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老妪
青紫的灯光透着阴暗，让人有一股阴深感，寒风吹来“叮当”作响，似铃铛声，人影似剪纸般摇摆，尘罗早已做好准备，数十把利剑似随时可以刺出，在他的丹田沉沉浮浮。
“诸位道友好轻怠客。”古玄笑道：“我等误到此地，却不知此地何方？”
“死者将至，活者让路。”他们之间不知谁人开口，都带着面具，看起来一般无二。
“诸位道友好不友情，此地没有死者，只有活人，为何要说死者将至。”
前方数人一字排开，其中有人走出，道：“我眼前的便是死者。”
尘罗闻言微愣，而后笑了，道：“难不成你要杀掉我们。”
“本地祭灵不得不如此，你等既不是死者，来者便有扰死人之嫌，况你等知我身世，应当祭去。”说话人语气阴沉，道：“不知诸位道友可方便，自己了结，免得受罪。”
尘罗轻笑一声，道：“二位师兄，你们想自行了结吗？”
“当然不能。”古玄走出，道：“二师弟，你呢？”
“我当然不能。”非宇笑道：“不过他们刚才说死者将至，活者让路，既然他们把我们喻为死者，理应为我们让路。”
“我们只给死者让路，你们既没死，我等又为何让路？”
“放下屠刀，立地了结，我等可为你们超度亡魂。”另一人走出，道：“想来诸位道友是体面之人，我有寿服，彩容华丽。”
“我有一剑，可斩邪魅。”非宇笑道，轻步上前，二指相并，剑气和鸣。
“二师弟，我们交给小师弟吧？些许小儿，装神弄鬼，何劳我们出手。”古玄拿起葫芦，“咕噜噜”几口酒下肚，脸带笑意道。
“凭……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出手。”尘罗哼哼道，仿佛有一种当打手的感觉。
走在前方的非宇突然停下来，道：“是了，这些小功劳还是让给小师弟吧！”
尘罗无语，说来说去还是要自己上，不过他早已欢欢欲试，之所以这样，他只是想看看两位师兄的手段罢了，如今看来不能得逞了。
“好吧！既然二位师兄相让，我也就不客气了。”尘罗笑道，他轻步走出，身后剑刃一把又一把的浮现，炫彩夺丽，剑气纵横。
“何为死人故，死者且自大。”前方之人语气阴沉，有人早已蠢蠢欲动，见尘罗走来数把镰刀齐出，镰刃晃动，直勾向尘罗脑袋。
“叮叮！”
刹那，数把镰刀被尘罗的利剑冲开，不仅如此，数十把利剑如雨幕般向前方数人斩杀去，顿时哀嚎声连连，现出血迹。
“天不作美，亡魂将来！”
一人身现法道象，黑色的气息从他体内冲出，乌黑一片，似墨水飞腾，一股死亡的气息游荡此间，只见无数的鬼物若隐若现。
“轰隆隆！”
突然，整栋阁楼都晃动了起来，“喀嚓”地面突然出现了龟裂，裂迹晃动，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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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只见一条条深沟在地面上浮现，似网般，漆黑一片。
“咚！咚！”
突然，似钟鼎声出现，接着一些莫名的声音出现，让人无从察别，像乐器又像东西摩擦声，不久，只见那一条条深沟下有棺椁浮出。
“哐当！”
接着，四周一具具棺椁被打开，黑色的气息缭绕在上面，阴深的死气越发的强烈，直扑面而来，尘罗只看到棺椁内一具具的尸体走出，它们皆面目全非，有的尸骨腐化严重，露出了白骨，有的正在腐化过程中，但不知因何原因，那些尸体剩余的血肉都异常有劲，仿佛就止腐蚀化，着衣破烂，形态鄙陋，行动起来摇摇晃晃，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恶心。”尘罗一声叱咤，道：“玩弄死人乃不敬，我当替天行道。”
剑刃纷呈，剑意和鸣，瞬间数十把剑齐冲出，只见剑光所过之处所有一切尽皆折断，一具具的尸体在晃动中，在棺椁里尽皆被腰斩，只见一只只黑色的虫子从它们的体内爬出，利剑划过，剑气争鸣，瞬间化作齑粉。
“扑咚扑咚！”
被腰斩的死尸似还有生机，然而那只是体内残留的蛊物在作怪，尘罗利剑钉去，只见一道道黑色的气息浮现，随后没了动静，前方数人皆已毙命，他们亦被腰斩，鲜血横流。
“好毒的手段。”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正是之前邀请他们进入阁楼的声音，然而却不见人影。
“毒吗？难不成要留下全尸给你们操控。”尘罗恼怒，道：“你们这般作为才是最毒，生于苦海，死于安乐，可你们非要将死人推向苦海，却由不得己，非生非死，任意恣弄，天下为道，你们修的又是什么道？”
