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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渠国

第71章入秦和谈

由渠一行人到达秦国边境,由于两国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们想进入秦国异常艰难,萧关的秦军守将仔细盘查,但因事情紧急两国事先没有遣使联络就是不放行。由渠慌乱中方才想起自己有司马错将军的亲笔书信,秦将看到盖有司马错将军印的书信方才打消了疑虑,但严格限制入秦的人数,除了由渠外只可带两名贴身的随从,其他人员必须立即原路返回。他们准备献给秦王的战马,属于战备紧缺物资不允许民间贩卖全部被秦军扣押,不管怎样解释也无济于事只能暂且寄养在萧关。这事在大伙看来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由渠到达咸阳,没有直接去见秦王,他晓得如今的秦国兵强马壮,刚刚取得了对外征伐的一系列胜利。此时的秦王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此去谈判会有什么好结果呢?匪夷所思。

由渠一行人先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闲暇的时候,他的思绪又在飞快地翻腾,这里曾经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眺望窗外,听着潺潺而流的河水,小时候的往事历历在目。同父亲一道在渭河里摸鱼捉虾,跟随父亲学习骑马射箭。为了磨练他的意志,每日规定必须纵马驰骋五十里,然后在霸上狩猎,教他在野外烤肉,让他品尝到了味道鲜美的野物。想起这些童年往事,全是父亲留给他的美好回忆。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是祖先保佑,他去了义渠国,后来背叛了秦国,背弃了秦王一统天下的意志。但作为义渠人的后裔,他为义渠国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他要为千千万义渠国的子民谋求生存与发展的空间。自古以来,天下事很难两全其美,他要把父亲留给他的父爱转化为对义渠国的一片赤诚和满腔热血。以此慰藉祖先,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全心全意地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人生伟业。

为此由渠不辞辛劳、不畏艰险、不怕耻笑来到秦国,乞求秦王给义渠的子孙后代生存与发展的空间,并竭尽全力带领义渠国走上兴盛富强的发展道路。他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已经激情澎湃了,他毫无睡意,情不自禁地走出房门,儿时的美好回忆牵动着他的心,多想再去看一眼。

月光下他来到渭水之畔,发自内心由衷地赞赏“月是故乡明”,故地重游,美不美家乡的山水。不知不觉中来到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此处虽然新盖了瓦房,但母亲教他亲手栽植的银杏树还在,而且长粗了许多。此时在萧瑟的秋风中,虽然落得了一身黄叶,但树干上的每个枝枝桠桠都孕育着新生枝芽,他们喝足了养分,在明年的大好春光里恣意绽放,茁壮成长。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有母亲缝制的新衣,烹饪的可口饭菜…这些都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三更时分由渠才回房睡下,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他并不着急去见秦王,他早有谋划探知以前的老友公孙衍也来到了秦国,荣任大良造。他想在见到秦王之前,先拜谒公孙衍疏通关系,然后与秦王谈判之时得有人帮衬着说话,这样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公孙衍的大良造府邸在咸阳城非常显眼,仅次于张仪的相府。青砖蓝瓦砌成的高墙环绕着朱漆的高门庭,其排场和气度不输义渠的王宫,由渠站在府门外感慨羡慕。秦王用博大的胸怀和优厚的待遇笼络天下人才,必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秦帝国。

由渠向大良造府递上名帖,公孙衍非常吃惊亲自到府门迎接,老熟人见面无需过多的客套。他道明来意,因涉及两国邦交的重大事宜,公孙衍必须立马进宫面见秦王,禀明事由。随即安排他们一行人在驿馆住下,等候消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公孙衍的马车就到了驿馆,传秦王口谕:“好生招待义渠国来使,秦王还特意吩咐有意召见你这位义渠国来的王叔,将择日谨见!”公孙衍说。

由渠来到秦国,这是他亲眼所见如此奉公勤政的官员,高效快捷的办事效率,无关乎个人私交只注重国事为先,心里由衷地惊叹、羡慕和钦佩。他曾经走访过赵、魏、韩等国的官员,与秦国相比大相径庭。

两人许久未曾谋面,于是备了酒菜,相谈甚欢。原来在由渠之前,魏韩两国的使臣也曾赴秦秘密地商议和谈之事。魏国愿让出西河郡的全部土地,乞求秦国以后不要再攻打魏国了。公孙衍此前曾任魏相,魏国的使臣就找到公孙衍,施以重金让他向秦王求情。公孙衍收受贿赂自然就照魏使的意思办了。秦王连年征战,现已大获全胜,自然要整军休养就爽快地允诺了。可是此事偏偏被张仪看穿,他针锋相对揭穿了公孙衍的阴谋,秦王自此弃用公孙衍,而一味的宠信张仪。

由渠此番前来,公孙衍借机向秦王道出类似于韩、魏两国的外交途径,旨在表明自己对周边邦国外交的一贯主张和策略。

这一年,苏秦在周游列国,游说各国君主,施展平生所学,实现自己伟大的政治抱负。经过苏秦不懈地游说,各国君主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和政治主张,纷纷联合起来对抗强秦。尤其是赵国看到秦国刚刚打败了魏韩两国,下一个目标就是赵国了,因此赵王下了血本封苏秦为赵国丞相。另外还配备了100辆兵车,资助锦绣1000匹,白壁一百对,黄金1万镒。让他以阔绰的排场,声势浩大地去游说诸候国,要各国君王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秦国。

苏秦果然不负众望,把五国的君主说的服服帖帖,愿意遵从他的建议,团结起来共抗强秦。此时魏、韩、齐、楚、燕的君王也都效仿赵国,聘请苏秦为自己的相国,并执掌相印。因此,苏秦红遍华夏,誉满神州,其排场和名气胜过了各国君王,于是各国君主推举“苏秦为从约长,掌六国相印,北报赵,车骑辎重拟于王者。”

苏秦在华夏大地上制造了轰轰烈烈的合纵伐秦之策,让秦惠文王为之震撼,胆战心惊,夙夜难眠,唯恐合纵伐秦之策奏效,秦国再强大,也无力抵御六国的同时进攻。于是知会张仪,让他想方设法去拉拢、说服苏秦放弃六国合纵伐秦之举,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花重金腐蚀、贿赂各国官员,破坏六国合纵之策。

迫于当前六国合纵再次伐秦的压力,在公孙衍的帮助下,秦王赢驷愿意与义渠国和谈建立邦交,迅速撤回了上郡的秦军主力。由渠面见秦王时他竭力拉拢义渠国说:“义渠国久居西戎之地,如今又有崛起兴盛之迹象。我大秦出于战略考虑而攻取了上郡,只要义渠国愿意臣服于秦国,每年按时缴纳贡赋,我大秦并无进一步侵吞义渠国的意图。”

由渠听闻赢驷之言,心头为之一怔急忙拜谢:“多谢秦王的抬爱,我义渠国的万千子民永世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秦王接着说:“如今天下各诸侯国间多战事,国与国之间缔结盟约,互遣质子,以示诚意。义渠国可否遵从此约?”

由渠说:“我虽为王叔摄政,但此事关乎义渠国社稷安危,还需义渠王妃和众臣同意之后,方可定夺。请秦王见谅!”

秦王说:“无妨,我无意为难王叔,只要义渠国精诚所至,我大秦愿让出上郡以西的六十里土地给义渠国。你们的牧民可以自由放牧、平安居住。”

由渠感觉到秦王威逼利诱,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在下谨记秦王之言,不日即刻回复您,请稍候!”

秦王说:“江山社稷孰轻孰重?你自个掂量吧!”由渠面露赧色,匆忙辞别秦王赢驷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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