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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牝之门之玉京别院

第143章金家惨剧

焚香袅袅,茶香缈缈。

栢皇灵图道:“书房兄,门后面又出来了一个厉害角色。”

葛闻香道:“那人修为确实尤在提挺男之上,闻香深以为那人会动手,终还是隐忍住了。”

栢皇灵图道:“林间有夜枭嘶鸣,如果那人的目标不是你我,离火城恐怕要有人殒命了。”

葛闻香道:“招瑶君实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鹊山的,希望他莫要一意孤行,元末城暗流汹涌,稍有风浪就能翻江倒海。”

葛闻香沉思了一会,道:“门后面的人皆是为夔先生而来,离火城除你我之外,还有谁能——”

栢皇灵图惊叫一声坏了,慌忙起身,差点将煮茶的矮几都掀翻,只见他手臂一招,剑架上的长剑随着他的身影从撞破的窗口飞了出去。葛闻香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亦跟着掠了出去。

金家大门紧闭,门后面一片寂静,夜风中隐隐有一丝血腥气。栢皇灵图和葛闻香没有拍门,身形一掠就进到院里,血腥味更浓了,葛闻香已经到了门房前,房门虚掩,从门缝里就看到看门人趴在桌上,从后脑至后背赫然有数道深深的血沟,就象是被猛兽的利爪所伤。

葛闻香没有出声,飞身就朝后院掠了过去,院里,廊道里,倒伏着几具尸体,尸体上尽是一击致命的爪痕。一人胸膛被洞穿,爪痕从心脏处划拉至小腹,暗红色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很多人是咽喉被抓断了,双手握着自己的喉咙,眼睛睁得眼珠都快要暴出来,嘴张得很快大,可惜他们的咽喉被割断了,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不可能发出声音来,越是努力想喊出声来,从喉咙里流出来的血水就越多,死得也就越快,血水喷溅在墙上,地上,柱子上,煞是触目惊心。

栢皇灵图和葛闻香走进屋来,就见到金富贵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椅中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他们没有走过去,因为他们看见了椅子下一滩大大的血水。两人惊骇地后退了两步,栢皇灵图翻身上到屋顶,沉声喝道:“示警,叫人。”话未说完,人已经掠至百丈之外。

一道亮光冲天而起,带着尖锐的声响。

数个弹指之间,无数的身影朝金家方向飞奔而来。

又是数个弹指之后,金楼的方向再次升空一道亮光,未待警示声响,飞奔的身影有一部分转向了金楼。

仅半柱香时间,闻讯起来的剑宗弟子就将金家和金楼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个水泄不通,尸体都被裹在麻布中整齐地排列在前院中,共计六十三人。栢皇灵图从金楼折返回金家,阴沉着脸朝院中的剑宗弟子挥了挥手,眨眼之间剑宗弟子就将院中的尸体尽数搬走干净。

院里就只有留下了栢皇灵图和葛闻香,还有那尊黝黑的似人似兽的石雕。剑握在手中,剑在鞘里阵阵地哀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呼吸入鼻,让栢皇灵图和葛闻香此时想拔剑杀人。

葛闻香强行按压着欲要脱鞘而出的利剑,沉声道:“子腾兄——”

栢皇灵图道:“去元末城。”

“去元末城请罪吗?”一个阴冷的声音象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又仿佛是石雕在说话。栢皇灵图和葛闻香四下张望,只见一条青衫白袜的绝世身影从石雕后走了出来,耸了耸鼻子,狠狠地吸了几口浓浓的血腥气,道:“要去元末城请罪的是本王,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杀人凶手找出来。”

栢皇灵图和葛闻香屈膝朝鬼王跪了下来,栢皇灵图道:“凶手是从门后面出来的人,原本还以为他是冲我与闻香来的,没想到——”

鬼王又道:“今晚动静不小,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绝对不能让金家遇害的消息传出离火城,照看好金家的其他人,若再有任何闪失,你们,本王,还有整个剑宗都要为金家人陪葬。”

栢皇灵图和葛闻香提剑迅速离开了。

鬼王抬头望着夜空中如梦如幻的月晕,狠狠地道:“吾有玄匣三尺水,可上青冠斩皇神。提挺良渚你敢让本王食言失信,本王就让你的爪牙有来无回。你敢将圣道庭燎占为己有,就不怕四道庭燎将你和你的天地根烧为灰烬吗?”