“好好，说的很好，可天下生死无常，最说不清，谁人不想得道永生，我们便是将死人复生，实现众生永恒之道。”楼道阶梯上传来声音，尘罗三人回过身，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驻步而来，手持拐杖，皮肤褶皱，身形佝偻。
“你说我们残忍，可你不问问他们生前是否想复生，我蛊真教不过想助它们一把而已。”
尘罗眉头微蹙，非宇与古玄亦脸色沉重，这个老妪着装富丽，然而却是半土之人，从她眼神中还能看出她有生的寄托，却有死的气息，不过在寻求生机罢了。
“你们这样做并不是将它们复生，这又是何故？”尘罗道：“它们能行动不过是那些蛊物，活着也只是那些蛊物，你们操控蛊物，驱动死尸，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复生？”
“少年，你戾气太重，是应该歇息了。”老妪笑道。
尘罗闻言微愣，不明所以，非宇走出，道：“师弟，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操控这些尸体，而是借魂续命。”
“借……借魂续命？那又是什么？”尘罗脸色疑惑道。
“当然是借死者的魂，续活人的命，操控死尸不过是他们表面的面具，这里的死尸在生前有极大部分是他们杀的。”非宇道：“想来这次要续命的人就在眼前吧？”他看向了前方的老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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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一声轻笑。
“你对我蛊真教了解的不少，你是何人？”老妪道。
“我们对你了解的还有更多。”这时，古玄一步上前，道：“你应该没有几年的命数了，就算你这次把命续上也不超过百年，对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就算续了百年的命也只是苟延残喘，我们想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
“过于自负也是死者的筹码。”老妪一声轻笑，道：“不错，方才你们干扰了我的续命，剩下的命数就由你们补上吧！”
“若我们不肯呢？”古玄笑道：“料想，你对付不了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老妪抬起拐杖，只见一道玄黑的气息涌出，直扑向尘罗等人。
古玄祭出了八戟阵，道道黑气被冲散开，非宇亦长剑排空，剑刃指向老妪，瞬间斩去，尘罗推出了三足鼎，向着老妪的脑袋上压了上去，三人齐发力，然而却进不得对方的近身，连黑色的气息都无法突破。
“师弟，你且退下。”古玄喝道，尘罗闻言没有似乎犹豫，一步退出了阁楼之外，这并不是他临阵脱逃，而是对手太过强大，方才他拼尽全力也未突破对方一缕气息，那股压抑与无助感让他不得不退出，死亡的气息已笼罩在他心头，退出阁楼外他并未止步，而是再次退出数里远，甚至离开了这片祭祀之地。
“他逃不远的。”老妪笑道。
“用不着逃远，能杀你就行。”古玄亦笑道。
老妪神色阴沉，轻喝一声，道：“不知死活。”
“轰！”
巨大的力量一下散开，如天雷轰顶，无数的死气似黑风盘旋般向古玄两人压去，只见地面上的裂缝在晃动，接着黑色的光芒从里边飞出，夹带的七色的光彩，而彩茫被黑色压了下去，死亡的气息似乎成了主宰。
老妪一步一脚印，黑色的莲花脚印在地面上若隐若现，黑色的气体如虬龙般缠向古玄两人，整间阁楼如同毫无光点的夜幕般，青紫的灯光皆被遮蔽。
逃向远方的尘罗心有余悸，只见祭祀之地冲出无数黑气，如同大天破裂，刹那便将整片祭祀之地淹没。
“二位师兄，你们可一定要相安无事啊！”尘罗揪心的道。
祭祀之地内，高大的阁楼出现晃动，甚至一度坍塌，古玄与非宇立于顶层，对面的老妪笑呵呵。
“少年人，难道你们不怕死？”
“生死之数天注定，修道之人亦如此，你命数将近，却想逆天改命，所以上天派下我们来降伏你。”古玄道，老妪呵呵的点头。
“你说天，它未必会理你们，但我可通天。”
闻言，古玄与非宇笑了，古玄道：“既然你可通天，何不向天求命，却又为何要残害生灵，逆天改命？”
老妪微愣，而后笑道：“这便是天给我的旨意，你们难道要违天命。”
“胡言乱语，连仙上都未能问天，你竟敢称通天，雕虫把戏，班门弄斧，也敢欺骗我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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