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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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晖面无表情的抽出警世之剑，鲜血顺着剑身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没有一滴鲜血留在剑上。

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林晖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向巷道外走去。

石砖铺就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响声完全不存在一般，甚至练一盏灯都没有亮起。

林晖看了看两边空落落的街道：“可惜...有机会给黄昏送个礼的。”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烂柯人·世间之外。

隐！

在拐角处，一块方形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下一瞬，那空间破开，化身碧玉罗刹的达芙妮厉啸着冲出。

林晖瞳孔一缩，手中警世之剑下意识地挥出——

烂柯人·三途川！

达芙妮握着刀柄，一柄幽绿色的能量刀刃从断口处眼神而出，刺向林晖的胸膛。

嗤——！

刀刃瞬间贯穿了林晖的身体，狂暴的能量将他上衣撕得粉碎，同时在刀刃贯穿的伤口处，幽绿色的龟裂也飞快向林晖身体各处蔓延。

嗡——！

警世之剑颤鸣着，时间缓流破除，林晖一剑斩断幽绿刀刃向后暴退。

忤逆之白降临，林晖的身体迅速晶化，伤势才算是勉强止住。

他瞥了一眼同样状态不是太好的达芙妮，以及她身后刚才出来的地方。

那里有一只捏碎的注射器。

“呵——至纯血剂，烂柯人居然还有空间类的能力啊。”林晖啐出一口鲜血，拄着剑柄直起身。

无间奈落的腐蚀之力还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能攻击的次数不多，三招之内，必杀！

达芙妮抬手拂过自己的脸庞，她手掌经过的地方皮肤迅速老化。

“丑吗？”

林晖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达芙妮这次却是咧嘴一笑：“可他就是能接受如此丑陋的我。”

“...这么说来，我今晚还杀的是一对亡命鸳鸯咯？”林晖想笑，却突然笑不出来。

达芙妮再次拿出一支白色药剂打进体内，当着林晖的面。

她长舒一口气：“最后恳求你一件事。”

“求我这个敌人？”

“如果我输了，请把我们两个葬在一起。”

说着，达芙妮拉开架势，一半苍老一半年轻的脸表情格外认真。

幽绿色的刀刃再次成型，微微颤抖着。

颤抖的不是刀。

而是达芙妮的手。

林晖深吸一口气，手中警世之剑缓缓转动。

两人同时发起冲锋，林晖拖剑而去，达芙妮劈刀而来。

黄昏·日落！

林晖抬手一握，苍黑黄昏之剑向达芙妮斩落。

烂柯人·世间之外。

守！

剥离空间再现，苍黑黄昏之剑像是没入神秘隧道之中，遁入了达芙妮身前的空间之镜，最后又从她身后射出，将整条街道一分二外。

剑起刀落。

密剑·鸢尾花。

剑刃连续斩出，警世之剑上附着的白色雷电死死压制着达芙妮的罗刹之刀，最后更是一剑重斩，再次斩断了达芙妮的幽绿刀刃。

两人分开，几乎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幽绿色的纹路出现在林晖白晶化的体表，不断地带来深入骨髓的刺痛。

该结束了。

林晖呼出一口浊气，守望之黑降临，手腕一转摇摇一剑斩出。

黑火游走于地面，结出大片黑色的冰晶，如地龙张牙舞爪向达芙妮扑来。

烂柯人·此间之外。

攻！

空间震动着溅起一大片涟漪，那些涟漪如最锋利的刀，将面前的黑色冰晶全部粉碎，连带着街道上的石砖也纷纷飞起裂开粉碎。

而在这空间涟漪中，一团人形的黑气逆流而来。

死！

密剑·分流！

林晖滑至达芙妮面前，手中黑色雷剑横扫而出。

剑刃斩出的电痕将达芙妮高高举起，黑色电流一点点撕开、穿过达芙妮的身体。

身后攒射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凝成冰晶，最后随着它们主人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不断从达芙妮口鼻中冒出，她还在喘息，但胸口起伏的频率和幅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

最后，她的脑袋奇迹般缓缓转动，望向一条小巷。

那个男人死去的小巷。

爱是人类恒有的权利，不会因一个人的立场发生变化或被剥夺。

“这么活着，肯定很累吧。”林晖喃喃道，包裹着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

而在黑气散去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细小但很深的血痕。

这都是刚才的空间涟漪留下的。

但这些伤口并不是最致命的，在红雾病毒的辅助下，这些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最为难办的是胸口处的伤口。

幽绿色的腐蚀能量还在，还在继续破坏着林晖的身体，并且随着时间的流失破坏力的强度也在加强。

“哈——”

林晖看着达芙妮的尸体，倒不是在缅怀什么，只是一团幽绿色的光晕正从达芙妮体内剥离，那些光华一点点凝聚，逐渐成了一颗幽绿色宝石样的种子。

“这是...无间奈落吗？神赐异能。”

烂柯人的种子并没有出现，特殊类异能的种子，如果不是有雷或者别的能剥离异能的人在，会随着使用者的死亡一起枯萎。

林晖眼睛突然一亮。

他的黑白之间已经提升到了极限，现在想再往上提升，只能通过和灾厄签订契约或者神赐异能这两种方式。

神赐异能...现在他面前就有一个。

林晖按着耳朵：“霄，达芙妮死了，神赐异能无间奈落在我手上。”

“真的？”霄很是震惊，“那个怕死的和老鼠一样的达芙妮死了？”

“普天同庆普天同庆，当时她的学生其实比穆恒辉更适合理想主义来着，可惜被她给当做了培养种子的花盆，死的也老惨了。”

林晖‘嗯’了一声：“我受了伤，这个神赐异能我用了。”

“...你确定？”霄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难不成神赐异能也有什么副作用？”

“当然，想获得力量哪能不付出代价，一个神赐异能，一个特殊类异能，代价往往都是由特殊类异能来显现的，就比如达芙妮，每当她使用烂柯人的时候就会加剧老化。”

“...那也比灾厄安全，不是吗？”

“...唉，随便你吧，反正我们现在雪域圣国，想阻止你也阻止不了。”

林晖松开耳朵，看向那枚种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伸手抓向种子，几乎没遇到任何反抗，那种子就老老实实的落到了林晖的手中。

林晖深吸一口气，猛地捏碎了种子。

呯！

幽绿色的种子化作一团绿光冲进了林晖被洞穿的胸口，同时那些破坏着林晖身体的绿光也被尽皆吸去。

“啊——！”林晖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倒在地，胸口处，那幽绿色的种子迅速生长着，直到如心脏一般在林晖原本心脏的旁边跳动着。

渐渐地，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达到一致，而那颗幽绿色的心脏也愈加虚幻，并向林晖心脏靠近着。

直到两颗心脏彻底融为一体。

林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绿芒，紧接着，林晖左眼的角膜的黑色变得更加深邃，而右眼的角膜则迅速变淡，直至和眼球一样成为白色。

林晖喘息着抬起头，他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黑白。

右眼紧闭，世界一片漆黑；左眼紧闭，世界一边苍白，只有两只眼睛同时张开时才能看到黑白的世界。

“有意思...”

“付出了什么代价？”霄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林晖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我吸收完了？”

“嘛，这你就不需要在意了，什么代价？”

“...视野变成了黑白色。”

“哦，这还好了，相比于星神和达芙妮，你这代价真的是和没有付出一样。”

“是吗？我倒觉得...这不是代价。”

林晖抬起手，街道两边几栋红顶的房子立刻失去了颜色，而林晖手中则凝聚出一团黑气。

“这明明就是加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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