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魔的契约

第三十四章：目的

路易法斯特的商业街，爱薇雅一行人。

在菲莉茜娅离开后，爱薇雅最开始低沉了好一会，之后在绝望骑士的安抚下才勉强接受了菲莉茜娅扔下她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事实。

爱薇雅也知道，菲莉茜娅是去做正事去了，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菲莉茜娅一离开，她就有一种非常不难受的感觉——就像一直以来依赖着的东西没有了一样。

看到爱薇雅一副像是失了魂似的神态，伊夫和梅洛伊小声的交谈起来。

“这听上去怎么像瘾症？”梅洛伊问道。“难不成她真这么做了？”

伊夫摇摇头，就在梅洛伊以为他要反驳自己的时候，伊夫却说道。“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没有圣女那么的......”

说着，伊夫双手不自然的比划着，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那么夸张？”绝望骑士接口说道。

“......是的。”

小声交谈还被听到这一点让两人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仅此而已，心性耿直的伊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她对圣女殿下施了法术？”

“姐姐才不会对我做什么坏事！”不等绝望骑士开口，爱薇雅就毫不犹豫的驳斥道，同时看向两人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绝望骑士一手抚摸着爱薇雅的脑袋，一边摇摇头说道。

“这不是她会作出来的事情。”

“也就是她有这个能力了？”伊夫问道。

“嗯......比起能力，倒不如说是特质。”

绝望骑士不怎么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说道。

“离开这里再说吧，人群开始靠拢了。”

说着，将爱薇雅抱住，看向两人。

突然被绝望骑士抱住的爱薇雅有些慌张无措，尤其是在不小心触碰到绝望骑士胸前的柔软之后，反抗的动作就更加剧烈，不过被绝望骑士很好的局限在了她的怀里。

伊夫和梅洛伊沉吟片刻后点头道。

“先回教堂再做打算如何？”梅洛伊提议道。

“菲莉茜娅小姐应该另有打算，现在还不能回去。”绝望骑士道。

“但问题是，我们就这样等着她回来什么也不做吗？”伊夫问道。

伊夫问的，也是绝望骑士在思考的事情——菲莉茜娅强硬的把爱薇雅托付给了她，虽然她确实有些生气，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保证好爱薇雅的安全。

但是接下来要做什么，绝望骑士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这一点让绝望骑士非常的焦虑。

三人面相觑无言，他们都不属于那种能够担当领队的角色——可以充当战术核心，也能临时担当小队指挥，但不意味着就能够担任好指定战略目标的角色，尤其是在这种每一步都不能犯错的时候。

加布里埃让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菲莉茜娅会突然离开，不然也不会只让他们两个过来与爱薇雅回合了。

这时，伊夫和梅洛伊的目光投向了爱薇雅——既然他们做不出决定，那么让好运的圣女选一个好了。

“圣……爱薇雅小姐，您有哪里想去的吗？除了商业街。”梅洛伊问道。

“我吗？”爱薇雅歪着头疑惑的问道。“可姐姐不是让我听你们的吗？”

“我们拿不定主意。”绝望骑士补充道。“而且我们对这里也不怎么熟悉。”

“唔……”

爱薇雅低下头思考起来，头上的小呆毛可爱的一晃一晃的。

思考一段时间后，爱薇雅说道。“要不……我们去城外？”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

“不可能！”*2

梅洛伊和伊夫异口同声的说道，吓得爱薇雅往绝望骑士的怀里缩了缩。

“在城外，对方就无所顾忌了！您就算再傻白甜，也有点限度好吗？”梅洛伊一副被爱薇雅的天真打败了的模样无奈说道。

爱薇雅闻言缩了缩脑袋，委屈的说道。

“是你们先问我的……”

“可也不能这么离谱！”伊夫有些生气的说道。“现在什么局势您还不明白吗？你的所谓姐姐只是接触到了那位存在的一部分就沉睡了三天，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还是你以为我们会像她们一样娇纵你？”

听到伊夫的言辞有些过于严厉，绝望骑士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却感觉胸口的感觉重了重，低头看去却是爱薇雅在小声的抽泣着。

