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萧白衣
“天下之事不可尽知之，或许机缘未到而已。”
陈言直到走出玄清堂，耳边还回荡着曾浩言的这句话。
不知不觉陈言又来到了史戒师兄的山洞，史戒是宗内学问最为渊博的人，平时除了教授道院弟子习字学文，也会解答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两年来不知为什么，道院都没有新来的弟子，平日里史戒都是在山洞前读书，偶尔才到玄清堂去。
既然不是炼器的问题，那就去找史戒师兄了解一下云霞洞的历史，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其他的方法。
“云霞洞啊！”
史戒皱着眉头，似乎在记忆中寻找着这些名字，论年纪的话，他应该与诸位真人相差无几。
“云霞洞那可有数百年历史了，我只是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过关于云霞洞只言片语的记载。”
已是耄耋之年史戒眼神之中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凡是他看过的书，都会刻在他头脑之中。
“真的更详细的信息了么，明华师兄有没有来问过？”
明华此前也说过来问史戒关于云霞洞的事情，但史戒却思索良久，陈言有些担心史戒的年纪会使得他忘记一些事情。
“嘿嘿！小明华没来问过，他现在长大了，不愿意来老头子这里了。”
“既然连师兄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就不打扰师兄看书了。”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陈言见在史戒这里得不到答案，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我这里自从明心习字满两年后，就少有人来了，你今日就在这陪我说说话吧。”
史戒相邀，陈言也不好拒绝，只得留下来听他说一些奇闻异事。
好在陈言被困玄清堂那两年也是看过不少古卷典籍，和史戒交谈起来也十分融洽。
一老一少天南海北阔谈着，陈言千年的学识的加持下，每每一句话也能引得史戒深思。
命星被遮掩之后，陈言感觉自己仿佛融进了这方世界之中，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不再小心翼翼活着。
两人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从白天一直畅谈到了黑夜。
陈言见夜已深，这才告辞了史戒，独自返回山居小院。
从山洞之中出来，便有一阵清风从身前吹过，陈言抬起头，今夜明月正圆。
明月高挂，群星如练，清辉之下的陨北山也是别有一番光彩。
陈言忽然心中一动，踏着皎洁的月光，疾步朝着扇形湖走去。
湖面之上轻雾缥缈，那一席白衣正望月沉思。
“你来啦？”陈言刚到湖边，白衣人就感应到了他，向往常一样冷淡地和他打招呼。
白衣人的活动范围只在这湖面之上，只有陈言来到湖水的一丈之内，白衣人才能感应得到他。
“前辈，许久不见了！”
陈言下山之后的数月都没有出现在湖边，但是白衣人在这湖面不知多少岁月，早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数月或者数年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咦！”白衣人注意到陈言手中的云破剑，伸手一招，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陈言心中一惊，“前辈可是认得此剑。”
白衣人用指尖缓缓地拂过剑身，皱着眉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答道：“这把剑是故人之剑，想不到居然能再次见到。”
故人之剑，那么白衣人至少是数百年前的人物。
就算是闻道境的真人，也只有三百人的寿命，这白衣人到底是何来历？
白衣人短短一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顿时如同一块石头投入湖中响起，将陈言脑海种种的猜疑全部都激起。
陈言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不论他怎么想要理清楚，但是脑海中的思绪如浪一阵接着一阵，始终无法平静。
白衣人罕见地叹了口气，“想当志趣相投初意气风发，想要探寻那飞升之道，最终也没有成功，不知这把剑你是从何处得来。”
陈言将自己在云霞洞的见闻以及发生的事情细细地向说给白衣人听，白衣人听后也是久久不语。
“看来天意如此，强行探寻大道，最终都落得宗毁人亡。”
白衣人虽然语气平淡，但是陈言能从他口中听出一丝不甘的意味。
难道这白衣人也是数百年前探寻这飞升之道无果，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有着生前的一部分记忆，我犯下大错，这才自囚于这镇妖塔之中。”
陈言心中一动，道：“前辈难道也犯下的和玉泽真人一样的错误。”
从白衣人此前对清虚宗的了解，陈言早就猜到他会是清虚宗的某一前辈，他这才想起段不明曾经说过的白衣掌教力挽狂澜。
“你该不会是清虚宗第七代掌教真人萧白衣吧？”
白衣人点点头：“有云霞洞的教训在前，我和师兄还是差点酿成大祸。”
对于这段历史清虚宗上下都不愿提及，陈言也仅仅只是知道一部分。
“千年以前，出云师祖得道飞升，此后三祖也跟着飞升，这才奠定了我清虚宗的千年基业。”
“只是此后的两百年间，清虚宗竟再无一人能够飞升，不仅如此，彼时天下得道的修行者们都止步于第八境，前人留下的修行方式再也无法突破第九境。”
“闻道境之上还有新的境界？”
陈言也是第一次听说闻道境之上的境界，在陈言的固有认知中，闻道境便是整个修行的顶峰了。
“原来修行界的境界已经跌落至此了吗？”
白衣人的语气中有些落寞，他没有想到天道变换会在数百年间将境界一步步压低，长此以往，数千年后恐怕世间再无修行者。
看着萧白衣陷入了沉思，陈言知道这消息对他打击不小，多少修行者耗尽一生的时光就是为了追求白日飞升，你突然告诉他这不可能了，那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这也就是陈言，换作闻道境的修行者知道真相的话，可能道心都会有失。
陈言见萧白衣的神魂今日没有了谈话的兴致，便打算自行离开，但是云破剑还在白衣手中，陈言也有些犹豫。
“你去吧！”
萧白衣一挥手，云破剑化作七八条银色的小蛇，飞向陈言的身体各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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