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定江山

王书凡还在床上老老实实的看着话本，演义，这些时间看了不少关于江湖与打仗方面的故事，虽然这些书多半写的不严谨，比如说写书人常常将练武奇才写的玄之又玄，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形，什么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轻功手段，对于自幼学武的王书凡来说这些话就当笑笑就过了，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百姓和写书的人不懂也正常。

其实轻功对王书凡来说就是，借力与消力，无非就是让你跑得更快跳的更高，但是再怎么样都是有个限度的，王书凡自己最高可以跳过自己的头顶一段距离，刘爷爷相对厉害可以跳过一个半的他这么高，但是这是刘爷爷比他轻很多而且苦练多年的成果，像书上一蹦数丈高，也就看个乐呵，自己翻个高墙都要手脚并用，有时站不稳还会摔下去。

像是书上那些什么功法呀，秘籍呀其实都是扯淡，练武的根本就在对武者身体的锤炼，身体的反应，自己为什么能一次面对十几人依然有一战之力，就是自己的身体经过十几年如一日的锤炼，对身体不停的破坏，然后在靠身体自我的修复，就这样越练越强，别人打他不疼，但是他因为不断的练力气与速度二者一结合，打在别人身上就尤为的疼。

而且练武最讽刺的一个事情就是，穷人想练成高强的武艺很难！虽然很多人说富人读书穷人练武，但可能恰恰相反，读书你自己努力，加上脑子可能天生好，像李长师一般，去借书，负箧远游四处拜访名师，或是旁听还有一些朝廷办的学宫，你去偷听教书先生一般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练武不同，脑子好也很重要，你学东西更快，更容易走向对武功的深层的领悟，但是自身的底子一定要好，身体的底子就是一个数十年如一日的水磨功夫，一点懒都不能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在钱上，练武最必要的不是老师，不是招式，不是天赋，而是药材，你想要比常人更好的底子你就要经历对身体更大的磨练，但是身体自己的恢复可以说是非常慢，而且恢复的那段时间会极大的耽误你练功，要是没有药材的帮助还有可能会落下病根，但是药材真的不是靠自己采能都采到的，最终只有去买，但是药材越是好的药就越是稀有，也就越是昂贵，像王书凡常吃的补血气的花，一株就是五两银子，这让穷人怎么买的起？

银子对练武人的重要还在很多地方看出，像是要考武状元的人，骑马射箭，刀枪棍棒样样都要精通，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来了，马你从哪来？朝廷严禁私自养马，就算是抓到野马都要上交，每匹马都是官府留有文书的，还在马屁股上有专门的烙印，到时候你骑马但凡出了一点事情，官府一查你这马没有文书，起码关两年，吃牢饭干苦活，你想买马，也可以，但是必须到专门的马市上买，民间决不能私下交易，被抓到两人都得去吃牢饭，马市上一匹马最便宜都是七十两，贫苦人家一辈子有没有七十两都还不好说。

然后就是兵器，你要打兵器必须先去衙门报备，但是人家看你没钱，就怕你是刁民不同意你带兵器，好了，怎么办？塞钱，起步五两银子，而且是一件兵器五两，等你一套打完几十两就出去了，打兵器的师傅才是最厉害，铁要你自己买，还分品质，一斤铁最少最便宜也是半吊钱，一把刀怎么也得三四斤吧？还有打铁时候的折损，五斤最少。但是那种最次的铁打出来别说杀人，你杀鸡都费劲，好点的真正可以杀人的铁，那一斤可得按两来算了，一套打完，不好意思又是几十两。

还有就是拜师，别看其他的了，这个才是真正的无底洞，江湖上有名气的老师多，但是一分钱一分货，一年最少也是十来两，平日端茶送水，节日礼物，那样不是花钱，就在前些年江湖上的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侠，号称天下可排前三的人，因为老婆一定让他赚钱养家，没办法开了个武馆，一个人一年交五百两银子，且只收十人，结果最后为了争位置，价钱被抬上了一千三百两一人，就这样十人都收满了，一家富商的儿子硬是花了四千把自己儿子塞了进去当了第十一个弟子，成了再传弟子。

有人就说了，那江湖上不是有这么多明门正派收徒吗？那些总不要钱吧？别傻了，人家帮派里差做事儿的了，去了里面能被活活累死，一点东西都别想学，别人帮派自家人那么多亲戚好友，会给你个穷人专门留位置？

