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

情到兴处，陆语恬唱起《酒歌》。

“浓浓烈烈的烈酒啊，蜷在瓶里的小绵羊

兄弟朋友们痛饮吧，灌进肚里的大老虎

我们的歌声美，嘿

干了这一杯，嘿

千万别喝醉，情真意切的歌声哝

换来美丽的吉祥鸟，喝下美酒七杯后

畅想新年乐淘淘，我们的歌声美

嘿，干了这一杯

嘿，幸福装满杯”

众人听的高兴，虽不会唱，也跟着哼起来。

酒局进行到所有人被酒精麻醉，除了陆语恬以外美人能站起来，才宣告结束。

回到房间，叶妈妈已经睡了。陆语恬小心翼翼的进门，脱去身上的带着酒味、肉味的脏衣服，爬上床。

“下去！”叶妈妈的声音突然出现。

“哎呦！”陆语恬被吓一跳，从床上摔下去。

“在外面喝死算了，还回来干什么？”叶妈妈生气道。

“高兴啊，大家沉闷许久，好不容易能释放出来，作为老板我不要陪陪他们呀，是不是。”陆语恬站起来，继续爬床。

“去去去，出去睡，去陪你的兄弟们吧，这里没有你的地方。”叶妈妈不耐烦道。

“哪能啊，你是我的女人，这床是咱俩的床，怎么会没我的位置。”陆语恬厚着脸皮上床，从背后抱着叶妈妈的腰。

“你的屁，不要脸。”叶妈妈的语气微微软了一点。

陆语恬满意的抱着叶妈妈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语恬钱给够，酒肉管够，让汉子们第一次实现了酒肉自由。直到开市的前三天，陆语恬停下了酒肉的生活，将人聚集起来。

“这几天吃的高兴不，喝的尽兴吗？”陆语恬看着处于宿醉中的汉子们问道。

“好，再来。”

“我要吃肉。”

“想不想继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陆语恬问道。

汉子们一阵嚷嚷，话都说不利索。

“三天之后，事情办好，咱们继续，”陆语恬说道，“办不好，以后可就没这好几回了。”

“放心，包在大家身上。”

“行，我相信你们，再给你们一天时间醒酒，一天恢复，第三天给我打起精神。”陆语恬大声吼道。

“知道。”三三两两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回答。

眼前人现在这个样子，陆语恬并不上起，只要他们听话，在关键时刻别给自己掉链子就行。

“祁冰，明天这个时候，人的精神给我带起来。”陆语恬点到祁冰。

“晓得，放心。”祁冰这几天被灌的厉害，这会儿还想吐。

陆语恬放心离开，在自己手下办事，不一定全要依照规矩，有自己的特点才行。如今的情况，严格依照规矩办事，不一定能把事情办好，能喝能干才是自己需要的人。

第二天，祁冰带着人出去醒酒。大老四和叶诚打听完消息回来。

“市面上的票据很抢手。”来到陆语恬专门的会议室，大老四说道。

“对，据说能第一批上市的企业都确定下来了，就等十九号开市，咱们压的六个企业都在上市的范围之内，咱们可真幸运。”叶诚感叹道。

陆语恬笑笑，想着:哪里的幸运，都是自己凭着一点点记忆引导出来的。

“价钱怎么样？”陆语恬问道。

“单票在票面的三倍左右，要是量大还能卖好一点。”叶诚说道。

“六只都一样？”

大老四接口道:“平均三倍，最好的是本地几家，在四倍、五倍左右，带着st的那个不太好，没人要，咱们手里也没有。”

“看来外面的人信心很足啊。”陆语恬揉揉下巴说道。

“怎么办？咱们直接卖？”大老四问道。

“没这么简单，这么早就炒高，不像是正常的套路才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票据会涨，那么谁还会拿出来卖？”陆语恬说道。

“是我的话，我肯定不卖的。”叶诚说道。

“那么外面把票据推这么高是为什么呢？”陆语恬接着问。

大老四摇摇头，自己想不明白，贵了咱就卖，何必问那么多。

“很难说啊，本地的有钱人多，很难拿捏呀。”叶诚说道。

“关注外面的消息，本地的境况非常重要，我觉得放出消息的人，不简单啊。”

