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

“你离远一点。”老道队陆语恬说道。

“干什么，它快不行了。”

“没那么简单，你快离开吧。”老道劝道。

“你不会想和怪物同归于尽吧？”陆语恬猜测道。

“已经没办法了，叛徒的实力就算到现在也没降低多少，等它处理完身上的问题，机会就没有了。”老道眼神暗沉。

“现在不是挺好，咱们再加把劲，把它分尸了。”陆语恬跃跃欲试，刚才自己已在叛徒身上放了不少血，准确的说是粘液，只要继续这么干，相信能耗死叛徒。

“不会的，别耽误，接下来我要做的不是简单的问题，叛徒当年最盛的时候和我不逞相让，经过这么多年，我的力量被消磨了很多，可叛徒用人命堆出来的境界并未消减多少，很可能在这些年，一直用鲜活的性命保持它的境界。”老道猜测道。

“用人命积累，这也太伤天害理吧？”陆语恬不懂这种杂碎怎么能还活在世上。

“伤天害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见过天地什么时候针对孽畜？”老道无望说道。

“不一定。”陆语恬在未来的世界从一款叫“道乎”的软件上看到不少现世报的例子，自己可是把那些故事当成乐子看的。

“别废话，赶紧走，下一招，我要聚集全力，不能有顾忌。”老道催促道。

不管老道是不是要同归于尽，陆语恬知道自己在原地帮不上什么忙，看着自己能在叛徒身上留下伤痕，实际上怪物的气息一点没减弱。

陆语恬看了老道一眼，跳下楼顶的平台，顺着建筑的外墙往下滑。

上面的景象，陆语恬看不到，周围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往楼顶汇聚，看来是老道使出了禁忌之术。只有不容于世间的东西才能在短时间内造成如此大规模的能量汇聚。

城外，月薰将车停在城南，人站在车顶关注着城内的情况。一声声的音爆让月薰的心提到嗓子眼。每一下传出的声音都比得上一次小型的爆炸，无论谁面对密集而威力巨大的爆发，都无法坚持下去。

会不会是陆语恬？不会是他的，以他的能力，现在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能量。月薰在心里安慰自己，尽量以理智来安抚自己，告诉自己在城市里造成巨大的波动不是陆语恬。

围城的军队指挥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从指挥部下达的任务，是让自己派人带着设备前往市内查看情况，并做好记录。但是，久经沙场的指挥官从震动幅度就能判断出在城市内的爆炸比坦克车发出的炮弹炸开还要强烈。在狭小的地方，自己队伍中的人被派出去只能是送死。

军人的天职是执行命令，但这种送死的要求，指挥官无法说服自己去执行。从特殊渠道，指挥官得到了首府陷入混乱的情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正在为了争夺权力而放弃罗刹国的安危。现在手上接到的的命令，指挥官甚至怀疑是上层在玩斗争，把自己和手下的人当成炮灰在消灭。

老道的蓄力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足够陆语恬跑出老道招数的范围。陆语恬不想错过这个近距离感受顶尖高手交战的机会，从外墙上下楼以后，跑到旁边矮一些的楼层顶部，观察老道和叛徒的最后交手。

老道感受到了陆语恬的气息没有走远，自己已经调动了环境的力量，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没力气再管陆语恬的安危。对面的叛徒还在忍受大脑中的疼痛，老道必须趁这个机会，利用环境之力灌注到自己的身上，然后与叛徒同归于尽。

这是目前老道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拖下去只能是自己败北，身体里的气息开始变短，当内息连续不上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能不能消灭叛徒，就在这最后的一举。

叛徒被陆语恬阴招导入大脑里无形之火燃烧，意识和心智都被持续干扰，吃了老道和陆语恬联手的亏。但，被老道和陆语恬划破身体的同时，叛徒大脑受到了身体的神经传来的激发，被无形之火刺痛的大脑反而有了一分清醒。

“疼！”叛徒叫着，双手反扣自己的太阳穴，中指刺入皮肤从骨缝中塞进去，然后双手十指用力，硬生生将自己的头盖骨拆了下来。

“呃啊啊啊啊……”惨痛响彻云霄，在头盖骨被掀开的一刻，叛徒的叫声里竟带着几分的痛快。

陆语恬站在旁边的楼上，完全被叛徒的狠劲震撼到。要有多大的狠心才能扯下自己的头盖骨？

叛徒一手持着自己的头盖骨，一手按在自己的脑浆上，从里面用隔空吸取里面的无形之火。陆语恬导入的无形之火收到头盖骨的阻挡，一直残留在叛徒的大脑内，烧昏了叛徒的脑神经，在危机的时刻，叛徒为了求生，宁愿先自损八百。无形之火被叛徒牵引，向着手上聚集，可以明显看到叛徒手心的空气出现虚晃，那是高温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景象。

