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魔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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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距离菲莉茜娅订立契约已经......有一年零五个月。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在缪斯辛勤的教导下，菲莉茜娅虽然丧失了感情，但初步找回了身为人的观念。现在日常接触下来，陌生人只会觉得她是个性子比较冷淡的病弱小女孩。

再过几天，便是适应性觉醒的日子，一般这个时候，六岁的孩子便会在父母的带领下，前往当地的领主府，接受神官的洗礼。

而这个时候也是一年一度的神官抢人大戏上演的时候。

按照大陆不成文的共识，父母是无权阻碍子女信仰哪位神明的，那么散播信仰就完全成了信徒们自己努力的事情。

信仰之间的战争自古以来都比较惨烈，直到数百年前，神明们从混沌中苏醒，从传教士口中的神话故事，变成了切实存在于人们身边的神迹。

信仰战争再不曾发动，但信仰之间的争夺却从未停息。

神官借用神明的力量，对孩童洗礼，向世界宣告其已是独一无二的生灵，从而获得世界的祝福。

具体的表现便是适应性，也可以叫做天赋。

天赋不是绝对，适应性检测仅是综合检测出人最适合、最擅长的一方面，并不会干扰人的选择，反而人的行为是能够影响到适应性的。

一个再怎么不擅长用剑的人用了二十年剑，不敢说人剑合一，挥如臂使那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便出现了光明神殿的神官对着一个暗属性亲和的孩子传教，水神使徒对着火元素亲和的孩子忽悠的局面，而且还时常发生。

当然也有对适应性挑剔的宗教。

大陆上，几乎不存在没有信仰的人，而人们信奉的也不一定是各位神明，也有可能是某些事物或者某种现象。

而如何劝导一些偏远的村民将信仰从一个壶转移到神明身上，几乎是所有神明信徒的必修课程。

言归正传。

在大陆上公开传播信仰，名气最广的宗教有七家。

光明神殿：信仰光明女神，以传播爱与和平为己任，其下修女、神官、主教、祭司，皆是治愈法术或医学名手，所有宗教中信徒最多的一个，没有之一。

深邃汪洋神殿：信仰水神，其信徒自称水神使徒，非常擅长忽悠人，全大陆最知名的五家广告公司有四家都是它家的产物，剩下的那一家是从前四家里分出一部分人独立出去的，所有宗教中最有钱的一个，同样没有之一。

炽焰战神圣坛：信仰火神，火神同时也是战神，其下信徒大都崇尚武艺，以实力为尊，但也严格遵守纪律，从不持强凌弱，经常会和光明神殿信徒一起救助弱者，对于强大的定义非常的广泛，弱小亦是如此。

苍风：信仰风神，爱好绘画、音乐、诗歌等艺术产物，七大宗教中最穷最松散但凝聚力最强的一个，你遇到过的吟游诗人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信仰风神的，和所有宗教的关系都非常不错，风神信徒本身实力不出彩，但摇人的能力远远超乎常人想象。

磐岩：信仰大地之母，崇尚自然，与自然共生，一手植物魔法解决了全大陆80%的粮食问题，还衍生出了其独有的生物科技。也是七大宗教中唯一一个以地方区域血脉为纽带链接起来的宗教，扩张信仰依靠族人的繁衍，而不是传教，这也使得磐岩信徒的人数是七大宗教里最少的。

幽暗神殿：信仰黑暗之神，七大宗教里最奇怪的一个，信徒几乎全部都是暗属性，因为其万金油特性，发展十分顺利，无论是实力、财力、信徒数量，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唯一的问题是，其信徒大都是异世界的转生者，时常会从他们嘴里蹦出一些奇怪的语句，又时不时自顾自发出下流的笑声，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很靠谱的。

黄金：谁会不喜欢钱呢？而对金钱的崇拜，使得贸易之神的诞生，但其信徒并不信仰贸易之神，只是单纯的对商业规律秉持着敬畏，有传言称贸易之神其自身也是商人。同时贸易之神也是旅途之神，其下信徒会受到贸易之神的祝福，如果其商人一生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商路上便会受到贸易之神的庇护，一路平安。