鬼王将手臂高高地扬起,仿佛要伸入那虚无缥缈的幻月之中,当他将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只见他的手中紧抓着一个黝黑的玄匣,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气势恢宏的白玉宫殿里,一位迟暮的王者,紧闭着双眼斜躺在白玉床上,手中握着琉璃杯,杯中美酒殷红如血。两个鬼面人身的女仆,赤身裸体地半跪在王者身旁,手法纯熟,力度适宜地为王者按摩捶腿。

啵地一声脆响,王者手中的琉璃杯应声碎裂,殷红的酒汁从紧握的指间流了出来,洒在白玉地板上,如一滩鲜血般格外醒目。

两个鬼面女仆翻身从白玉床上下来,一个匍匐在地上,居然伸出舌头去舔地上的酒汁。一个跪在王者面前,双手捧着王者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嵌入手掌里的琉璃碎片拔出来后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嚼碎吞了下去,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将王者手掌上的酒汁和血水舔吃干净。神奇的是,王者手掌上被琉璃碎片割破的伤口在鬼面女仆舌头的舔吃下奇迹般地愈合如初。

王者忽地睁开双眼,目露凶光,狞笑着道:“吾有玄匣三尺水,可上青冠斩皇神!很好,很好,囚廉贞,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韩若樗忽地坐起身来,脸色十分难看,胸膛急剧起伏着,深呼吸好一阵才勉强平静下来。谈无期被惊醒了,她满脸怜惜地看着韩若樗,每次她从那个噩梦中惊醒过来时也是这般失魂落魄,她握住韩若樗的手,感觉到韩若樗的手不再温暖,此刻冷如寒冰。

韩若樗拍了拍谈无期的手,没有说话,赤足走到窗前,也没有推开窗,只是望着窗楹沉默不语。

良久,韩若樗低声道:“囚老鬼,你食言失信,又有何颜见金家后人呢?”韩若樗似在喃喃自语,似乎象在责问窗外的人。

“吾有玄匣三尺水,可上青冠斩皇神。你连天地根都进不去,如何上青冠?又如何斩皇神呢?”

“当年在不归路囚老鬼差点就要殒命于韩某之手,也不曾见囚老鬼取用三尺水。提挺良渚啊提挺良渚,囚老鬼可是给足了你十分颜面啊!”

“福泽止兮归黄泉,危墙倾兮尽废墟,悲恸绝兮泣血泪,青锋寒兮破东风......”

窗外有人在悲歌:“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袁千山在瓮城内不停地拔剑破空,再拔剑再破空,当天空的明月变得如梦如幻的时候,破空的剑招亦变得如梦如幻,当月晕出现一个玄色的玄匣时,袁千山手中的剑竟然脱手飞了出去,飞向夜空,飞向虚无缥缈的幻月。

东风破,大成,至登堂入室小圣者境。

离江畔,提挺男双臂枕着后脑静静地仰躺在一块巨石,微眯着双眼望着夜空中的迷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月色中他仿佛看见了耸高入九天的青冠。河水无声,月色无声,他的嘴角不经意地浮现诡异的笑意。

自入世以来,提挺男没有象今晚这么开心过。所有的事态正在按自己的意愿有条不紊地发展着。因为鸩羽之毒的突然现世,离火城金家这个富庶巨贾竟然能借力搅动起翻江倒海的风浪,栢皇灵图和葛闻香作梦也想不到山鬼入离火城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金家。

山鬼入世,恺暘谷自然无法安坐,竟然敢贸然远离元末城,纵有极北厉风使相助,山鬼无法偷袭得手,可你恺暘谷最终不还是伤在鱼龙儿的阴招之下吗?

