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万物皆虚
“既然楼梯前就这么点儿地方，那咱们见不到无间妄物，有没有可能是她不想让咱们那么容易见到她呢？”第五童言面对空荡荡的楼梯口，对众人说道。
王硕接道，“你觉得女巫无间妄物在考验我们？”
第五童言点点头，承认自己的这一猜测。
“可是没有提示啊？”徐莹说，“一般考验人时，不都会出一道稀奇古怪的题吗？这啥都没有，我们猜什么？”
“无题……”王硕念叨着，“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女巫本身着手呢？”
“无间妄物？”王月离反问，“她本身有什么可深挖的？那么她要和我们玩捉迷藏？”
徐莹抬手揉揉王月离的头发，让她别捣乱。
无间妄物…暴雨走屋说她代表的是消失的东西。
“你们说，所谓的消失的东西，指代的是这世界上的所有物质吗？”第五童言问众人。
“物质或者能量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徐莹说，“只会相互转化。”
“是这样的。”王硕也说道，“当时暴雨走屋在描述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平常生活中消失的东西，只是暂时找不到了而已。可能是我们忘了它放在哪，亦或者被偷走了……反正那些东西总有个去处，并非真的湮灭无迹。”
听完王硕的分析，徐莹也觉得几分道理，啧！那无间妄物真正代表的是什么呢？
“万一这里的物质就是会消失呢？”王月离说，“这地方本来就邪门儿的很！”
徐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平淡地说，“月离，这个时候你最好把嘴巴闭上。”
王月离看徐莹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识趣地闭上了嘴。还顺手把魂魄拉到自己身前，让两人并排站在前面，她站在后面，又从魂和魄中间探出她那颗小脑袋，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三个人讨论。
“无间妄物现在算不算消失了呢？”第五童言说道。
不算吧，徐莹回答，所谓一件东西的消失、失踪，前提得是我们拥有过它。而无间妄物是个女巫，是有思想的个体，不能用“失踪的物品”来形容她。
“人也是会失踪的啊，失踪人口喽。”第五童言回道。
“啧……不行吧。”
徐莹也有些犹豫，“暴雨走屋不是说无间妄物她指代是‘消失的物品’吗？”
她也没说不能代表消失的人啊，第五童言狡辩。
“咳咳……你们跑题了，”王硕提醒她俩，“而且人也是物质的一种，不可能凭空消失。”
徐莹在楼梯前来回踱步，这道楼梯布量的话，大概四五米宽，算是比较大型的楼梯了，特别是与刚刚的休息区相比。
楼梯整体是螺旋而上的，两边的木质栏杆扶手比较细，上面有比较细密的花纹。
“嗯？我刚刚怎么没注意到扶手上有花纹呢？”徐莹皱眉。
“花纹？我也一直都没注意到诶！”王月离从魂魄中间挤出来，跑到扶手旁，“我记得咱们刚才过来的时候，扶手上什么都没有啊，挺光滑的。”
第五童言和王硕也凑上前去。
“嗯？王硕你看这个纹路……”第五童言发现了蹊跷，“这不是……”
“嗯，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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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和神隐上的花纹很像。”王硕说道，“神隐是由天工巧匠制作的，那是他参考了栏杆上的花纹？还是说这个栏杆也是他做的？”
“我觉得可能是参考……”徐莹手扶下巴，“虚幻之境存在的时间应该比男巫女巫更久远一些。”
你们刚刚不还在讨论我吗？怎么突然转移注意力到那无聊的栏杆上了？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
无间妄物？众人警觉。
“没错，就是我。”女人又开口道。
不考虑现身吗？为什么躲躲藏藏的？徐莹观望四周，不见无间妄物的踪影。
本就是失去的东西，为什么要出现呢？无间妄物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说。
徐莹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觉得你自己是个已经失去的东西？”
神就是因此把我创造出来的，我代表的就是这个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说话？身体失去了，就嘴巴还存在是吧？”徐莹一脸无赖相地揶揄她。
……
……
第一阶楼梯处隐隐显现出一个灰紫色的身影，怔怔地盯着徐莹，“……”
或许是被徐莹怼的无话可说了，但能现身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就是现在这个场面有点儿…僵住了。
“嗯哼，愿意出来了？是你吧栏杆上的花纹隐藏起来的吧？”徐莹毫不客气地问道。
“是。”
几个人不由得聚焦于徐莹，这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瞎猜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上面的花纹很重要吗？”第五童言提出疑问。
“只是装饰，完全不重要，我就是耍耍你们。”
