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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之悍夫

第 149 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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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嚎骂还在继续,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们终于听清楚了。

“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走廊不是哪一个的,大家都得走,弄脏了就不知道收拾干净?不管是谁,走前把走廊打扫干净,不然下次别想进职工宿舍!”

听语气这应该是职工宿舍管理员。省机械厂宿舍管理员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正式工还轻省,最适合年纪大点的妇女,家里没点关系,哪进的来?再有,职工宿舍哪儿住的谁没有什么比管理员更清楚,所以人家明显在指桑骂槐呢。

照沈卫民看来这骂的还轻了,秦志峰该骂的何止这点。第二天要出车,头天晚上竟然喝的大醉,给同行的同事添尽了麻烦。

想到昨晚,沈卫民好气又觉得好笑。

秦志峰是最招人厌恶的醉酒类型,满腹抱怨,拉着个人就开始说自己多辛苦,媳妇多不懂事,有些话简直不堪入耳。让人不禁想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当着媳妇和她娘家人面儿说,喝醉后在同事面前发泄算怎么回事。

沈卫民和徐新华本来没想出去。他俩和秦志峰有过节,其他三个人也都清楚,更不用说刚刚秦志峰还叫着他俩的名跟着一串秽语,真露面一准得激化矛盾,他们又不能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所以不想见最好。

但到后面,秦志峰越来越吵,对面几个同事大概真的弄不住了,过来敲他们的门。沈卫民当即笑着应了,说了几句自己和徐新华没有听见的场面话,想着过去搭把手就回来休息。

没想到接着就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机械厂职工宿舍可不只是临时招待像他们一样的外来人员,机械厂的研究员以及一部分从外地过来学习交流的工人、技术员都住在这。上了一天班,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你这大半夜开嗓,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吗?

年长的几个同事赶紧道歉,沈卫民和徐新华也加入道歉队伍,弯着腰把人一一送走了。虽然态度诚恳,不过看人走时那嫌恶的样子就知道,经过这一回,他们池县机械厂运输队的名声可大发了。

用徐新华的话来说就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可不是吗?

与昨晚相比,现在这都是小场面,小场面。

不过要说窝火,那是一点都不减。

“艹!”徐新华狠狠拍了拍床。

沈卫民倒是没为难自己。

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家里的小儿子,哪受过这种气,昨天赔着笑把人送走,姿态低的跟孙子似的,这样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可不常见。

“要是再见到秦志峰,他还和以前一样低眼看人,你看我不啐他一口。”徐新华想了想,还是不甘心。

沈卫民不置可否,对方八成只会把此事当做理所当然,提都不会提。没准儿还埋怨他们多管闲事儿呢。

事实证明,沈卫民想的没错。

昨儿睡得晚,今儿又醒的早,两人在宿舍墨迹好一会儿才出门。看了眼对面宿舍,已经上锁了。

“秦志峰还真是个烂人。”徐新华低声骂道。

沈卫民随眼看去,走廊上一片狼藉,昨晚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走吧,”沈卫民不是烂好人,人自己都不担心,他们跟着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两人掩鼻屏息快步走出去,刚站定就被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中年妇女拦住了。

“干啥去干啥去,早上没听我喊,要把走廊收拾好才能走。”妇女指了指走廊,虽然在这个距离根本闻不见味道了,她还是掩着鼻子,面露嫌恶。

“听见了。不过这位大姨你搞错了,事儿不是我俩干的。”徐新华耸耸肩。

妇女嘴角抽了抽,不喜的看了一眼徐新华,双手一抱,“那我不管,你们领队说了,这事儿交给你们两个年轻人了。”

沈卫民二人对视一眼。领队?

“这位管理员……大姨,你弄错了,我们没领队。”徐新华尝试解释。

沈卫民无语,要是可以,他真想封住徐新华的嘴。

“那我不管,反正跑不了是你们的同事,咋?想赖账?”管理员拉扯着两人不让走,沈卫民没动,领口都被扯开了。

“干什么呢?”