今夜月色凄迷,正是杀人的好时机,此时山鬼应该已经得手了吧?金家遭遇大难,魔君,恺暘谷你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睚与眦虽然未返,所幸还有唐砚可掣肘,只要恺暘谷敢离开无末城,离火城亦或北陵城终将成为恺暘谷的葬身之地。离江陵园的栢皇震和葛重陵算是意料之外的强手,不知鱼龙儿能否脱身,万一鱼龙儿确实来不及,只好将栢皇桐柏和葛重天搬出来挡一挡了。

这个时候如果栢皇桐柏能将武道梦魇放出来,整个离火城势必一团混乱,唐砚想不出手都难了。

陟彼崔嵬屠山鬼,不杀魈阳终不回。嵬高山也,奈何自称山鬼。

提挺男越想越开心,忽地长啸一声,飞身跃入离江之中,待击起的涟漪平静良久之后,提挺男才从水底钻出,河水清凉让他感觉十分的舒畅。

当提挺男纵身跃出水面时,他发现刚才自己歇息的巨石赫然站着一个人,青衫白袜,背负玄匣,一双燃烧着幽幽鬼火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那人随意地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杀意气机,提挺男却感觉到无法形容的恐惧如月光般将自己包围住了,似乎连逃跑都无路可逃。这种恐惧感自在元末城见到乞讫马儿之后就好像潜伏在自己的周围,离江渡口以绝妙法阵困住自己的巫非凡,突然出现在剑池山庄的七色海唐砚,还有眼前的这个青衫白袜之人。

如果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鬼王,如果他知道鬼王与金家的渊源,他绝对不会叫提挺嵬去屠杀金家引恺暘谷出元末城。恺暘谷未至,鬼王已达,提挺男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鬼王阴冷冷地道:“提挺良渚不应该让你这般爪牙出来,小巫青衫做事不应该虎头蛇尾,唐砚起杀心又未杀,终究惹祸端。”

提挺男听来人直呼皇神名讳,又言语责怪巫非凡和唐砚,知道来人绝非易于之辈,纵使死也当死个明白,至少回去天地根时见皇神也好明言是何人所为。于是提挺男出声问道:“请问——”

鬼王道:“已是死人,何须言问?”

提挺男已经朝鬼王冲了过去,既然不可逃不如殊死一搏,就在脚下河水荡漾涟漪泛起粼粼光晕时,左手掌,右手拳快如闪电般地轰击过去。

居然击空了,鬼王没有巨石上,人已到了十丈外的树冠之上,凄迷的月色中一道幽蓝的亮光从天而降,没入背后的玄匣中。鬼王仰天长啸,道:“吾有玄匣三尺水,可上青冠斩皇神。提挺良渚可敢现身一战乎?”

提挺男双足陡然发力,再次朝树冠上的鬼王扑了过去,突然他发现整个天地在旋转,他清楚地看见一个没有头颅喷薄着血柱的熟悉身形扑飞到半空中就跌落在地,他猛然低头想去看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头不能动弹,垂眼一看,没有身子,只有头颅在巨石上。

提挺男道:“好快的杀招!”

一招斩杀,就连刀光剑影也没有看见,就已身首异处。

明堂三尺水,神鬼休要问!

提挺男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杀不了我,我会——”

提挺男没有能把话说完,鬼王根本就不在乎提挺男会不会死,会不会从门后面再出来。鬼王在乎的是离火城金富贵死了,韩若樗那个愤怒的臭屁就会从元末城出来,没有了千秋雪和六百岁在手的韩若樗还能不能斩杀自己呢?