“你们说的有些过了！”绝望骑士看向两人，有些不悦的说道。“她还只是个孩子！”

“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梅洛伊反驳道。“现在这种时候，她就应该拿出应有的担当！”

“那现在你满意了吗？”绝望骑士有些敌视梅洛伊的反问道。“她没有展现出你想要的素质和担当，那我们能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了吗？”

伊夫刚想反驳，但他胸口铠甲上的一颗海蓝宝石却陡然闪过一抹流光，随即伊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闭嘴眉头紧皱，周身的魔力如海浪般掀起阵阵波澜，隔绝着无形的波纹。

绝望骑士讶异的看向伊夫，但梅洛伊却像是完全没有瞧见这景象一般，依旧训斥道。

“她一直这样天真无邪下去，只会是我们的累赘！”梅洛伊强调道。“她哪怕是稍微有一丁点认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么离谱的提案！”

绝望骑士红唇微起，刚想出声反驳，但心底闪过伊夫的异样以及此前通过蕾蒂希娅了解到的情况。

抱住爱薇雅的力度在用力了些，绝望骑士神色复杂的撇了一眼梅洛伊，却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露出惊讶的神色，转而回头看向四周。

梅洛伊皱了皱眉，跟着绝望骑士一齐看向周围，却发觉不知何时，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宛如一座死城。

“这是怎么回事！”梅洛伊此时终于是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从腰间取出一根乌黑羽箭搭在弦上，警戒着周围。“我们中招了？”

“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要疯狂和……自大。”伊夫停下冥想叹了口气，斟酌了下语言后说道。“而且还不符合记载，我没法像典籍记载的那样从幻境脱离出去。”

“你这家伙！想弃我们而去吗？”虽然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但梅洛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玩笑成分居多。

“别贫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伊夫白了梅洛伊一眼。

“话说回来……”梅洛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我们有问菲莉茜娅在精神世界里遭遇了什么吗？”

“你说呢？”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梅洛伊不忿的怨念道。“现在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说吧！你们有什么对策吗？”

伊夫非常干脆的耸了耸肩。

爱薇雅从绝望骑士怀里露出小半个头，抬起小脸低声道。

“我……我会……‘纯净’！”

绝望骑士不懂这些法术，转头看向梅洛伊和伊夫道。

“爱薇雅说，她会‘纯净’，这有帮助吗？”

“‘纯净’啊……”梅洛伊神色复杂的转了转眼睛，用极不确定的语气看着伊夫道。“让她试试？”

“你看我做甚？”伊夫叹口气道。“大概率没用，不过还是试试吧，再怎么说也能减轻精神压力。”

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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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共同看向爱薇雅。

爱薇雅从绝望骑士的怀里走出来，擦了擦有些红的眼角，开始吟唱咒语，看的梅洛伊有些尴尬。

伴随着少女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街道上回响，街角的阴影处宛如活过来一般开始扭动。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绝望骑士，但另外两人也反应不慢，同样警惕的看向四周。

“我说……”梅洛伊从腰间拔出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这些家伙的数量是不是有些多过头了！”

起初只是一个个黑袍的身影从街角各处看不见的地方钻出，但很快便从能够看得出人形的黑袍人变成一条条扭动着的血肉触须，像潮涌一样从各处冲出。

不等绝望骑士和伊夫发话，梅洛伊略微眯眼瞄准后，箭矢裹挟着土黄色的灰尘冲破音障，将面前那血肉触手如气球般击破。

然而没有任何作用，断裂的触手只是僵硬了片刻，便在断口上蠕动起再生的软*肉，向着他们逼来。

“啧！”梅洛伊咂了咂舌，再从腰间抽出一根箭矢射出。

这次的箭矢射中那触手，从创口处迅速石化蔓延而开，但只维持了数秒，新生的嫩肉便压碎了那些被石化的部位。

“这再生能力就离谱！”没等梅洛伊吐槽完，一根拖曳这星光的细剑从她身旁迅疾的射出，刺入那触手身上。

细小的创口却似乎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伤害，那巨大的触手如遭受到巨痛的野兽，开始原地胡乱拍打，将那些缓步向他们逼近的黑袍人给拍飞了一大半。

