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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牝之门之玉京别院

第145章破影壁

樵夫轻咦一声,不觉放慢了脚步,待荆掌柜走得近了,讶异地道:“荆掌柜!你怎么会来如此偏僻之地呢?”

荆掌柜亦惊异地道:“陆将军!怎么会是你呢?”荆掌柜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名震武道的元末城守城人陆岱宗自魔王祭之后竟然隐退山林成了山野村夫。荆掌柜问道:“陆将军可是隐居于东神山中吗?”

陆岱宗道:“小隐隐于野,四城纷杂确非可隐居之所。荆掌柜此次出远门是寻胜探幽呢?还是访古探友呢?”

荆掌柜笑道:“我只是迷路误入而已。”

陆岱宗朗声大笑,道:“百林迷道确实容易让人陷入迷途之中,所幸你已走出了迷林,再往前就是神坎城的百林百湖之地了。”陆岱宗朝唐惑微微颔首,道:“敢问老丈可是荆掌柜故人?”

唐惑回答道:“正是。适才荆掌柜称呼先生为陆将军,请问先生可是元末城原守城人陆寒武?”

陆岱宗道:“正是陆某。”

唐惑道:“陆将军果然不愧是杀伐果断的勇者,一身威势可慑恶人猛兽。”

陆岱宗笑道:“老丈好眼力,就在前几日,就在此地,陆某确实击杀了数头邪恶猛兽,惹了一身血腥之气,如此正好,仅以此血腥之气就可让其他猛兽不敢轻易现身为恶。”

唐惑称赞道:“陆将军真豪杰也!”

陆岱宗与荆掌柜闲聊了一小会,然后挑着柴担离开了。

唐惑似乎望着陆岱宗远去的身影,许久许久才缓缓地道:“麒麟竭真乃当世智者也。”

荆掌柜不解地问道:“唐老爷子为何无缘无故称赞朱大将军呢?”

唐惑道:“麒麟竭非是不愿让你我自神关入神坎城,而是他已知晓百林迷道将起变故,于是就故意让你我经百林迷道进神坎城,其实是想借你我之手替其铲除为恶之人,只是没想到陆将军替你我代劳了。”

荆掌柜惊异问道:“恶人?”

唐惑微微地耸了耸鼻子,道:“陆将军所斩杀的不是什么邪恶猛兽,而是邪恶之人。野兽之血与人之血其气味可是截然不同的,他能骗过他人眼睛,却骗不了老朽的鼻子。”

荆掌柜道:“我不怀疑陆将军斩杀的是人而非野兽,但我觉得朱大将军告知百林迷道,并非是让你我替其解决此地的麻烦。毕竟——”

荆掌柜拾起地上的一截断枝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道:“毕竟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

唐惑道:“依刚才陆将军所言,毕竟麒麟竭所指道路是正确的,至于一切是否皆在麒麟竭的算计之中,你我只需再继续往前走就知道了。”

荆掌柜略微沉思了一会,道:“朱大将军没有骗你我,陆将军也没有诓骗你我的理由,只要我们继续往前走,如果遇到神坎城的刀卫阻拦,说明朱大将军早已有预设。若是往前不是神坎城境内,说明我们还没能走出百林迷道。”

唐惑问道:“你难道没想过陆将军所斩杀的是谁的人吗?十八楼的神秘刀者出现在东神山难道就跟此地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关系吗?死士无名,十司无面,说不定与陆将军交手的是十八楼死士,亦或是身份神秘难测的十司呢?”

唐惑连续三问,原本他只是在心中暗自猜测,可前几日荆掌柜与那神秘刀者的言语让他隐隐地感觉到荆掌柜并不是普通酒肆掌柜那般简单。荆掌柜虽无武道修为,可在面对十八楼的神秘刀者、东神山的望观止,还有威震武道的守城人陆岱宗时不惊不慌,不卑不亢的表现看在唐惑的眼里,不知不觉对其有些刮目相看。

荆掌柜道:“潜行且暗杀,恐吓又强夺,本就是十八楼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我相信前行之路出现的不管是十八楼还是神坎城刀坊的人,陆将军定然早已彻底荡平。根据我所知,唐老爷子你所说的身份莫测的十司并非十八楼的死士,而是钳制十八楼的十个人。”

唐惑问道:“谪尘者?”

