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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渠国

第129章调兵受阻

义渠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归国,当他突然现身义渠国边境引起民众一片哗然,义渠军八百里加急快马飞报义渠王城,一时间震惊整个义渠国。消息送达义渠王宫,他的母亲甘姑不顾年迈拖着颤颤巍巍的身体出城来,只为早点见到日思夜想的义渠骇。整个王城像炸了锅一样,民众纷纷走上街头,只为第一时间见证这个消息。

见到父母的那一刻,义渠骇心有余悸,一年多时间未能陪伴他们深感愧疚,但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所做所为。看到王叔与母亲同来迎他,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解释什么?王叔轻声地说了句:“回来了就好!”然后转头就走了。他的母亲甘姑喜极而泣,扑在他的胸前久久不能释怀。乌氏宏像个听话的孩子跟在后面,不喜不悲,不发一言。

义渠骇归国的消息不胫而走,还在持续升温发酵。民众好奇地围拢过来,只为看一眼许久未曾露面的义渠王。看到民众不断地聚集围拢过来,甘姑这才停止了哭泣。张焱指挥侍卫驱散民众,让出道路,他们随即回到王宫。

刚落座张焱便走过来说:“听说我王归国各地长老闻讯赶来,都想见见我王,明日早朝就召集各地长老在大殿议事,不知我王意下如何?这也是王叔的意思。”

义渠骇突然归国,肯定有什么大事?他是义渠王由渠也不好当面质问,家和万事兴,以免伤及家人的亲情颜面,所以让张焱以议事为名,召集众臣且听义渠骇有什么说法和打算,据此推测即可知晓他此次归国的真实目的。

义渠骇受芈月的指点,身负使命回到义渠国心中自然有大事要安排,随口就说:“好吧!很久没有同大家见面了,明日就在议事厅会面。”

张焱领命出去了,甘姑对义渠骇说:“我总以为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无需我来操持,如今看来我不得不插手了。”

义渠骇颇为惊奇地问道:“母后,我好不容易归国,多想和您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你就您别唠叨了,行吗?”他耍着小性子,还像小时候一样糊弄母亲。

“儿大不由母,我原本以为你有一个成熟的道德观和人生价值观,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必须插手你的私生活,我们家不能断了香火,义渠国不能后继无人!”

义渠骇正欲解释什么?甘姑却大声喝斥:“你什么也别说,男人只要能征伐天下,便能拥有五湖四海的女人,但要把根留住,让义渠的血脉世代相传,生生不息。”

“母后,不瞒您说我在秦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女人”义渠骇解释道。

甘谷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怒气冲天地问:“她能为你生孩子,愿意远嫁义渠国吗?能与你长相厮守一辈子吗?你以为娘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你的那点糗事我不知道吗?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愿旧事重提罢了!”

义渠骇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稍作思考为自己开解说:“她是秦国的太后,顾及秦王的体面,暂时不能随我愿而已。假以时日,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已经是快要奔四的人了。做事还这样幼稚,不能瞻前顾后,如何让我放心?这次回来绝对不能放你出去再做那种荒唐之事,岂不让人耻笑,诋毁义渠国。”义渠骇看到母亲越说越激动,越发不可收拾。

“母后别说了,我全听你的!我一路风尘仆仆回国,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我们今日权且用餐歇息,来日方长,再聆听母亲的教诲。”

义渠骇传唤侍从准备膳食,同父母用餐后,各自回去歇息了。

甘姑的话让义渠骇感慨万千,还是封建保守的老一套,他渴望释放身心,自由地飞翔,始终不明白大家都惯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没一个人理解他,懂他,要不是使命在身,他恨不得马上离开义渠国。

在义渠骇归国的当天,秦将白起率领二十万大军沿黄河北上,在宜阳与赵军激战。赵国主将赵奢利用地理优势修筑工事,以逸待劳,固守不出。白起虽然号称一代战神,但秦军多日来攻城未果,且伤亡惨重,两军进入僵持状态。

