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今天你作死了吗

这里离B市开车还有差不多两日路程，一行人与时间赛跑，连滚带爬地冲进下一个城市。最凶险的一次他们路线错误耽误了时间被丧尸追上，李谨逢瞄到一辆车，霍远把他们连踢带踹地塞进去，选择独自留下拖住丧尸潮。

最后一个上车的方钧扒着窗口看向霍远，霍远对他灿烂地笑了一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方钧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变成了浅蓝色的竖瞳，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觉得霍远身上不对劲。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自由散漫，开始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强大，但方钧总隐隐觉得，这种不再留手是霍远的最后一搏。

结合霍远不再摄入任何营养的表现，就好像……他在逐渐衰弱，而且马上就要维持不住这种表面的强大了，所以才用尽最后的力气，交付后事一样努力地发光发热。

然而这种没有来由的猜测方钧也不会对别人说，小队的其他人仍然停留在对霍远又敬又畏的印象里，在听闻这位龙王先生准备出手后十二万分地放心，一脚油门就走了。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霍远刚刚杀了张楷瑜，目前队伍里除了方钧，基本所有人都默认这位仁兄是准备一去不复返了——出于对对方实力的绝对信任，他们倒不觉得是霍远打不过，而是这位龙王先生之前就有过跑路的趋势，只是因为不明原因回来了。眼下让那位随心所欲的龙王断完后又追半天车似乎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大约是准备做了好事就跑，深藏功与名，从此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这当然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儿，毕竟他们也不大想再看到这位神经病救命恩人的脸。这个世界的霍远太能嘲讽，就算事实上救了人家，人家也很难感谢他。于是他们谨遵霍远临走前的圣旨：全速往前开，不准停，累了就换司机，能跑多快跑多快。

按理说，霍远是不大可能归队的，然而这位仁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第二天上午，短暂停下进超市找水的黄柏然忽然感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好大一只白毛龙王。对方那身永远一尘不染的白衣服上总算溅了点丧尸血，看起来不大狼狈，倒是显出一点凶残。

黄柏然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关怀一下对方，霍远先出声了。

“你们太慢了。”这人一开口就没好事儿。“丧尸马上就能追上你们了。”

黄柏然：……

“我们已经用最快速度了。”他无奈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催你们。”霍远难得说了句人话，在附近找物资的安梅阙听到动静刚凑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还没来得及意外，又听到他接着说：“反正你们现在立刻赶到北方基地也没多大用。照我看，那丧尸潮干趴北方基地绰绰有余。”

此时其他人也循声围过来了，施承颇有点怀疑地问：“北方基地是目前最大的基地了，丧尸进化再怎么快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人类吧？”

霍远懒得理这种盲目的乐观主义者，转头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下阔别一天的队友们。黄柏然看着还算正常，正因为他带来的消息陷入沉思；李谨逢没有意识到自己看霍远的眼神太过明显，就差在脸上写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还有方钧……

方钧有点担忧地看着他的右臂。这位仁兄大约离队有点远，赶到得最晚。对方走过来，看起来是想拉一下他的手腕，但是霍远侧身躲过去了。

他一翻身坐上一个货架，从空间里拿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没扔掉的红酒，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上一杯。被他的消息炸懵了的众人都见怪不怪或者在心里吐槽一句神经病，只有方钧缓缓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他问。

霍远笑了一下，右手拿起随手冰冻的酒杯冲他扬一扬：“喝一杯。方博士也要吗？”

方钧的视线凝固在他的右小臂上。霍远注意到他视线的落点，不以为意地说：“啊，这个。被咬了一口，别紧张。”

空气凝固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霍远的右臂。

霍远于是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袖上缺了一小块，下面藏着青紫色伤口——他先前仔细看过，是个挺规整的牙印，想来咬他的那位老兄牙口不错。他喝了口酒：“别紧张，我一时半会还不会跳起来咬你们，等我要变异了我会提醒你们快跑的。”

空气仍然焦灼。方钧上前去扯他的衣袖：“下来，我给你看一看。”

霍远顺从地把手递给他，看着他捋起自己的袖子查看伤口，却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别白费力气了方博士，你的异能对我无效。”

方钧一下愣住：“为什么？”

其他人也惊讶地看着霍远。

无论如何，方钧的治疗效果是有目共睹的，霍远手臂上的青紫色还没有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应该是完全可以救的。

霍远这次没有回答方钧的问题，他转向黄柏然：“我死后保护好这位方博士，他的异能可不是什么只能救一两个人的鸡肋，那是你们……结束末世的希望，其重要性高于疫苗。”