沈卫民回头看到了昨儿在工会看到的那个年轻姑娘,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对方听完事情后,鄙夷的看向他,然后说了一句“廖宿管,你忙,我先走了”,就踩着小高跟“蹬蹬蹬”离开了。

徐新华用胳膊肘戳了戳沈卫民:“你认识?”

沈卫民摇摇头。

廖宿管凑过来,“你们得罪这位资本家的大小姐了?”

徐新华赶紧摇头。沈卫民却犹豫的点了点头,应该算吧。

“行,你们走吧!”廖阿姨摆了摆手。

峰回路转有没有?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赶紧走。

“告诉你们领队,下次再来,我要找他谈话!”

“知道了。”徐新华大声应道。

“话一定带到。”沈卫民也应承。

徐新华无比积极,在食堂没见着人,快速扒了饭,就去了仓库。到仓库见了秦志峰,立刻把话传到了。

谁家受宠的小儿子都有几手气人的功夫,可想而知秦志峰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不过,沈卫民和徐新华心里也藏着火气,根本不在乎。

要出发的时候突然阴了天。

沈卫民看着北边不断压过来的乌云,提议再等等。秦志峰不应,笑他胆小,说现在走紧赶着还能走点好路,等真的下了大雨,他们就得蹚泥窝回去了。

另外几人和秦志峰一样的想法,就是徐新华也是。

少数服从多数。

三辆车依次出发,沈徐在最后面。

出发一个小时,无事发生。就是闷热,俩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难受的厉害。

实在忍不住,沈卫民把窗户打开了条缝,被粉尘呛到的同时,还感受到一滴清凉。

沈卫民皱眉,把手伸出窗外,“下雨了。”

雨水压下了尘土。沈卫民打开车窗,风吹进来,很凉爽,他的心情却一点一点沉下去。

……雨越下越大了。

到后面,不得不关上窗户,随之而来的闷热席卷两人。

正在这时候,前面车右拐。

沈卫民轻轻皱眉,“他们改路了?”

徐新华不以为然,跟着右拐,“到省城路不少,恐怕是想抄近路赶紧回去。”

沈卫民却紧紧皱着眉头。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沈卫民伸头去看,前面一辆车陷沟里了?旁边那几个是穿着蓑笠是附近村民?

不安感越来越重,“新华,停下!”

徐新华当即踩了刹车,惯性原因,沈卫民往前荡了好大一下才停住,胸口生疼。不过现在顾不上在意这些了。

前面车还在使劲加油门,冒出一串串黑烟,终于冲过去了,只是旁边的“蓑笠”是被撞倒的?沈卫民能感受到剩下“蓑笠”往这边看来。

“倒车,快!”

外面巨大的雨声,盖过了沈卫民的声音,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过天不遂人愿。一声巨大的声响,他们来的那个路口,一棵大树被雷击倒,正好倒在路中间,往回走这条路彻底被阻断了。

沈卫民心脏骤停,那群“蓑笠”朝这边走过来了。

吴林来做什么?

“林子哥来了?快进来屋里坐坐。”沈卫民笑着把吴林往家里让。

吴林摇了摇头,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沈卫民,“我早上去镇上办事,回来就听我娘说你上午中暑倒地里了。怎么样,可好些了?”

“没事儿,都是老毛病了。”沈卫民摆摆手。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莫名有些羞耻是怎么回事?主要原主以前作妖太多次了,平时活蹦乱跳,和人干架也没见有事,偏扯到干活,他定犯病,有几次还是吴林给他驮回来的。沈卫民翻了翻记忆,又确实不是装的,只能说原主天生就是只能享福的命。

不过因为这个,除了他爹他娘,村里哪个心里没点小嘀咕。以吴林为首年纪差不多大,正值血气方刚,嫉恶如仇的小年轻,平日没少拿这个刺儿他。

沈卫民替原主委屈,……但没关系。另外,他现在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反讽的意思。