绝望骑士见状，立即将刺入触手的剑召回，悬停于身前，另两把剑缠绕着爱薇雅盘旋。

“你们有针对灵魂或者精神的攻击手段吗？”绝望骑士看着那回复过来，伴着其他触须伸来的触手皱眉道。

伊夫和梅洛伊齐齐摇头。

绝望骑士刚要说话，一道白色光圈便从她身后的爱薇雅身上扩散而出。

然而光圈扫过，除去让梅洛伊和伊夫两人稍感舒适后没有任何作用，那触手甚至直接将光圈拍碎。

“我说什么来着。”伊夫耸了耸肩。

“你嘴那么灵怎么就不说点好的？”梅洛伊吐槽了一句后，看向爱薇雅。“圣女阁下还会其他的法术吗？”

“我…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治愈术和照明术。”爱薇雅有些委屈害怕的说道。

“额……”梅洛伊听到爱薇雅复杂的语气，有些尴尬的看向伊夫，后者又耸肩道。“毕竟只是个学了两年的孩子，你要求太高了。”

“额……那圣女阁下看着来吧。”说完这句话后，梅洛伊抽出腰间的细剑反握于手中，看着面前那些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敌人严阵以待。

“我会尽力支援二位。”绝望骑士柔声说道，除去环绕着爱薇雅的两把剑外，另三把剑浮于她身前。

伊夫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后的盾牌和剑取下持于手中。

周围的血肉触手扭动着，黑袍人如潮涌般缓步前行。

眼见此情此景，绝望骑士右手握住左臂，脸上露出些微痛苦的神情。

‘菲莉茜娅小姐……您究竟去了哪里？’

…………

？？？

“虽然有些多余，但我还是按照惯例……”菲莉茜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无奈。“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嗯哼，不是权力而是权利吗？呵呵呵呵。”那人轻笑着给自己的茶杯蓄满了可乐，微笑不语。

菲莉茜娅挑了挑眉，没敢说话。

“刹雨那孩子很喜欢你，我也不至于往死里为难你。”那人说道。

“……我就把您这句当做是安慰了。”菲莉茜娅道。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异想体的存在，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异想体？”菲莉茜娅重复了一遍。“对我来说？”

那人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您的问题具体是什么意思。”菲莉茜娅摇头道。

“嗯……换句话说……”那人似是眉开眼笑般看着菲莉茜娅。“你觉得异想体的本质，是什么？于你而言，它们又是什么？”

思考许久后，菲莉茜娅迟疑着问道。“它们……与我有什么联系吗？”

那人仍然笑而不语……虽然菲莉茜娅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应该能确定是在笑。

对于简析后的第一个问题，菲莉茜娅迅速的给出了答案。

“异想体的本质是人内心深处的情感所孕育而出的现实具象产物……”

顿了一下，菲莉茜娅又道。

“它们是人最根源的情感、欲望的体现。”

“嗯哼，继续。”那人摊了摊手。

“……”

虽然没有直接表明，但是能够看出那人对于这个回答应该是不那么满意的。

这让本来就不怎么明晰第二个问题答案的菲莉茜娅更加犹豫了起来。

空间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

相较于之前，菲莉茜娅数小时的割草无双，梅洛伊和绝望骑士几人的坚守要困难了不止一个等级。

梅洛伊：但凡那几个没头脑有一个在这里，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伊夫：但凡在我旁边的不是这个家伙，我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绝望骑士：但凡其他几个后辈在一个，也不至于这么难受qaq！

梅洛伊的职责是斥候，侦查兵，没有大范围攻击手段，这是很合理的吧？

伊夫是吸引火力担当，大盾巨剑在手，没有大范围攻击能力，也很合理吧。

绝望骑士就更不用说了，她唯一的攻击方式就是御剑，然后一剑穿到底，不管是黑袍人还是巨大触手都如同薄纸般一扎就穿。

但细剑的飞行速度感人，虽然百发百中，但效率着实不高。

就算是她把菲莉茜娅备用的两把剑也弄了出来，效率也高不到哪去。

不过一剑一排的威慑力还是很高的，至少这些奇形怪状的敌人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象。