从某种角度来说，宗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社会福利团体，这样介绍的话应该比较便于理解。

七位神官，除去经商的黄金神官和自然神官，其它五位基本处于检测一个忽悠一个的状态。而这也是常态了。

曾经有一位名画家画过一幅画——黄金和自然两位神官坐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其它五位神官则在争吵着。

那幅画的名字叫做《神官们正在争抢信徒》。

太阳西下，一天即将结束，神官们也都满意的准备收工，孩子们也或满意或失落的回了家。

“我回来了。”

“哦，啥适应啊？”

“农具。”

“啥农具啊？”

“铲子。”

类似的对话在全大陆的各个家庭展开。个体适应至今无法琢磨出一套切实的定律，但唯一达成共识的是，父母的适应会对子女，产生一定的偏向。

当然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但随着孩子的成长，这种偏向会逐渐体现出来。

用枪的父亲，他的孩子可能是火元素亲和，虽然成为了魔法师，但他比起爆破类法术，更喜欢实体类法术，例如召唤火枪插人。

等到小孩们都离开后，七大神官收起嘻嘻哈哈的神态，严阵以待菲莉茜娅上前检测适应性。

“去吧。”缪斯鼓励道。

“不管是什么适应都没关系的。”修泊莱尔也出声鼓励菲莉茜娅。

好似他们忘记了菲莉茜娅失去了感情一般，出声缓解着菲莉茜娅不存在的紧张。

就像一对在正常不过的父母在安抚小孩的情绪一般。

适应性检测的手续很简单，神官向神明祈祷，获取许可后，便能够绘制一特殊的魔法阵，专门用来检测孩童的适应性。

小孩往法阵中央一站，神官注入魔力，小孩的信息便像游戏面板一样呈现出来。

据说最初的法阵效果不是现在这样条理清晰，而是非常模糊的指示——类似剑戟精通、弓箭精通之类的。

后来在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幽暗主教努力谏言下，经过一代代的优化，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检测法阵。

菲莉茜娅站在魔法阵中央，小眼看大眼的看着七位神官。

魔力激发，蔚蓝色的魔力从魔法阵流经菲莉茜娅，最后在头顶，显现出一半透明的光屏面板。

（数据很复杂，很多，很乱，这里就不凑字数了。）

常人的武器精通平均为50，高于50为有兴趣，有天赋，低于50为不感兴趣，没有天赋。菲莉茜娅是全武器精通65，不算突出，但罕见在全武器精通上。

至于魔法上的适应性，表现出来的是冰、火亲和，冰和火的亲和幅度不大，仅刚刚挨到能够成为魔法师的门槛。

个人属性中，智慧优于同龄人，高达8（同龄平均值为5）。

七大神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像观察苍蝇腿上绒毛一样，一字一句的慢慢看下来，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异常的字眼。

七个人来来回回看了数遍，互相确定并没有出现诸如什么“灾祸”“恶魔”之类的字眼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向修泊莱尔男爵汇报了情况。

“菲莉茜娅小姐应该是平安无事了，从适应性结果来看，没有特别突出的方面，但胜在没有短板，将来不管是做什么，应该都能有一番成就。”

