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老千的那些年

“新来的？”

“呃，是啊。”

我点点头，反问道：“你……你是技师？”

“嗯？”她愣了一下。

我差点给自己一嘴巴，真是不会聊天，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实这么挣钱，论起来的话也不寒碜，不偷不抢的，完全靠自己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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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是在社会的鄙视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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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不喜欢别人这么问。

不过她旋即笑了。

“是啊，有空上来，可以找我。”

“你是几号？”

问完之后我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主要是平时历练的太少了，在关键的时刻总是嘴巴比脑子转的更快。

“十八号。”

“那你资格够老啊！”

“那当然。”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1楼，我们一起走出了电梯，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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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有员工的宿舍，就在离这一栋大楼大约几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区。

那个地方我也去看过，勉强能睡觉而已，一个房间当中放了三张行军床，中间还放了一个床垫，每个房间都能睡七八个人。

一股臭脚丫子味。

这让此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我有点不太习惯。

我正在门口考虑到底是去宿舍睡觉还是回我的两居室。

此时一辆红色的宝马迷你开了过来。

车子在我面前停下按响了喇叭，我定睛一看，却看见十八号正坐在驾驶位上。

“去哪里？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了。”

我可不想自己住的地方，让这里的人知道，哪怕是长得挺符合我审美的十八号。

十八号笑笑一踩油门就走了。

看着对方的车尾气。

我心想不愧是老资格呀，这都已经买上宝马了。

而我却只能骑共享单车。

当时的我以为只不过是日常的邂后而已，却没想到十八号此后在我人生的记忆当中，占据了很重要的篇幅。

又过了几天，我还在电玩厅里先逛着，时不时的给客人上上分。

此时许久不见的玲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跟我来。”

我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算起来玲姐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只能是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她进入到电梯当中。

看着电梯变换的数字，我们很快来到了五楼，说实在的我在这里也干了挺长时间了，五楼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还真的是不清楚，出来之后却看到了一排排的房间，原来这里弄的像是酒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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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带着我来到了其中一间房间，敲门后进入进去以后我才突然发现，这里居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吴青姐。

吴青姐当然看到我之后就跟不认识一样。

房间里边有一张大大的椭圆形的赌桌，吴青姐坐在其中一边。

桌上一共有五个人。

其中一个鼻子很大的中年男人，我在大快乐见过，貌似在这里也算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此刻他坐在吴青姐的对面。

而另外三个男人，我则是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地中海的发型，坐在吴青姐左边。

一个穿着很高档的真丝白衬衫的男人坐在吴青姐的右边。

还有一个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

老头有一只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整个童孔都已经黑了，看人的时候目光怪怪的让人感到害怕。

“行啦，这是个新人，让他来发牌最好不过了。”

我看到桌上有一副白手套，你知道发牌的时候防止发牌的荷官把牌给弄出记号。

白手套来保持排的完好当然了，本来这种赌的比较大的赌局都是打一局，换一副牌的。

“别带手套了。”

此时那个地中海忽然之间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副扑克牌出来。

“用这个吧，欧洲那边过来的高档货1500欧元一副。”

“不会是有什么记号的吧？”白衬衫的男人质疑。

“你自己孤陋寡闻，不要在这里侮辱我的人格。”

“好了好了。好好的玩牌，不要吵了。”

我拿过了扑克牌上手一摸就知道确实是高档货，手感和普通的扑克牌差不多，但是由于制作的工艺不同，无论是用什么东西在上面进行划痕都无法留下痕迹。

不像普通的扑克牌可以在上面做记号。

当然了，有一些魔术扑克牌背后的图桉其实是有差异的，可以让了解这一些的人轻易地通过牌背面就知道别人手里是什么牌。

头发花白的老头拿起了扑克牌，其中几张仔细的对照了背后的图桉。

“可以，就用这一副。”他说着把头转向我，我被他那只怪怪的眼睛盯的浑身不舒服。

“小伙子先洗几次拍给我们看看。”

我答应了一声，随即拿起了牌，开始洗盘，没有用什么花哨的手法，这也是此前吴清姐一直对我强调的，洗牌就得返璞归真，能有效果就好，又不是变魔术的，干嘛玩的那么花哨。

做老千的最重要的就是低调闷声大发财，任何出风头的，高调的事情都不要做。

我在洗的时候完全没有用花哨的手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在洗，甚至还洗的两张牌掉了出来。

“可以就他吧。”

我这种比较生疏的洗牌的手法，反而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五个人玩梭哈。

玩的还挺大。

我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的吴青姐终于是明白他为什么把我安排到这里当服务员了，恐怕找一个什么不会发牌的人过来充当荷官估计也是她的主意。

布局真的很深远。

不过我也有疑问，万一来的不是我，吴青姐会怎么做呢？

由于玩的比较大，整个桌上也没人说话，只有我一个人拿起扑克牌在那里开始洗牌，这是一种塑料的扑克，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材质。

不过手感和普通的牌也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并不影响我的手法。

由于吴青姐并没有给我发任何的暗号，甚至从我进来到现在他几乎都没看我一眼，因此我也不敢用什么手法给他发什么好牌，那样也实在是有点太直接了，因此我就用普通的手法洗完以后按正常的方式来进行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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