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归于一体
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安烬说道。
卡俄斯点头，回答道：「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哈哈哈，毕竟你也是卡俄斯，也是安烬，也是我。」
煤球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什么？什么你啊我的？」
卡俄斯：「我就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是谁？很简单，她是天理，或者说，天理的代行者。当安烬的气息从天空岛传来的时候，卡俄斯非常激动，他以为终于要大仇得报了，但之后预料之内的天变并未来到。
「为什么要杀了她？」
「因为她杀了我，杀了我们！我还清晰地记得我对她的每一分恨意，我依然记得那女人的高傲姿态，我还记得她是怎么像是撵鸡杀狗一样在整个提瓦特的上空追杀于我，拒绝任何沟通，直至彻底将我的肉体击溃，将我的灵魂打散，甚至击落我们的命星。
这样我们的灵魂消失了，我们的肉体消失了，就连我们留在星空的痕迹和证据也消失了，历史上没有我，占星术能够看到的星空之中也没有我。」
安烬明白了，「原来你凝聚的是这部分信念和记忆。」
圣遗物是记忆和力量的结晶，是灵魂的一部分，但就像是脑区的不同功能一样，倘若灵魂碎裂，谁又能说两边的碎片性质一样呢？
安烬是以曾经那个穿越者为核心苏醒并整合其他圣遗物和记忆而来的个体，而眼前的卡俄斯，恐怕是以对天理的憎恨为主体整合而来的。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安烬认为自己应该生气，却根本没有对天理的代行者那个坏女人动手，只是看到她凄惨的下场就消气了的原因，因为他缺少憎恨。
「真是头疼，你知道的，我不想动手，因为有很重要的理由。」
卡俄斯：「我知道，所以从那天之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找过来，然后我们之间会见上这么一面。
但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还是想杀了她。」
「就这么恨她？」
「恨？恨有什么用？」卡俄斯笑了，「我还不至于被所谓的憎恨左右，也根本不在乎那该死的天理代行者的死活，那家伙虽然击碎了我，但也创造了我，不是吗？
就是归离原的毁灭让我有些耿耿于怀，但那已经发生在了过去，往事不可追，也就算了。
我想要杀了她，自然是经过仔细考量的，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冰之女皇的决定。」
「我明白了，你这家伙变心了。」
「你倒是好意思说我……」
「咳咳……」安烬连忙咳嗽，「总之，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着你就这么游荡在外吧？」
「自然不可能，所以我早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卡俄斯笑道：「打上一架吧，我倒是知道我的赢面很小，但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就是不服输。
我们打上一架，然后战败，然后重新回归安烬的身份，然后我复仇和征伐的意愿就会成为你的意愿，那我们的战场就会从你我的肉体，延伸至你我的灵魂之中，倘若如此依旧没能令你改变主意，那就是我彻底输了……」
「不愧是我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安烬笑道：「那就打一架，不，是打上好多架，我不觉得我会输。」
卡俄斯先行一步，回头道：「特蕾莎不用去拜会，如果是我赢了，她会自己出来，如果是我输了，她也根本不用露面，就这样吧。」
说完卡俄斯在空中撕开一道裂缝，钻了进去，向安烬邀战。
自己和自己之间的战斗，这可是好久都没有进行了，安烬大跨步跟了上去，步入虚空。
提瓦特世界的深层，物质未曾抵达的维度，安烬与卡俄斯相对而立，二人都是空间法则的魔神，他们曾经与对方一般无二，他们曾经就是一体，而仅仅只年的相互独立和理念的分歧，在这一刻，他们将刀兵相见。
安烬亮出自己的惊虹剑，惹得卡俄斯一声冷笑。
「命星？看来你还是挺会废物利用呢……」
说着，复仇魔神卡俄斯亮出双头刃枪，两个方向都是利刃，它也是卡俄斯内心渴望的体现，除了攻击，还是攻击。
「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
安烬挥剑笑道：「正有此意！」
两道璀璨的银光在着黑暗的虚无之中相互碰撞，神战的消息随着空间的波动播向远方。
安烬拥有强大的魔神之躯，千变万化的手段，而卡俄斯拥有的却是哪怕是曾经的混沌之魔神也未曾拥有的强大武艺，尽管更为弱小，却更加灵活，更能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一时间整个虚空都变得热闹了起来，表现在提瓦特的表世界，也就是尘世七国之中，便是地脉出现了轻微的扰动，并且在不断加强。
丘丘人们、史莱姆们以及各种骗骗花之类的元素或者非元素的魔物被暴动的地脉变得暴躁异常，就连正常人都感受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无名心头之火。
虚空之中的碰撞还在继续，卡俄斯无比严肃，两道枪刃化为两道流光不断旋转，碰撞，逼得安烬连连防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突破他的防御。
卡俄斯怒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知道你的力量，别装了，快点结束吧，终极命运·霸王枪破！」
大撕裂与卡俄斯的双头长枪结合的绝招，虽然丢失了大撕裂的纯粹，却降低了使用门槛和消耗，现在它终于能当元素爆发一样的附魔来使用，空间撕裂之威，除了空间本身的力量，无可披靡。
安烬笑道：「年看来你也有所进步嘛，尝尝这个，大撕裂！」
正牌的大撕裂被安烬随手放出，二者就这么撞在一起，无限扩张的空间与相同性质的空间相遇，突然间二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拉开了无限远。
接着又是一阵空间波动，坍缩来临，二者又撞在一处，爆发出末日一般的闪光。
两个都是空间属性的魔神，不仅仅免疫程度很高，而且元素克制关系根本没有，哪怕安烬更强，也会被卡俄斯逃脱。
「我明白了，果然还是应该让你看看这个，何谓无上意志，何谓世界之王的力量。混沌的律法，回应我的召唤！」
混沌律法的法环符文在这虚空之中亮起，闪烁，并非提瓦特的七种元素，而是混沌、生命、死亡等等法则相互啮合的系统，每一种法则都有自己独到的光辉，相互融合，相互转化，如同一个真正的世界那样，组成一个循环。
庞大的气息释放出来，仿佛一整个世界出现在了眼前，压在了头顶，即便是能跑如同卡俄斯这样的，也动弹不得，因为空间的力量，也在混沌律法的描述之中。
这就是无上意志的秘密，这就是世界之王的力量，这就是原初之神的位格。
卡俄斯大笑：「就是这个，这力量啊，真是强大，我将借助你的手，完成我的夙愿！」
说着，闪烁银光的双头战枪回过头刺穿卡俄斯自己的身躯，将这可能是集合了世界最强炼金知识的机械身躯破坏掉，露出自己的核心。
一个残缺的灵魂，暴露出来，化为一片羽毛。
卡俄斯的杀意，凝聚着他对敌人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为了目标，这股力量甚至会驱动他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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