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居

“你这娃娃”

女孩的妈妈姗姗来迟，手持一把锄头，一人多高，颇有一种神鬼避退的样子。

“谢谢你的水。”

胡老拿起水壶，大口喝水；之后才抬头看向来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

“妈，我说的不错吧！这就是一个怪爷爷。”

“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回家打你屁股。”一人中年人闻声说道。

“这可不能怪孩子，我啊！本来就是个怪老头。”胡老将手中的水壶一抛，仰天一笑。

他自始自终坐在路旁的石墩上，随手掏出一只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将小兔子塞到丫丫手中。

“呜，玩喽”

丫丫转身沿着小道奔跑，走的林间小道，四周无人，甚至安全。

“这孩子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观她的气机不稳。”胡老问道。

“问题，什么问题“

眼前的女士勃然大怒，眼睛瞪得像铜铃，好似稍有不慎就要吞吃了这位，见眼前老人完全不理会，继续补充道：“我家孩子身体非常健康，能跑能跳，怎会出现问题。”

“你这怪老头，如果再乱说咒我家孩子，我就立刻报警。”那位手持锄头的女人，恨不得一棒子打下去。

“媳妇，让他说，今天他要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今天断然不会让他离开的。”那汉子出生制止道。

“方哥”

“等着他说完”

“老头子只是观她气机不稳，若是可以的话，你们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也能安安心不是。”胡老很是体贴的说了方法。

那个孩子气机摇曳不定，如同寒冬冷烛一般，虽看似不稳但根子却是扎实，生机犹存，不至于短命。

“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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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爷爷，这只小兔子尾巴掉了。”丫丫跑过来，手里捏着一个编制的兔子，嘴巴嘟囔着。

“好孩子，等会爷爷给你变个大家伙。”胡老眼中透光，转身又说道：“既然有缘，怪爷爷给你卜一卦。”

说完

老人从兜里掏出一副龟甲，龟甲漆黑如墨，透露出一丝古意；胡老起身又翻了翻上衣的兜，发现没找到，一只手止不住的摸索着，短短一会，就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找了遍。

“咦，我的钱呢？我记得就放在这里了。”胡老眼睛都快趴在地上了，身子一点一点的摸索着，看样子是打算从黄土中找到目标。

“老公，你说这老头靠谱吗？”丫丫妈用手肘碰了碰眼前的汉子，眼睛还向着他撇了撇，手中紧握着锄头，防止任何不测。

毕竟

现在骗子太多，骗术五花八门，稍有不慎就入坑了。

“先看看再说，万一涉及钱财之类的，留个心眼不是。”汉子察觉到老人的善意，只是这股善意针对是自家女儿。

“怪爷爷，你的钱长什么样子，我帮你一块找找吧！”丫丫蹲在地上，用小手扒拉着石墩旁的杂草。

“赤子之心”

胡老看着丫丫幼小的背影，心里很是感慨。

“既然有缘，那便算一算。”胡老颤颤起身，瞧着那二人，缓缓说道：“既然我出手了，那便拿一样东西与之交换。”

“东西？”妇人一愣，不解的说道：“我家可没什么东西能换的。”

“需要多少钱，要是多了我们家可拿不出。”那个汉子急忙说道，身为一家之主，必要时要挺身而出。

“我家真的没多少钱。”丫丫母亲也补充道。

胡老一愣，直愣愣打量着眼前的这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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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夫妇，只见他眉心紧蹙：“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什么。”汉子闻言反问道。

“我要她的一滴泪。”老人指了指蹲在地上拔草的丫丫，细心解释道。

“一滴泪？”

“是啊！我就要她的一滴泪。”

汉子反复的问了几次，看着老人点了点头，突然眼前一亮：“眼泪啊！你等等，这个你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

就要一把抓住丫丫，试图以外力迫使她哭出来；这就是典型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停，方小子，你都这麽大年纪了，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老人伸手一探，汉子的手腕被紧紧握住。

收不回，探不出，宛如被铁钳夹住，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眼泪我可不要。”胡老哈哈一笑，随即松开那汉子的手腕。

汉子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道：“老爷子，你的手劲真大；不过你不要这种眼泪，那要那种眼泪；怎的，眼泪还有区分不成。”

“眼里当然有划分，时机未到，等到了你自然一切就明了了。”胡老解释道。

说完

胡老拍了拍身上的烟土，溅起大片尘埃，又在不经意间摸了摸腰间葫芦，掌心有白光起，不过因有烟尘阻碍，随无人瞧见。

老人将三枚玉钱放入龟甲，双手合十，手腕轻晃，玉钱碰撞龟甲发出异响，清脆朗逸，宛如深山古寺的晨钟，声音悠远，闻其音，顿感耳聪目明，神魂舒缓。

龟甲摇动，一缕气机钻入其中，待玉钱声音达到顶峰时，老人犹如神助，玉钱自龟甲跌出，呈一线，落于石墩上。

玉钱云纹密布，私有光泽闪过，常人分不清究竟是阳光反射，亦或是玉钱本身的泽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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