荆掌柜点头道:“正是谪尘者。”

唐惑道:“荆掌柜所知晓的秘辛可真不少啊。”

荆掌柜笑道:“那是因为前来酒肆的喝酒聊天的人也不少,酒至尽兴时难免就会或多或少透露一些武道隐秘之事。但是——”

荆掌柜拍了拍腰间的竹筒,道:“陆将军与小次魔可没少光顾,当年魔王祭时,唐六公子与八佾公子就落脚本酒肆,当时还有羽衣大祭酒和九韶老先生,关于重光酒肆化水成酒的传闻就是在那时传出去的,其实那是唐六公子的大神通而已,传闻嘛,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重光酒肆的了。”

唐惑道:“传闻确实不可尽信,但传闻中也确实隐藏着一些蛛丝马迹。”

荆掌柜道:“因为这些传闻酒肆的生意确实很有起色,没曾想到却引来心怀叵测的觊觎之人。”

唐惑感慨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化水成酒的神通确实让人心动,真正让人觊觎的不是什么大神通,而是你手中的竹筒。”

唐惑抬眼望向天空,目光有些迷离,道:“这是凤谐小姐留给毒栖梧的——应该说是留给闰年的唯一之物。”

荆掌柜暗自苦笑,紧紧地将竹筒握在手中。

两人行走了约摸两柱香的时间,来到一个略显空旷之地,高树环拥,芳草茵茵,一位提剑的红衫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宛若绿草丛拥中的一朵绽放的鲜花,格外引人注目,密林深处隐约有人影隐藏在树阴之中。

红衫女子见到唐惑和荆掌柜时,快走了数步来到跟前,没有施礼而是直接问道:“请问可是元末城重光酒肆的荆掌柜?”

荆掌柜从未见过红衫女子,听其直言相问,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亦只好回答道:“正是在下,敢问姑娘——”

红衫女子不待荆掌柜相问,打断荆掌柜的话语,再次问道:“荆掌柜来时途中可有遇见陆寒武陆将军?”

荆掌柜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应道:“已有遇见过陆将军。”

唐惑的目光扫过红衫女子手中的长剑,突然插言道:“姑娘不是神坎城刀坊之人,暗藏伏兵在此相候,不知是何用意呢?”

红衫女子道:“我确实不是刀坊之人,林中也确实暗藏伏兵,但目标不是荆掌柜,自然也不是唐老爷子,他们是大将军为阻止恶人为害百林百湖所派遣的刀卫,领队的是宇文破境。”就在红衫女子说出宇文破境的名字时,只见一棵大树背后闪出一道威风凛凛的身影出来,正是宇文破境。

红衫女子朝宇文破境微微颔首,宇文破境闪身再次藏入树阴之中。红衫女子接着道:“我乃碎冰湖朱夫人的婢女红棘——”

唐惑冷哼一声,道:“是朱夫人将唐鸩强留在了碎冰湖吧?”

火棘道:“还请唐老爷子莫要枉自猜疑,待到了碎冰湖自然一切清楚明了。”说完火棘扬手做了个相请的手势,然后径直转身朝密林中走去。

荆掌柜迈步紧跟了上去,唐惑目光锐利地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心中的疑惑似乎浓得如化不开的迷雾。朱襄在百林迷道预设伏兵阻止邪恶之人入神坎城为恶原本再正常不过了,红衫女子火棘姑娘出现在这里也勉强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陆岱宗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竟然替神坎城斩杀潜入者?神秘刀者出现在东神山绝非巧合那么简单,还有望观止......