黄柏然微微皱起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方钧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在尝试使用异能失败后他仍没有放开霍远的手腕——他现在才发现霍远瘦了一些，腕骨突出得咯人。他说：“那疫苗……”

“你忘了吗，方博士，”霍远嘴角笑容扩大，“疫苗的主要物质就是K－04的血里来的啊。”

而我就是K－04。我的血救不了我自己。

这可真够叫人难受的。方钧渐渐松开了手，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无能为力。

其他人看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但是他们勉强也能看明白，霍远现在的状况是回天乏术，必死无疑了。

这种认知给他们带来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毕竟前一天还神一样不可战胜的存在转眼间居然就要因为被丧尸咬了一口而丧命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的。虽然他们平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诅咒霍远最好当场死掉，然而对方真的要死了，他们又都感到无措而悲哀。

那位喜怒无常、恣意强大、虽然欠揍但是救过他们数次的龙王，要死了。

“怎么都一副哭丧的样子？”最后还是霍远这个被提前哀悼的主角主动出了声，“都高兴点——我要死了诶，还不赶紧笑一笑？”

他特地跳下来走到李谨逢面前，用没拿酒杯的左手挑起年轻人的嘴角：“尤其是你——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要是你，现在就趁机指着我大肆嘲笑一通，再趁着我没有变成丧尸，一枪把我崩掉。”

李谨逢后退两步扭头躲开他冰冷的手：“我没有——你……”

李谨逢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恶人。他不喜欢霍远的直白的残忍，可是他也不至于在对方死前落井下石。此刻他是真的在恳切地为霍远难过。

“好了，不和你们闹了，再闹你们就没时间跑了。”霍远直起腰抿了口酒，没事儿人一样说：“虽然我觉得人类必定玩完，但谁让我是个送佛送到西的好人呢。”他对方钧轻轻眨一下右眼，像是在暗示他这一路互送他们走来的真正原因。“现在抓紧上车，往东北走半日，就能到北方基地。”

他顿了顿说：“我将留下为你们挡住丧尸潮。”

霍远交代完就准备潇洒转身完成最后的任务去了，然而黄柏然忽然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这位队长说，“能否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霍远脚步停下，说出了一个方钧没想到的答案。

“封川行，我叫封川行。”他微微转头，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封印的封，山止川行的川行。以后回忆录里感激我，记得别写错了名字。”

然后他脚尖点地起跳，化为银龙冲进天空，留下一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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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暂且放下眼前的事情，先把时间拨回到霍远抛下方钧前的那个晚上，解决一些疑问。（如果您已经忘了剧情，可以先回去看看第三十章）

霍远在残破的，被无数人洗劫过的超市里慢悠悠地走着，随手拿起一瓶酒借着天花板上破洞里漏进来的月光端详一会儿上面的标签：“你既然问了问题，我就把我的猜想全给你说一遍。让我想想从哪说起……啊，就从这个倒霉的世界吧。”

“最开始，我以为末世的起因是人类做的什么实验，因为丧尸嘛，很像是为了不死而制作的试验品失控导致。但如果真是单纯的人类科技使然，又为什么会出现蛟龙这么奇怪的玄幻设定——尤其是蛟龙的血居然能抑制丧尸病毒？”无广告网am~w~w.

“于是我又想会不会是人类想窃取这种生物身上的特殊能力遭到反噬，毕竟原主身上的法力看起来很像人类的水系异能，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两种能量只是表面相似，实际上内核完全不同。”

“我排除了很多猜测，最后我发现特殊的巧合太多了，八成不是人祸是天灾。”

“在我看到的原主记忆里，他的力量也在缓慢衰弱——他身上可没有系统给的DEBUFF。倘若我没猜错，应该是他的力量体系和末世的不兼容。”霍远看了一排酒，终于找到一瓶合适的的塞进空间里带走，语气轻快了一点。

“为什么末世的降临这么突然，为什么通讯手段溃散得这么快？——因为这是整个世界的变化。我猜测多半是关于磁场或者什么这个世界独有的力场发生了改变，这里本来的格局是人类平淡无奇，妖兽之类生物掌管……姑且给它取名神力。而新磁场让一部分人有了异能，另一部分人变成丧尸。这种新的异能和蛟龙身上的神力从根本上不出于一支，蛟龙无法适应异能，就会像断头的河一样衰弱下来。”

【恭喜宿主破解世界观，获得奖励：一千积分，蛟龙封川行的好感。注意，获得三层好感，将开启力量权限。当前好感：一层。】系统忽然响起的声音里机械感比平时更重，大约是强制播报。霍远早在原主的某段记忆里就知道了这只蛟龙的名字，并没有管，接着说：“解决了末世的起因，我们来看看另一个问题：原主在末世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走到另一个架子前，指尖点过几瓶酒：“在我看到方钧的疫苗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的任务要求。它的两个指令给的是不同方向——把方钧送到北方基地是方法，结束末世是结果。”