吴林深深看了眼沈卫民,转头从背篓里拿了六个鸡蛋递给他,“这事有大队的一份责任,本是好心想让你挣几个工分,减少些大嫂子不在家的损失,来年家里不至于太难过,却矫枉过正,忽视了你的身体状况。这是我代大队拿来给你补身子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不用了,林子哥也太客气了。”沈卫民自然不接,不过回推的手没有用劲。吴林又往他这边递了递,沈卫民顺手就接到了手里。

瞧瞧人这话说的,是替大队赔罪呢,他都不好意思不接。这事真算起来大队领导可不能说完全没有过错,毕竟原主确实丢了命。

再有,这年头谁跟吃的有仇啊。晌午一杯甜甜的鸡蛋茶进肚,沈卫民现在就开始想了。

“咱们大队领导们都是好人,太为我们这些社员着想了,回头我亲自去大队部道谢。”沈卫民一脸感动,看向吴林的眼神好像盛着星星。

吴林:“……”总觉得哪儿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他点点头,“我还去给大生叔帮忙,就先走了。”

吴林口中的大生叔,原名李长生,十多年前从外地搬来,在沈家沟落户,是他们村里的赤脚大夫。他什么病都治,村里男女老少,头疼脑热,外伤内病都找他,九成九都能有效,十多年来都没出过岔子。

沈卫民自小就是他的常客,几次旧疾复发,都是他妙手回春才捡回了一条命,实打实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儿沈卫民中暑也是他过来诊的脉,扎的银针。

因为这层关系,两家走得近。后来李招娣主动和李长生拜了干姐弟,两家就当正经亲戚走。大生叔叫帮忙,十之八|九是采来的草药需要晒晾,他应该也可以。“那我也去,顺便给大生叔道谢,林子哥等我会儿。”

说着不等吴林答应,沈卫民跑去厨房放鸡蛋了。

吴林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交谈。沈卫民不认生,不过对方几乎把不想说话or不想和他说话挂在脸上了,他想装作看不懂都不行,自然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

沈家沟旁边就是池山,高大俊秀,郁郁青青,深吸了一口气,都是清新的味道。

沈卫民心情不错,后世这样的地儿可不好找。

李长生是外来户,再加上时不时就要上山采草药,就把房子建在了山脚下,转过前面的吊桥,再有一百米就到了。

两人上桥,就听见桥那头传来呵斥声:“你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声音娇俏,悦耳灵动!语气有些恼羞成怒。

这种情况下,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沈卫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一直沉默是金的吴林就如一阵风跑向了声音来源处。

沈卫民眨了眨眼,这年头都是热心肠啊!

要是在后世,沈卫民凑都不会往上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欲擒故纵,在打情骂俏呢。不过这个年代民风淳朴,相对保守,虽然不能排除做作的姑娘,但是这声音明显带着恼怒,想来确实被纠缠了。

吴林已经过去了,他自然不能装不知道。

沈卫民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声音来源走去。

转弯就看到拉拉扯扯的三个人,姑娘被吴林挡着,沈卫民看不到。不过对面那个男人沈卫民看见了,白衬衫黑裤子,头上打着发蜡,这个年代最拉风的打扮,无奈此人外在条件拉跨,身高至多一米七,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尽挑不好看的长。

“我大姐安排我俩相亲,现在就是未婚夫妻了,你怎么能让和别的男人说话!”拉跨男伸手要拉人,被吴林一只手拦住了。

长的歪瓜裂枣就算了,说话办事也不正。

“你能不能别说混话了,相亲我根本没答应。你再扯什么未婚夫妻,我这就去公安局告你耍流氓。”小姑娘伶牙俐齿。

沈卫民突然觉得就是他们没来,这姑娘也会没事的。

“我是钢铁厂临时工,一个月能挣十五块钱。你要是答应给我当媳妇,我能给你二十五块钱外加五十斤粮食做彩礼。”拉跨男一脸洋洋得意,张牙舞爪的,看着更辣眼睛。

显然,吴林也是这么想的,他一拳头挥了出去,“你要还不走,我这就去村里叫人。到那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怎么打人啊,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就是叫人来我也不怕,我和经人介绍的姑娘搞对象,管你什么事。”拉跨男蹦着叫嚣。

吴林气急,抄起旁边的一根木头,作势要砸拉跨男。拉跨男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临走还不忘看向那姑娘,“你好好考虑,错过了我,你个农村姑娘上哪找我这样条件的去,好好考虑啊!”