硬要说的话就是满天药剂瓶砸的几人有点眼花缭乱。

爱薇雅则是每间隔一大段时间就给梅洛伊和伊夫施放恢复精力的法术，有着圣女的加持，回复效果还是不错的。

之所以不给绝望骑士恢复是因为她明确表示过自己并不需要。

“咱们在这里僵持多久了？”

抬手一箭将面前一小群黑袍人射穿，梅洛伊摸向腰间，却发觉箭篓已空，咂舌一声后拉开弓弦射出一记魔力箭。

“十几分钟吧。”伊夫不急不慢的回道，顺手一盾牌将扑上来的黑袍人拍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梅洛伊看向爱薇雅，小女孩的俏脸早已发白，浑身衣裳被汗水浸润。

毕竟她才12岁，修习魔法仅有两年，一般来说修习两年的魔法学徒，能够放出三次法术便已算是优秀了。

但更吸引梅洛伊注意力的是绝望骑士身上的变化——她衣服上的黑色部分变得宛如铠甲般坚硬，手掌和额头隐约长出了一些尖刺。

察觉到梅洛伊的目光，绝望骑士看过去，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伴随着她的动作，那些漆黑的尖刺似乎收缩了些许。然后绝望骑士又向爱薇雅靠了靠，伸手搭在她的肩上。

“嗯？”爱薇雅发出疑惑的一声，看向绝望骑士，下意识的问道。“姐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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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望骑士按着爱薇雅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尖锐的手甲刺在爱薇雅柔嫩的肩胛上，让女孩下意识痛呼出声。

“啊！疼！”

听到女孩的痛声，绝望骑士的手欻然间弹开，呆愣在半空，像雕塑般愣住，一道来自内心混沌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

［你真的以为你能够保护的了别人吗？］

三柄在人堆中横扫的利刃突兀的停在半空。

注意到这一异样的梅洛伊和听到女孩痛呼的伊夫回过头，却看到绝望骑士身上逐渐异变出非人的尖刺和甲胄。

［承认吧，你只……］

“那个名字很奇怪的骑士！”梅洛伊朝着绝望骑士大声吼道。“你在发什么愣啊！”

听到这一声喊话，绝望骑士娇躯一阵，睁开空无一物漆黑的眼眸，用力眨了几下，露出坚毅的神情。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三柄利刃再次出击，无物可挡。

前线两人的压力再次减轻，梅洛伊便顺势退后。

伊夫：……你干嘛去？

梅洛伊：累了，摸鱼射会儿箭，顺便吃个瓜。

“你刚才是怎么了？”

梅洛伊退到绝望骑士身旁，将细剑插入地面就开始弯弓搭箭，俨然一副火力炮台的姿态。

“一些……从以前开始就有的心病。”绝望骑士瞥了眼爱薇雅肩膀上渗出的血红，露出愧疚的神色。“刚才弄伤你了。”

“没事的。”爱薇雅摇摇头，朝着绝望骑士微笑道。“有姐姐给的祝福，其实不怎么疼的。”

“……抱歉。”绝望骑士仍然十分愧疚，同时脑海中回想起过往同伴的身影。

‘要是我能够守护住她们的话……要是我有治疗能力的话……’

一股悲伤的气息如病毒般，从绝望骑士身上扩散，空气被染上星空般的色彩，如梦似幻般墨蓝色的气息向着周围扩去。

“姐姐！”爱薇雅猛然捉住绝望骑士的手，迎着绝望骑士盈盈泪流的面庞，声音中充满了恳求。“姐姐……”

绝望骑士摇摇头，将爱薇雅拥入怀中，钴蓝色的光辉包裹着两人。

一旁默默射箭的梅洛伊则是浑身颤抖了一下，抄起细剑，就又冲进了人堆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伊夫看到把弓收起来拿着细剑猛砍的梅洛伊好奇道。“你刚刚不还说累了要回去摸鱼射箭吃瓜吗？”

