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才江湖

一脚油门，轿车飞驰而去。

驾车的正是局长李德山。

本来他们已经约好，下班后一起走。

谁知何良才那个榆木疙瘩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硬是黏在那儿碍手碍脚。

李德山搬出劳动法都没吓走他，无奈之下，只得先行一步，到大门外等着陈圆圆。

陈圆圆神色稍有不安，她冲着李德山的背影问：“李局长，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李德山眼上扣个大墨镜，回头看一眼，问道：“何良才还在办公室？”

“嗯，还在忙呢。”

“这个何良才，简直就是个书呆子，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李德山摇了摇头。

“老何是个老实人。”

“他不会是嗅出味道了吧？”

“你的意思是……”

“会不会是故意留下来盯我们的梢了？”

“不会吧，你想多了，他不是那种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脸上写着呢。”

“万一他善于伪装呢？”

“不可能……不可能，老何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呢，你看像装着花花肠子的人吗？”

陈圆圆脸红了，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老何人耿直，没那么多心思。”

“不好说，人不可貌相。要么就是过分老实了，这世道，老实就是不开窍，就是傻。”

陈圆圆呆着脸，没做评价。

车子出了闹市区，驶入了城郊的一个别墅区。

车子停稳后，李德山转过身来，指了指车后座上的一束鲜花，说：“你把花抱在怀里，尽量把脸遮住了。”

“干嘛？”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哦，知道了。”陈圆圆点了点头。

李德山下车后，快步如飞，朝着西北角的一栋别墅走去。

陈圆圆捧起花束，挤在胸前，遮住了大半脸庞。

进屋后，李德山随手关了门，转身去接陈圆圆手中的花束，手却有意无意地伸到了胸前，蹭了一下。

陈圆圆惊叫一声，花束落在了地上。

李德山愣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送花。”

“我……我……”

“你怎么了？”

“我有点儿紧张。”

“有啥好紧张的？是不是后悔了？”

陈圆圆摇了摇头。

“哪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没有，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工作的事情帮你解决了，我可是冒着风险给你办的，你要好好珍惜。”

“这还要冒风险？”

“可不是嘛，上面卡得很死，不得随意扩编加人，这儿是违规行为。”李德山冷下脸来。

“嗯，我知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我还是害怕。”

“你怕啥？”

“万一被别人知道了，那不就把你害了吗？”

李德山把她拥在怀里，爱怜地说：“放心吧，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那这个房子是谁的？”

“是我一个亲戚的，他在北京，远着呢。”

“我就是担心影响到你。”陈圆圆挣脱出身子，弯腰捡起了花束，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是你自己怕了吧？”

“我就是个山里来的野丫头，没啥好怕的。可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干部，是有身份的人。”

“就算看见咱们在一起也没事，我这是关心下属职工的生活，谁他妈多嘴，我就抽他！”李德山坐到了沙发上，目光一直黏在陈圆圆身上。

陈圆圆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过来……过来，坐到这儿来。”李德山拍了拍沙发，招呼道。

“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好，去吧。”

陈圆圆洗把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镇静下来。

她坐到了沙发上，与李德山中间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

“过来，靠近一点儿。”

见陈圆圆坐着不动，李德山起身走了过去。

紧挨着坐下来，一把攥住了陈圆圆的手，轻轻握着。

“李局长，先别这样，你……你……”

李德山停下来，问：“怎么了？”

“你饿了吧？”

“我是饿了，可肚子里憋着火。”

“那里来的火？”

“这个你应该能懂，还用得着问我了。”李德山说着，做了一个很猥琐的手势。

陈圆圆娇滴滴地说：“你真坏，老说黑话。”

“你是不是饿了？”

“是啊，中午饭都没吃呢。”

“为啥不吃？”

“没觉得饿就省了。”

“哦，这事怪我。”李德山一拍脑门。

“啥事怪你了？”

“没人告诉你食堂在哪儿吧？”

陈圆圆摇摇头。

“那是手头没钱了？”

陈圆圆还是摇头。

“等明天上班后，我让财务预支一个月工资给你。”

“别……别，那不合适，我不能搞特殊。”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好了。”

“不用，真的不用，我还有呢。”

“跟我还闹啥客气？来吧，咱先运动一下，然后吃饭，等吃完饭后再好好闹一闹，好不好？”李德山说着，一把搂住了陈圆圆。

陈圆圆浑身紧绷，无力挣脱。

李德山却突然停了下来，推开陈圆圆，说：“不……不，我可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要是情愿，那就主动点。”

陈圆圆脸色由红变白，眼神复杂起来。

怔了片刻，双手缓缓动作起来。

李德山想不到，一个山里的孩子，竟然出脱得如此惊心动魄。

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当陈圆圆解脱了所有束缚的时候，双手伸直下垂，贴到了身上。

“何必这样呢？”

陈圆圆的脸蛋儿红如火炭，羞涩地埋下了头。

“我们已经有过一回了，用不着羞羞答答。”

“不是的，我……我……”陈圆圆脸埋得更深了，长发瀑布倾泻而下。

李德山弄出一副很有定性的样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倒是陈圆圆绷不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来。

李德山视线下移，惊得目瞪口呆，她竟然是……

“为什么会是这样？”李德山一脸惊讶。

陈圆圆双手掩面，低声说：“天生的。”

李德山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与众不同。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啥吗？

他双目炽热，傻在了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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