栢皇震和葛重陵过来了,没有见到杀人凶手鬼王,只见到身首异处的提挺男。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栢皇震提着提挺男的头颅,葛重陵拖着提挺男的身子,疾如流星般朝东北方向而去,那是元末城的方向。

刚过剑池山庄境界,一条鬼魅的黑影挡在路正中,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就仿佛是刚从死亡深渊爬出来的一样。月光照见了黑影的右脸,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得近乎透明。

栢皇震和葛重陵齐齐停下身来,又齐齐地道:“红先生!”

红廿二道:“二位此时应该去离火城而不是元末城。”

葛重陵问道:“红先生为何阻拦我们去元末城呢?提挺男遇害莫非是红先生所为?”

红廿二道:“不是。二位若是要去元末城通风报信,红某可以代劳,若去离火城晚了,栢皇灵图和葛闻香也许就要如提挺男家这般身首异处了。”

葛重陵何等心思慎密之人,从红廿二的话中已然明白斩杀提挺男的是谁,于是问道:“鬼王为何要害始宗主和始长老呢?”

红廿二道:“栢皇灵图和葛闻香办事不力,严重损毁了鬼王声誉,再者——”红廿二阴森森地冷笑一声,又继续道:“想要栢皇灵图和葛闻香性命的可不仅仅只有鬼王。”

栢皇震冷哼一声,斜插在腰间的双剑陡然脱鞘飞出,两柄利剑凌空直指红廿二,道:“前有北陵城鬼魅杀人,今又挡我去路,红先生莫要欺人太甚。”

红廿二道:“剑宗之人皆有罪,皆尽死。尤其是你栢皇之人,那日在金楼红某就应该杀了你的。”红廿二那双如鬼火般闪动的眼睛忽地望向葛重陵,道:“还有你葛姓之人,都该为自己的恶行以死谢罪。”

葛重陵在冷笑,栢皇震亦在冷笑。

提挺男却在开心地大笑,他睁开眼来就看见提挺眦正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摸向自己的颈项,完整得没有一丝伤口,然后他看了自己的双手,完整的身体,还有身旁绿如地毡的草地,就如天地根时自己常去的那片草地,那时提挺眦喜欢躺在草地上,自己与提挺睚喜欢去捉弄他。

提挺男伸手推了提挺眦一下,道:“哭丧着脸干什么?”没待提挺眦回答,旋即他又道:“原来你早已回到了天地根啊!就说怎么突然失去你的信息。你不是说恺暘谷和魔君无法识破你的伪装吗?”

提挺眦苦笑一声,问道:“男,你先别急着问我,你还是先告诉我是谁对你动的手吗?”

提挺男仔细地想了想,他只看见一个青衫白袜的人和一道一闪即逝的亮光,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快的杀招!连暗度陈仓都来不及使出就——待我上青冠禀明皇神,皇神一定知道那人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没有看见那高耸入云端的青冠。

提挺眦道:“你,我都没法再见到皇神了,这里不是天地根。”

提挺男陡地一惊,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无法回去天地根呢?”

提挺眦道:“不归路,这里是鬼道不归路。”

提挺男惊骇道:“鬼道不归路?鬼王根本就无法禁锢你我的神魂,只要恶体被破坏,你我神魂就应该回归天地根中的本元法体。”

提挺眦道:“你的恶体被破坏,神魂确实应该回归天地根。我——我的恶体应该也早已被破坏,不管我如何努力,我的神魂也无法回归天地根。不归路中一定是被人设置了玄妙法阵。”提挺眦突然站起身来,走开了,提挺男不解地坐起身来朝提挺眦看去,忽见一个戴着异兽面具的男子挥着一柄形如花瓣的短刀轻而易举地将提挺眦的头颅斩落了下来,而提挺眦不避不闪,更不作任何抵抗。

就在提挺男飞身扑过去的时候,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了,他侧首一看,拉他衣袖的人赫然正是提挺眦。

“怎么会这样呢?”

提挺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他一直苦笑。

提挺男愤怒地甩开衣袖,朝那个戴着异兽面具的男子扑了过去,人影动,刀光闪,提挺男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头飞了出去,然后看见自己的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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