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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渠国

第12章周人南迁与王城选址

商王武乙三年,北豳之地的周人古公亶父,不堪忍受戎狄王国的连年骚扰和劫掠。率豳地之周人举家南迁,他们翻越凉山,渡过漆水和沮水,来到雍、杜之间的岐山之地。周人以先进的农耕技术开荒种田,创造出了富庶辽阔的周原,始为周王朝之发祥地。新任戎王翟乾听闻周人南迁的消息,命边境之军队火速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占领泾、漆、豳及凉山以北的广大土地。由于戎狄族人不善农耕,这里的大片土地荒芜,进而沦为戎狄之牧场。戎狄王国南下的消息传开后,有娄烦、大荔戎、姜戎、犬戎、猃狁等纷纷来贺,意在加入戎狄王国的大同盟。

戎狄王国在完成扩疆拓土之后,戎王便着手考虑修建都城,建立强大的政治经济中心直接抗衡中原王朝。如今的戎狄王国日渐强大,并效仿中原王朝的宗法制度,“其军三单,古者寓兵于牧,制军所以受畜。”又有中原人带来了占卜卦术,其中方士之子方考得到其父的真传,最为擅长占卜之术,故而几代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无非占卜之用”。方考凭借这手绝活成为戎王麾下最为重要的贤臣,戎王建都的事就由他四处奔波,挑选适宜建造的风水宝地。

经过多次的实地勘察,方考选好了建造王城的地方,择日邀请戎王及诸长老一同前往实地勘察。他们来到了泾水之滨的黄土大塬,都城的选址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进入之前,他们先祭奠土地神,焚香、烧纸、献祭牛羊告慰天地之神明。其次,方考摆开阵势拿出卦具占卜,看看天地之玄机,洞悉天神之示下,方考看着占卜的卦象对众人讲道:“天地之神明示,此处往南行四十里,东南方向河水环绕之处乃是风水绝佳之地。大家听了一头雾水,只想眼见为实,催促他着赶快去找那个风水宝地。众人骑马飞驰半晌的功夫,快到黄土大塬的边缘地带时,这里忽然间地势下陷,四周全是一道道山梁,沟壑纵横一条大河自北向南穿山而过,在河的东西两岸分别有两条小河,绕成一个半圆儿汇入其中。站在塬上,这里地势开阔,景色秀丽,两面的山坡上有周人栽植的山杏、桃树,正值初春,桃花朵朵开,杏花满山红,大河的两岸有大片平坦的河谷川地,是周人开垦的可浇灌的百亩良田。四周的山坡上有大小不等,排列有序的窑洞不计其数,远远的望去就像马蜂窝一样。戎王第一个拽马扬鞭驰入河谷,眼前豁然开朗,心情舒畅。这里地势平坦,四周山崖高耸,树木茂盛,形成一个天然的盆地,别有洞天。河水潺潺而流,一路狂奔的骏马,情不自禁的低头喝水。看到戎王一脸按耐不住的惊喜,方考急忙上前讲解这里的风水。

“大王,您看在我们南边是蜿蜒盘旋的九龙河,相传是周先祖的九位头领埋葬在这里,周人历来以龙的传人而自居,所以这条川被称为九龙川,从这里流出的河叫九龙河,周人之所以兴旺发达,也多是汲取了天地之灵气,沾上了这里好的风水。北边流过的河叫城北河,多是山涧清泉水汇聚日月之精华在山坳处形成的水流,无污染无公害,可供万人饮用。若是遇上大旱之年,即使城北河河水不够饮用,还有九龙河源源不断地供水补给,王城的饮水之事绝无半点忧虑。这条九龙河先汇入城北河,城北河在河谷地带拐个弯迂回几里,最终汇入眼前这条奔流不息的马莲河。马莲河汇聚三河之水融入泾水,泾水一路向东,汇入天子脚下的黄河。古人云:“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里正是印证了天时地利之说。