“怎么会是这样？它到底强了什么程度？”陆语恬喃喃说道。刚才自己还想留在原地消灭叛徒，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老道看到叛徒的狠劲亦被惊了一下，想到小本子侵华时候那种能把自己跑到累死的心志，对叛徒的行为释然。是的，只有如此的狠劲才能逼自己在天师府伪装成能被人人欺负的下人，才能十数年如一日的不被外人怀疑，它能偷走天师府的道法，不是没有原因的恶。

老道加快吸收环境里的力量，处于荒原中心的城市不缺天地之力，但与老道修炼的气息格格不入，本该降伏于自己的环境之力此时像是不听话的孩子在手里乱窜，十分钟的聚集也只完成了不到三成。

“快！”老道咬牙加紧聚集。天地之力受到吸引加快了流速。

陆语恬察觉到了老道的紧张，他可能是撑不住了，手里的东西聚集的应该是最后的手段，看样子聚集的速度赶不上叛徒的恢复，这样下去，他肯定要失败。

“不该走的。”陆语恬后退，从楼上下来，自己安全了，然而老道承受的压力剧增，连最后的手段都没办法及时汇聚。

“老东西，等我！”陆语恬轻声说着，慢慢退到了自己所站的楼顶最后，双手比量自己和叛徒的距离，然后骤然加速。

一步、两步……陆语恬的步伐一下比一下沉重，口鼻成了两个剧烈的吸收空气，肺部扩展到了你最大，全身的力量汇聚到脚下。

随着陆语恬往前跑动，脚下的水泥地面开始被踩出碎屑，最后一步跨出楼顶的时候，楼边的外墙踏的凹陷了一块。

身如飞鸟，跨过空间，陆语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向了叛徒。

“砰”，巨响，陆语恬双膝跪在了叛徒的脑浆上，将它的脑浆砸的四处飞溅，让叛徒的头顶一下削去了一半。

不等怪物反应，陆语恬右手插入叛徒的崩碎大脑的下部，五行之金化成实体，从脑袋上向下到肛口，刺穿了叛徒的身体。金属性再次转换成土性，形成小规模的内部爆炸，搅的叛徒身体里一塌糊涂。

“去死吧！”陆语恬最后脚踩叛徒双肩，就要腾空掠走。

身体抬起的刹那，陆语恬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被掼在了地面，被砸出一个人行大坑。

老道看清了陆语恬的动作，他是想帮助自己拖延时间，好让自己准备好最后的杀招。五行往复被这小子用到了现有的极致，金属性和土属性两种五行之力，一个破开敌人的身体，一个在内部形成爆炸，确实给叛徒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是，叛徒之所以难缠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身体。

在老道的关注下，叛徒抓住了陆语恬即将离考的脚腕，往下乳甩皮鞭一样将陆语恬摔到了楼顶的地面。

“不！”老道心痛，自己整聚集天地的力量，无法分身解救小子。

叛徒手不放开陆语恬的脚腕，掀起他的身体，抬起再砸下，把陆语恬的身体当成了铁锤，两三秒就在地上砸出了十几个人行的坑洞。

陆语恬全身骨头散了架，气息微弱，似乎马上就要死亡。

老道见到此场景，心急如焚，想要帮助陆语恬，可出手的话，汇聚而来的天地之力就要前功尽弃。不去救人的话，陆语恬马上就要被砸死了！

“罢了，此生为报仇而来，谁叫我是这样的命呢。”老道最后吸取天地之力，双手抱拳，快速前冲，脚踩陆语恬的身体，撞开叛徒的身体。

“牛鼻子，还当老好人，聚力之法不能动作，现在你动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叛徒上半边的脸被打的消失，只剩下嘴巴往下部分，双唇开合，发出声音，表现的极为诡异。

“追了你这么多年，我有很多机会杀掉你，可都怪我太犹豫。”老道自责说道。

“犹豫只会影响胜负，所以你一直是失败的。”叛徒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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