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山海

魏明远送尹肃回到医院。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进入一个特殊病房。

魏明远脱掉衣服，一个护士走进病房。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准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护士轻车熟路坐在魏明远身边，撸起他的袖子，熟练地插入导血管。

魏明远每隔一段时间来浦江，就会抽血，并且把这些血液储存备用。

因为姐姐的关系，他知道碎片需要血祭，而很多门徒血祭失败，就是因为血量不够。

他现在虽然还没有得到碎片，并不耽误他早早的准备起来。

抽完血，他并没有休息，和护士一起去血库，查看自己的血液储存情况。等做完这些，他离开医院，他还要出海。

和魏明远不同，姚群在看到闯门人可能终其一生不能成为门徒后，积极性大减。

姚群很小就信奉付出回报效率说。

他最喜欢的是事倍功半，最讨厌的事半功倍。拿学习上来说，他就信奉85分说。只要正常付出，他就能够得到及格分，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得到85分。而85分以上的成绩他需要几倍于平常的努力，他会觉得不合算。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意志坚强，能够吃苦的人。

石柱，光门，绿色丝线，钥匙碎片，他并不觉得恐怖，也没有对神秘力量的过多期许，更多的觉得有趣。他翻看这些txt文件，有点像在看志怪。

尹萱对他说，修炼的本质是增加精神力。可以借助外物，像原生质，碎片这类东西，也可以靠自己，有很多苦修的方法，文档里都有提及。

不过尹萱说，效果最好的就是灵魂出窍，沿着丝线往上攀升，每次都比上一次爬得高一点，终有直接闯门那一天。

姚群不知道怎么跟尹萱说，他进入睡眠，灵魂被困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这个世界被五个石柱包围，五组相似又不同的花纹绕着他转，转得他心烦意乱，恶心的想吐。

还不如沿着碎片的那条跳动的细线，穿出口腔医院，过两条马路，来到旁边的社区公园。

细线的另一端应该是个活物，行动很快，他的意识追不住。

可惜他现在还要卧床休息，不能去社区公园实地查看。不过他也有担心，或者那个碎片的主人也在等着他。

这个先不急，对于门徒，门世界的了解越多，他对隐藏于神研会背后的组织也越来越敬畏。

这群门徒就是X战警，而掌握奈亚时空锚的领导者就是X教授。

当房间里只有两人时，尹萱会拿着平板给姚群解惑：“神研会也有个秘密网站，会员审核非常严格，里面有编内会员，和编外会员。”

“你能进入那个网站？”

“不能，但是以前有人侵入过，但是他公布的资料很快被抹除。据黑客界传出来的说法，那位破解网站的黑客已经被神研会收编，成为他们网站的御用管理员。”

“如果黑客水平分五层，他在第几层？”姚群想到张志川的电脑中毒，游戏删除，电脑清盘。

“绝对在最高一层，第五层。”

“那你呢？”姚群想知道这位小黑客的水平。

“我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可能还在第一层。”

“那你有那份资料吗？黑客公布的资料？”

“没有，不过我找到一张截图。”尹萱分享图片后，说道：“他们对门徒进行血裔分类，能力分级，潜力考核。”

姚群看着显示屏的内容，图片内容并不多。

看着上面的狼人，吸血鬼，圣徒，姚群对比《旧日之碑》游戏资料，上面分类更加清晰，主要是行者、术士两大类，还有其他细分的异能者。

“进入门世界，特定的仪式之后，苏醒的血脉会给予你特殊的种族能力。没有像电视电影里那么夸张，会变身成为狼的样子，獠牙利爪。但是，也会出现毛发变得浓密，脸型，身型都会有所改变。”

尹萱又发给姚群一张图片，林肯总统的半身像。

“你有没有觉得异常？”尹萱问。

刚才尹萱的话语，让姚群不知道如何回答，以前一扫而过的图片，此时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个是外国人的血裔分类，有我们的吗？”

