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途艰难
大牛爷爷赶忙起了身，老人这一辈子都是唯诺的，这不见着老彭先敬称一声，随即又追问自家孙子，还以为是自家孙子冒犯到这位；
旁边的奶奶也跟着起身，打完招呼后去引了大牛牵着手走回爷爷身边。
老彭摆摆手说:“老哥一会再说，大牛在我那吃过午饭，这两碗菜是大牛托我带过来的，你和大姐先吃，咱们边吃边说。”
刘大牛站在奶奶身边，听见师傅所说，心下稍稍有些感动。
大牛也转头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快吃，彭爷爷家饭菜可好吃了。”
这边吃着老彭接着说道:“大哥大姐，我昨天给孩子们设了一道考验，这事想必村里早已传开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是我准备收下你家大牛和村长家的二龙俩人作为我的亲传弟子，在那之后我必将倾囊相授，传尽我之毕生所学！”
大牛昨日去抢酒之前是跟爷奶知会过这件事的，他们也知道收徒考验这个事，更清楚老彭在这十里八乡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而且大牛自打村里学前班毕业以后，因为家庭原因也没去镇上上小学，一直便在村里与伴着两个老人，远在他乡的父亲逢年过节也少回家，只是时常寄钱回来。
大牛爷爷没想到大牛这么出息能被村里盛名的“神人”看中还要收为亲传弟子,饶是他这么大的岁数也不免激动；
只是心下想起自家这落魄现状，是决计拿不出拜师礼金的，便不由眼中黯然，看向大牛更是充满了愧疚。
大牛对此心知肚明，这会也想明白了不愿再做不切实际的梦，平日同龄的伙伴们搭伙去镇上读小学，自己也曾暗自羡慕过，可那又如何呢，终归还是要结合自家情况，做人脚踏实地一点吧。
“彭爷爷我就不去练功了，您的本事大牛我是服气的，而且也心向往之，只是我家这情况你多少也知道，若是我脱产了去与您学习，那我爷奶就没人照顾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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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考虑明白就去您那叨扰是我的不对，还望大人大量。”
刘大牛礼貌说道。
老彭听他说完，也看出爷孙俩在面对现实情况下的无奈，知道理想这东西终究是要归顺于现实的，还好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重新拎起拿饭菜时放下的包裹，老彭将其整个四方展开，露出底下规整包好的两沓粉红百钞，粗一眼看上去该有小十万的样子。
老彭蹲下将其放在老人身前，说道：“老哥咱们相逢就是缘，我知道咱们这地的风俗是拜师须得收礼金，可我这却不是寻常收徒弟；你们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好得随处开口，只能说按我族规定这亲传弟子就相当于是继承了我的衣钵，将来彦心不成器是要其他亲传弟子给我养老的；这点钱不多，算是一点心意，不论大牛拜不拜师你们都先收着，我不缺钱。”
随即起身就走。
大牛爷奶是最朴质那类农村人，乍一见好些钱，比大牛爹这几年寄来的都多，慌不择忙的赶紧又拾了起来仔细包好；
大牛爷爷双手托着布包，追上老彭说道：“彭师傅、彭师傅啊，这钱使不得使不得！若您有心要收大牛作那什么亲传，我老儿是千个万个的愿意！只是家里实在淘不出礼金，所以前边才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您开口，这钱您收着、收着。”
唯唯诺诺的老头生平第一次这么强硬的开口，还是为了还给人家一小包钱，仿佛那包里不是百元大钞，而是恐怖的炸药包一样。
刘大牛更是感动的涕泪直流，前日便听说柳二龙家拜了彭爷爷作师傅，前面还只是收作记名弟子便出了三千红钞作礼金，结果到自己这反倒不收礼金，改送徒弟了。
他便也随自己爷爷赶了上去老彭跟前，二话不说吧唧一下跪在霜土上，双手前覆手背贴头“邦邦邦”重扣了三下，大声哭喊着：“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口水鼻涕喷了个小彩虹。
刘家爷奶作势也要跪下，老彭赶忙拉住说道：“大哥大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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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甚！”
随即将大牛从地上牵起揽住狗头，老怀欣慰一番，原本只想是给小孙子找个玩伴，却不想演变成了这般模样，果然这老了以后人间真情是总也看不腻的，有些被感动到了。
转头给刘家爷奶认真说道：“既如此，二牛以后便跟我学武，真传之事不可儿戏，若是收了便没有反悔的路可走，便是以后我不在了，大牛也是要去我族作为外姓子弟报备的，若他不学好当了那恶心肠的人自当有我族之人来清理门户。”
大牛爷爷急忙回道：“不会、不会的，我家大牛打小聪慧，也从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是个好孩子。”
老彭说：“也是提前说些难听话罢，那就这般定下了，大哥大姐下午带上二牛来我家，需要举办一场正式的拜师礼，什么都不用带这个记好了；这些钱你们收着，二牛以后跟了我你俩老就少有人在身边亲近照顾了，若你们不收这钱想必他也不能用心学习。”
说完轻抚大牛狗头，将他推向爷奶，也不多说便走了。
“收着吧爷爷，以后我跟彭爷爷学好本事我会记得还他。”大牛对爷爷说。
刘家爷奶只能把钱先收下了。
另一边彦心已经淌进了村口小溪，中午时爷爷他们相继出门后，他随便打了一会木桩就出门往村口走，与爷爷他们方向正好相反，一边往里走，一边往外出；
原本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到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二十分钟才到村口，完了要淌溪水时才发现，自己半拖抱带来的猪后腿可能会被浸湿，又跑去路边拔了些韧性较好的长茅草将其背在背上绑好；
没错，就是二龙家拜师送的腊猪腿。
顺着溪水往上走不远处就是宋伊雪家，只是这大猪腿对四岁的彦心来说何其重也，背在背上都被压弯了腰，走着走着他就遭不住了，便双手着地背着猪腿防着浸湿，一路爬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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