因为吴林让开,沈卫民终于看见了那姑娘,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细腻白嫩,鹅蛋脸杏仁眼,乌黑的齐肩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肩头,身上灰扑扑的衣裤也掩饰不了迎面扑上来的青春气息,朝气蓬勃的。

沈卫民一时没有想起对方是谁。不过对方显然认识他,还冲他甜甜笑了笑。

沈卫民礼貌的点点头,收回了眼神。

吴林把拉跨男撵走,回头想安慰姑娘几句,才想起沈卫民还跟在后面。他抬头:“三柱子,我送赵琪回家,你先去大生叔家吧。”

沈卫民这才知道这姑娘是赵琪,记忆中对方是个小黑妞,扭扭捏捏的还爱哭,没想到转眼长这样了。

女大十八变,先辈诚不欺我!

吴林显然对人姑娘有意,沈卫民自然不当电灯泡。随意应了一声,沈卫民往李长生家走去。

他们这正说着话呢,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具是一咯噔,不会出事儿了吧?老天儿折磨人,每年抢收期,总有几个因为中暑昏过去,这也算正常。……但是,前几天沈老二家的大孙儿中暑昏过去,再醒过来后就有些疯魔,看着着实吓人,到现在两人还心有余悸。

队上跑得快的小伙子过来报告,“大队长,李叔,不好了,三柱哥晕过去了!”

两人刚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表情都有些讪讪的,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倒不是他们不关心社员,主要是沈家这位一天能出十八个状况,说小也要成年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儿都能拿十个公分,就他整天把持着村里最轻省的活计——看农具库房。

这抢收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他躲过去实在不像话,就算是干活跟不上别人,你好孬做个样子,他们做领导的也不能说什么。偏那小子整天跟个佛爷似的,就算到了地里,也是坐在地头树荫下边,等着他老子爹和两个兄弟忙活完了帮他干。

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嫌丢人。

他们提醒过,但人家家里愿意,尤其李招娣护犊子护的厉害,他们说一句,那边有十句等着呢,那孩子的身体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硬劝。这次村里意见着实大了,他们没办法才做了几次思想工作,没成想就出事了。

“大队长,李叔?”报信的小伙子看两个管事的不说话也不行动,出声提醒。

“走吧,赶紧去看看,”李长发苦笑着表示,只求他堂外甥没事儿,不然他堂姐指定饶不了他。

吴和平亦心有戚戚然。

两人到的时候,李招娣也刚到,她显然是慌忙跑过来的,头发凌乱,面带慌张,“三柱啊,你可不要吓娘,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看到儿子躺在地上,小脸通红,手捂着心脏,那点子树荫根本搁不住她三儿子的身子,转身嚎叫:“二柱啊,二柱。”

“娘,我在呢,”一个三十上下,长相忠厚的男人从远处跑来。

“快背你三弟家去,娟子去请你大生叔,脚步快着些,”李招娣快速回神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赶过来的那两个干部,她是一眼没瞧,现在天大地大都不如她三柱大。

沈卫民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头昏沉沉的不说,还恶心想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看到的镇住了。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整个房间处处透着年代感。房间很空,墙角摆放一个老旧的站橱,门开着,里面塞了几件对襟汗衫。旁边木头窗户开着,旁边吊着一块泛黄的蓝花布,想是平常充当窗帘用。窗户下面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几本泛黄的小人书。床头糊着报纸,脚边是半人高的原木柜。