“把方钧送到北方基地，最可能发生什么？疫苗被批量研发，末世逐渐结束；或者疫苗因为失去了我而研究失败，末世持续。在明白方钧的异能后，我否决了第二个结局——关于我怎么看出来他的异能，我一会儿解释。”

“也就是说，第一个任务的结局，就是第二个任务。主系统为什么要给我两个一样的任务？因为它奖励多得没地方发吗？”

“因此我推测，这第二个任务所说的结束，一定不能依靠疫苗或者方钧。也就是说，我自己就有条件结束末世。考虑到疫苗的原材料出在我身上，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

“关于怎样结束末世这件事，我当时还没有什么思路，所以看了很多原主的记忆。主系统大约没有把指向正确答案的记忆直接给我，但我后来在一段记忆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原主曾经嘱托过某位朋友，他死后去收他的骨，而朋友问他何必帮人类。”

“帮人类这个措辞很有趣，我猜测，结束末世的关键大概是需要我死。”

【恭喜宿主破解原世界线，进度：25%。获得奖励：五百积分，蛟龙封川行的好感。注意，获得三层好感，将开启力量权限。当前好感：两层。】

“三层好感……”霍远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让我想想讲点什么能再凑点好感。”

还有？？系统都要听崩溃了。您做个任务怎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这么多啊！！您玩游戏来啦！？

“那先解释一下我的措辞问题吧。”霍远换了个话题。“我为什么总是刺激他们——因为我迫于任务原因总是在做好事，但是我不乐意做好人。”

系统：……

是，你是杀手榜TOP2，杀人如麻从不眨眼——你神经病啊！！糊弄系统也没有这么糊弄的！！

“倘若我真的被他们当什么好人，等方钧到了北方基地，他必然要交代疫苗的来源。就算他粉饰了那些实验，也多少会造成点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得想办法让他们讨厌我一点，这样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这是结束末世必须付出的牺牲。”

系统沉默片刻。

这段话说得倒是很大义凛然，但是……你绝对是在嘲讽吧！绝对吧！！

“哦，你也觉得我在瞎扯吗？”霍远赚了一圈也没找到第三种酒，于是慢悠悠地走出超市往下一个赶，“不错，我确实在瞎扯。主要原因还是我看他们不顺眼，就乐意这么玩。这和封川行的作风其实是一个道理，你看他隐姓埋名满世界跑，救了队友又把他们推入深渊——一个道理，好玩儿啊。我既然用了人家的躯壳，就要贴近人家的行事风格嘛。”

系统无话可说：末世之大，自己的宿主偏偏跑进了这只蛟龙的身体里，果然不是没道理的吧！

“至于告诉我亲爱的队友们疫苗的事情呢……当然是因为我准备跑路了呀。”霍远笑嘻嘻地说，“我要给他们一个必须保护方钧的理由，这样我才能放心走人啊。最重要的是，我看周瓷合眼缘，就是想掏疫苗救她，怎么了？”

我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觉得霍远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系统自问。

“好，现在我们来讲讲我那位任务对象的异能。”霍远换了个话题，“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都是做疫苗，只有方钧做出了成果。半成品疫苗的配方另一个研究员也用过，但他的失败了，方钧认为是误差导致，但我猜测和他的异能有关。因此，我曾经问他是否在研制疫苗的时候使用异能，而他告诉我没有，只是有一天晚上实验室灯坏了，他用异能照过明。”

“根据另一些他的异能的资料以及施承身上的活体实验，我发现他的异能不能归类为治疗。那应该算是——调和。”

“疫苗里主要起作用的成分是我的血和丧尸病毒，方钧的异能可以把不相容的东西尽量安全地调和到一起——那么凭什么将我的血和丧尸病毒调和到一起就能治愈丧尸病毒？疫苗应该用于防范，凭什么这支疫苗还能治疗病毒？”

“因为它根本不是疫苗。丧尸病毒不是正常的病毒，我的血也不能制成所谓疫苗。结合我对末世的起因的猜测，我认为，丧尸的出现是人与末世力场不相容的体现，相容者拥有异能，不相容者变成丧尸，至于这种不相容为什么显示为病毒的形态，那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而异能者变成丧尸后保留异能但不能再进阶，正是对我猜想的验证：他本人的体质是与力场相容的，因为后天原因变成丧尸仍然不能改变异能这种本质相容的提现。”