“有，我们以地域命名，统称华夏血裔，细分的话，还有炎、黄、黎、巫、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但是几千年来，已经没有分的那么清楚。”

这个姚群知道，炎帝黄帝的阪泉之战，黄帝蚩尤的涿鹿之战，这两战都是黄帝取得胜利，也统一中原部落，开启华夏五千年的文明之路，也是一段民族融合之路。

“具体也说不清，不过我看到过神研会的内部资料，只是看了一眼。上面说，华夏大地上总共悬浮着九根石柱。”尹萱回忆起更小时候，在魏明遐怀里，偶尔看到的电脑屏幕，继续说道：“上面分析说，石柱存在，更早与人类，一根石柱代表着一种血裔，一种传统，一种文化。”

“那就是说，所谓的狼人，吸血鬼，只是表面的划分，真正的血裔划分按照进入某一个石柱的门世界来划分？”

“对。其实有用的还是能力分级。这个分为五级，最强S级，那位掌握奈亚时空锚的门徒就是S级门徒，下面依次是ABCD，四个层级。保护魏明远的门徒是D级门徒。”

“D级门徒的实力……”

尹萱明白姚群想要问什么，回答道：“D级门徒参考最厉害的特种兵最佳状态的战力，意志坚定，力量超凡。”

两人也没见过最厉害的特种兵，都只能凭空想象。

不过他好奇另一个问题，门徒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接受别人的雇佣？还有那些更厉害的门徒靠什么谋生？

尹萱听到这个问题，思索了好久，可能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记性好，检索自己的记忆后说道：“魏明远身边的门徒叫祁镇，在某次碎片之争中被魏明遐救下，应该是为了报恩，也为了得到魏明遐的庇护。

至于其他门徒，如果不是特别贪财，不大会为钱财发愁。以他们的脑力，身体，不难获得钱财，或者一份高薪的工作。”

姚群想想自己，他这脑力不行，虽然就读的二本学院带有科技二字，但就业前景，也就大几千的工资。对比眼前这个小妖孽，自己多出来的十多年都白活了。

姚群又问道：“那他们怎么评定潜力？靠测试智力和身体素质？”

“不是，评定潜力依靠的是神研会第二件顶级门器，魔蛇杖。上面的魔蛇能够看见一个人的未来，虽然不能言语，但会缠绕权杖来表示。潜力从一到九，魔蛇分别会缠绕一圈到九圈。”

“这么神奇？”

“门器确实非常神奇，你在神话故事里看到的神器，都能找到对应的门器。只是现在很难凑齐所有碎片，组成完整的门器。”尹萱翻看收集的资料，一边给姚群解释。

姚群很多内容都只是匆匆扫一遍，还有很多内容没看过，只是仅有的那些已经让他觉得门世界的诡谲神奇。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他不经意间，能看到眼前有绿色丝线飘过，却又在时刻提醒他，那个门世界真实存在。

姚群伸出手，却又抓不住那细细的丝线，而灵魂体能够依附其上。碎片也很神奇，血祭入体后，无法取出，应该变成某种能量体，储存在体内。想要取出，或者说召唤出，需要宿主进入门世界，进行某种祭祀之后才可以。

通过祭祀仪式之后，门器具有能量与物质转换的可能，在克苏鲁系统里，昆扬文明具有这个科技。

“你的眼里有东西。”尹萱突然说道。

“什么？”姚群收回虚抓的双手，问道。

“绿光，你眼睛里会飘过绿光。”小丫头爬上床，想要仔细看他的眼睛。尹萱的头发有些枯黄，白色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非常明显。如果不看这些细节，她的五官非常精致，细密的眉毛，眉形很好。大眼睛周围是扑棱扑棱的长睫毛。鼻骨还没成型，不像她姐那么高。不过菱形的小嘴和她姐一模一样。

“你的眼睛里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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