当然也有不同，那就是天下的几大门派，什么少林，武当，龙虎山，那些天下数一数二的宗派，这些就不像那些江湖门派一样了，他们对钱一点都不看重，因为你就算有钱都进不去，想去那些天下大门派，你要有朝廷亲自发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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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文书出自皇帝之手，拿钱就一点用都没有了，难不成还想贿赂皇上？那就得看你脑袋有多少个够砍了，天下所有官员年老告老还乡有一半都会去那些天下大派寻个清净，你有几个钱，那些当官的就看得起你了嘛？龙虎山的大天师，武当的掌教，少林的主持，都是朝廷三品大员，和六部侍郎持平！

所以，没钱没势，你这个武怎么练？去当兵，当兵之后什么都不要钱，武术教头都是赫赫有名的人，但是他不要钱，要命呀！当土匪？算了吧！更是朝不保夕，有一顿没一顿的，跟官府打点好关系还好，要是遇见脑子轴的当官的，一定要剿你，你兵器破破烂烂，还没盔甲，打起仗来有无盔甲就是两个局面，土匪窩能抗住人家两次冲击都算厉害。

当然了，江湖总是会有很多有江湖气的人，他收徒，找兄弟，不要你钱，还送你东西，这样的人肯定是不少，但是江湖是什么？你今天喝了别人一碗酒，不知道那天就要拿命来还的。

穷学文，富学武。这个才是真事儿，毫无疑问，王书凡其实非常幸运，练武该有的他都不缺，可是也别忘了，虽然很多人因为钱没办法练武，可是同样有很多人有条件练，但是为什么偏偏王书凡能格外的厉害呢？练武还有一点，那就是志，能不能忍受十年如一日的枯燥无聊，能不能忍受练武时的那份痛苦同样重要。

武艺高强者不必天赋极高，但必然有超常人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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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集市上的闹剧结束，那位领兵头领一把跪下后，连连赔罪，说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瞎了狗眼，刘爷爷看着心烦，让他们自己想清楚该怎么办后就拉着婶婶离开了，之后急忙将躺在地上的三个公子哥搬到了马上带回了自家府上。

几家人看见自家的宝贝儿子给人打成这样立马就是大发雷霆，结果羽林军百伍长与他们说，他们家儿子把李长师夫人非礼了，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李长师是谁？当今朝堂可以与宰相许圣之相提并论的人，连皇子都杀过，连皇帝说的话敢当面驳回，还有李长师夫人的爹，两州总督，手里有兵的实权人物，他的脾气谁不知道？自己儿子非礼他夫人，寻思去找死了嘛？

几家人看见还在昏迷的几个狗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京兆尹更是反应剧烈，转身找到一根大棒子就是一顿打，也不管打死打活了，反正死了还有其他几个儿子顶着，哪个不比这个整天惹事的傻子强？上次去惹吏部侍郎的孙子赵望川自己都还好说，最多当面道个歉赔个罪，这次这个事情若是对李长师没个交待，自己这官儿都别想做了。

京兆尹大人是越想越气，想起自己每次都要给这等蠢货擦屁股，一天到晚惹不完的事端，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就加重了许多，本来还在昏迷中的狐裘公子先是还有点自然的反应，还会哼哼两声，后来是一点声音都不发，动也不动，最后是一口气都不出了，整个人打的好似一滩烂泥一般，不用多想了，肯定是死了。

等京兆尹大人撒好了气丢掉了棒子，棒子在地上滚得哐当哐当响，他一手叉腰，一手擦汗，好像累的不轻，气喘吁吁的跟百伍长说，“孟兄，托你办个事儿。”

还没等百伍长答应，他就转身去那了两锭大银子过来交到了伍长手里。

“帮我把这滩玩意儿拉到李大人家里，帮我带句话，我家的废物冒犯夫人该死，我已经亲手打死了这个狗东西还望消消气，之后还有礼物送来赔罪，请李大人大人有大量。”

百伍长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京兆尹大人的果决，死个废物儿子，换来李长师的好映象，这笔账其实不亏，拉尸体到李长师家门口赔罪，他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能白收银子，自己这么都是赚，所以伍长痛快的就答应了，转头找手下的人找了个板车，年轻人的尸体被放上车子就拉着往李长师家里赶，一路上的行人，看着都有些害怕，看着这些又是羽林军的人，心里就想难道这些人又抓到了什么人在街上犯事了，然后就又是一群人一起把这年轻人活活打死了？

今天李长师恰巧无事可做就先回了家，回家先去看了一眼王书凡，看见王书凡在看书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自己去书房看书。

