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常
第二章日常
好吧好吧，人终究不能欺骗自己。
太阳高照，已是正午，认命的秦何安才不再宅在家里，选择接受阳光的照射。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似乎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好吧，其实有点热，秦何安犹豫了一下，迈出去的步子有些想再收回来。
但是考虑到腰中所剩无几的道凝，嗯，或者是没有一点道凝的钱袋，他还是迈步走了出去，迎接夏日太阳对所有生灵的洗礼。
秦何安扯了扯不知从哪找出来的斗笠，行走在田埂上。
说起来，每日的巡逻也算秦何安的任务的一部分，在书院接取的两月驻守村庄并尽力保护村民安全的任务。
酷热难耐的两个月后才能领到可怜的五颗道凝，但就是这样的任务也是殊为不易了，秦何安也是废了好一番劲才抢到。
至于让低阶修道者的战力，如何才能确认他们有完成任务的实力？毕竟，不是说低阶修道者的实力有些难以言说吗？
是的，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对同境界的修真者相比，低阶的修道者诚然有很多劣势。
比如修真者可以一股脑放个三四十次火球术这样的小法术，修道者就得把握着自己的道元不让自己过快的道元耗尽失去战斗力。但即使这样，放个十几次火球术低阶的修道者道元也见底了。
但修道者与修真者的不同还在于修道者那奇奇怪怪的道。就是灵身境界衍生出来的命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仅仅是对未来道的一种尝试，种种奇异的威能也不可小觑。
而且相对于修真者，修道者之间的跨度更大甚至近于体系之间。几乎每个修道者都是一条道路的开创者，为了匹配自己对力量的开发，他们早早就把各种各样的修炼提上日程。
比如若是修对火焰的掌控，那么可能低阶修道者便已经开发出了适合自己的武技和器具，宝物之类。低阶的修道者可能直接甩出一大批自己的符箓砸脸打怪。这又怎么比？
当然，这样的修炼注定对修道者的知识阅历有要求。即使火球术这样的术法也隐含着大学问，更别提创造一门武技乃至于开发一个新体系了。
而但凡涉及修道奥秘的都可以说是是无价之宝，甚至是性命攸关的秘密，又怎么可能轻易流通。这就是为什么修道者要广泛积累知识，且明明自身对资源的需求不高，又往往处于缺少财物的窘境了。
不过这样的修炼方法也是有无可比拟的优势——修炼文化的交流与碰撞。无数年前修真者闭门造车，敝帚自珍的修炼方式限制了修行理论，法术，器具等的发展。
而在知识不断流通交融的修道者中，修道体系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发展，被世人誉为奇迹。同时提高的还有修道者们的战力与各种难以想象的能力，那么如今修真体系逐渐式微而修道昌盛的情景，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不过话题转回到低阶修道者的能力上，且不说低阶修道者的战力，就看不远处——
与四周的荒芜相比，稻田间似乎显得更有生机一些。
戴着一个大的有些臃肿的斗笠，一身粗布衫，掀起的裤腿和短袖间露出的与土地为生的黑黄肤色，弓着腰，一字字地在稻田间排下秧苗。
酷热的天气下，汗水从汉子的微白两鬓间流下，于是他停下，用袖子简单地擦了一下，满是泥泞的手上也可以停歇，直直地走，直直地一行行秧苗。
“中午好啊，钟叔！”
秦何安远远地就朝着大汉打着招呼，大汉顿住，直起身来，用肘子微微压下斗笠挡住毒辣的阳光。
“哈，是小仙师啊！今天也巡逻啊，要我说也不用每天都这么辛苦，我们自己的村子我们心里可有数，真有事了再找你也不迟。小仙师你细胳膊细腿的，这么大的太阳真出了什么事才是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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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你别取笑我，要我说你打十个我都不成问题。”秦何安倒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回应到。
那大汉钟良却是笑着摇摇头，“小仙师，休拿我寻开心了。不过小仙师这么会说话，要是哪天空闲了，改天可以来我家坐坐，我家婆娘倒是会做两手好菜，好好招待招待你。”
“哈哈哈，有机会会去的，先谢谢钟叔了。”秦何安笑着应下，却已经走的远了。
望着秦何安离开的身影，钟良眼角的皱褶堆在一起，微眯着眼睛，“这孩子……”
热情村民的招呼……说实话还真有些吃不消啊。
还记得初到这个村子的时候，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村长带着一批村民已经候着他了。
“哈哈哈，大家不用这么热情的。”秦何安当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村长看起来都是百岁的老人了，让这样一个老人在深夜守着自己，实在是让秦何安有些受宠若惊和惶恐。
那天夜晚，秦何安接受了热情的村民们的接风洗尘，老村长要将秦何安带到自己家里，还笑呵呵地说，“晚饭早就备好了，就等小仙师了。”
“啊哈哈哈……真的，谢谢谢谢村长和各位了，都辛苦了。”秦何安那个时候，真的有些感动。
快到了村长家，秦何安一直跟在老村长他身后，最开始一起接风的几位村民打过招呼已经回去了，现在已经很晚，毕竟明日还要早起务农。
“小仙师，进来时可要仔细些，眼睛放亮点，不要被……”
“嘭！”
秦何安突然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起身感觉身上很多地方都还在作痛，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个几乎透明的丝线，想来之前就是它绊倒的自己。
老村长回头有些歉意地笑道，“乡野之人，又无修为在身，平日里谨慎了一些，忘了提醒小仙师，还请勿怪。”
秦何安只是揉揉头并且摆手，“怎么会呢，我能理解，村长不用解释，就这样走下去吧”
于是老村长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在前面继续带路。
走到门前，老村长突然停下，而是在梁柱旁边摸索着什么，然后找到一块砖轻轻按下。
