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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六子

第1章门阙阍寺

小妹跟爷爷和族人告了别,飞入泽卦之内,她道行最浅,需要潜心修行。

甄宓放好八卦盘,缓缓前行,“如今八卦已成其七,等收了艮卦,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是啊”,夷人应和道,“一路走来虽然坎坷,倒也有惊无险,如今东南、正东、正南、正北、正西的卦灵都已归位,虽只剩下一个艮卦元灵,可是还有三个方位,我们应该去哪找呢?”

甄宓停下来,眼神一转,“有了,”说着她从头上摘下一枚玉钗,这钗子呈三棱锥型,还是在云梦族收获的。

“拿这个干什么?”

“卜天机啊!”

“你...你悟到了借用八卦盘占卜天机之法?”夷人大惊,登时投上崇拜的目光。

“小时候就会了,不过不用八卦盘!”甄宓说着平摊开小手,将玉钗平放在雪白的手掌上,闭上眼睛,将玉钗轻轻颠起,小嘴中还念念有词,“颠、颠、颠小狗,颠到谁,谁就是小狗...”

“我...噗...”夷人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都是三岁孩子玩的,你竟然来占这大事?”

甄宓说道最后一个“狗”字,突然发力,玉钗直接飞起丈高,然后旋转着缓缓落下,在甄宓的手中又自行转了数圈,最后钗尖对准了一个方位——西南。

“好了,方向已定,我们可以奔西南而去!”甄宓一本正经道。

“有没有搞错?太儿戏了吧!”夷人瞪大眼睛,咧开开大嘴反抗道。

“我问你,艮卦的兽元是不是犬?”

“是啊!”

“犬是不是狗?”

“是啊!”

“刚才我是不是颠的小狗?”

“是啊!”

“颠完之后是不是指得西南方向?”

“是啊!”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连续四联问把夷人直接问懵了,“你长得漂亮,说什么都对...”夷人知道她是胡搅蛮缠,可又拗不过她,自己暂时也没有辨别方位的好办法,所以就依她了。

二人一路向西南而行,甄宓似乎也知道心里没底,所以也是慢慢悠悠,也不用夷人背,一会儿看看鸟兽,一会儿摘摘果子,一会儿看看农人种田,一会儿看看匠人做工...

如此下来,两个月过去了,只是翻过了两座大山。

随着天气转寒,越往南行,湿冷之气越是明显,这种湿冷不同于北方,是渗进骨头缝的冷,不像北方只悬在皮肉表面上;而且小火根本烤不过来,因为趋不尽湿气。

这夜,二人在找到的山洞里烤着火,虽然南方山上还是遍野绿色,可是这份湿冷潮气真是让他们受不了。

“不如咱们先在这安顿下来,等冬天过了再走吧,感觉越往南越是湿冷。”甄宓裹在棉袍里,搓着冻红的小手烤着火说道。

“好啊,我向来都是服从者。”夷人意有所指,甄宓撇撇嘴没有理他。

第二天,他们本来想出去网几只山雀回来吃,不想出洞一看大吃一惊。

眼前竟是多了座光秃秃的不大不小的山,一根草,一棵树都没有。

“难道是昨天晚上雾气大,我们看迷糊了,这怎么还有座秃山啊?让我感觉回到了北方,还颇有亲近之感的。”夷人懵头道。

“那也不对,这座山怪异的很,北方的山这个时候都是草木干枯,松柏褪色,应该是灰黄之色,也不应该寸草不生啊!这...这分明是一整块的光秃石头嘛!”甄宓结论道。

“天下奇景,莫不有之啊,我还听说南方有石头长成的森林呢,叫石林!”夷人感叹道。

“不无道理,不用管它!”

二人本来想绕过光石山,不想向南进山之路被挡上了,还只能从这座山跨过去。

这也难不倒他们,夷人背了甄宓腾空而起,踩蹬几下就到了山头,可不想抬头一看,前面还是座秃山,两边都是悬崖峭壁。

“有点意思”,夷人向来遇事刚健,愈挫愈勇,他在一层山顶平台向前走几步再度凌空跃起。

到了第二座山的山顶,前面还有高山,如此连续九次,像是九节以山为蹬儿的梯子。

夷人喘着粗气,“幸亏是上来了,再来个十蹬八蹬的,我也受不了了!”因为地势已高,颇有云气,二人向前走着,不远处发现有座门楼。

也没有围墙,不是庙院,就是门楼之内阖着两扇巨大的清漆大门,与周围光秃秃的淡白色形成对比,而这门楼恰好堵塞了要道。

夷人紧走两步,想要推开青门。

“不对,”甄宓喝住他,“刚才是‘鬼打山’,这会又凭空设个横山门楼,肯定非魔即妖!”她又想了想,说道:“夷人,毁了它!”

夷人这就要催动功法,不想门楼后面有个洪钟般的声音传来,当真是浑厚之极。

“既然借道,还不送上些心意来!”

“你是谁?”夷人朗声问道,“在这里装神弄鬼!”

巨大青门“轰隆”而开,一个巨大门闩飞了出来,夷人连忙躲过,门闩飞回,落在了一人手中,竟是把一柄两头弯月的水磨锡杖。

这人身形极为高大,几乎顶到门楣,他将锡杖顿地,一阵铿锵击撞之音,正是锡杖头尾的铜环了。

“原来是个修行的罗汉!”甄宓见此人壮如金刚,头上无发,满脸络腮胡子,一身素袍,当即喝道。

“什么是罗汉?还修行人,我看满脸长草,倒不如叫个‘草莽人’!”夷人从没见过这种修行人。

“哈哈,不错,就是头顶和这秃山一样干净!”甄宓这话一出,不算冒犯,倒也有几分奚落意味,“为何为难我们!”

