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祭
罗浮大泽
随着冰雪的融化，大地渐渐被染上些许绿色。千钧部落却早已热闹喧天，女人们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往返于于广场与家中，男人们此时正磨刀霍霍向一旁的上等血肉，风风火火地为部落里一年一度的盛事——洗礼做准备。
一堆小孩们围在一块石墩旁边加油喝彩着，只见众人中心正在掰腕子两个主角此时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双方的手臂都微微发颤。
“哦！虎子！虎子！虎子！”其中右边的小男孩紧咬牙在孩子们的欢呼中拿下了胜利！
“给！”左边的小男孩递过一条肉干，“可以啊，虎子！几天没比，力气又增长了啊，真不知道天天给你吃什么好的，瘦得的跟个皮猴子似的”
“谢谢柱子哥”名为虎子的小孩接过自己小胳膊一般大的肉干，嘿嘿笑了声就自顾自的享受自己的战利品。至于其他的，哪里赶得上美味肉干的半分香？
“别啊，柱子哥”小伙伴中最瘦的发声了，“小虎子哪里瘦了！，分明是你太壮了，他跟皮猴子似的，只会显得我皮猴儿很呆。”
“不，你是竹竿儿”柱子抱胸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孩子们跟着笑,淹没了皮猴儿的尴尬，终归是孩子，小
皮猴儿也跟着一起笑。
“对了，柱子哥，接下来咱马上就洗礼了，我好期待啊”虎子把最后一口肉干塞进嘴里说道，“不知道最后测试是什么结果呢”别的孩子也是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小孩子们，在千钧部落，每一个满六岁的孩子都会在每年的开春祭进行洗礼，从此踏上修行之路。
“恩，每年都在下面看着，今年总算是轮到我们了，我们六个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情况。算咯，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已经在想象我自己扛回一头鬃毛猪的样子了”柱子说道，眼中难掩激动之色“话说你哥呢？干啥去了？距离春祭可就只有半个时辰了。”
“我也不知道，龙哥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干啥去，神神秘秘的。”虎子摊了摊手，“算了，不说他了，接下来我们去干啥呢？”
“对了!我们去看坤叔的牛吧！”于是一群孩子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半个时辰后很快就过去，部落中心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整个中心广场的北端坐落着一个三丈三高的石像，石像为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右手托于胸前，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道韵，让人感觉有什么东西托着，但实际上又空空如也。雕像面前留有相当大空间，最后就是围坐着的人们：前排空着五个座位，随后是已经准备好洗礼的六名小孩子，然后是围坐着部落里大部分人。
铛！铛！铛！
随着广场东侧的象征大事的铃铛被敲响，除了村周围负责警戒的人，所有人都已落座，也象征着开春祭的正式开始。
“各位，春祭正式开始。”全场安静，族长千木走向前，身着白虎皮衣，黑白参半的长发守在脑后，虽值花甲之年，但依旧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请长老！”
千木言罢，五道身形从部落北边的老山中飞出，很快在众人崇尚的眼光中入座。是五位老人，头发皆花白，老态龙钟。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位在其中的一位微点了下头。
“请先祖！”千木会意，“今风和悦丽，万物更新，按依我部落传统，特祭开春，祈先祖庇护，求百谷物长，百无疫病；全事顺遂，千钧兴盛！”
“祈先祖庇护！祈先祖庇护！祈先祖庇护！”底下众人百口同声，声势如虹。仪仗队早已准备好的火术喷涌而出，将众人前方的火坑点燃，木料都是最上等的烬燃木，耐烧持久且产生的熏香更是对人体魄有益，乃双祭专供木料。
后千木自然入座长老右侧，旁一生得剑眉星目、端得器宇轩昂的男子随之走向前，先是抱拳，“开春祭，祭开春。各位好，我是千森。很.....”