菲莉茜娅眨了眨闪亮亮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适应性检测后的一个月。

斯埃兹珥公国，王都——里特尔，监狱。

菲莉茜娅看着窗外的月亮，一语不发。

明天的早上，她就要被押送到广场吊死。

起因是几天前，修泊莱尔夫妇带着菲莉茜娅和子女去王都见菲莉茜娅的外公——岚山伯爵。

后来，在参加王宫的宴会时，一次意外中，菲莉茜娅暴露了她左臂的荆棘印记。

即便七大神官所代表的神殿，坚定的为菲莉茜娅辩护，但那个因为预言了国王的下一个子嗣性别便当选为国师的胖子却一口咬死菲莉茜娅的左臂是与恶魔交易过后的烙印。

就因为这样一个原因，菲莉茜娅锒铛入狱，过几日便要处刑。

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让一直都很冷静的菲莉茜娅都不知该作何应对。

昨天，国师来了一趟监狱，和从菲莉茜娅入狱后一直住在监狱的修泊莱尔谈了话。

国师可以改口说当时只是自己一时口误，不过菲莉茜娅要留在国师身边服侍他。

修泊莱尔的回答是——气势全开，将国师挤压在墙壁上，浑身的肥肉被碾压的都快要出油，这才停下手。

虽然这一口气出的很爽，但得来的却是国师疯狂的报复。

处刑前一天，王宫大殿。菲莉茜娅娇小的手脚上绑着镣铐，衣裳的左袖到心口的布料被粗暴的撕开，将那栩栩如生的荆棘毫无保留的外露。

“修泊莱尔男爵遭受恶魔蛊惑已久，昨夜竟试图趁守卫不备，将恶魔劫走，所幸本国师早就识破了他的计谋，带着手下守株待兔，这才没让这恶魔逃走。”

说完，国师胖子还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因为和墙壁亲密接触而留下的伤口——他特意没去找神官治疗。

菲莉茜娅漠然看着坐在王座上年迈的国王和他身旁那个如同行走的肥肉一样的国师，还有一旁漠不关心的王子公主。

这样一个谁都能够识破的谎言，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菲莉茜娅看到了大臣们身上溢满出来的灰色——没有任何味道，就像他们并不在意菲莉茜娅的死活一样。

“冷漠的味道。”菲莉茜娅自顾自的说道。

国师见状大喜，连忙说道。

“这胡言乱语正是恶魔寄宿的铁证啊！试图救出恶魔的修泊莱尔男爵，绝对被恶魔蛊惑了！”

‘我又要死了吗？’菲莉茜娅如此想道。

父亲和外公站在队列的最后面，被侍卫看管着，哪怕说出一个字也会被警告。红色的愤怒和蓝紫色的懊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愤怒没有味道，只有疼痛，或者称之为“辣！”

懊悔的味道是复杂的，又苦又酸，还有些许咸涩。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裁决。’

菲莉茜娅看着王座旁那胖子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许厌恶。

灰色逐渐从人们身上满溢出来，将菲莉茜娅的所见全数淹没。

国师的谗言，大臣的冷漠，父亲和外公的愤怒与悔恨，逐渐变得淡薄。不知何时，世界仿佛了静止一般，国师的唾沫星子停滞在半空中，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看着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给他来上一拳。

“我死了吗？”菲莉茜娅疑惑道。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清冷的女声响起，与之前签订契约时出现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要更加的冷漠，但声线要更甜美一些。

如果先前的女声，是成熟女性的声音的话，这次的声音则更像是少女的声音。

不过这并不重要。

“你是谁？”菲莉茜娅问道。

“这重要吗？”那声音反问道。

没错，这并不重要。

菲莉茜娅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你能再救我一次吗？”

“可以，不过你用什么来换？”

“我的一切。”

“你并不完整，况且你的一切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价值。”那声音拒绝了菲莉茜娅的提议，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那个声音又问道。“你的一切中包括你的父母吗？”

“不包括。”菲莉茜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为什么？”

“父亲和母亲并不是我的所有物，而是我的父母。”

“对于筹码来说，这不没有区别。”

“或许，不过我不想将父亲和母亲当作筹码。”

“有趣。”

那个声音出现了情绪波动，显露出了几分好奇。

“按理来说，你已经被剥离了绝大部分的感情，不应再如此感性才对。”

“感情并不是一个人无中生有的思绪，而是人与人之间交往所产生的记忆。”菲莉茜娅说道。“这是母亲教给我的。”

“你很喜欢你的母亲吗？”

“嗯。”

“有多喜欢？”

“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你确定你有那种感情吗？”

“确定。”

“证据呢？”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这不算证据。”

“这为什么不算证据？”

......

菲莉茜娅和谜之声，在时间停滞的灰色空间里拌起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

......

