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有仇必报
事情果然如聂尘想得那样，当旭光城的人开始八卦十八年前，飞天宗废圣女的事时，风向已经变了，飞天宗宗主俞悦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旭光城的人竟然开始同情那个十八年前被废后来自杀的那个圣女，说当年被废是遭人陷害，至于被谁陷害，谈及此事，人人皆缄口不言，但神情中都透出一副了然之态。
还能是谁，后来继任的圣女是名声不显、平平无奇的俞悦，现在细想起来便有许多诡异之处。
有好事者，便开始拼凑当年废圣女的细节，以及俞悦的来历。
很快，人们发现俞悦当年入飞天宗，也是受人资助的，资助者是旭光城隔壁的临泽城的一个富商，入宗门后就长年在临泽城，并自荐枕席于富商。
后来，俞悦竟然妄图凭借富商对自己的宠爱怂恿那富商废掉正室让自己取而代之，结果被正室发现，赶出了家门。
俞悦在临泽城无法立足才又回到旭光城，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就当上了飞天宗的圣女。
把俞悦当初在临泽城想外室上位的情景跟后来来到旭光城顺利的继任了飞天宗圣女联系起来，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有产生些猜测的。
原本高高在上的飞天宗的宗主瞬间被流言蜚语淹没，成了一个卑鄙无耻心机深沉的小人。
“田乐，是不是你！”
当这些流言袭来的时候，俞悦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优雅淡定，气急败坏的找到田乐。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田乐，当年田乐跟那个被废的圣女最为亲近。
“宗主何出此言，我已十多年没有出过宗门了，又哪来的这本事。”
田乐原本苦着的脸更苦了，她原本是防了又防，没想到还是莫名的摊上了事。
“哼，你是没有出宗门，可是你新收的那个弟子可不是个安生的。”
俞悦冷脸说道，她觉得曾无厚这个少女和她一样，充满了野心，是个挑事的人，挑起满城是非，曾无厚有能力做到，而田乐有动机。
“无厚自然是个不安分的人，可是做这些事对无厚有什么好处呢。无厚现在一颗心都系在陶老爷身上，哪有旁心管别的事。”
俞悦正想着曾无厚，她的身后便传来了曾无厚的声音。
“放肆，宗主说话怎么容你多嘴，还不给我下去。”
出声呵斥曾无厚的并不是宗主俞悦，而是其师田乐。
曾无厚撇了撇嘴，委屈的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宗主着想。宗主冤枉我们事小，可弄错方向就事大了。”
“你知道是谁在后面搞鬼？”俞悦心中一动，问道。
“弟子哪里知道，反正这事跟我和师父无关。”曾无厚答道。
俞悦蹙眉冷哼了一声。
“哦，宗主你不会怀疑我想夺位吧。我若是想夺位，一定会先讨好宗主您，取得您的信任，然后改换门庭拜宗主你为师，最后才是夺位。这暗中诬蔑宗中您，就算达到目的了，以我和师父在宗门的地位，到最后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傻子才这么做呢。”
曾无厚声音轻柔纯真，说的话却是满是势利算计。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那你觉得是谁？”
俞悦听着曾无厚的话竟然露出了丝诡异的笑容。
“回宗主，这件事，我真没关注过。我刚刚说了，我这一颗心思都放在陶老爷身上呢，陶老爷最近很大方的，见人都撒钱。我呢当然得多陪在他身边多捞些银子，这世上什么亲都比不上银子亲呢。”
曾无厚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这话语，让俞悦有些熟悉，这粗鄙劲像极了一个人，就是跟在她新收弟子姚婉容身边的姚逸启，只不过面前的少女更聪明一些。
不管再怎么聪明，也改不了其粗鄙的本质，到底是贱民出身，要想洗去这身上的粗鄙味，不花些银子和时间怎么可能。
也是这种想法打消了俞悦对田乐师徒的怀疑，她似是受不了曾无厚粗鄙的言语，蹙眉说“田乐，好好管教你这弟子，说得是什么话。”
俞悦说完，便转身离开，她还得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不是你？”待确定俞悦走远后，田乐拉着曾无厚低声说道。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她很了解她这个弟子，越是漫不经心，越是有问题，更何况在那次谈话过后，曾无厚也曾有意无意的打听过当年的事。
“师父啊，我哪有闲心去管这档破事。”曾无厚否认道，可当看到田乐的眉越来越紧的时候，她又叹声说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偷偷的告诉了想知道的人，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做了。”
“你！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偏偏不听，你说你到底想做甚么！你气死为师算了。”田乐闻言，气得脸都变得更苦了。
“师父，我是为了想你不要每天苦着这个脸才这么做的。看您天天愁眉不展的样子，弟子不开心嘛。有仇就要报仇，报完仇了才能了结心中的郁结之气。”
“现在趁着宗主要倒大霉，我就偷偷的跑上去踩上几脚而已，也算报了仇了。师父啊，您的这两条眉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天天仇大苦深的样子，也难怪宗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您呢。”
曾无厚伏在田乐膝上轻声说道。
田乐闻言，干枯无神的眼中突然就盈满了泪水，只一句“你这孩子。”便说不出话来。
自十多年前，她便心如死灰，再无感受到人间暖意，对世间失望之极，却没想到自己能从一时兴起收的小徒弟得到真心对待。
“嘻嘻，师父现在才觉得弟子好吧。弟子啊有仇报仇，有恩也会报恩的。师父收弟子为徒，待弟子真心，弟子当然为要师父解忧了。”
曾无厚笑道。
田乐再次被曾无厚这带着人间暖意的话破防，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师父，你不要难过了，你放心，这仇迟早会报的。”曾无厚声音平和，眼中却是有寒光。
“你不要再乱来了，师父如今有你这么个弟子就知足了。宗主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若再出点什么事，你让师父如何是好。”
田乐闻言，心中一惊，马上正色说道。
“我不乱来啊，师父你放心。不过我只是觉得江师姐好像不简单，宗主大概会倒大霉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当然必要的时候也偷偷的扔几块砖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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