刘爷爷去找到了春花告诉她回家了，春花看见婶婶一直哭也不说话，怎么问怎么安慰都没用搞得她也很焦急，春花又去问刘爷爷发生了什么，结果老头子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是自顾自的走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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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春花无奈只好一路不停的询问，就这样三人缓慢到家。

谁知道婶婶一到家就哭得更大声了，一进门就半个李府都能听见，穿过院子时李长师也听见了哭声，听见是婶婶在哭，就把书放下走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婶婶看着李长师出现，立马哭得更大声，近乎是嚎叫起来，跑去抱紧了李长师，李长师满脸疑惑，不停追问发生了什么，婶婶还是在哭，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李长师无奈看向刘爷爷，谁知这老头只是摇头，唉声叹气，看向春花，她的表情就是一脸茫然，李长师这下就知道了，要去找老头子问清楚才行，就想着先哄好媳妇儿再说，李长师本来就不会什么哄人的话，读那点书都是讲圣贤大道理，现在肯定不适用了，时不时憋出两句又挠挠头，只好先带她回房，让她躺床上，李长师先去灶房找厨子做了几盘糕点，拿了些甜食，叔叔知道婶婶就喜欢这个。

李长师把东西端到床边，问婶婶吃不吃，婶婶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叔叔实在没办法了，他虽然是个和温醇的中年人可是一直听着哭声还是有点头疼，于是拿了一颗糖先含在嘴了，然后扶着婶婶的下巴，一下亲了上去，嘴对嘴把糖送到了婶婶嘴了，婶婶一下瞪大了眼睛，总算是不哭了，看婶婶不哭闹了叔叔也松了嘴，“还吃东西嘛？都是你爱吃的。”

婶婶都年近四十了，还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娇羞，脸颊微红，眼神躲闪的去瞄叔叔的眼睛，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叔叔就端着糕点一点点的喂给了婶婶，等东西吃完，哭了好几个时辰的婶婶觉得疲惫不堪，就先睡下了，等李长师为她盖好被子，就出了屋门去找刘爷爷了。

这时的刘爷爷正在屋里抽着旱烟，李长师进屋挥了挥手，想拍散一些烟味，屋子了的烟臭味实在太浓了。

李长师的眉头紧锁，就直勾勾的看着刘爷爷，刘爷爷都被看的有点不自在，缩了缩脖子，毕竟今天自己跟着的不应该出这样的事情的，刘爷爷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

“刘师怎么回事？她以前没这样过，今天肯定遇到的事情是真的气到她了。”

刘爷爷抽了一口烟，然后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后面那个狐裘公子哥自报家门。

李长师在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一直风云变幻，听到最后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不语，脸上满是阴翳之色，他为官这么多年养心功夫相当不错，但是今天他真的是动怒了，自己拼了命的去追逐权力不就是为了让家人无忧，今天的事情就好像是在他头上拉屎一般，让他恶心。

李长师第一次厌烦当官当上了高位，如果是当年当县令的时候，他可以立马叫上县里的守军，自己拿上刀就去找那人，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他反而不能这样做，自己做事如果现在被抓住把柄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李长师对刘爷爷点了点头，脸色如常“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刘师帮我个忙，我不便出京城。”

刘爷爷看了他一眼，他了解李长师，他做事要不不做，要不做绝，这几人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李长师出了房门，去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交到了刘爷爷的手里，“刘师，这封信帮我交到柳青青的父亲手上。”柳青青就是婶婶的名字，而婶婶的父亲无需多说就是总督大人了。

刘爷爷看了李长师一眼，这小子真是歹毒啊，就柳总督那脾气，那几家人估计全都得给杀了，杀了还得烧成灰，连灰都得给扬了，随后就去马厩里挑了匹快马，骑上马就走了。

李长师自己也出了门，半夜骑马上皇宫。

我李长师就看看，你三家能查出多少东西，够杀几次头？

李长师前脚刚走，后脚百伍长就拉着尸体到了李府门口，敲了半天门，一个乖巧可爱的少女开了门，一问才知李长师刚刚出门。

伍长一想反正尸体送到了，自己的事就完成了，一下把那坨烂肉一样的京兆尹长子从车上扔到了地上，这个场景实在把春花吓了一大跳，百伍长跑去跟春花说出了，京兆尹大人的跟他说的原话，让春花转述，还说这个烂人就让他放在屋外不必管他，然后转身就走了。

春花看他们人走了马上就关上了大门，这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长师和刘爷爷的马每离目的地近一步那三家离覆灭也就更近一步。

且看这次如何收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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