唐惑无法理清个中原由,但他隐隐感觉到十八楼已经参与鸩羽之毒的阴谋之中。想到这儿,唐惑就暗暗责备了唐鸩几句,唐鸩怎么能轻易将鸩羽交于栢皇桐柏这般无能之辈手中呢?若不是唐鸩草率行为让鸩羽荼毒武道,他相信公子就算是倾虚陵洞天之力,也会堂而皇之地寻栢皇灵图、葛闻香,还有魔君和小次魔报仇雪恨。

但是,唐惑不在乎会有多少人因为鸩羽之毒而丧命,他只在乎唐鸩能释仇恨而幸福平安,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也绝不会有半点的不舍与犹豫。

传闻深海之中的仙山上有一种神奇的飞鸟,此鸟衔枝可飞越数千万里的大海,凭狂风暴雨,凭巨浪海啸,皆无法影响其在深海之上的飞行。

夔与疆青白在影壁的留招之迅烈凶猛不亚于狂风暴雨,不逊于巨浪海啸,唐鸩就象是那翱翔深海天际的神奇飞鸟,在狂风暴雨的间隙中敏捷地穿越飞行,在巨浪海啸之巅飘然小憩。不是留招气机将她困在其中,而是她不愿轻言放弃。

当唐鸩再次虚空踏步挥掌击向冰川影壁时,森然凛冽的气机好像突然消散了,就象是咆哮的海面突然平静了下来,烈阳照在影壁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唐鸩凝目朝影壁望去,忽见影壁上陡现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就象是深海中巨大的漩涡般深不见底,仿佛直通虚无之境。就算影壁上的黑洞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唐鸩也不惧怕。就在唐鸩飞身掠入时,一条身影挺枪飞了出来,枪身缠绕着哧哧雷光迎面朝唐鸩刺了过来。唐鸩来不及抽身闪避,将手中断剑朝长枪格挡了过去,断剑在长枪上划出一道火花,长枪上的雷光就象活物般缠住了断剑,缠住了唐鸩的手臂,唐鸩陡觉全身一麻,手中断剑脱手,僵硬着朝后倒落了下去。

侥是唐鸩修为不浅,见识非凡,在见到长枪上的雷光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武道神器——惊雷神枪,及时撒手才没被神枪惊雷所伤。唐鸩勉强站稳了身形,朝黑洞中突然窜的人与枪望去,只见那人去势不减,不知是人带着枪,还是枪势带着人斜斜地远飞了出去,叮当一声长枪直刺入冰壁中,那人亦朝冰壁撞了过去。

长枪刺入冰壁约二尺八分,如果那人撞在冰壁上真可谓非死即伤,唐鸩有些不忍心看下去。那人紧握着枪杆,几乎是将长枪抱在怀里一般,整个身子横贴着枪身,双腿弯曲在冰壁上猛跺了一脚,整个身形翻飞了过来,脚尖在枪身上交替连点,但见那人如陀螺般绕着枪身旋转了起来。

唐鸩暗自为那人的精彩身法连连喝彩,待那人停下来的时候,只见那人横坐在枪杆上微眯着一双丹凤眼打量着唐鸩。

就在唐鸩要走向前去出声询问时,从黑洞中掠出一位手持雷光短枪,身背铁胎硬弓的英俊少年来,那少年斜视了唐鸩一眼,飞快地朝坐在长枪上的人掠了过去。

这时,唐鸩才醒悟过来,影壁上的留招已然被破。

很快从黑洞出来的是一位手持利剑的少女,剑锋森然,丰姿翩然。紧跟着是一位背着剑匣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顾盼雄飞间俨然一派宗师气度。最后出来的竟然是一位左手持漆黑长刀右手持雪白短刀的舞夕少年,唐鸩目光瞥了一眼黑白双刀,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仿佛被刀锋肢解一般,令她心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从影壁中依次出来的正是骊连珠,肃慎矢,金雠之,顾小野,赫胥无夷。

赫胥无夷朝四周环视一眼,双臂一振,双刀陡然入鞘,就在双刀入鞘的瞬间,影壁上的黑洞突然消失了。

从黑洞中出来的众人围了过来,齐齐朝那赫胥无夷躬身作揖,道:“多谢小六子。”

赫胥无夷露出两排洁白贝齿,天真地笑道:“各位太客气了,能从影壁中出来并非是我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

骊连珠将断剑还于唐鸩时,大家似乎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略显尴尬的唐鸩。唐鸩接过断剑,称赞道:“姑娘好身法,神枪携惊雷,尊卢神枪后继有人了。”

骊连珠苦笑一声,道:“前辈谬赞了,小女子骊连珠非尊卢家之人,但是确实出身于神枪,只是——本是自己的私事,不敢诉苦多言而污了前辈耳慧。”

唐鸩朝骊连珠淡淡地笑了笑,径直来到金雠之面前,道:“金三小姐能否告知许世南派现在何处?”