“你一直在说母亲，你不喜欢你的父亲吗？”

“喜欢。”

“只是说说的吧。”

“因为这样他会很开心。”

“呵呵呵呵呵”

那个声音突然笑了起来，让本来准备接着辩论的菲莉茜娅愣住了。

“你确实很有趣。”那个声音说道。“我开始理解，父亲将你交给我观测的用意了。”

“父亲？观测？”菲莉茜娅敏锐的捉到了那个声音话语中的关键。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菲莉茜娅，而是绕回了两人最初的问题上。

“你想让我救你对吗？”

“嗯。”

“但我能救你这一次，不代表我能够救你第二次，第三次。”

“......”

“况且我的能力只适合杀戮，我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帮你杀掉所有阻碍你和你家人的敌人。不过那样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

一张洁白的a4纸从上方飘落到菲莉茜娅手上。

！……&#￥（四个不认识的符号）契约

甲方：菲莉茜娅·修泊莱尔

乙方：夜刹雨

1.契约有效期内，任意一方违反一下任一条款，在违约方赔偿另一方协商满意的违约金前，契约对被违约方的约束力暂时取消，直至违约方赔付违约金为之。

2.甲方承诺，竭尽最大努力完成乙方的要求；乙方承诺，帮助甲方逐步找回失去的感情。

3.乙方在提出最初的要求过后的信念的第一天可提出第二个要求，每间隔一年可再提出一个要求，要求的内容必须与知识、宗教、艺术、文化等领域相关，且不可是大幅超出甲方能力范围的要求。

4.甲方有权在特殊情况下拒绝执行要求或者变更要求，乙方亦是如此。

5.契约有效期内，乙方必须对甲方进行有效辅助，甲方必须按时完成乙方提出的要求。

6.契约自签订时，直至甲乙双方同意，方才失去效力，否则默认为无限期。

菲莉茜娅看完a4纸上的内容后一语不发。

“有哪里不满意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个声音问道。

“你的名字是夜刹雨？”

“是。”

“我可以叫你刹雨吗？”

“...可以，为什么要这么问？”

“母亲说过，如果要和一个陌生人长时间待在一起，那最好建立起亲密的友谊关系。”

“有趣。”

“为什么要和我签订契约？”

“偶然间撇到了，便做了，这是我父亲的原话。”

“那这次呢？”

“我自己的主意，因为觉得会很有趣。”

“你是神明吗？”

“不是，但我可以杀死神明。”

“杀死神明？”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而且因为我生命性质的特殊，绝大部分的规则我都可以打破，而从规则中诞生的生命，很少能够做到这一点。”

“所以要求才会是知识、宗教相关......”

菲莉茜娅再次阅览了一遍。

“最后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上面已经签上了我的名字？”

“因为我觉得你会拒绝的可能性几乎为0，所以就提前写上了。”

菲莉茜娅沉默了片刻后问道。“这样的契约，也有效力吗？”

“有。”

“......继续吧。”

“至此，契约成立。”

a4纸从菲莉茜娅的手掌脱出，漂浮在空中，逐渐膨胀成一本能够正好被菲莉茜娅拿在手中的书本。装订封面是黑色的硬漆皮，翻开后，封面的背面是方才契约的内容。

菲莉茜娅视线刚刚扫过，契约的内容便隐没了下去。

再向后翻页，左叶都是空白的单行页，右叶则是纯空的绘图页。

“这本书被我改造过，你可以借由写在上面的文字与我交流，书页容量是无限的，你不用担心。书本身不会损坏，但你不要想着用它去当武器或者防具。”夜刹雨叮嘱补充道。

“我要随身带着这本书吗？”菲莉茜娅看了看手中那本有自己头那么大，食指长那么宽的书，询问道。

话音刚落，菲莉茜娅手中的书本化作流光，没入菲莉茜娅左手手背的正六边形中。

漆黑的边框中央，逐渐浮现出一个深紫色的敞开的书本印记。

菲莉茜娅感觉那书本像是和自己的灵魂联系在了一起，只需要一个想法便能够取出。

左手张开，书本便凭空出现在菲莉茜娅手中。

“......”

“怎么了吗？”

“突然出现一本书，感觉有些违和。”

“这样...”