“好！”“哦！”“森叔~”“千森锅~”云云，话未说完，已然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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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欢呼淹没，前面的千森也不由得止住话头，微笑起来。
不一会待得声音弱些，千森才继续开口，“很荣幸能够主持本次春祭，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玩的开心。”
“话不多说，我有拙技一二，就先献丑了。”言罢，千森结了个手印，吒了一声，一头满是由灵气组成的雄狮随之显现，狮子活灵活现，毛发飘扬，仰天大吼，好不威风。
“去”千森手势一变，雄狮纵然一跃，光芒闪烁，下一瞬便变或做一只雄鹰，扶摇而起，直击长空。
“好！”下面喝彩与掌声齐鸣。
“森叔好厉害啊！”虎子看向左边，随手抓了旁边小桌上的一条肉干就往嘴里送，“对了龙哥，你今天干嘛去了，到临开始才回来，神神秘秘的。”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左边的哥哥阿龙温声如玉，从皮衣里取出一手链递了过去，“拿好，专门给你做的，戴上看看怎么样。”
“哦？”虎子赶忙一口解决，双手蹭蹭衣角，接过来仔细打量，是一串珠链，珠面圆润，纹路清晰，共十颗珠子，石珠、骨珠、木珠各三，大小相同、质地均匀。麻利戴在右手上，“龙哥，这个黑黑的珠子是什么做的呀，和这石头珠子感觉不一样呢？”
“恩，湖里找到的一小块石头。”阿龙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这是我特意做的，作为你的洗礼礼物，咱兄弟俩一人一个，记得千万不要离身，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谢谢龙哥，你对我最好啦！”虎子继续翻转着自己的右手，大为满意。阿龙也是一笑。弟弟喜欢就好。
直到被周围的惊呼声打断，虎子抬头看向场前，只见千森，双手展开，其身前的灵猴分化成十个身影，正是之前曾出现过的动物，遂十个动物又化为一男子身形，随着眉目的清晰，人们发现眼前的俊俏模样正是千钧本人！
“呵，神了！”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好！”
最后，拿到灵气身影笑吟吟，抱拳后飘然转身消散而去，仍由人们评说。而千森本人也是退到一侧一个刚刚好的位置。
“三年之内，心动可期。”千木旁边的一名长老轻声说道，千木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好的，接下来是千航哥为大家带来的《斗》。请各位尽情欣赏！”千森明显注意到了爷爷这的情况，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接下来一个精壮
青年上场，眼下一道疤痕延伸到脸颊，先是抱拳，然后开始了属于他的表演......
“好厉害啊~”节目表演一个紧接一个，人们拿着平时不舍得吃的精美食物，说着，笑着，充分享受着每年一次的春祭。
时光飞逝，很快太阳半落，天幕挂上红霞。在掷术表演完毕之后，千森站了出来，说道“族人们，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又到了我们开春祭的压轴环节——洗礼！现，请族长主持洗礼，参加洗礼的孩子们上前来做好准备。”此话一出，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千森瞬间成为了人们的目光聚集点。
终于，最令人期待的事情来了！千木点了点头，手一招，六口铜鼎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前方的空地上，光是这种凭空挪物的手段就已经让族人们惊叹了！鼎为双耳三足圆鼎，上面刻着很多纹路，不多会，广场就充满了一种特殊的味道，一种说好闻很腻歪，说不好闻也还说得过去的味道。不过千钧部落的人们却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味道，正是妖兽心头精血与上好老药的混合物的味道，越浓郁就说明药效越好！鼎前孩子们已经站好，“交给你们的法诀都记住了吗？”，孩子们大声回应，千森点点头，“去吧，步骤你们都知道的。”
孩子们随即动身，鼎长宽高皆三尺三，对孩子们来说很容易就爬了进去。