义渠骇得到秦军进攻宜阳的消息,召集众臣议事时详细阐述了联秦拒魏进而收复义渠失地的战略构想。本以为自己的一番高谈阔论,能赢得众臣的拥戴,然而大家听后面面相觑,心照不宣。此刻,众臣才恍然大悟义渠王突然归国的真正目的。聪明人都能想到堂堂义渠王的背后竟然是秦人在操控,众臣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不日,魏国使臣不期而至,王叔称病拒不接见。当魏使在大殿看到义渠骇的那一刻,大吃一惊,如梦初醒顿时明白了一切,义渠王早已归国。于是,还未等义渠骇下逐客令,魏使识趣地辞别,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秦赵之战陷入胶着状态,双方僵持不下。秦使如约而至,携芈戎的亲笔书信拜见义渠王。信中内容如下:

尊敬的义渠王殿下:

一别数日,兄弟时常回忆起我们在咸阳的美好时光,十分想念!

在您顺利回到义渠国之时,秦军信守承诺如约进攻赵国的宜阳之地。赵人骁勇善战,

凭借坚固的城池和修筑的工事以逸待劳,坚守不出。秦军无法施展大军团作战的压倒性优势,进攻屡屡受挫。现在秦军欲改变进攻策略,采取多点开花的战术,吸引赵军分兵救援。秦军只要攻破一处,或撕开一个口子便可长驱直入赵人之地。念及秦国与义渠的百年邦交所达成的战略同盟关系,特意邀请义渠军同时出兵河套地区,以牵制赵军主力。待秦军完胜之后,秦王和芈太后定会念及旧情与义渠人共享胜利的果实,分割赵国的土地和城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恳请义渠王尽快出兵,以促成战局向我利好发展!

你的好兄弟:芈戎

公元前204年季春

不难看出芈戎的信中千方百计请求义渠国出兵,以策应秦军。义渠骇回想起芈月临行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情非得已又不能不出兵。但他刚刚归国,不宜大规模调集军队,以免暴露秦国的真正意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经过深思熟虑,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召集众臣商议,假借众人之手,达成夙愿,集结兵马进攻河套之地。

义渠骇对外用兵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即震惊了整个义渠国,由渠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总算弄明白了芈月千方百计地献媚,拉拢义渠骇,她的真正意图是不仅要操纵义渠骇,还要掌控义渠国的军队,关键时刻为其所用。秦人果然狼子野心,居心叵测,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秦军号称虎狼之师,闻名天下;赵国雄踞北方,虎视中原。这两大军事强国一旦开战,实力旗鼓相当,如今秦人又拉义渠国下水,无非是想为自己增加筹码,以掌控战场局势。义渠国如若出兵,秦国若胜出,秦人视土地为命根子,岂能与义渠分享胜利的果实;若是秦国战败势必与赵国结怨,赵王盛怒之下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攻占义渠国如同探囊取物。如此多的不利于义渠国的危险因素,战争的后果不堪设想,仅凭义渠国的几万兵马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或许这又是秦人为削弱义渠国而精心设计的圈套,义渠军一旦投入战场就如同飞蛾扑火,夹在秦赵两军之间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岂不白白送死?因此,想要收复河套之地,不言而喻如同与虎谋皮。

义渠骇毕竟是义渠戎王,在这个王权至上的国度,谁也无权阻止他的所作所为?只能旁敲侧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精心策划,想方设法阻止他的一切错误行径。

由渠本已退隐,颐养天年,但义渠骇这些年匪夷所思的举动,让他寝食难安,担心因此而葬送了义渠国。为了顾全大局他又不得不站出来,采用非常手段与他斗斗法,针锋相对的较量,智慧与实力博弈一番,但愿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纠正义渠骇的过错行为,保存义渠军的实力。

义渠骇召集众臣商议出兵之事,尽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他还是一意孤行,下达了向陇西、原州等地调兵的命令。由渠悉知后不能阻止他调兵,就来个驻军大换防,表面上看全国的军队在调动,实际上只是从一个地方调到另一个地方。各地的驻军只执行调动的命令,实际上并未向河套之地集结。

三日后,义渠骇亲眼所见调兵未果,便知有人从中作梗,让他手足无措,急忙去信向芈戎说明情况。然而秦军并非徒有虚名,改变战术后迅速突破离石要塞,向长平、临汾一线迂回,摆开阵势要与赵人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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