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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你

第十九章:燕飞归家

晚风夜凉,张鹤承坐在床上,开着窗户,看着那张合照上,徐思九,柳姐,赵顺字,杨括,所有人的表情神态都是和往常一样,唯独自己,看起来笑也不是笑,哭也不是哭,在这幅画面里显得有些别扭。

渐渐的屋内开始被风吹的阴凉,少年回身关上窗户。

其实少年拿着照片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奶奶身旁,给她看那张合照。

奶奶看着少年手中的照片,问道张鹤承照片上的其他人都是谁,少年一一作答。

最后,少年起身去为奶奶热饭菜,奶奶独自一人拿着照片,来到房间内,打开灯,高举照片,眯着眼,这样或许能看的更清楚些。

奶奶看着看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心想我的大孙子其实长得也蛮好看的嘛。

但是当奶奶看到另一边那位艳丽动人的风韵女子时,奶奶望向屋外那个正在准备晚饭的少年。

奶奶心想,自己的孙子应该不会喜欢这么成熟的女子吧,或许会喜欢中间这个扎着马尾,生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吧。

奶奶这是第一次看见徐思九,以前哪怕是两家相隔不远,张鹤承也从未对奶奶说起这名少女,奶奶也从未遇见,更何况后来徐思九搬走。

奶奶名叫苗落燕,年轻时在家乡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祖上一直定居江南水乡,苗落燕年轻时,一人手持油纸伞,如画中人走进凡间一般。

后来苗落燕遇到当时正下江南的张鹤承的爷爷。

俩人一见如故,坠入爱河。

可是苗落燕的家人坚决不同意此事,我苗家乃是江南大家,怎么能让掌上明珠随意的交到你这个穷小子手里,甚至还想派人去把张鹤承的爷爷赶走,如果赶不走,就要打断腿脚,丢进河里。

但张鹤承的爷爷全然不怕这等事,可心想,一个堂堂苗家大小姐跟了自己,恐怕以后再也不会衣食无忧了。

所以张鹤承的爷爷想要决定放弃这段不被认同的爱情,可是苗落燕坚决不同意,毅然决然的把手腕上象征着苗家的玉镯摘下。

摘下的那一刻,就表明了,我苗落燕此生往后与苗家再无交集。

那一天,苗家派出数十人,只要看到张鹤承的爷爷,立即乱棍打死,不能再让苗家大小姐再鬼迷心窍。

躲了一天的张鹤承的爷爷,与苗落燕说好,晚上九点,两人一起逃出江南。

可当两人相见,准备一起走的时候,被苗家的管事发现,立即大喊来人。

最后的最后就是,两人都没走成,苗落燕跪在地下,对着自己的父亲磕头,让他放过我们,成全我们。

而张鹤承的爷爷则抱着护住苗落燕,苗家乱棍正一一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两人也确实离开了江南,离开了苗家。

据说俩人离开时,苗家还给了两人一笔路上钱财。

后来俩人来到北方,居住多年,

后来便生下了张鹤承的父亲。

后来苗落燕有一天回家时,发现张鹤承的爷爷倒在地上,原来当年的那场被苗家众人的乱棍殴打,在张鹤承爷爷的身体里埋下了病根,最后导致张鹤承的爷爷旧疾复发,最终离开了苗落燕。

那个时候张鹤承的父亲才不到十岁,那边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愿意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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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援手,只是冷眼旁观,嘲笑着心说你苗大小姐怎么不回家找你那个有钱的爹,非要来找我们这帮穷亲戚。

那是苗落燕第二次心痛,这一次不再有张鹤承的爷爷在身边,这份心痛更加刺骨。

失望,当时的苗落燕只有失望二字。

人言诛心,不怕野狗咬人,就怕亲戚吃人。

再后来,苗落燕一手把张鹤承的父亲带大,再后来娶妻生子,有了张鹤承,苗落燕当了奶奶。

当时的苗落燕还只是衣食无忧的苗家大小姐,每个人都对她彬彬有礼,喜爱有加。

可后来离开苗家,走进烟火十足的人群中,苗落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再没有人会叫她一声大小姐,那颗曾经只见过白色的心,也渐渐的有了其他颜色。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不想自己的儿子再去被人心所伤,苗落燕在当时告诫张鹤承的父亲,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心生喜欢的女子,一定要看清她身后的那帮人。

后来张鹤承的父亲找到了张鹤承的母亲,她是一位知书达理贤惠善良的女子。

可老天好像最喜欢与这个曾经是苗家大小姐的女子开玩笑。

最后就剩下奶奶和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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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落燕曾经托人打听过自己的老家,可没人知道在江南有个什么苗家。

