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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行

第五十三章 当日之奇怪

墓神令,乃是墓神山信物,只有身为长老级别之人才配持有。

然而,墓神令又根据长老级别不同而有所细分,但其中最具有威信的墓神令并不是山主暮辛亥所持的赤血麒麟墓神令,而是老祖宗暮寒手中所持有的这一道玉制的流光溢彩墓神令。

因为此令一出,不管持令之人是老祖宗,还是一个下三流的乡野痞子,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于墓神山上之人便有着一言堂的功效,也就是说只要是你神山上之人不管你是山主还是峰主,岛主,又或是太上长老都只有服从的选择,没有反对的权利。

哪怕就是知道对方的决定必然是错误的,你也要盲从,不得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而位于流光溢彩之下的权力象征信物是墓神山的三位太上长老手中所持的紫金龙皇墓神令,虽然说它象征的权利并不是最大的,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因为它的存在,很好的制约住了许多人。不过这两道象征着墓神山最高权力的墓神令都很少机会见到,因为老祖宗和太上长老们几乎都不管宗内事宜。当然,宗门生死存亡之际除外。

就如一百多年前,那场关乎宗门生死大战的情况,老祖宗暮寒才迫不得已破关出手,替墓神山化解危机。而太上长老的出现也只有在一些关乎到墓神山传承这等问题之上大事情才会舍得出面干涉。

但很不幸,圣女回归之事便是关乎到墓神山将来山主继承人的重大事情,所以太上长老无法避开此事。

而流光、紫金之后的墓神令,才轮到山主暮辛亥手中所持有的这一道赤血麒麟墓神令,但有前面两道墓神令压制着,这道赤血麒麟的威力就已经没有了一言堂的能力,因为下面还有长老会手中所持的玄铁幽冥墓神令挟持着,十枚玄铁墓神令便相当于他暮辛亥手中这道赤血麒麟令牌。

然而,这墓神山上之人自玄仙起,便可加入墓神山上核心长老行列,而正式成为决策长老会的成员,对于他们的修为更是提高至了灵仙一境。

但即便如此,这墓神山身为南幽冥洲内的顶尖势力,只灵仙、金仙、仙君就能有足足五十人之数,再加上同样与他修为一致的三位仙尊境太上长老,要想让暮兮凝顺利回归墓神山,仅凭他暮辛亥手中这道赤血麒麟墓神令,根本就不够看。

回归已经是一件较为困难之事,更何况本该冰清玉洁的高贵圣女肚子里还怀了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长老们是绝对不会因为暮兮凝是他暮辛亥的女儿就让其玷污了墓神山千百来的声誉的,所以怀了孩子的暮兮凝要想回归墓神山宛如登天一般苦难,除非将那孩子将具备的天赋公之于众。

但是,一旦将这孩子将具备的天赋公之于众,势必会因为知道人数众多而走漏风声,然后在其他仙主级势力引起轰动,最后这个来路不明却拥有绝佳天赋的孩子最终活不过出生时日。

,所以暮辛亥觉得自己一定要来请这一道流光溢彩墓神令,为的就是预防接下来的会议之中可能会出现的不顺利,如三位太上长老的紫金龙皇墓神令,还有那些持玄铁幽冥墓神令的长老们。

鹤发童颜的老人一听辛亥小子要请自己手中这道流光溢彩墓神令,倏地一愣,跟着眉宇微皱,思忖,到底是什么事,需要用到自己手中这一道流光溢彩墓神令,需要这墓神山的最高信物,如果只是以圣女没回归之名而动用墓神令,是不是太过了点有些草木皆兵了?

