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消散
陈壬虽被叫做审判长，可他只是暮城审判庭的次要负责人，而这次带人而来的人正是这整座城市负责所有超凡事宜的主事人郑化羽。
——暮城唯一踏入第三阶段的超凡者。
当见到面前场景的那一瞬间，他就神情大骇，仿佛看遭遇了这时间最恐怖的事情。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苏然，他也认出了斩天风！
他颤抖的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刀，可在那恐怖的肃杀之气压迫之下，就连举起手中的刀都成了奢望。
“你很倒霉，也很幸运。”
斩天风看着他，如是淡然的说。
自己沉寂了几十年的刀由他开始见证，这人死得不亏。
“前辈，为什么…….”
郑化羽握刀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向，面对斩天风，他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没为什么，替我那些兄弟讨债而已。”
斩天风轻声一句，下一秒，那柄血色长刀自他的手中落下，惊人的刀锋触及了半个街道，摧毁了沿途的一切建筑物。
被刀锋触及到的一切事物，全部化作了空中粉尘，包括郑化羽在内的几位高层管理者。
面对这样的一刀，什么样的净化和洗礼都没用，属于顶端神圣途径所赐予的超凡能力，在斩天风面前都宛如一张纸那般脆弱。
一旁的陈壬的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内心升起海啸般的恐慌吞噬整个脑海，只剩下仅有的思考能力，就差一点，只要早赶来一点，他也将化为灰烬。
“禁忌级，这绝对是禁忌级别的灵！”
剩下的审判庭人员乱作一团，每个人都忍不住跪拜在地，目露乞求之色，在奢求躲过那柄似乎无可匹敌的战刀。
他们无法想象，今晚降临的灵是怎样的存在，竟然恐怖到仅仅是一刀就可以威胁他们的生命。
斩天风没有再动刀，除了郑化羽和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他没有再杀任何人，只是面露不悦的看着这群在他刀下瑟瑟发抖的人。
“果然，孬种组建的人，也只会是孬种，看来还是我对那些家伙期望过大了啊，还真是无趣。”
“可惜，这种程度的复苏还是不够，引不来那些家伙，不然拔刀砍杀几位，说不定会使得我那位兄弟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嘲讽一声，只觉得没多大意思，斩天风的躯体竟逐渐变得虚化，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饱含深意的望了一眼始终在观战的苏然。
“啧，看来总得留点火种，这联盟城邦的未来才不至于始终黑暗，实在不行，给他们添添堵也行。”
最后一刻，苏然看到了那几个士兵灵躯体消失，凝聚成了几团灵源鬼魅的出现在他的身旁。
苏然吓了一跳，“小丑，这是……”
“好东西，收好，不要被审判庭的人看见！”小丑激动的说。
苏然趁所有人还在惊惧之中，迅速用玻璃瓶收好，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同样被吓到的样子。
他在心里问道：“斩天风怎么消失了？”
结合斩天风刚才的话，小丑想了一会，才给出答案：“他那样层次的人，不可能轻易就灵化，这次的复苏就是个意外，毕竟命运女神也有打盹的时候。”
“那他还会再出现吗？”
“难说，他的复苏只与斩灵军团的荣耀有关，如果斩灵军团重新被人类记载起来，被拨乱反正拿回曾经属于他们的荣耀，也许他们真的会全部复苏。”
说到这里，苏然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小丑看出了这股冲动，告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真想帮斩灵军团恢复昔日的荣耀，在此之前，还是好好的猥琐发育吧，不然审判庭的人轻易就可以把你挫骨扬灰。”
“你看，那群家伙现在就找上来了。”
话音刚落，苏然就看到刘清河带着陈判长向自己走来。
陈判长一脸阴沉：“小子，刚刚你收起的是什么东西？”
今晚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作为暮城审判庭的次要负责人，可想而出将会受到什么样的问责。
有关今晚事件的任何线索，都千万不能放过，不然自己的这个副判长可就做到头了。
“什么东西？”苏然茫然的向四周望了望，“没啊，我哪里有收什么东西。”
“胡说，我刚刚明明看到你拿玻璃瓶在那收拾着什么发光的东西。”刘清河伸手指着苏然，颇有种上司对下属的问责意味。
“你说这个啊？之前我太慌张一不小心掉落的，现在重新捡起来，怎么，这也有问题？”苏然掏出之前在林悦家收起的灵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灵源。”
刘清河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
这小子从哪里获得的灵源，哪怕只是一阶的灵源，也可以极大的加快聆听超凡低语的速度。
就算是他，作为暮城审判庭的一级审判员，每年也只能获得一瓶一阶灵源。
并不是所有的灵都能够诞生灵源，只有灵的意识或执念消散，属于它们的力量才可以凝聚成灵源，暴力抹杀或者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消除它们的执念，就没有办法获得。
所以，灵源一直是非常稀少珍贵的超凡物品，有价无市。
“陈判长，你的下属用这样眼红的眼神盯着我的东西，根据超凡者条例，我是不是可以向你申请合理有效的保护？”苏然一副被刘清河吓到的表情。
刘清河依旧死死的盯着：“你从哪里获得的灵源？”
只要再获得一瓶灵源，他就可以快速晋升二阶超凡。
“这个嘛，你得问一问你们的陈判长，在昨晚的时候，我可是就已经向他说明了。”苏然看向陈判长。
刘清河皱了一下眉。
然后，他竟然真就直接看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判长，真的是这样吗？”
那目光里所携带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旁的李远海不由得紧张起来，在心里纠结该怎么护下苏然。
……..可似乎是大家都想多了，陈判长现在早就焦头烂额，他实在没有心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对刘清河暗示的眼神根本就不管不顾。
如果是之前也就罢了，没看到现在乱七八糟的情况吗？
谁还有心思陪你这个公子哥玩闹！
“小子，如果你知道点什么，最好主动告诉我，不然一旦被我知道，可就别怪我不留情，更别指望李远海能够护着你什么。”陈判长无视了刘清河的眼神，眼神严厉。
说完，他就带人收拾烂摊子去了。
“你是秩序维护厅新编入的人？”见陈判长抛开了自己，刘清河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对苏然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加不友好。
“关你屁事。”
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苏然就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这家伙，从那次不管不问直接要抓自己回审判庭换取功勋开始，他就已经非常清楚这家伙的性格。
精致利己主义者，还真是符合所谓的精英教育啊。
“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然而，苏然还没走几步，刘清河的声音忽然冷沉的传了过来。
苏然不由得停住脚步。
“抱歉，不约，我喜欢女人。”
“真是俗套的搭讪方式啊，难怪女人追不到，会来追男人，可怕。”
说完，苏然似乎打了个冷颤，加快离开这里的步伐。
刘清河猛地握紧了拳头，就连那火焰枪也在他手边呈现出虚影，似乎马上就要凝聚出来。
可过了一会，他就轻笑出来，一挥手将火焰枪的虚影挥散。
这样的人还不配自己动手。
现在暮城的审判庭遭受重创，人员伤亡无法统计，很多职位空缺了出来，这正是他的机会。
至于他像不像那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这不重要。
自己觉得是，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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