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之城

四

褚先生下了车怎么也想不到文先生就在后面的车里。“您好，褚先生。”褚先生回头一看是文先生，便上前握手。

“您怎么，也来这儿办事？”

“噢，我来参加艺术品拍卖。很高兴能在这儿遇到您。”俩人正说着话，文先生接到一个人的电话。“哦，您稍等，我接个电话。”文先生接听了电话，是灰先生打来的。

“嗯，好的好的，你马上过来吧，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你来了我就走，说好了。”

“褚先生，对不起，我还有点私事要去处理，拍卖会马上开始了，待会儿有人陪着你去，我先告辞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文先生在路边拦下一辆过往出租车，上了车，他觉得这个事应该让灰老先生来做。跟着灰老先生来的有故宫博物院书画研究员，公平公正司法文物（北京）鉴定中心，北京市文物局党组书记，局长，中科院艺术院研究所字画鉴定专家。这些都是由灰老先生亲自请来的，特意为今天的拍卖会而出席的。褚先生并不知情。

在拍卖会上经过几轮的竞赛角逐最后轮到的褚先生的作品，举牌者不甘落后，举锤者拭目以待，最终在几位专家保持一致的鉴定结果同时，他的藏品被不知名的藏家拍到，落锤敲定两千五百万。褚先生在现场松了一口气。灰先生早已离开了会场。成交后办理了相关手续，工作人员告诉褚先生，这笔款今天会准时到账。但他还想问一下，这位藏家是否是中国人。

“褚先生，我们按您说的这位的确是中国人，是哪里的人我们就不需要透露了吧。”

“我相信你们，虽然藏品是属于这位先生了，那么请你转告他，藏品无论到什时候，这幅作品永远是属于中国人的，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谢谢你们的诚意。”

褚先生这件东西确实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突然会出现那么几位顶级的专家来给他坐镇把关，他觉得这件事另有原因，是什么他一时说不清楚。

褚先生终于出手了这件传世之作，回到住处。房东一脸的沮丧，看到这个男人还没有搬走，她想提醒他尽快搬走，但没把话说出来。因为是褚先生跟她主动打招呼的，所以在她的脸上，转眼就是一副和气的以善良人自居好房东的模样。

“褚先生，您什么时候搬走跟我说一声，我好把您的押金退给您。”

“嗯，到时搬了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这屋里东西除了这白墙我不搬走，我的东西一样不留。”

“是是，您忙。”房东尴尬的裂开嘴笑了笑，回到屋里看电视了。

张瑛还没有放学回来，褚先生把女儿的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做饭去了。

张瑛怎么也没想到班里的同学取笑她是林黛玉的身子丫鬟的命。她没有反驳他们。放了学老师在办公室等她谈话。张瑛是喜欢班主任王老师的，她觉得王老师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爱护她，帮助她。但这一次，她不得不让张瑛选择了。

“张瑛，你自己考虑好了，退学会影响你今后的学业。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不妨跟老师说说。”

“我，我，我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爸爸没工作还是家里有什么事。”

“我，总之我是不想上了，我一直头疼，而且，还经常咳嗽，我知道咳嗽是会传染的，我不想让同学们嘲笑我，老师。这是我的选择王老师，求您别告诉我爸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您能帮我保密吗。”

“这个嘛。张瑛，我知道你是为了家里好，班上的同学们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向你保证。但你的学业一定要完成才不辜负家里人的希望啊。如果你还是真的头疼，身体不舒服，我可以批你几天的假，但是好了一定要来上课。你回去吧，就这样。”

张瑛看着王老师严厉的表情，似乎不敢再说想说的话了。于是，她心里怀着怨气地出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她想，刚才就怕听到王老师说“但是”两个字，那样自己的这个谎话就不能实现。不过，最后还是同意批病假给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都怪我自己不会溜须拍马，老师答应了不告诉同学，可没有答应不告诉我爸啊。这下可糟了。”

张瑛一边想着这件事情，还一边的把找好的理由在心里默念，似乎是在学表演。下一个上场的就是自己。该怎么说呢？

褚先生回到家，女儿就赶紧去问他。

“爸，您这一天去哪儿了。”

“哦，我去跟朋友谈点事，”

“您好吃饭了吗。”

“没呢，不饿。”

“那我给您做点儿，您想吃什么，爸。”