没能想明白其中关窍,暮寒眸光上下打量了眼前这小子一眼,接着狐疑问道:“嘶……辛亥小子,咱们墓神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之事?还是说那三个老家伙太不安分,让你为难了,才让你这般兴师动众来向老祖我讨要墓神令”

那三个老家伙……暮辛亥一愣,旋即知道老祖宗口中所指之人。

三位太上长老对他还算客气,只是当年因为自己女儿引起的那一场大战,并使得他们都受了伤,所以这百年里,三位太上长老对他都是颇有怨言,但三位太上长老终究是顾全大局的,倒也没有太难为他。

而老祖宗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没有遇到外敌的情况下,在老祖宗眼里,他暮辛亥也不是那个两千多年前的莽撞小子,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将自己这次的莽撞归结为宗门内部矛盾,而真正能于他这位山主为难的也就这几位太上长老了。

暮辛亥不希望老祖宗误会,所以赶紧道:“老祖宗不要误会,几位太上长老并没有与我为难,而是兮凝的事。老祖宗您可能还不知道,兮凝回来了,是不假,但她身上还却怀了一个。本来按照我们墓神山的规矩,我是万万不愿留下这个小家伙的,但谁知道这小家伙太过争气,居然是那传说中的帝心神胎的拥有者,所以……”

“帝心神胎”

闻听到“帝心神胎”四个字,暮寒脑海里猛然间想起了关于这四个字的相关记载,跟着脸上情不自禁抽搐了两下,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也没想到他们墓神山会有这样的机缘,所以在暮辛亥并没有完全将话说下去之时,他便直接惊呼出声,带着一丝不确定看向暮辛亥,“你确定?”

确实,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甚至是重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即便是他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家伙也没有见过真正拥有帝心神胎之人,所以他看向暮辛亥脸色都是阴晴不定的。

暮辛亥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因为他也只是听说过有帝心神胎的说法存在,但事实上,他活了将近三千年岁月也还没有听说过五洲内有谁拥有过这种体质的,更别提确定了,而他唯一的参照,就是一些史料记载而已,所以面对老祖宗急切的追问,他迟疑了,最后只得含糊道:“孩子才形成三个月,我也不敢肯定?”

可那鹤发童颜的老人却早已安奈不住心中激动情绪,语不择速的催促暮辛亥,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一掐法诀,瞬间从这座幽暗洞府消失不见,而两个呼吸之后,再度出现之时,二人已经在圣女殿内,可见这两位的术法神通都是上等一流的存在,才能在两地相差百里之远的距离缩地成寸为两个呼吸的功夫。

自幽暗中出来的老人疾步匆匆来至床头,忘了一眼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少女,没想到百年后再相见那丫头仍旧是那个讨人喜的模样,只是气息弱得让人觉得可怜。

老人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少女的额头,脸上露出怜惜之色,他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宠爱,像是爷爷对孙女那般的宠爱,但是当年这孩子却太不争气,让他失望……

然而,当忧伤情绪过后,这位神色和蔼的老人却转而决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痛下下手,丝毫没有刚刚的怜悯之心,一是为检测,二是为她好。

但结果可想而知,正如那暮辛亥所做一般,得到的回馈竟是一道金光弹回,好似少女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了防抗意识,所以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出声一般。

“帝心神胎,果真是帝心神胎!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帝心神胎这种东西的存在,太不可思议了……”

确定腹中孩子是帝心神胎拥有者之后,老人立时神色激动,盛情难抑。

可当他激动过后,老人转而又哀伤万分,竟险些泪流成河,用呜咽哽泣语气喃喃自语道:“我暮寒一生追求大道,志在五洲一统,却没想到我的平生之愿,其希望最后却要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笑话,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呀……不过,好在是生于我墓神山上,看来老天待我暮寒不薄,待我墓神山不薄呀……”

仙主,五洲之内的最强者,如此强大的力量,竟然被那腹中孩子轻易瓦解,如此可见一斑,那腹中胎儿自是帝心神胎无疑,而帝心神胎的潜力以及未来能掌握的力量,可以想象其有多强大,至少犹胜他暮寒。

