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当家

“想知道，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还记得我们回国后第一站去哪里不？”黄小邪趾高气昂地这么跟我说话。

我把她的话过滤了一下，回复她说：“我当然记得，东关嘛——早几年，哪里可是享誉全球的“x都”啊！一般来说，男人对这个地名说一次都会记住的。嘿嘿嘿——黄小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如果不回答我，我想好了，就是下地狱我也不跟着你一起了！”

坦诚地说，我说这话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但我自信，我说出来的语气完全不会暴露一丝一毫，毕竟，我完整地继承了我做人时期的思想和表达能力——我可是拿到过全市诗歌朗诵大赛名次的人！

黄小邪这次好像也真的被我唬住了，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想问什么？”

“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朋友，敌人，囚犯，还是其他什么人！”我继续佯装严肃地看着她说。

听我问完，黄小邪反而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邪魅地看着我说：“就这个问题啊——你可吓死我了！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傻三儿，你曾经是我的恩人，现在是我的朋友。可以了么？”

她的回答让我一下子思绪变得复杂起来。我没有问，但我估计：她说我是她的恩人，应该是我当时写的那篇关于她事件的新闻报道——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公理正义，名节声誉这些对她还有意义吗？她还那么在乎吗？

但她说我是她朋友，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把严肃的表情处理了一下，换了一张玩世不恭的痞子脸，笑嘻嘻地说：“黄小邪，你不许把我当男朋友哈——我还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黄小邪脸微微一红，朝我“呸”了一声，说：“想得美——谁稀罕你做我男朋友呀！”说完这话，黄小邪就扭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朝机场大巴方向走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其实有点想知道她的表情。所以，我加快脚步跟上她走到她身侧，看她的脸好像还有些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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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她却不再看我，也没跟我说话。

我的心里有些甜蜜和喜悦……

上了大巴车，我想起活人祭奠故去的人会焚烧一些“冥币”或者纸糊的东西“捎”给鬼类，不免有几分好笑——鬼界完全都是依附于大自然和人类社会，根本用不到钱财，也不晓得是谁最先想到的这种形式，而且一直流传。

大巴车上人不满，后面有好多空座，黄小邪选了一个座位坐下后，我故意在她旁边的座位挨着她坐下。虽然我们不能产生任何肢体的实质接触，但坐在她旁边，我还是会觉得亲近一些。她也没看我，也没说什么，但是表情上，多了一份羞涩……

莫不会是我开始的玩笑话是真的吧？这鬼也会有爱恋之心？再或者，像我这么一个痞子一样的“烂鬼”，会引起黄小邪的好感？我问问自己的心，我的心回答我：鬼是可能产生爱恋之心的，我自己，不是也好像也已经对黄小邪有好感了吗？

我需要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想起了我以前一个拿手的笑话。这个笑话差不多是我活着的时候绝活！我用我特定的方式和顿挫地语气说这个笑话，没有不笑的——不过我再一细想，这笑话，我好像对女性说的次数比男性多……为此，我必须检讨一下！

每次跟人说这个笑话的时候，我都会问一下对方是哪里人——对方如果说是南阳的，我的故事就设定在南阳；如果是咸阳的，我就把故事设定在咸阳……这，是为了让故事有代入感。

于是，我佯装忘却了黄小邪的过往，问黄小邪：黄小邪，你以前是哪里人？

黄小邪听我这么问，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些失落感——因为她真的以为我不记得她和她的往事了！看了我一小会，才说：“我是……湖北襄樊人，你……不记得了？”

就在她出口的刹那，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改变原有的套路。于是我又问：“哦，你去过东北不？你喜欢东北人不？”

黄小邪摇摇头，说：“我不怎么了解东北人——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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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这个？”我也明白黄小邪的另外一个意思，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去过东北，但做鬼的时间，她应该去过。

“那我跟你说个关于东北人的故事吧！”虽然代入感差了少许，但我还是信心满满自己把这个笑话说出来可以让黄小邪笑得花枝乱颤。

黄小邪听说我要讲故事，也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忙点头说好，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开始说起那个笑话——

“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有一个乡下的东北大姐，养了一些鸡，下了一些蛋。”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

“她自己家里不舍得吃。又听说城里有人用钱买鸡蛋，而且比上门来收的人贵好多，所以，这天，她决定自己去城里的集贸市场卖鸡蛋。”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她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用稻草隔好，防止碰破，然后就走路进城。”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我看黄小邪，显然，她没有听过这个笑话。我心里暗喜，继续说下去。

“走到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大汉——”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看黄小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大汉手里拿着刀，指着东北大姐的脖子，说"放下篮子，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不然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

“东北大姐小心翼翼地把篮子放下——这个大汉在大姐放下篮子后，也丢掉了手里的刀子，把大姐扑倒在地上，劫了个色……”说到这里，我看了下黄小邪，她略微面带红霞。我继续说。

“劫完色后，大汉提好裤子，捡起刀就要走——这时候东北大姐开口说话了“这样就完了？大兄弟。”大汉惊讶地望着大姐，大姐继续说道“哎呀，妈呀，你可吓死我——我一直以为你要抢我篮子里的鸡蛋呢！……”

我眉飞色舞地说完这笑话，黄小邪那边也已经不出意外地笑的前俯后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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