其二、这里的地势低凹,依山傍水,在东山的半山坡有大片的平地,原为周人的宗庙所在,此时望去正是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此处建造王城,可以避开原上的寒流狂风,是宜居的风水宝地。如若拦河造坝提高水位,脚下的三条河便是天然的护城河,山坡的四周皆可挖窑洞,可供王城之子民居住,就不用再住帐篷了。

其三、我们在大塬上排兵布阵,训练骑兵,设置峰火台若有敌人来犯,也可提前预警,大王及戎人全部避入附近的山林之中,以王城诱敌深入,再聚塬上的骑兵围而奸之,岂不是瓮中捉鳖,万无一失!登上这东山之巅向东行走六十里就是莽莽林海的子午岭原始森林,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材供我们建造王宫。

其四、马莲河的两岸有大片平坦肥沃的土地。我们学习周人的农耕技术广种粮食、果蔬可以解决王城周边居民的吃粮问题。我们不用依赖任何人都能做到自给自足。马莲河水看似浑浊,是因为常年浸润了黄土地养分的缘故,浇灌庄稼比施肥还有效。若是取了河水,沉淀几日依然可以清澈见底,牲畜饮用不成问题。如此这般光景,再过个三五年,这里定能五谷丰登、牛羊肥壮。我戎狄王国兵强马壮与中原王朝一决高下指日可待。

其五、这里地处黄土大塬的最南端,向南我们的骑兵两日便可到达西岐之周原,向东沿泾水行进则可直达关中平原之镐城。那里是华夏文明的聚集地,物产丰富,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且看周人狼子野心占据西岐之周原,日后必然要取关中平原发展经济,增强实力。我王若想称霸中原,那必定要取镐城,依托大塬从这里出发,轻骑三日便可直取镐城。”方考滔滔不绝地讲完。

方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让戎王万分惊喜,一行人继续策马前行。在九龙河边下马,一日的行程让大家都饥肠辘辘了,吩咐下去准备干粮。戎王饶有兴致地用手捧一捧九龙河水,喝到口中感觉甘甜可口,非常解渴。随从送上干粮,戎王席地而坐边吃边说:“大家都说说你们的看法”,众人在方考精彩说辞的鼓动下,非常认同这块风水宝地纷纷表示:“这里确实是块好地方,我们戎狄王国若是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殷商天下迟早会变成我们戎狄的天下。”

简单的就餐结束,戎王精神百倍,带领一行人徒步登上东山,在半山坡地势平坦的地方停下。方考解释说:“这里是周人宗庙的所在地,有几间遗留的房屋,所以这里叫庙咀坪。”大家看到这里虽说地处山腰,但很平坦。周人修筑的梯田和耕种过的痕迹很明显。方考说:“大王您看这里,我们背对山坡面朝滚滚而流的河水,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三条河汇聚在一起,自北向南而流。在我们的眼前就像一道渠,寓意着您的“王业水到渠成”。这庙咀坪地势远高于河流,无论降多大的雨,河水涨多高,永远也淹不到庙咀坪来。如若大王在这里修宫殿,建宗庙,可保王业百年无忧。”戎王说:“既然我们沾了这里的天地之灵气,又要大兴土木建筑,恐怕亵渎了这里的神灵,招来天谴带给我们灾难,给王城起个名字,每日让人虔诚祈祷神灵,请求宽恕。”方考灵机一动说:“我们站在三条河集中的交汇处,再加上即将兴建的王宫,眼前的景象就像个大写的“义”字,中原诸候国历来以“信义”行天下,取“义渠”二字来命名,恰如其分。我“仰观星日霜露之变,俯察昆虫草木之化,以授民事”,所以起这个名字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万物风水之玄妙。”戎王欣然应允,对王城的选址非常满意,当机立断下令留一千军兵驻守,由方考着手监督建造王城,规模要大、规格要高,必须等同于诸侯国之王城。彭睢负责整个王城的守卫。戎狄的钱粮、人马皆由方考调配用度,以最快的速度修建完工,以期早日入住王城,占尽天下之先机,共图戎狄之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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