确定是帝心神胎之后,老人知道这个孩子将会给墓神山带来多大利益之后,有些事情他就必须去搞清楚了,比如孩子的来历,万一是哪座山头哪位人物与兮凝这丫头结合出来的血脉,那这对于墓神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转身对那中年男子暮辛亥问道:“孩子的父亲”

暮辛亥却表示孩子的父亲应该只是那个小世界的凡夫俗子,和当年的那个人扯不上关系,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的血脉,所以总的来说,无关大碍。

至少不会养虎为患,当然,只要消息藏得严实,也暂时不会为墓神山招致祸端。

听完暮辛亥的回复之后,暮寒这才放心,嘱咐道:“将她们留在我修练的那座山峰洞府吧!”

同时,老人拿出自己的墓神令,交代道:“你去开长老会吧!就说这个孩子,我暮寒保了,老祖我看谁敢有意见,当然,真有不开眼的敢违背我这道墓神令的意志,我暮寒一定让他见不着明日的太阳。还有,至于这孩子拥有帝心神胎的事,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暮辛亥当然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这个孩子的成长越有利,自然也就不会和长老会的人透露半分的,不然,他又怎么会来找老祖宗要流光溢彩墓神令。

暮辛亥点了点头,道:“辛亥明白的,只是老祖宗……”

很明显他接下来是想问暮寒是不是要亲自培养这个孩子,而暮寒当然也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话是要问什么,所以对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见此,暮辛亥恭敬作揖,行了一礼,神色激动道:“那我替她们娘俩先谢过老祖宗了。”

因为暮辛亥知道,如果暮兮凝和她腹中的孩子能得到暮寒的培养,那便意味着她们的修行将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皆是鹏程似锦。

老人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暮兮凝顺手带走了。

与此同时,暮辛亥即刻主持召开了墓神山长老会,果然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那三位太上长老对于当年之事还有些耿耿于怀,所以率先站出来反对,另外,便是站在太上长老一边的十多位长老跟着跳出来,当然,他们不能容许一个已经怀了外人孩子的圣女回归,毁了墓神山几千年来积累下的声誉。

但随着暮辛亥取出老祖宗的流光溢彩墓神令之后,诸位长老也就纷纷闭上了嘴巴,这一场圣女回归风波也暂时告一段落。

轮回小世界内。

“雪儿,雪儿……”

床榻上的少年喃喃自语,跟着突然睁开眸子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但第一眼落入他眼中的并不是自己的妻子暮雪诗,而是那久别将近一年未见的冰冷少女苏云欣、穷酸书生公孙铭,还有纨绔少年苏青树。

少年茫然的看了一眼三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没时间关心,现在他要确定一件事。所以他略过三人身影朝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看了一圈,但最终结果是,并没有找到那个活泼少女的身形。

而这无疑是告诉少年那清水河畔所发生的一幕,是真的!而如今暮雪诗不再这里,又无疑是从侧面告诉他,雪儿可能落入那群人手里了。

所以在找了一圈又一圈,仍旧没有见到那位有着邻家少女的身影之后,他再也安奈不住着急情绪,看向诸人问道:“雪儿呢?”

但在少年昏迷期间,福伯早就醒来了,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苏云欣等人,虽然三人听得也是震惊万分,目瞪口呆,面对这种闻所未闻的状况,一时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奇怪的事实,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那就只能等着这位昏迷不醒的少年从昏迷z中苏醒过来后,才能再做打算。

然而,当少年再度问起之时,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年,才会让少年迅速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能够有冷静下来的理智将这些事与他自己联系在一切,并对这一场离奇的天灾人祸有一个断论。

但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却没有顾忌太多,从门口进来,听见自家少爷的熟悉声音后,立时扑到少年面前,哽咽抽泣道:“少爷,少奶奶,少奶奶她……”

心中着急的白衣少年郎立时起身,揪住福伯的衣领,然后提高了一个声调,语不择速喝问道:“雪儿怎么了?”