看着身边黑糊糊的药液混合物，感受着凉凉的温度，虎子现在的感觉难以形容，但自己并不难受，只感觉很奇异，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水裹在自己全身版舒服的感觉，“龙哥。”他不由得看了下左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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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此时也正看着自己，点头回应，“恩。”
“你们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孩子们异口同声，眸子里掩不住的明亮。
千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大手一挥，自袖子中飞出一团红色物事，化作六颗红丸飞到了鼎中，犹如沸石入水一般，鼎中的混合物眨眼间就开始沸腾，药味越加浓郁。
“嗷”没有多久，有些孩子们开始呲牙咧嘴，脸通红，自头顶上还是冒白气，虎子只觉得全身都是又热又烫，像是无数根细细的针扎自己的毛孔，不是很好受，按照之前族人的指导，开始运转法诀之后，这种感觉更甚，但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广场上火坑中烈火依旧。鼎内不在那么剧烈，孩子们已然没有一开始的异样，都已开始闭目入定。族长老人取出了一个小陶罐，抓起了里面的柳枝，轻轻一扫，不多不少六滴墨绿色的液滴甩入鼎内，并不向上波红丸那样，这次正相反，鼎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随着孩子们法诀的不断运转，妖兽血肉及老药精华伴着肉眼不可见的铭文顺着毛孔被吸收烙在血与骨上，全方位为孩子们打下坚实基础。“嗡”众鼎齐鸣，鼎身纹有百谷物长图，此时仿佛活过来一般，射出金色光束、异象纷呈，随之孩子们身上也开始泛起了点点光亮。
过了数个时辰，时间将近半夜，有些年龄较小的孩子已然玩累了被家里大人哄着睡去，此时的宝鼎已经安静下来，鼎内药物也只剩下薄薄一层，那股特殊的药香味亦然低至不可闻。反而是孩子们身上的光亮达到了巅峰，随后逐渐内敛，显露出身形。
“今年洗礼的苗子都不错啊”
“是啊，部落北边的柱子、皮猴儿，部落东面的虎子、阿龙，南面的木头，西边的石头，宝光都可圈可点”
“不过，从柱子、虎子、阿龙的宝光看来未来可期，当初坤哥、森哥的宝光也是如此啊”
......
“嗯哼”虎子从入定中回返，全身通泰地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他低头观察着自己的身体，之前穿的皮袄早就被化掉了，只见到自己的皮肤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红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只感觉自己有着用不完的气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杂质吗？之前在下面感觉不出来，自己上的时候可真不好闻”一股酸臭味传来，惹得虎子微微皱眉。
“给”一个声音打断了虎子的思考，闻声看去，正是那千森，此时正提过衣服来，“穿上出来吧。”
“啊！”虎子反应过来，赶忙道谢接过皮袄，三下五除二穿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打量起其他五个孩子，即使穿着衣物，仍然遮挡不住淡淡的荧光，颇为奇异。
“好了，各位！本年开春祭到此圆满结束，让我们期待下一次相聚。”千森说罢，便退回自己的位置。
全场在此安静下来，注视着千木走向前。
“送先祖！”
老人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次响起，大手一挥，火坑中，焰火呼啸而起，伴随着底下众人庄严肃穆“送先祖”的声响，冲向空中四散而去。
“送长老！”
五位长老分别点了点头，化作五束流光，冲入北方的深山中。
之后，千木亦向众人点头致意，缓缓离去。老人今天明显心情相当不错，脸上的皱纹似乎轻快了些，时而低语着什么，无人能听清。
时候不早了，众人散去，各回各家、
“坤叔！”正在和阿龙聊天的虎子发现东侧已然站立着一位男子，顿时跑了上去。正是抚养他们长大的千坤，“好可惜啊，你今天值班。”阿龙也走了过去喊了声“坤叔。”
“我在，我一直在。”千坤揉了揉虎子的头，“走吧，我们回家。”
天上月亮依旧明亮，地下一大一小影子渐渐拉长。
当然，还有一个身影围绕着二人蹦着，跳着，笑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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