剩下的时间感到廊道还能空出来十天左右。”

“三天？你和我说三天把三大都都毁了？”宵深吸一口气，“拜托你冷静点好不好，光那些迷失者就足够把我们堆死到这了，你拿什么去把那三个废都毁了？！”

林晖指了指后车镜，显然，风暴还跟在车后面。

“他一个就够了。”

“先去山猪，能吞掉劳琳的人实力肯定不差，到时候再把风暴体内的灾厄引出来一次，如果能迷失最好，到时候风暴一个人就能把山猪城扬了，然后是法克兰，杀了法克兰后当上法克兰城主对风暴发起进攻，直接拼个鱼死网破。”

宵看着以最平淡语气说出最疯狂计划的林晖，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麻。

“迷失者能听你的？”

“还没看出来，谁拳头大他们听谁的，不去就杀。”

“...如果是穆恒辉在这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宵张着嘴，思索着还能怎么说服林晖不要管这个事。

“对了，还有那些废都里的肉奴，她们可不是迷失者，你打算怎么办？”

林晖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应该庆幸在这里的不是穆恒辉才对。”

“...什么意思？”

“如果是穆恒辉的话他肯定想着先把那些人救出来，然后兵分两路把那些人会送新里约安置好，我就不一样了，我会直接动手。”林晖说道，只是能听出他语气微颤，宵和罗晴都明白林晖在说出这句话时也不是绝对平静。

罗晴嘴巴微张，下意识地想问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很快她有闭上了嘴。

考虑到时间，结果和效益，林晖提出的解决方案无疑是最‘完美’的。

以小部分人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即使这些利益与牺牲者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直到此刻，罗晴才意识到林晖被迷失者冠之的‘死神’称呼，究竟有多么沉重。

但这些沉重也都是林晖该背负的，因为死了的人，并不是真的愿意就此死去。

“...她们没准会感谢你给了她们一个解脱。”宵冷声道。

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

“别晚上来找我索命就好。”

林晖瞥了宵一眼：“准备好吧，接下来可是会有好几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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