“煮点儿面条吧。”褚先生坐在沙发上开着，抬头看着屋顶。污点斑斑的，他确定这是苍蝇留下的记号。不觉得笑起来。

张瑛一会儿工夫饭做好端过来。

张瑛没有给爸爸提起退学的事，但是，她想说，不知怎么开口。

褚先生吃过饭就坐在上发上靠着闭目养神。

屋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这间屋子沉到了水里。

手机突然响了，是张瑛的一个好朋友打来的。在电话里这个朋友向她诉说了学习的压力和家庭的矛盾是最让她难过的事。

“我爸爸在国外，我和妈妈在一起生活，自从他们吵架后，我爸爸一个电话都没有跟我妈妈打过，我想爸爸，但是要在我妈睡着的时候我偷偷打电话给爸爸。妈妈说，‘爸爸不会回来了，他可能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家。’我很难过，不知道向谁说。我想，妈妈在心里有些恨爸爸，这个我看得出来。每次听到楼下邻居夫妻吵架的时候，妈妈总会告诉我说，‘让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懂得怎么做人，尤其在夫妻之间有学会尊重女人，动手，谩骂都是影响家庭和睦的。’我不知道怎给么办，所以给你打电话。你还在那所学校读书吗。”

“在，可能我要转学，或是我不想上了就会退学。”

“退学？”

“为什么，是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和爸爸住在这儿是暂时的，爸爸答应给我买个大房子，我喜欢大房子，那样我就能每天看到阳光。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退学的事，我还没考虑好。看情况吧。爸爸每天工作很累，我想他一定是在为了我今后有个大房子实现我的愿望而努力工作。他今天回来晚了。我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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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早点睡觉吧，有时间再聊。晚安！”

小颖是张瑛最好的朋友，她住在西五环阆苑路九十八号一个小区的二十一层。她出去旅游是昨天回来的。是古先生的独生子女，视若掌上明珠般娇宠。这所房子是古先生来北京时从朋友手里买的，当时是花了五百万。他去了国外，房子留给了在医院工作的妻子。妻子是精神病科主任。她觉得，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是可以调节因各种原因得精神病医治的主要方法。为此，她还写了一本书叫《弗洛伊德不能说的秘密》。这本书最终成为畅销书，成为那些不能逾越精神障碍的福音书。她庆幸丈夫给她留下了女儿。她担心女儿学习，还有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可能是她在谈恋爱了。她想，这些话还不是问的时候。她知道女儿与一个最好的朋友住在北京市。在哪儿住她不清楚，女儿没提起过，她也只好不去勉强问出来。

她走到女儿的房间门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当她看到早晨的阳光洒在屋里的地板上时，她没有看到女儿起来洗漱。时间在她的眼前像是病者呻吟和痛苦表情。

“哦，我该去上班了，小颖，妈妈上班去了，早饭在厨房，起来记得吃早饭，宝贝！”

这个时间她该出门了。

小颖睡到十点钟起来，吃过早饭，背着一个小书包去上音乐课去了。她觉得音乐能唤醒一头狮子，唤醒一天沉睡的空气，还有意识。

她在手机里设置了来电铃声是宗次郎的陶笛声。设置好她发信息告诉了张瑛。

张瑛在收到信息后立刻回复了她，说自己很喜欢。

褚先生起床后感到很累。床头柜上的一张支票马上跳入了他的眼帘。上面的金额使他感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过去。他叹了一口气，觉得现在心有余力不足，旺盛的精力已经开始被这无端的烦恼消耗着。女儿在上学，她喜欢的大房子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张瑛下课回来见爸爸在屋里一个人呆坐着就上前去问：

“爸爸，您今天没有出去吗。”

“啊，没有，不想出去，累。”

“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您拿药去。”

“不用，你下课了？学得怎么样啊。”

“还行吧，音乐课嘛要慢慢学，没感觉是学不好的爸爸，我给您倒杯水。”说着，张瑛放下书包就去倒水。端着水过来递给爸爸时她转身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她以为爸爸心情不好肯定和这张纸有关，于是她拿起来看。

“爸，这是张支票吧。”

“嗯，是一张支票，可以给你买个大房子。我们在这儿住不了几天了。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你就可以每天可以在房间里欣赏着城市的风景了。喜欢吗？”

“喜欢，我就喜欢在大房间里住，这儿地方太小了。我的好朋友小颖她也住在北京，是在一个郊区住着，我们通过电话。”

“哦，是吗，她没说来找你玩吗。”