“哈哈,本罗汉是这里的阍寺,要几个布施钱好度日啊!”

“你这块儿头,斗虎搏熊都绰绰有余,还差我们几个布施钱?”甄宓抢言道。

“哈哈哈...”罗汉大笑,声音极大,震得这山体都在颤动,“说得好,不过我罗汉是见钱就要,多多益善!”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夷人说着一把刑刀劈了过去,莽罗汉将锡杖顶了上去,“咚”的一声,震得山体“嗡嗡”作响,反力所致,二人都推开数丈。

打斗十余回合不见胜负,单论耐力强弱,莽罗汉似乎更胜一筹,夷人有的是灵动与爆发力。

“好,你们打,我就来毁了这门楼!”甄宓心念而动,棕色的小夔牛现了出来,“破!”她两个兰花手指交叠,直指门楼。

小夔牛“哞”!的一声撞了出去,只听“嗵”,门楼应声而倒,莽罗汉身形一震,赞了声,“不愧是东海流波山的灵兽!”

“改日再陪你们玩!”莽罗汉大喝一声,往下一顿,钻入山体不见了,九层山阶也一层层塌落下去,最后竟然化成了一块儿鹅卵石。

“原来是这莽罗汉的障眼法,就这本事也不错了”甄宓喃喃道,“当真奇怪,来得怪,走得也怪,还说改天陪咱们玩!”甄宓回忆着他的话。

“没事,咱们这么多灵兽,还能怕了他?”夷人打气道,“不过倒是有几分蛮力!我也是该换件可手的的兵刃了,这刑刀若不是我用功法镇着,早就被莽罗汉的锡杖断成几瓣了!”夷人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刑刀。

二人转换能力还是很快,不改计划,仍是下网子捕了些山雀,晚上回来烤着吃了。

甄宓一边吃着,一边摸索着手里的蓝黄色鹅卵石发呆。这几日进山也没再见到莽罗汉。

这天起来,西南边陲下了入冬的第一场大雪,直接下了两天两夜,这里海拔不算高,大雪还是比较罕见。

第三天一早,听到几声音调洪壮的犬吠,几个猎人带着几头凶猛的獒犬进山了,甄宓特意拿出来八卦盘看看,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獒犬,是西南地区特有的猛兽,介于犬和狻猊之间的一种猛兽,对主人极忠,而且作战刚勇,无所畏惧。”甄宓赞美到,“可惜不算咱八卦盘里边的菜啊!”

“不急,不急,等进了西南深山,可能还会更有惊喜!”

“这回知道我不是儿戏了吧,我猜咱们的兽元八成是他们的獒王”甄宓笃信得猜测道,“走,跟过去看看!”

獒犬战力果然惊人,山鸡、野兔、黄麂、狗獾、梅花鹿,半天的功夫就收获丰富。

“看着他们带獒犬打猎好过瘾呦,改天咱们也找个崽子养起来。”夷人感慨道。

“发现大东西了”,夷人听前面猎人喊了一句,就闪进了前面下坡的枣子林,他们也赶紧跟上,再往前是一片高大的油桐树,然后是玉兰树林,再往前是几棵木棉树和棕榈树,可是怎么追赶也跟不上前面猎人的步伐。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甄宓问道。

“不会啊,就这一条人常走的路,我们都是跟着的,”夷人说着还拉着甄宓往前奔。

“不对”甄宓走了一段忙止住他,“你看前面,又到枣子林了,如果我没记错下面是油桐树,再就是玉兰树林!”

果然,两人走了几圈还是在原地打转,“别急,我们上梢头看看,”二人选了棵高大的红花木棉树,张目远望,周围都是山,哪还有来时的路。

两人又向高处跃起,似乎山也跟着上涨,还是脱不了群山包围,这时二人有些心惊起来。

“莫不是又着了道?”夷人低声说。

“这里现在像个迷宫,下虽着地没出路,上又接不到不着天,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这深山老林里吧!”甄宓毕竟是小姑娘,抗压能力差,失望得说道。

这时夷人突然想到一个人——“莽罗汉”,“是不是他在搞鬼,我们去的深山密林也不少了,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就这样,整整三天,二人都没有出去,莽罗汉也没有再出现,也没见猎人再过来,他们饿了就吃些野果,渴了就饮些山泉。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自己开一条路出去了!”夷人在第四天断然说道。

“怎么开?是要挖山吗,好大动作的!”甄宓表示怀疑。

夷人飞上高枝,让絮儿掀起一阵狂风,数木摆动下,山体都露了出来,夷人找了一处最低矮的山峰,用龟甲镞箭射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轰鸣,山峦被炸出一个缺口。

“快走!”果然不出夷人所料,山口还在慢慢“愈合”,二人终于在山体合拢的最后一刻逃了出来。

“哎,废了一只龟甲箭!”夷人遗憾道。

一阵洪壮的声音传来:“果然是有些宝物利器,可以炸开我的‘封天石筒阵’!”

正是那天的莽罗汉了。

摘自《易经·说卦传》

艮为山、为手、为径路、为小石、为门阙、为果蓏、为阍寺、为指、为狗、为鼠、为黔喙之属;其于木也,为坚多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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