沈卫民皱眉,头嗡嗡直响,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沈卫民是被吵醒的。

“要不是你们非说所有人都得抢收,三柱子能受这样的苦?我都说了三柱受不了,你们偏不听。”一个妇女哭嚎的声音传来,声音尖细,刺耳的很。

“招娣妹子……”吴和平简直是怕了她了,这娘儿们疯起来和拉不住缰绳的牛一样熊。

吴和平瞥了一眼旁边从进门就一直装鹌鹑的李长发,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这样下去,他们今儿根本别想出去沈家院子。

“堂姐,”李长发怯懦出口。

“别叫我,要是三柱有什么不测,你看我给你好脸色看的。”李招娣没好气儿的说道。

李长发讪笑,却没敢回嘴,自小被欺压,他已经习惯了。

“行了招娣,别让和平和长发难做,今儿这事先这样,”旁边吧嗒吧嗒抽旱烟的沈老二开口。

就算在外面再是泼辣,在自家男人跟前,李招娣还是十分听劝的,瞬间就没了声音。

沈老二接着看向吴和平李长发,“孩子他娘是关心心切,你们俩莫要往心里去,不过这几日三柱再下地是不能了,看你们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孩子继续做点轻省的活计儿?”

两人连连称是,可不敢再说“不”了。

走出沈家大门,两人对视一眼,具是苦笑。

“回头让弟妹和桂兰拿两个鸡蛋过来看看,这事是我们对不住沈二哥。”吴和平也没想到那孩子这么吓人,连大生都说是犯了心疾,晚一会人就不行了。

“知道了,”李长发赶紧应了,别人不来他们家也得来。

外面的对话,沈卫民听得稀里糊涂。

翻了翻脑中记忆,现在竟然是1964年!他穿越了!?自己刚刚还在跑货运车,转眼就到了半个世纪以前?

……其实也还好,就是货运公司恐怕要倒霉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恐怕得讹人,沈卫民讽刺的勾唇。

抱歉了!沈卫民没甚诚意的叹气。

得知自己穿越到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沈卫民没有不舍,也没有多高兴,很坦然的接受了。对他来说,到哪里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

他自小浪荡惯了,不管到哪儿能活着就好。

机修组挑挑拣拣,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症结所在。徐进山心里着急,正说着话就看到老李跑开,接着就看他拉了一个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给他推荐。徐进山当然知道这是胡闹,却起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瞥了眼机修组几个,他们总不能死等下去。

“老李,你这不是胡闹吗?我们正忙着呢,你来捣什么乱?要是看几本书就能修车,谁还去当学徒。”机修组副组长高长远脸色难看,一直找不到症结所在,他也着急,老李此举就是直接打他脸,要是对方年长些也好啊,一个毛头孩子,能懂什么。

“小高,这话就难听了,我这是为厂里着想,让娃子试试怎么了,现在都打不着火了,还能更坏咋的?”李师傅可不怕,他又不归高长远管。

“你——”高长远气急,转身看向徐进山“老徐,你怎么看?”

“……小高,我这车今天上午就得确定完好无损。”徐进山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很明显,他们等不得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高长远脸色铁青,胡工就出差一天,他们就砸了机修组的招牌,等回头他们哪还有脸见胡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怂,“胡工最迟明早就回来了,徐队长就再等等?让外人动厂里的车,要是没整好,再让胡工上手可就难了。”

“哟,学艺不精还有脸提呢?经你们的手,车现在连火都打不着了。怎么?教出这样的徒弟,他胡来喜还有脸到运输队跟前耍横?”徐进山还没开口,他身边的年轻人直接回怼。

“——你,”高长远指着年轻人。

徐进山回头瞪了一眼年轻人:“小高,老李把人领来了,就让小伙看看吧,要是整得好大家都便利。”

徐进山这话一出,事情就定下了,机修组的几个脸色都不好看。

李师傅看他们讨论完了,轻推了推沈卫民,低声叮嘱:“你去看看,记得别乱摸乱碰,要是有把握再上手。”

沈卫民根本不想过去,厂里两部门闹矛盾,他过去不是自找苦吃,整好整不好都得罪人。这还没进厂呢,就得罪了人,以后怎么过。

李师傅看小伙子一动不动,用手肘捣捣他,“快过去啊,记得好好表现。运输队最近在物色临时工,这出车什么的可是肥差,就是临时工补贴也不少。”

沈卫民正想着怎么脱身,听见这句话眼前一亮,原来是运输队吗?他悄咪咪捣了回去,“那是不是得会开车?”