系统被他绕得很晕，它并没有权限得知任务世界的真相，但它没来由地觉得霍远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它想了想问：【那普通人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不好说，可能是特殊体质，也可能是相容的另一种弱化体现。我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过末世前人类里有拥有神力的除妖师，但是掌握话语权的仍然是普通人。大约每个时代都会有那么一部分普通人，任非凡力量长成什么样，我自岿然不动吧。”经过漫长的旅途，霍远总算步行到了下一个超市。这个超市还算完整，天花板上没有破洞，但是霍远按了两下电灯按不亮，非常暴力地动手召唤两束冰锥把超市顶上戳出两个大洞照明，踩着天花板是凄凄惨惨地掉下来的墙皮混凝土走向酒架。

“回到正题，疫苗的原理是什么？它的核心不是我的血，也不是丧尸病毒，而是方钧的调和。他的调和可以中和前后两个时代。我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代表上个时代的除妖师，相反，我认为第一批变成丧尸的人，都是有除妖师体质的人，因为他们和原主一样受到这个新时代的力场的排斥。三分的概率，对应了除妖师体质者变成的先天丧尸、被先天丧尸感染的异能者、被先天丧尸感染的普通人。因为疫苗是借了我作为上个时代的蛟龙的媒介，它只能解决第一种引起的感染。”

“疫苗治疗不了后两种病毒，是因为它们经过了可相容体质，病毒的本质已经比较薄弱。再使用疫苗，来自我，也就是上个时代相斥的力量过剩，无法平衡。但是只要我死去，这个世界应该有办法解决我的遗留物，让我兼容于这个世界。一旦找到了我的尸体——或许不是尸体——与疫苗里物质的共同点，方钧就能完成真正的疫苗，又或者说，解药。”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霍远总算是找齐了剩余的两种基酒，满意地将酒瓶对撞一下，结束讲话。

系统正在努力消化信息，忽然控制不住地播报道：【恭喜宿主破解原世界线，进度：75%，获得奖励：一千积分，蛟龙封川行的好感。获得三层好感，系统商城开放商品：化龙力量权限，请进入商城界面查看。】

霍远微微挑眉，愉快地打开系统商城看了看：“不错，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

系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你的尸体能和疫苗有什么共同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觉得我或许不会变成尸体，总之变成什么，先死一死看嘛。”霍远又选了两种配料，慢悠悠地往超市外面走。“对了，你们系统商城里卖柠檬吗？”

——————

【解锁原世界线结局，自动获得原主全部权限。是否需要系统接管？】

霍远一边体验着难得没有被封印一大半的充盈神力一边回答：“不了吧，等我自己杀一会儿。”

他此时就好像连着一个月每天只能喝半杯水的沙漠里的旅人，忽然喝下了三瓶冰可乐，其间感受无法用言语描述，正等着好好体验一下这从未触及的真正的巅峰战力，才不想被剥夺娱乐资格。

系统看着大杀特杀的银龙，忽然有一点担忧——当然是为了丧尸，除此以外还有点担心自己：万一这疯子杀上头了，转头丧尸全杀完了想杀我怎么办？

当然了，主系统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在杀出一片尸山血海后，霍远逐渐感到了疲惫。

拜丧尸病毒所赐，他的神力消失很快，但眼前的丧尸们活像没有穷尽。系统听到他在脑海里说：“好了，你接管吧。”

被系统接管身体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霍远本来正在杀意未息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渐渐被抽出银龙的躯壳，情感渐渐冷了下来，就像被留在了那具身体里。

银龙摆动尾巴，天空上的云逐渐聚集到一起，颜色变黑，连绵一片压在同样黑压压的丧尸群上，一时间整片天地都暗沉下来。霍远站在半空中看着那只银龙盘旋下降，最后卧在了丧尸们北边几十米处。

这是一片洼地，银龙正好卧在了洼地中心。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丧尸群们逐渐安静下来，驻足原地不敢移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银龙盘起身子，扫视过丧尸，觉得无趣似的缓缓闭上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雷声滚滚，巨大的闪电和大雨一起毫无征兆地劈下，霍远也被强光逼得闭了一下眼。等他再次睁眼，银龙所处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正在蔓延的汪洋大海。

见势不妙开始逃跑的丧尸群开始溃散，然而还是有许多丧尸被洪水一样快速蔓延的海追上，淹没在水中。

这一幕活像圣经里的洪灾，只可惜丧尸们没有诺亚方舟，只能靠腿玩命跑。霍远也没想到自己死后居然会变成一大片水域，很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就在这一片席卷天地的大雨里渐渐消失，被传送进了系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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