“她离这儿太远了，再说，家里只有她和她妈妈俩人生活。她爸爸在国外不曾回来过。反正我们可以经常打电话的。这样，谁也不会感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怕没有朋友了吧。”“是啊，那你要经常给她打电话啊。不然，你的好朋友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爸爸。您休息吧。”

张瑛回到自己的屋里。

褚先生把支票装在包里，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灯泡，还有四面白墙。让他犹豫的是，这个房地产公司是否可靠，担保人又要去哪找，一时这些问题让他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束手无策了。“担保人，找谁去担保。”

文先生知道了褚先生的难处，便告诉了赢先生。赢先生说：

“褚先生有难处，你要去帮他的女儿实现愿望，还有，你不要露面，明白吗。”

“我明白，我这就去办。”说完文先生回到自己住处，拿好担保人一切要去办理的手续。

“你可看清楚了，出了事我是不负责的。”

“不会错的先生，您这位朋友什么时候来办理手续呢。”

“你着急什么，一会儿就到。”

褚先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他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就问是哪位。本来还想静下来睡一觉，讨厌的电话铃声响了，他不得不接。他心不在焉的问：“谁呀？你是哪位。”他一听是文先生，说话语气三百六十度转玩儿。“对不起文先生，我不知道是您。您请说。”文先生在电话里告诉他，答应做他的担保人。“好的，我马上去，您稍等我一会儿文先生。”很礼貌的挂了电话。褚先生没有换衣服，到女儿的门外说了一声：“瑛瑛，爸爸出去有事，你在家，不要出去。有事给爸爸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张瑛看爸爸神色匆匆的，便懒懒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爸爸。”

褚先生快步走上来，在国际城的西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到长安街......”

在褚先生还没有到来之前，文先生已经把褚先生要买的房子找人打扫过，除去异味。

“房子还是可以的，等他来了一定会满意的。把你们公司和购房者的手续都备齐了，等他办完交接手续我还有事，其他的，你就跟他好好谈谈。褚先生人不错的。还有，如果你们的房屋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到那时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既然适合宜居就要把自己的工作干好，服务要周到。”

“您的朋友什么时候到文先生。”

“马上就到，在路上。”文先生不想跟这个业务员多说一句没用的话。

褚先生坐在车上不住地往车窗外面看。

“快到了么师傅。”

“一会儿就到，前面拐个弯儿，过了红绿灯就到。您坐好喽。”

距离长安街不远的高楼后面就是这家房地产公司。文先生在里面等着他的朋友。“来了。”业务员赶紧上前跟着文先生。

“您好褚先生，房子我看过了，还可以，有什问题您随时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你领褚先生去看看你的房子，他是你的客户，你的上帝啊。”

“哦，好的好的，褚先生请您跟我去看看，道儿不远。”文先生瞟了一眼这个说话带京味儿的年轻人。又对自己的朋友说：

“褚先生，我就不去了，您去看过之后再给我说一声。再见。”

业务员站在一旁憋着满肚子的销售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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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的话没敢往外说。他怕这位褚先生，准确的说是上帝，惹得上帝不高兴了，在自己的业务就全白费了。

“你带我去看一下吧。”

“您请。”

绕过高楼，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是这儿吗。”

“是，咱们乘电梯上去。”褚先生和这个小年轻人乘电梯到了层。“到了褚先生，您请。”他拿着一把新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清新味儿扑面而来。弧形一排大落地窗瞬间在眼前闪亮起来。业务员连忙介绍这房间的布局和门窗材料。“这都是咱们用进口的门窗来装修的，您看这玻璃，把手，还有这窗框的边缘线都是很严密的，甚至灰尘都进不来的。你来这边看一下，书房，浴室，洗手间，厨房，卧室。这卧室和书房的墙面是真空隔音的效果很好的，即使有再大的噪音也是听不见的，您可以享受这份独特的宁静和超自然的音乐之声。这墙面有立体音乐，这是开关，您摁一下就会听到。”褚先生对音乐的欣赏不是很在行，他想，这个房间就给女儿一个人住。

“这物业费是不是很高啊。”

“不高先生，咱们的物业公司会随叫随到给您打扫房间，包括玻璃门窗，是最好的服务。让您住的舒心，感到是一种时尚的生活享受。这也是我们地产公司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您可以随便看看。”

褚先生觉得这业务员的话多了，便一个人在房间里像法医一样对每个角落看的非常的认真仔细，连装修留下的瑕疵他都要捏起来个业务员看。业务员尴尬的表情使他想笑。

“这房子是不错，我女儿会喜欢的。我么？我看可以。”