福伯也不敢轻易下断定,但见少爷此番举止,显然是非常在乎少奶奶的,如果自己将此事告诉少爷说少奶奶死了,那少爷会不会做出傻事来?

少年突然的拔高声音喝问老人,这让一旁的苏云欣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才是他沈问丘的第一个女人,但他沈问丘却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而且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激动在乎,纵身她再怎么铁石心肠,见他如此,这心中也不是滋味。

所以苏云欣并没有察觉自己有些赌气的意思,只听她冷冷道:“我们在赶到河畔之时,就只见到你们两个人,她多半是让福伯所说的那帮人给带走了。”

被那帮人带走了……一时感到心中无力,沈问丘颓然坠落会床榻前,六神无主,以致于他的双手无处安放,胡乱的抱头,无心的抓绕起头发,失落的情绪让他不敢想妻子暮雪诗将会被带到哪里去,会面对什么……

但这个一向透着谜之自信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崩溃了,有好几瞬间,他的脑子都是处于空白状态下,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得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

众人见少年突然的落寞,身为朋友,他们心中也不好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怎么说,且看四人。

苏云欣本就是少言寡语之人,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再遇见沈问丘之前,她根本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沈问丘,她只有有心无力的份?

至于苏青树,他身世极好,整日里纨绔晃荡在京城大街小巷之中,当个没心没肺的小霸王,不见得会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即便他有心,又能劝谁?

便是公孙铭,这个极重繁文缛节的读书人,要说能安慰人,那也只得举着酒杯对少年郎宽慰地说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但沈问丘又不是怀才不遇,他此事失落的是感情方面的无助,此时,跟他谈这些,合适吗?

福伯是个嘿嘿憨笑的家伙,没的感情的,只会对自己的老婆子憨憨傻笑,没有安慰人的本领的,面对少爷如此,就只能左一句少爷你别这样,右一句少爷你得注重身子,这不整个屋子响着他辛酸的无能泪水,也不知道是少年难过,还是他福伯难过?

所以最后四人对于安慰人之事,只得以一句,一窍不通来接受,除了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最终的结果就只有默默看着这位少年陷入情绪失落的崩溃边缘,而无能为力了。

“你照你的计划去京都参加科举就好,不要管我。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问题,回来之后,可以回私塾看看,也许私塾里便有你想要的答案。”

良久,原本情绪失落的沈问丘突然抬起眸子,魔怔一般望着眼前四人,又或者说是看着空气,但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间多出了这样一句话,并不断地在他脑海里萦绕着,而这句话,正是那日他与齐先生辞行之时,齐先生对他说的话。

那日他只是觉得自家先生怪怪的,但具体什么原因,怪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然而,如今时隔一年多,他终于还是遇到了这种奇异古怪之事,对于那群为什么能够自天上飞来飞去,实在是无法理解的。

虽然他这个世界有鬼神之说,但他却从未见过鬼神,甚至没听说过有这样不讲道理的鬼神,上来就抢别人媳妇,而且还他么理直气壮……

故而,他才会猛然间想起那日与齐先生辞行之时,齐先生后面所说的这一句话,私塾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当时他只是奇怪,如今一切似乎都对得上了……

一念至此,他脱口而出,念道:“齐先生。”

众人皆是狐疑,沈问丘怎么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这里哪有什么姓齐的先生

沈问丘心中想着,既然那群人不仅会飞,而且还可以不碰自己就可以掐住自己的脖子,这事肯定已经算得上是稀奇古怪之事。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无法理解其中缘由。

所以他立刻起身下了床榻,然后疯了一般跑出此间小医馆,同时,嘴中急急忙忙,高声催促道:“福伯,出来驾车,回家,找齐先生去。”

众人愣愣神,并不知道少年发什么神经,不明所以然跟上沈问丘的步伐,离开了小医馆往南山府快马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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