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唱颂之永恒乐章

“嘀嗒、嘀嗒……”悚人而又连续的声音回荡在死寂失色的夜空，原本应是繁华热闹的街上只有从北方雪山吹来如鬼啸般使这里更加凄冷的风。

“哒哒哒……”的脚步声今晚第一次踩碎街道的寂静，凌乱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糟糕的状态。

“哈啊……哈啊……”沉重的喘息声慢慢的在空荡的街上飘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清冷而浓郁的血腥味。

清冷的夜空中，月亮如被血染般高高挂起，金、黑两团光球在高空中与血月争辉，那黑色如深渊一般吞噬了黑夜，在深夜也清晰可见。整个夜空犹如一个三眼恶魔，无尽的夜幕是它难以言明的笑，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尸山血海。随着时间的流逝，夜空中间的血月似乎吞噬了整片天空的星光，变得越来越亮，那血染般的风采令人窒息。

一个金发孩童步伐不稳地走着，整个人都像是下意识地活着，金色的瞳孔在这猩红之夜黯淡无光，甚至还有一只眼正在流着血。孩童稚嫩秀气的脸庞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脸上面的泪痕也依稀可见，带着金丝边的华贵衣服染上点点血污，无神的瞳孔因为恐惧和疼痛放大。孩童走在布满血与泪，哀与怨的通向深渊的猩红之路，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原本街上大人与小孩的惨叫。

在金发孩童快要体力不支倒下时，他黯淡的瞳孔中映出一双脚，随后“砰”的一声闷响，孩子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苍老的身影看着天上渐渐散去的异象久未离去，似在品味这凄厉的风奏出的一曲血色哀歌。许久之后，老人抱着金发孩童离去，留下一声幽幽长叹。

“沙沙”一处小树林内一棵有些年头的树莫名晃了晃，一团金光在枝丫与阳光交错间闪过，惊飞几只栖息的鸟。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抓着根纤细的枝干悬在空中，脸上“劫后余生”的惊愕与庆幸还未显现，就在一声断裂声中僵硬破碎，一头栽在柔软的草地上。

巨大的光幕自天而下，在其下摆处被细密的枝条裁剪细碎，披在嫩青的草地上，那不规则的形状蕴含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平整，在晨风的吹拂下随着嫩草轻摇。古树枝叶摇曳，光影交错间舞出了有神秘美感的生命之姿。

金发少年躺在草地上看着流云翻滚舒卷，金子般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的晃眼，他脸上的俊秀介于男孩和女孩之间，破碎的光幕使他脸上笼罩着如阳光般的温柔。

少年金发耀眼但不论是谁，看到他最先注意的都应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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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异瞳，还是左金右紫这样两种少见的颜色。

此时金发少年倒也不是在思考什么人生之路似长实短，要且行且珍惜这类问题。他只是在发呆，放空自身，什么都不想，有的人会看到少年的懒惰，有的人则会看到少年的勤奋并为他的天赋感到震惊以至于到害怕的地步。

“莱安娜今天的晚宴你打算穿什么衣服，找好舞伴了吗？”

“我今天约了格鲁德，我要穿上新做好的礼服，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到我的心意……”

话说到此突然止住，两个女孩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后都有意识的闭嘴远离，之后的交流也只是眼神示意或努努嘴，仿佛不愿与厄运交好。

名叫凯恩的金发少年在半睡半醒间听到那两个女孩的对话后便清醒了过来，他并没有听清楚，但那未曾结束的话语，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清晰的不安和莫名的恐惧。

突如其来的烦躁压的凯恩喘不过气来，他想靠着站起来调整呼吸放松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处树枝交错遮挡下形如宫殿的建筑上。那就是家族宴会举行的地方吧，凯恩心里默念道，他从来没有进去过，但家族宴会那样盛大的活动总得在大而气派的地方举行这种事，他还是能推断出来。

每年的今天都是菲尔罗斯家族的宴会，据说这是为了纪念家族曾经的一位伟大的领袖，但凯恩知道这是假的，他还记得当初菲尔罗斯·布莱德要自己从圣维亚斯的那场灾难中走出来时开的第一次宴会，那天布莱德为了让纪念先祖这个借口使人信服可着实费了龙劲，当然收效那是一点没有。

当时菲尔罗斯家族里的人抱着好奇和怜悯对他一个外来的可怜小孩充满了友善，因为他而开的宴会也使凯恩自己收获了同龄人更多的各种感情，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畏惧。

凯恩并不是这个家族里的人，所以他也从未指望其他人能有什么好的脸色给他这个白白吃饭的人，从小到大也唯有一人例外，而那人此时恰好出现在黄金瞳的视线里。

布莱德身为菲尔罗斯一族颇有地位与实力且还不算老的长辈，滑在一族中年龄的中间线上，这使得他跟一族老小的代沟都有限，个人声望那就是无人能比了。此时他正带着他那头象征性的棕色长发走到了凯恩认为像是宫殿的建筑前，推门而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恩觉得布莱德在转身关门时看了他一眼，凯恩的眼睛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灼热感，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让他不得不收回了目光，继续躺下看着偶有几片云飘过的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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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的天空。只要不是太饿，他都尽量不出现在别人眼前。

古朴华丽又不失大气的大殿内，布莱德身体微躬站在一张木制椅子后。少顷，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从背后虚抱住椅子上的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皱纹爬满脸的老人，他虽然没了气息，但黯淡的双眼却还是极力睁大的样子，像是眼神不好却又想要看清的样子。顺着视线看过去，凯恩正在每天都在的草地上闭目养神。

布莱德看着眼前这个衰老至死对自己和整个家族有重要意义的人，布莱德看不懂这个叫普莱利，意为星辰下智者的老人，即使布莱德在老人身边待了近百年。

连死亡都未曾带走老人生前的半分气势和疲惫，布莱德心中想着老人终于能休息了，就这点来说死了说不定不是坏事。布莱德轻轻合上了老人的双眼，随后火焰的使者便在两人身上舞动，唱颂着高贵的精灵之歌，火焰与大殿内不熄的烛火一起舞动送别已经燃尽的生命。

看着完好无损的椅子，布莱德并未为自己高超精妙的控制力而有一丝欣喜，他半睁的棕色瞳孔里流淌着比岩浆还要厚重的悲哀和伤感，沉重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那是死者对生者的献祭，今晚，神都将为之哭泣，恶鬼都将为之悲鸣。

布莱德从正对椅子的窗户外看去，依稀可见草地中一个金发身影，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默默思忖今晚的狂宴。

凯恩似乎突有所感，抬手捂住左边的脸看向被树林遮挡的地方，金色的瞳孔像是跨越了空间与时间和另一道视线接触，莫名的眼泪就从金色瞳孔里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一处人山人海的街道，一个白发青年正癫狂的笑着。

“凯恩，艾蒂希丝，王之预言，亡之预言啊，哈哈哈……”模糊不清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他忽而跪倒痛哭，忽而仰天长笑，时而强横的像个怒极的君王，时而软弱的如同宝贝被抢的孩子。周围的人都自觉远离他，却又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不肯走太远。

就在身穿铠甲的士兵听到消息前来逮捕时，白发青年睁开了他那比最纯粹宝石还要通透瑰丽的眼睛，他收起了所有的癫狂之状，面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幽蓝色的眼睛中宛若深海不起半点波澜，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小心翼翼的士兵，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在周围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消失离开。

而被宴会拒之门外的凯恩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什么样的风暴笼罩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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