菲莉茜娅手中的书逐渐化为光点消散，又由光点凝聚成书本。

“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

“不客气，给这本书起个名字吧。”

菲莉茜娅沉思片刻后说道。

“扉语。”

“嗯？”

“这本书的名字，扉语。”

“双关、谐音？不错的名字。”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菲莉茜娅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身处怎样的局面。

“很简单，否认自己和父母之间存在的关系，这样就能将他们从这无妄之灾中摘出去。”

“那我呢？”

“我会保护你。”

“......我能够相信你吗？”

“这要看你自己。”夜刹雨的声音不再响起。

眼前的灰白逐渐褪去，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国师的声音通过空气的振动，传进了菲莉茜娅的耳中。冷漠的情绪、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再一次被清晰的感知到，不过这一次，菲莉茜娅有了选择的能力。

‘父亲和外公的愤怒......让我借用一下吧。’

愤怒的红色涌入菲莉茜娅的内心，将心海染成绯红。

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国师和国王，菲莉茜娅想了想出声说道。

“能请你闭嘴吗？满身肥肉的变态？”

讥讽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进国师的耳中，但这才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菲莉茜娅身上。

“你手上的那本书！你从哪里拿出来的！？”国师大吼道。

“你说呢？”菲莉茜娅讥讽的反问道，右瞳的印记从眼眸的深处浮现出来。

天空被染成夜晚的颜色，一条破碎的小行星带环绕着天际，血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世界。

“蛊惑？请不要用那种下等的方法侮辱我。”菲莉茜娅发出讥讽的笑声。“我可是很努力的在扮演着乖女儿的角色呢。”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在场内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守卫除外。

一队在宫殿内待命的士兵，当即围住菲莉茜娅，枪尖抵住菲莉茜娅幼嫩的身躯，锐利的枪头划破娇嫩的肌肤。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血液的味道。

“不过竟然会因为一次意外而被识破，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菲莉茜娅装出懊恼的表情。“唉，那这样我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菲莉茜娅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左手的书页，上面不知何时写着一行字。

【做得很好，接下来，放空心神，将身体交给我。】

菲莉茜娅闭上双目，张开双手。

空气凝滞的让人无法呼吸，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忽然，菲莉茜娅猛然睁开了双眸，死寂般的灰色充斥着她的眼眸。无视了所有抵住自己的枪尖，菲莉茜娅缓步走向王座。

“杀了她！”老国王下令道。

士兵不再犹豫，手中的长枪毫不费力的贯穿了菲莉茜娅娇小的身躯，将菲莉茜娅挑起在空中。

然而，菲莉茜娅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拖动着枪阵所有人一起向着王座走去。

菲莉茜娅一根一根的将身上的长枪掰断，再将穿过身体的枪头取下，托着千疮百孔的身躯走到了国师面前。

“你的一句话，让我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菲莉茜娅看着前方两人说道。“你们要怎么补偿我？”

“你这个恶魔......”

“趴下！”

菲莉茜娅话音刚落，国师便整个人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一样趴倒在地上。

“恶魔？”菲莉茜娅手指隔空点在国师身上。“你管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叫恶魔？那么，那些被你糟蹋的女孩又算什么？”

剑指上提，国师便像提线木偶一样，呈大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再说了，我可没有恶魔那么仁慈。”菲莉茜娅露出病态的笑容。“你这么多肉，应该能榨出很多来吧？”

说罢，国师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成一团，爆溢而出的鲜血浸染了整个宫殿。

“真是肮脏。”

菲莉茜娅用身上残破的衣服擦了擦没有沾上任何血渍的手。

“然后就是你了。”

菲莉茜娅目光看向老国王，双眼血光大绽。

“住手！”

突然，众人只感觉此前让众人动弹不得的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够行动的士兵和法师顿时涌入宫殿，将众人保护起来。

“啧，时间到了。”菲莉茜娅咂舌一声，不屑的看着瘫软在王座上的国王。“下次，我定会取你狗命。”

说罢，菲莉茜娅化作一道黑雾消散无踪，天空重新放晴。

宫殿外阳光明媚，生机盎然；宫殿内，血流成河，氛围肃穆。

正如菲莉茜娅来时一样，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突然到让所有人都搓手不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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