大老四和叶诚点点头，同意陆语恬的说法。

当天晚上，陆语恬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居委会大妈。

找到叶妈妈，居委会大妈不客气的开出罚单，在筒子楼内烤串，违反防火规定，罚款二十块。

“我们住的地方，做点饭吃，怎么就违反防火了？”叶妈妈弄不懂这是什么道理。

“这座楼就这点大地方，你们点火，要是着火了怎么办？”大妈操着沪普问道。

“原来住这里的人难道就不生活做饭，我都不信，你这是区别对待。”叶妈妈不服气说道。

“你别管，就是不能生活。我告诉你，这里是厂集体宿舍，你们不听话，都给我走。”大妈威胁道。

“你！”叶妈妈被气的说不出话。租下筒子楼已经花了好几百块，对方就是看到自己不会为了二十块才上门要钱的。

“滚吧。”叶妈妈生气的扔出两张十块的。

居委会大妈捡起地上的钱，嘴里念叨:“你别侮辱人，我是按规矩办事，不是贪你的钱。”

说完，居委会大妈拿着钱走人。

叶妈妈气不过，对着陆语恬发了一通脾气。

“小钱，计较它干什么，别气坏了身子。”陆语恬无所谓道。

“她是看不起人，凭什么她就能这么看人？难道就因为咱们不是本地人，他们就欺负人？”叶妈妈叫道。

“这不正常，不把自己和外地人区分开，怎么显得自己高贵。等她们见到洋人，又会自动矮一头，把洋人当成大人来看。”陆语恬嘲讽道。

“可能吗？”叶妈妈没见过真的洋人，对此不了解。

“等着看吧，太多了。”

叶妈妈无法置信。

十九号到了，沪市开始对公众开放，可以自由的买卖票据。大量人持币进入，买入大量的票据。第一天票据的价格也跟公众的热情一样，水涨船高，很快达到翻番的程度。

陆语恬让人按兵不动，大卖家还没动，自己不能打头阵。

市场上出现的票据全都涌了进来，价钱也在一点一点的网上涨，有的票据甚至开始出现一倍的涨幅。

看着市场上的价格不断翻新，大老四、祁冰、叶诚心里都在激动。要是以沪市的价格来看陆语恬掌握的票据来看，意见远远超出了当初收购的价格。

申华的票据，陆语恬手里收集的时候，平均价格只有票据面值的一点五倍而已。开市以后，申华的票据已经在陆语恬收购价格的基础上再涨了百分之两百，算下来是大赚。

“卖吧，好价钱，难得。”大老四说道。

“嗯，值得了，即使加上咱们的差旅费用也赚了很多，我觉得可以了。”祁冰同意卖出。

陆语恬摇摇头，这么个涨法和自己记忆中不一致，不可能在开市的前几天就这样的，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金把价钱拉上去的。

“叶诚，你怎么看？”陆语恬带着三人进入沪市敢住票据的涨跌。

“再涨涨，再翻一番，我们再出手。”叶诚亢奋说道。

“不可能，已经很高了，还怎们会往上去，谁有钱能这么买？”大老四反驳道。

祁冰不说话，自己两边都支持，卖了保险，不卖或许还有更大的机会。

“不卖，看看。”陆语恬坚持道。

当天结束的时候，票据再创新高，直接将陆语恬的身价网上涨了百万。

一天就赚一百万，真是吓煞旁人，可陆语恬还是静止不动，不愿放出手里的票据。

回到住处，叶妈妈了解到白天的情况，也搞不懂陆语恬在想什么。催促陆语恬吃完饭，叶妈妈主动给陆语恬按头部，缓解他的疲劳。

“今天怎么样？”叶妈妈不经意问道。

“还算可以。”陆语恬闭上眼睛，享受叶妈妈手法。

“我听大老四和祁冰说了一点，咱们的票据是不是已经涨了很多？”叶妈妈接着问。

“他们让你劝我？”陆语恬问道。

“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最好。”叶妈妈说道。

“我的想法？不容易啊。叶韵，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陆语恬问道。

叶妈妈心突一下，这是陆语恬第一次当自己的面叫自己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支持你的。”叶妈妈说道。

“嗯，支持就好。”在叶妈妈温柔的手法下，陆语恬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陆语恬带着人来到交易所，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大屏幕。

“涨了，又涨了。”看则买的票据变红，祁冰叫道。

“快，再上去一点，就一点。”叶诚激动的不行，就快到自己说的程度了。

大老四紧握双手，就算自己学习票据的时间不长，知识也不扎实，可看到女儿祁冰兴奋的大叫，知道这次押宝押对了。

“快啊，卖啊。”大老四催促道。

祁冰和叶诚也在盯着陆语恬。

看着三个人的目光，陆语恬感觉心里的压力很大。听他们的，卖出去，能赚钱，可自己的筹码就丢了；不卖出去，要是一会跌了，自己岂不是要少赚一大笔。

“怎么办？”陆语恬心里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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