“褚先生，您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把这手续办了，您就可以住了。”

“担保人？”

“噢，您的朋友文先生是您的终身担保人，他已经签过字了，只要您购房款交了就可以入住新居了。”褚先生没有说话，看着这个业务员。

“噢，对了褚先生，咱们这一期购房住户有个活动，您要方便的可以您的家人来参加。就在咱们的小区里。很方便的。”褚先生对他们商家搞活动这一方法不喜欢。

“我没时间来参加，不好意思。下次吧。”

“没关系的，您工作忙可以理解的。您对这房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暂时还没有，有了我会找你们的。”业务员的表情又极不乐意的尴尬着。这回褚先生看都不看他。

“走吧。这房间的钥匙？”

“这个，待会儿办完入住手续就会交给您，公司留一把，方便咱们的物业工作人员跟您打扫房间，这个您看可以吗。”

“可以。”

“那好。”

出了电梯，业务员着急似的走快。褚先生在后面跟着。

在填完后，褚先生拿出一张银行卡。“先生，请这边刷卡。”褚先生的脑海里浮现出整个房间的画面，毫不犹豫的就在刷卡机上划了一下，然后输入密码。手机短信通知，显示了余额。褚先生长出了一口气。“先生，请收好您的卡。”

褚先生办完手续，业务员忙着给倒了杯水。然后，把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褚先生这位上帝。

晚上，这个年轻人要请褚先生吃饭。“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女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张瑛休息起来没有看到爸爸在家，就自己做起功课来。在接到电话时她告诉爸爸要早点回来，不然房东就把门给锁了。褚先生听到房东这两个字就觉得这个女人迟早会把他们父女二人赶走的。这回不用他赶也会走的。“明天就找房东谈。”他想。

“褚先生，您住哪儿啊。”

“啊，在西三环那边住。坐公交地铁很快的。”

“您家里有个女儿，一定很听话的吧。”

“啊，是，在上学。”

多余的话褚先生不想说。业务员乎忘记给过褚先生名片，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双手递给褚先生。

吃过晚饭，送褚先生上了出租车，业务员挥了挥手，然觉得像是有人在眷顾他的命运似的哼起了网红歌曲。自己还特意创作了一首歌曲《身不由己》。

一路上褚先生把这个惊喜藏在心里。他想女儿已经睡了吧。

国际城的楼顶上闪着灯光，在夜空下精心的点缀着，准备迎来黎明的时光。

房东一早起来就看见褚先生在洗漱。“昨晚你没有锁门吧。”褚先生一听有些纳闷。想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怎么问我呢。“锁了，我回来就把门关上才下去的。谁最后回来的我不知道，不是有监控，看一下就知道了。”房东问过褚先生回到屋里打开视频看。

褚先生把屋里的东西分箱封装好，去找房东。

“我明天就搬走。”

“嗯，明天我看一下屋里，还有电表，记得把钥匙交给我老公就行了。”

褚先生下午去学校给女儿办理了转学手续，校长同意了。

“爸，我们不在这儿住了去哪住啊。”张瑛跟着爸爸一边走一边问。她不知道这样搬走了会不会距离好朋友的家就远了。

“那我想去找小颖玩儿，什时候才能去啊。”

“什时候去就看你的学习成绩了。其次，要表现好了才可以去的。”

“哦。等我们搬到新家把小颖叫过来怎么样。”

“你决定吧，这个爸爸会同意的。”

张瑛在台历上写下了小颖的名字。开始写的时候是按一周写的，她转而一想又改变了注意。

“一个月见一次面时间太长，一个礼拜？随便写吧，我闭着眼睛写，写到哪一天就是哪一天。”张瑛拿起笔来闭上眼，手摸着台历，动笔前她没有去想。翻到那一页就在那一页写下好朋友小颖的名字。写的手累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写到了十二月份。惊讶自己能力。“我的天啊，这都是哪一天啊。快到元旦了吧。”然后，高兴着把这个决定好的事情告诉了爸爸。

“台历？怎么了。”

“你看一下上面写的。是小颖的名字。”

“啊，是她的名字，你都把好朋友排在档期里了。”褚先生开玩笑说。

张瑛觉得自己更像是娱乐圈里的明星了。但她不想当什么明星，这每个日期就是一份小小的幸福。

她希望快点到来，也盼望着能在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城市风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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