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才江湖

李德山低头一看，慌忙遮掩，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她自己爬到我身上来的。”

“放屁，她又不是个花痴。”

“她喝醉了。”

“既然你知道她醉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干？这不是趁人之危嘛！”

“没有，我没真做，不信你问她，是……是她……”

“狡辩！没干光着干嘛？”

李德山羞愧难当，起身去抓衣服，手忙脚乱往身上套。

光头小子一把扯住套了半截的裤腿，破口大骂：“你妈了个逼的！臭流氓，不知羞耻的猪狗！”

“放手，让他把衣服穿上。”拍照的那个制止了他。

光头说：“不能让他穿，一会儿警察过来，让他们亲眼目睹这个鸟人的肮脏样子！”

“用不着，这里面都有了，都是男人，给他留一点点脸面吧。”拍照的那个人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光头没再坚持，松了手。

李德山抬头朝拍照的那个人看一眼，急三火四穿上了衣服。

“说吧，你到底把小姑娘给咋了？”拍照人低声问。

“我喝醉了，进屋就睡了，谁睡着睡着，她竟然……竟然压在里屋身上，还……还…”李德山无力地辩解着。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这种事还有女人主动的？她要是那么主动，你为什么还要打她？”光头又吼了起来。

“我没打她。”

“那她脸上的血是咋回事？你不会说她来大姨妈了，喷到头上了吧？说，你是怎么对她动粗的？”

李德山憋得脸红脖子粗，苦苦辩解：“我真的没打她，是她自己摔的，不信你问她好了。”

“再嘴硬试试，老子揍死你这头猪！”光头抡起了拳头。

“住手！”

一老一少两个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一点的警察站在前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每一张脸上扫视一遍，最后盯着拍照的那人，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秦所，我们在这儿上班呢。”那拍照的人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上啥班？”

“保安呀，他们三个都是，和尚、柱子，还有……”

“得了……得了，用不着一一介绍了。”秦所长打断了他，嘀咕道，“这下好了，全凑到一块了。”

李德山知道秦所长一定是当地派出所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本来以为那伙无赖只是图财，给点钱就打发了。

他们一插手，这事儿就变得复杂了。

得赶紧想办法。

……

李德山想给王达康打个电话，可手机不见了。

一时没了主意，他暗暗骂起了冯志发：这个熊玩意儿，关键时刻做起了缩头乌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你，蹲下！”秦所长面向着李德山，大声喝道。

李德山吓得一哆嗦，差点尿了。

他讪笑着说：“秦所长，我是……我是，咱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好啊，有话所里说吧。”

李德山乞求道：“就几句话，说完你可以带我走，好不好？”

“不好！现在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秦所长转身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年轻警察说，“你把女孩带到医院去，做个全面检查，看上去伤得不轻。”

“好的，秦所，那这个人呢？”年轻警察指了指李德山。

“拷了，带走！”

年轻警察从腰间摸出了一副手铐，向前一步，大声喝令：“把手伸出来！”

李德山缩了缩身子，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配合是不是？那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年轻警察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干嘛呢这是？”王达康倒背着手从门走了进来。

李德山望着王达康，由衷松了一口气。

“谁让你随随便便抓人的？”王达康站到了亲所长面前，质问道。

“王场长，您怎么了来了？”

“允许你来，就不允许我来了？”

“我来是执行公务，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说是山庄发生了强x案。”

“谁强x了？”

亲所长指了指李德山，说：“这不，逮了个正着。”

“谁报的案？”

“不知道，是指挥中心下达的指令。”

“证据呢？”

“现场很清楚，双方都在，一会儿技术人员就来勘验证据。”

“我这里有呢，全都在里面了。”拍照的那个人高举起了相机，大幅度地摇着。

王达康问亲所长：“你们的人？”

秦所长说不是。

王达康盯着举相机的人问：“你是谁？”

“我是山庄的保安。”

“你哪里来的证据？”

拍照的那个人说：“我们听到呼救声就冲进来了，看到这个歹徒正对女孩实施犯罪呢，就把过程全拍下来了。”

“是嘛，都拍了些啥？”

“他不但强行侮辱，还动手打人，把女孩打得血头血脸，怪吓人的。”

“那么严重？拿来我看看。”王达康伸手要相机。

“不行……不行，这相机是我个人的。”拍照的那个人退后一步，把相机藏在了身后。

秦所长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不就是一个破相机嘛，有啥稀罕的？拿来！”

那人只得乖乖交出了相机。

秦所长拿到手里，看一眼，递给了王达康。

王达康打开相机，看了起来。

果然，里面的照片触目惊心。

王达康看了一会儿，看一眼羞愧难当的李德山，然后又转向秦所长，小声嘀咕道：“先把那伙人打发走了，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儿，别让他们掺合了。”

“那好吧。”

王达康又嘱咐道：“让他们把嘴巴闭紧了，不要到外面乱说，影响不好，就当啥都没有发生过。”

秦所长小声问拍照的那个人：“你认识他们吗？”

“秦所，你说的是他们俩吗？”那人指了指王达康和李德山。

“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那就好，你们都回去吧，这边发生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走漏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秦所长威严警告道。

“那……那我的相机呢？”

“瞧你那个小家子气，用完会还给你的。”

“我那相机很贵，原装进口的，好几千块呢。”那人一脸不情愿，边嘟嘟囔囔边挥了挥手，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后，王达康对秦所长说：“这样吧，你带女孩去一趟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该治疗就治疗，该住院就住院，所有费用我们来出。但一定要保守秘密，懂了吗？”

“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啥呀没发生，处置个啥呀？”王

“可是……”

“磨叽啥呀？该干啥干啥去！”

秦所长看了看李德山，小声问王达康：“他是你熟人吗？”

“是啊。”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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