金雠之问道:“前辈好像不是碎冰湖之人吧?为何突然向我打听招瑶君的下落呢?”

唐鸩道:“许世南派是我故人,有些重要之事需要寻其问清楚,是八佾公子告知我说金三小姐和顾公子知晓许世南派的下落,所以就寻了过来,哪知——”

顾小野接话道:“原来在影壁外与留招缠斗的是前辈,若非前辈出手相助,恐怕我等无法圆满破壁而出,晚辈感激不尽。并非我与雠之不愿将招瑶君的下落告知前辈,确实是我等对前辈不甚了解,至于前辈所说的八佾公子,我等更是从未听闻过,还请前辈——”

唐鸩突然打断顾小野的话,问道:“敢问顾公子可有参加当年元末城的魔王祭?”

顾小野道:“我与雠之有幸参加了,前辈突然提起魔王祭,莫非八佾公子亦在其中?”

唐鸩道:“是的,魔王祭时八佾公子就在玉京别院中。”

顾小野道:“很抱歉,魔王祭时我与雠之在玉京别院外,院内何人何事,我等皆一无所知。”

唐鸩道:“祭清觞,铿九韶,极六律,舞八佾。”

顾小野惊异道:“竟然是他!”

“顾公子若是知晓招瑶君的下落,不妨告知,唐二小姐并无恶意。”远远传来话语声,正是朱夫人的声音。

顾小野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招瑶君在鹊山飞瀑。”

唐鸩朝顾小野深深躬身施礼,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地道:“多谢顾公子,多谢朱夫人。”说完飞身掠起,如飞鸟般眨眼就没了踪影。

肃慎矢不由称赞道:“好快的身法!。”

赫胥无夷问道:“可有快过你的没羽箭?”

肃慎矢道:“仅胜半弦三分,无法与满弦相比。”

赫胥无夷再问道:“铁门关时是半弦还是满弦?”

肃慎矢道:“两军对垒断无留手。”

赫胥无夷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此时但见山矾走了过来,对众人道:“朱夫人有请各位至客厅相聚。”

客厅内茶香袅袅,众人拜见过朱夫人后依次就坐。朱夫人看了金雠之一眼,又望向赫胥无夷,道:“韩先生著刀榜,你赫胥无夷不但在刀榜之中,更是雄踞榜首——”

众人惊骇失声道:“刀榜第一人?”

朱夫人微笑颔首道:“正是刀榜第一人。”

赫胥无夷问道:“不知朱大将军刀榜第几?”

朱夫人道:“刀榜第六。”

赫胥无夷眉头紧皱,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朱夫人道:“韩先生著榜,绝非胡乱为之。”

顾小野问道:“请问夔先生排名几何?”

朱夫人道:“第四人。”

不待众人再次相问,朱夫人依次将刀榜十人名字一一说了出来。赫胥无夷眉头几乎要拧到一起了,喃喃自语,不停摇头。顾小野在听完整个刀榜排名之后,牢牢地记住了八佾公子第三佾这个名字,他决定也要去一趟元末城,既然是韩先生所著的刀榜,那么韩先生一定对第三佾十分了解。他还要赶去鹊山,虽然朱夫人明言那人对招瑶君没有恶意,可毕竟是自己将招瑶君的行踪下落说出口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行而给招瑶君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相谈良久,顾小野隐隐地感觉到朱夫人似乎隐瞒了什么没有详尽告知,既然朱夫人不愿说出来,他也就强忍着没有贸然相问。整个晚上,顾小野几乎将朱夫人所说的话,眼神表情,还有细微的肢体动作仔仔细细地梳理了无数遍,他仍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更让他坚信朱夫人确实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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