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之日

“混账！混账！你丫的，跑哪里去了？”屋外传来豹哥一阵阵的怒叫。

马桶上的白建军虽然听到了豹哥的交换，奈何自己现在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根本说不出话来，那豹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寻了下来，找到了白建军。

“原来你小子跟这蹲坑呢，搞这么臭！想死啊？赶紧做饭，饿死老子了！”说完，豹哥扭头就走。

白建军想叫住豹哥跟他说明情况，可是自己泄的早已没了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喊着豹哥。坐在马桶上垂着头，不知这好吃懒做的豹哥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早。

虽然已经泄的只剩喘气的力气，但是白建军知道腹泻了这么多躺，身体早已脱水，必须要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下。

然而在马桶上坐了这么久，双腿早已麻木，此时已经是软脚虾一般。白建军强撑着马桶边的洗手台擦拭干净，扶着墙壁跄踉地挪出了卫生间，没挪几步，便感觉双腿冰凉，似万千寒针刺在肉里动弹不得，他只好强撑着墙壁一动不动地站着缓一缓。

许久过后仍未恢复，而那豹哥竟然又找上门来。

“我去，你丫的还在这偷懒？”豹哥恶狠狠地盯着白建军。

“不是豹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白建军吃力地把话从嗓子里吹了出来。

豹哥极为不耐烦地骂道“早尼玛啊？都尼玛快十二点了！赶紧上来做饭！”

“豹哥……，我这个……我这个肚……子吃坏了……做不了饭……您看……”

“我凎！你个废物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啊！”没等白建军说完，豹哥的耐心已经用完，狠狠地推了一把白建军。

体力本就透支的白建军再加上双腿发软，怎经得起豹哥这一推，咣当一声，躺在了地上。

“哎？你小子跟我玩碰瓷是吧？我告诉你，你碰到祖师爷头上了！老子不吃这一套啊，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完，豹哥对着地上的白建军一顿猛踢，白建军躺在地只能任凭他一顿乱踢，连叫都叫不出来。

面对如此没有抵抗力的白建军，豹哥丝毫不留情，哪里有空档就死命地踢下去，头上肚子上……白建军如死猪一般任他打骂，踢了许久，豹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这时说巧不巧的，白建军肚子又开始一阵抽搐，再加上豹哥两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白建军菊花一紧收将不住，喷涌而出，霎时间屋内一阵恶臭，如陈年泔水搅上恶臭鸡蛋再加上灌装臭豆腐汁般的味道一涌而出。

这味道岂是豹哥能忍受得住的？豹哥连忙收脚捏着鼻子躲出门外“失禁啦？你小子个怂包！”说完豹哥转身就走。

满裆恶臭的白建军躺在地上留着眼泪，如蝼蚁一般。“哼哼，我就是怂，我就天生一怂包！”强撑起身，褪去裤子，又回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刷着裤子，他自己则是呆呆地坐在马桶上。

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记得小学五年级的一年冬天，在北方外婆家，自己跟表弟比赛吃冰棍，一下午两人吃掉了冰箱里二十几支雪糕，白天还没事，夜里肚子就跟今天一样，似坏掉了阀门般一直泄到了凌晨天明。

他在外婆家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引得亲戚们发笑，记得当时在医院做护士的表姐，煮了几个鸡蛋，买了点膨化零食给他，说是鸡蛋黄干，再加上吃好多膨化食品，肚子确实舒服了一些。喝了几壶开水下午便无大碍。

想到这里，白建军浑身似通了电一般，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光着屁股就冲进了堆放产品的房间，随手拿出几盒薯片跟华夫饼干就使劲往嘴里塞。

口干得如此厉害怎么咽的下去？没等吞下去又呕了出来，他赶紧去厨房烧水，一边等待一边慢慢吞咽食物，虽不知是不是自来水惹的祸，反正再也不敢喝生水了。

白建军没闲着，肚子也没闲着，咕噜咕噜一阵阵叫，此时也不管恶心不恶心，拿着零食的白建军一屁股坐回到了马桶上，上面进，下面出，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如此折腾了半晌，灌了一壶开水，白建军才觉得敞开的阀门算是止住了。关掉冲洗裤子的水龙头，整个人光着屁股瘫软地躺在沙发上忍不住发笑，“这要是在外面出这事可就丢大人了，丧尸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边跑我还得边喷，不知道丧尸会不会被我熏跑呵呵……”

躺了一会，、才想起烧饭的事情，捂着肚子缓缓上楼的白建军不见豹哥，看来又回屋睡觉了，餐桌又是一片狼藉，屋子里满是烟头散落着，看到这番场景，他轻声叹气表示无奈，但仔细一看，却让白建军发现了一些值得推敲的东西。

烟头虽满地散落，但十分有规律，成南北走向，也就是说，抽烟的时候豹哥来回踱步，心中有事烦闷的人才会这样，多支烟头并为抽完早早踩灭似乎说明这事对豹哥来说不小，这烟头早上还没有，都是刚才这段时间抽的。

想到这里，白建军心里又开始困惑，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小混混如此放不下？难道在他混账的躯壳之下还有一颗牵挂远方亲人的心？还是说又打了自己后心中过意不去？根据这几天的相处，白建军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再多想，白建军拿来扫把畚斗准备清扫，这一扫可好，白建军发现这烟头数量有些不对，清点一下竟然有25个烟头，而且还是两种牌子的！

这时仿佛一道闪电从白建军天灵盖一直劈到了脚底板，浑身血液倒流，一阵寒气从毛孔侵入体内。

晴天霹雳！白建军扔下扫把畚斗急忙跑到二楼家中阳台查看，但藏在外面的蛇皮袋并未被动过，这香烟难道是他自己带进来的？

不管怎样，藏得这点救急物资没被发现，让白建军嘘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豹哥自己还私藏东西吃独食，是他的作风，个小混混切”

“看什么呢？”

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犹如一把寒刃刺进白建军的身体，刺的白建军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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