随着轰隆声，门前出现了一条幽深的暗道，老村长先一步走了下去。
秦何安已经被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迷迷糊糊地就跟上老村长。
走在暗道里，两侧虽然不精细但也打造的殊为完备，秦何安心里却隐隐地有种发毛的感觉了。
“那个……”
“呵呵，这个啊——比起上面那些摆设，这个才是老儿我的居所，毕竟年纪大了，想的有些多，谨慎些也没有坏处嘛。”
“是，是，是。”秦何安不住点头，心里却在思量着另一件事：上面的东西，说不定是陷阱吧。要是不知情地踏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何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一路上，尽管李怀尘有诸多好奇，但被种种奇奇怪怪的事物震慑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向老村长探寻自己的疑问。
殊不知，这是他那晚噩梦的开始。
“小仙师啊，来来来，多吃一点。”
“好，谢谢老村长！”
哐当，茶壶被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碎片落了一地，秦何安弯腰起身准备去捡，却被老人拦下了。
“哎哎，别捡别捡，碰不得碰不得……”
老村长笑呵呵地伸出手阻止了秦何安，秦何安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老村长，怎么……”秦何安有些茫然地转头，却突然被一阵腐蚀的声音所吸引，他转过头一看，之前掉落在地的茶壶间流出的茶水，遇见地面，立刻如滚油一般沸腾，一阵奇异的杂音后，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洞。
秦何安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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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依然笑呵呵的老村长，老村长只是笑道，“谨慎了点，也没什么可怕，过了茶杯放个一时半刻，也就可以喝了。”
秦何安瞥了一眼地上的孔洞，只觉得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已是不易，他很想知道——如何早早逃离这个诡异的晚宴。
老村长绝对不正常！正常人谁会把房子布置的这么危险啊！
“愣着干嘛，小仙师来尝尝我的手艺吧，这些菜可都是我精心准备的。”
秦何安的精神被老村长的话语拉回现实，他看着老村长脸上和蔼的笑，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眼角堆起的皱纹似乎也确示着眼前之人老者的身份。
秦何安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的盘子里多了一块排骨，是老村长夹的。
“吃吧吃吧，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老村长仍是那副笑脸，见秦何安有些游移不定，直接夹了一块吃了下去。
秦何安见状也有些意动，毕竟一个素未相识的老人家实在没有理由害自己。自己如果再犹豫，岂不是不尊重老人家。
于是咬咬牙心一横，直接夹起来往嘴里送，咬的咯吱作响，虽然但是，秦何安在担忧中吃下这块排骨，却立刻被这道菜的美味所征服。
“好吃，老村长您真是好手艺！”秦何安放下筷子，认真地夸赞老人的手艺。
这时他才发现，老村长在低头忙着夹其它的菜，听到他的夸赞，抬起头看看他，“快吃啊，别冷了。”
看着老人，秦何安心理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似乎自己让老人家等了很久，没想到老村长已经饿成这个样子。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语调，“我没事，老村长，您自己好好吃吧，您这么大把岁数了可别饿着了。但是也别太快了，会噎住的。”
老村长擦了擦嘴角的饭粒，看着秦何安，“那排骨单吃会中毒的，快多吃点其它的菜中和一下，要是晚了……”
秦何安立刻就拿起筷子疯狂地夹着每盘的各类菜肴，连餐桌上的礼仪都不顾了，甚至没一口都来不及仔细地吞咽就夹起了第二块。
在老村长和秦何安的努力下，丰盛的晚饭在一刻钟就被处理完了。
秦何安难受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打着饱嗝，而老村长却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空空的盘子。
看着眼前老村长笑呵呵的样子，一个想法却突然闪现在脑海里，“老村长，你之前那么说，是不是为了让我不顾及地多吃一点才这么说的。”
“是啊。”老村长一派慈眉善目，如同得道高人一样。
秦何安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说的却是真的，这菜确实有毒，需要每道都吃才能中和毒性，但是之前小仙师似乎吃的有些不平衡啊……”老村长笑着指向一盘肉片，“这一盘吃多了，可能会让毒性残留。”
秦何安心凉，一副慷慨就义却又十分颓废的样子，“老村长不用再说了，告诉我，这是什么毒，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只是可惜……”
老村长看着秦何安的眼神颇为古怪，“怎么会死人，老朽我就加了些会腹泻的药啊！”
秦何安胃痛。
……
那个夜晚，注定终身难忘。至少秦何安觉得，自己至少需要五十年治愈这样的伤痛，他根本不愿意再次回想那段又紧张又诡异地诙谐的记忆。
秦何安沿着田埂越走越远，视野沿着山丘延伸，故作高深地感叹，，“这就是人生啊！”
远处似乎回荡来他的声音，秦何安的身影淡漠在天空与地的交界，伴随着某种意义不明的哼哼，秦何安的身影淡化下来。
哼哼，少年，路还很长，勿轻言欢乐，也勿轻言悲伤，因为这是一条……
死旁白你闭嘴好不好！影响观赏性了好不！
漫漫长路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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