“吃个屁的瓜！你要我在旁边听她们尬到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题，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梅洛伊吐槽道。“一言不合就姐姐、姐姐什么的，真不知道她们怎么说出口的。”

“你可以像队长一样换个角度去思考，没准奇怪的是我们。”

“口区！yue！”

梅洛伊做出恶心呕吐的动作比划了一下，伊夫回以一个微笑。

绝望骑士和爱薇雅抱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三把刺剑倒是没有停下，反而一个个像绞肉机一样火力全开，收割着那些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的家伙还有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反胃的触手。

他们两人只要将一部分绝望骑士没能照顾到的漏网之鱼解决掉就可以了，总体来说还游刃有余的，不然也不至于说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说笑了。

“……再换个角度，为什么她那心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梅洛伊询问道。

“无孔不入啊……不过跟典籍记载的相差甚远，不管是程度还是手段。”伊夫皱起眉头，疑惑道。

“……这些家伙的动作……不像是攻击。”

伊夫一剑将面前悠哉游哉向他们走来的黑袍人切断，看着它们躯体溶解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攻击……不是为了歼灭我们，那把我们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梅洛伊反问道。

“谁知道呢。”

…………

“我……”

菲莉茜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的呼了出去。

自从失去情感后，心跳的这么快，思绪这么焦乱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被夜刹雨脱光了扔床上的时候，虽然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它们于我而言，只是朋友托付于我的……”菲莉茜娅纠结了一下词措。“……托付于我照看的一些独特存在。”

“嗯，第三个问题。”那人没有对菲莉茜娅的回答作任何评判，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跟刹雨……认识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按她的时间来算的话，三四百年左右吧。”

“她平时都挺固执任性的。”那人微笑道。“应该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比如强迫你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类的。”

菲莉茜娅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

“从我与她签订的契约来看，我居然还拥有拒绝的权利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不如说是她愿意不利用契约的执行力而选择了来与我商量。”菲莉茜娅垂眸道。

那人指头微点桌面，似是用这个动作替代了点头，脸上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露出了一副仍然模糊但轮廓分明的五官，在淡淡的笑着。

“她不是经常对你动手动脚还馋你身子吗？你还愿意帮她说好话？”

“这是两件事。”菲莉茜娅脸上闪过一抹绯红，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相较于故事中恶劣的契约主，她已经很和善了。”

“所以？”

“她……还是能把别人的话听进去的。”菲莉茜娅的眼神有些躲闪。“算不上固执任性。”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她在你面前这么乖。”

那人身上的光芒愈发的暗淡，逐渐显露出衣服上的花纹以及绝美的面庞。

“……您为什么这么想把我的思想往那个方向带呢？”菲莉茜娅无奈道。

“她就差在我耳边逼着我同意你们之间的婚事了，你说我能做什么？”那人同样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脸上带着苦笑。

“您说笑了。”

“不开玩笑，她真的快抱着我大腿求我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

“……所以您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菲莉茜娅面无表情道，满脑子充斥着唯一一个想法——快点把这个话题过掉。

“你已经回答过了，我也得到了算是满意的答案。”

菲莉茜娅眼角抽了抽。

“我不记得我有回答过什么。”

“表述，受限于语言，可能有误差；思维，受限于精神，可能会有波动；唯有情绪，是绝对正确无误的标杆。”那人微笑着说道。

“我临时放大了你缺失的情感，将其补足……这种操作你应该并不陌生才对。”

“作为你满足了我好奇心的奖励，我也回答你三个问题好了。”

菲莉茜娅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那人却抢先一步说道。

“与我们事先说好的无关，这是我额外给予你的奖励。”

“仔细思考吧，在这里，不管你想多久，外面都只过了一分钟……”

那人双手交叠，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交织着遮掩住下半张脸，好看的眼睑微微提起一丝弧度露出一丝笑意。

“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吧，能不能以happyending结尾，就看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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