“会当然是最好了。”李师傅实话实说。

沈卫民若有所思。

沈卫民一直没动,徐进山身边的年轻人不耐烦了,“喂,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沈卫民迈步走向货车,“能行的。”

年轻的声音很清亮,却非常自信。

要是能进运输队,管他得罪什么人呢。沈卫民现在只想吃上肉,喝上汤。

沈卫民围着车瞧了瞧,机修组捣鼓的地方看着没有问题,回装也仔细。也就是说就算出了新问题,也不在这旧伤口上?

沈卫民爬上车,运输队和机修组的都跟上来看。

坐在驾驶座,拧开钥匙,尝试打火,总是在最后关头熄火。

沈卫民皱皱眉头,拉来引擎盖,看了看发动机,然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拍了拍手,跳下车。

一群人的目光都怼了过来。

“没什么大问题,”沈卫民清了清喉咙,“发动机要及时更换润滑油,时间长润滑油粘度增加,不仅磨损零部件增加油耗,还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简言之,就是这车保养的不行。

“这辆车刚从总厂拉来,还没有做整体检查。”运输队有人说。

“还不是每次机修组都推三阻四,请他们来一趟跟请大爷似的。”也有人抱怨。

机修组主动去清理了,他们憋着一股劲儿想确定到底是不是润滑油的问题。

确实是!

机修组脸上灰败,运输队倒是各个满脸喜气。

沈卫民不管他们了,他打肥皂洗手,顶着柴油气走去陈校长身边,“校长,您久等了,您看现在我们去食堂,还行不?”他得做两手准备,黑耗子白耗子,他总得抓住一条。

陈校长笑呵呵说着不晚,“什么时候会修车了?”

“略通,上次大哥回家探亲,跟着他看了几本书。”沈卫民说道。

陈学义没再继续问,他知道沈卫民口里的大哥是在部队的李卫国。

正走着呢,听见身后有人唤他,沈卫民回头,是刚刚站在运输队徐队长身边的那个小年轻。

“你会开车吗?”小年轻又重复了一遍。

“略通。”

“我们队长说要是你有意愿,可以到我们运输队当个临时工。”小年轻继续说道。

“啊?”沈卫民惊讶,刚刚那位队长全程面无表情,可不像是想招他的样子。

“来不来?”小年轻问的直接。

沈卫民看向陈学义,满眼依赖,似乎想让对方给他拿主意。

陈学义心里呕死了,看他做什么?这有什么好思考的,赶紧答应啊,运输队可比当大厨有出息。

“因为是临时工,有工资有补贴,只是厂里各项福利没有。你只要跟车出差,平常不出现在厂里也没事。”小年轻看沈卫民踟蹰,把好处摆出来。

“一般多久出趟车?”沈卫民问道。

“短途当天来回,和厂里工人一样休息。中途就是去省城,一来一回用去两天,中间休两天休一天的时候都有。长途就不定了。”

沈卫民心中一动,他瞥了眼陈校长,表情还是犹豫不决。

“进,他进运输队。”陈校长忍不住了。

沈卫民却没有答应,“校长,你等等,我先去和徐队长几句话。”

“徐队长。”沈卫民跑到徐进山跟前。

徐进山回头,皱眉看着他。

“谢谢厚爱,不过我恐怕没法进运输队。”沈卫民深深鞠了一躬。

徐进山微微眯眼。

“我吃不了苦,出车时候能帮同事分担的有限。”沈卫民苦恼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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