苗落燕不死心,一人去往江南,却心如死灰的回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自己并不是苗家的亲生骨肉,而是当时被人丢弃在苗家大门口的弃婴。

由于苗家一直无后,于是这个弃婴就被苗家捡回,抚养长大。

后来,也就是苗落燕的养母,多年后终于怀有身孕,也就是说苗家有了自己真正的血脉。

那这颗捡来的棋子,当然可以随时丢掉。

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年,苗落燕的母亲没有出面过一次,因为她正在抱着哺育苗家的未来。

本来这件事,苗家也是会对苗落燕表明,让她是走是留自己做决定,走,我们可以给你一笔钱,留,未来你不能再以苗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这里,因为苗家有真正的大小姐或者大少爷。

可谁知却出现了那个人,也就是张鹤承的爷爷。

那苗家也就顺水推舟,演了一出苦情戏,能让自己的女儿追寻幸福,只能忍痛放手,不仅能把她毫无伤害的赶出苗家,还能让她心里永远感激和一丝愧疚。

这也是两人最后能离开江南的原因。

第一次失望至极的苗落燕,回来后痛哭失声,得到真相的她无比悲痛,但幸好当时有张鹤承的爷爷在身边。

而江南的苗家,也被那个真正苗家血脉的人,弄的也不再是苗家。

为什么苗落燕一心想要离开苗家?

真的为了一见钟情的爱吗,有一部分,但另一部分,也只有苗落燕自己清楚了。

或许离开苗家,离开江南,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

苗落燕原本并不叫此名,苗落燕中的落燕这二字,是当年苗落燕从江南回来后,张鹤承的爷爷所起。

只因自己心爱的女子不喜欢那个不属于她的名字。

在那个乱动的年代,这位不是苗家的苗家女子的一生,也多多少少的能被称为传奇二字了。

田间有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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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回田间

田间不是田

飞燕已燕飞

————————

奶奶放下照片,来到张鹤承身旁问道张鹤承,“照片上那两个都是和你一起工作的吗?”

张鹤承以为奶奶问的是赵顺字和杨括,便回道:“对啊,平常就我们三个,一楼二楼来回跑。”

奶奶又问,“那你,喜欢哪一个?”

张鹤承被这个突然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问住了。

呆在原地,愣了一会,才说道:“奶奶,你说什么呢,你说哪两个?”

奶奶说道:“还能哪两个,还能是那两个小男生?”

张鹤承这回明白了奶奶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开口说道:“最前面的那个,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另一个,是我的老板,奶奶你在想什么呢!”

奶奶哦了一声又问道刚才的问题,“那你喜欢谁?”

张鹤承被奶奶的话问到笑出声,跟奶奶说道:“那我可要说了!”

奶奶点点头,期待着。

“我啊。”

“我最喜欢奶奶你了!”

———————

很久以前,月光常常长长的照着苗落燕。

很久以后,月光长长常常的照着张鹤承。

或许再过很久,再过些许多年,月光就只能照着一人。

但另一人心里会一直照着另一人。

年迈的老人,曾经也是敢爱敢恨的热血女子,不过也曾被人心现实给冷冷浇灭。

但苗落燕从未放弃过希望,只不过这份希望随着一些人的离开而越来越渺茫,从能看见却摸不到,到最后摸不到也看不见了。

正如张鹤承的爷爷所说:我喜欢你,可绝不是因为你是什么苗家大小姐,娶了你,不对,是我当上门女婿进到你们苗家,可能会吃饱喝足啥也不愁,也可能会受尽白眼,但那些我不在乎,只要是你,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你,我就开心,就这么简单。

这句隔三差五就会说出来的一句话,尽管张鹤承的爷爷有时候都说腻了,但苗落燕可永远不会听腻。

当初,初见他的时候,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但他不敢对她表明,她急着他赶快表明,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他使劲点头。

张鹤承很少听到奶奶说起自己的爷爷,毕竟离开的太早,就连张鹤承的父亲都对他印象不深,更何况那个时候连张照片都没有,张鹤承也从未知道自己爷爷的长相。

可张鹤承记得奶奶说过这么一句话:你长得和你那个早就进土的爷爷有几分像,你比你爸爸还像他,特别是眼睛。

“你爷爷那时候也是个傻小子,以为一个人能闯出名堂,到头来一路费劲的南下,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我。”

“要是没遇到我,他应该也不会落下病,也不会这么早的就离开。”

“要不怎么说傻呢。”

张鹤承小时候听不懂这些奶奶嘴里的自言自语,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奶奶或许是想念相隔另一边的爷爷了吧。

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张鹤承会开口问到奶奶,你和爷爷是怎么相遇的,一路上又发生了什么?

可能那个时候奶奶会开口说:没发生什么,是媒婆介绍我们认识的,就是很简单很平常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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