“无聊。”徐莹蔑了她一眼。
“无聊吗？我觉得很有意思！”无间妄物绕到徐莹身后，“呵，你那么想让我出现，是有何所求？”
“我们确实有些事要向你请教。”王硕对无间妄物说。
那我要是不告诉你们呢？无间妄物英眉微蹙，还没听他们说什么事，便直截了当地拒绝。
王硕没顾她的拒绝，开口问道，“你还记得白文泉吗？”
“嗯？”无间妄物抬眼看了看王硕，表情复杂，“不记得了。”
你说谎！徐莹揭穿了她。
无间妄物一脸我就是说谎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直直地与徐莹对视。
这个女巫的性格真让人难以捉摸，第五童言有些头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转脸望一眼徐莹，只见徐莹太阳穴青筋暴跳，对无间妄物怒目而视。第五童言轻戳了一下她的衣服，希望她能保持理智，毕竟虚幻之境是女巫男巫们的地盘，他们在这儿撒野，不会有好下场。
“你好，你是这里的女巫，叫无间妄物对吧？重新认识一下，我们是万象的人，也就是白文泉所在的组织。我叫第五童言，这位是王硕，我们两个和白翁一样拥有福祸相依的能力。这位是徐莹，她是万象未来的领导者，旁边的王月离，是万象中无异能力成员。跟随她的是万象中的另外两名成员，目前是她的侍从，同样也没有福祸相依的能力。”
第五童言用自认为非常真诚的话语与无间妄物进行交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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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他们友好相处。
因为说到底，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想重新走一遍白翁曾经走过的路而已。又不是来打仗讨伐男巫女巫的，没必要把双方的关系弄的那么僵。
第五童言的一大段话给了无间妄物一个台阶，她自然而然地顺着下来。
“谢谢你的自我介绍，可我真的不记得你们说的那个人了。”无间妄物说道，“记忆也是一种物质，会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中被一点一滴地冲刷磨损。”
“那你记忆磨损的倒挺快。”徐莹小声地说，“白翁离开也没多少年。”
无间妄物面向徐莹，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你！”
徐莹握拳寻思你爱喜欢不喜欢，谁稀罕。
无间妄物没有回应徐莹的不屑，转而对第五童言说，“你可以走一遍这道楼梯吗？”
“我？为什么要走一遍楼梯？”
因为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他是谁？”
“你们问我的那个人。”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徐莹没好气的吐槽。
而第五童言则更加疑惑，自己身上怎么可能有白翁的气息呢？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本人啊！
“你说我身上有他的气息？可我们两个完全没有过接触。”
无间妄物轻笑，“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的感觉与他给我的感觉相似。你也像他一样从这道楼梯走过，我说不定就通过你回忆起他了呢！”
徐莹又一次插话，你既然能回忆起对白翁的感觉，刚才又为什么要说不记得他了呢？
“因为我愿意，不行吗？”
行！你怎么都行！你最行了！
徐莹心累。妈的，毁灭吧，赶紧的!
第五童言看看王硕又看看徐莹，不知道他们对无间妄物提出的要求有什么想法，自己真的要照做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毕竟这个女巫的性格太怪了。
王硕轻扶第五童言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吧。”
两人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几步还回头看看，确保大家都还在下面。第五童言边走边数，想知道要走多少层台阶才能到楼上。
谁知在走到底三十七层的时候，无间妄物叫停了他们，并让他们在那里站着不要动。
“你想起来了？”这句话是王月离说的，徐莹知道无间妄物不待见自己，便闭上了嘴，现在交流传达的任务落到了王月离身上。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人追杀。但以为天工巧匠给了他神隐，所以追杀他的人没有找到他。”无间妄物仔细找寻着自己仅剩的些许记忆，“我替他隐瞒了一会儿，让他往楼上去，然后给追杀他的人指了另一处。”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去往楼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过，我对他的记忆也只有那么多了。”
合着无间妄物就给白翁指了个路？徐莹有些失望，“追杀他的人是谁？”
无间妄物还是不理徐莹，没办法王月离又重新问了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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