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千凤羽
“千凤羽，杀了他，本座还你自由。”
“想不到，再次苏醒，你小子已经是我族之主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一只翅羽翼下传来。
“残魂野鬼，也敢轻言？”鸿尊微怒。
“不敢不敢，一时口快，一时口快而已。老奴，这就宰了那小子。”
千凤羽不敢怠慢，即可从一只翅脱离，滑稽地在地上滚了一滚。
“活了亿万年，也没这般俊气过。”蛋蛋模样的黑鸟，尝试了几次，才勉强翻起身形，伸了伸翅膀。
短小的翅膀轻轻一展，当即凌空，几个呼吸间，便悄然追上了木图。
背后的一只翅，缓缓瓦解，满天白羽宛如皓月。
转瞬之间，一柄巨大刃白的死亡之镰，赫然出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斩向木图。
也就在时，木图察觉到后脑有风，急忙闪到一旁，铁离抽出，双手奋力一抵。
“黎黎~”
木图虽及时躲闪，但镰刀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免不了要与那羽刃接触。
“呯呯”
羽刃抽过剑身之后，铁离自身的杂质，因为承受不住，被抽离崩碎。
看着铁离蛛网一般的裂痕，木图直骂：“奸商，赤果果的奸商！”
铁离的品质很高，即便存在废渣，也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战斗能撼动的。
木图也算经验老道的“鉴宝”大师，可还是吃了见识短的亏。
这铁离，完全是碎剑！
无良商家，为了牟利，将碎剑拼接，废渣处理的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当然，如果碎片完整，完全不用这般，也就意味着这柄铁离，含“离”率，低得可怜。
“难怪只能当展品，难怪场主那么乐意，这估计十万都卖不了吧！”木图心在滴血。
好在铁离并没崩裂，虽是拼凑之剑，但内部还算良心，并没有偷工减料，相反使用的是较为昂贵的b级材料，作为焊接材料。
铁离虽没有断裂，可木图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羽刃如流水般的攻击，即便抵御得住冲击，也拦不下飞溅。
木图被血洗了一般，染红了全身，布满了无数细微的血痕，接触“流水”最多的左手关节，已然是白骨森森。
如此伤势之下，木图愣是一声未吭，紧紧握住手中宝剑，深情凝视。
“剑痴？世间少有的痴剑之人，昔日魔神战场亦是少见！想不到，今日苏醒，还能完成多年心愿。”千凤羽大为赞赏道。
千羽归位，并没有着急动手，反而皱了皱他那不可见的眉头，随即划出一条生路：“小子，老夫一生暗杀无数，从未失手，能接下那一招，自是有天命气运在身。加上同是惜物之人，你我有缘。这样吧，你交出黑羽，老夫也好交差，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叮铃~”
木图自然是听到了，刚想思索一番，陡然发现左手已然握不住长剑，疼痛万分，冷不丁地掉落在地，随后又慌忙拾起。
立起身形的他，此时密汗淋淋，脑子一片空白，好在某学科的高材生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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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神功盖世，手段更是甩刚刚那什么尊，几百条大街。出手干净利落，要不是晚辈体弱歪到了脚，想来也没那福分，与前辈攀谈。黑羽什么的，既是前辈之物，晚辈自然是双手奉上。只是晚辈身上口袋众多，也不知落在了那，容我找找。”
说完这句话，木图当即后悔，他身上那有什么口袋，满身的破洞倒是不少。
强者凝视之下，尴尬地，掏完这洞，再掏那洞。
场面活脱是一场大型降智现场，这个洞都在那个洞漏出来了，不带掩饰的又掏了一遍，整得木图面红耳赤。
更让他惊掉下巴是，千凤羽的话：“袋子多好呀，想起当年八个袋子，沿街乞讨的日子，真让人怀念。你这袋子少说，也有几百个，是得好好找找。”
千凤羽这番话，差点让木图，以为是他失散多年的舅舅。
但随后一句话，又把他逼入了死胡同。
“小子，你掏就掏呗~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工作，脚步稍微停一停。”
木图脸色刷白，木那着跟着耳边，重复道：“前辈，你不知道，这是我们那最高的礼节，做不到45°瞻仰，是对长辈不敬，稍差一分，就是怠慢。回去，要是让亲爹亲娘知道，是会被打断腿的。而且，人族大能鲁迅先生说过45°仰望，是人最卑微的时候，最能记住一个人。您这尊容，俊朗不凡，器宇轩昂，记差了一分，都是晚辈的损失。”
千凤羽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夸赞道：“有理有理。只是你一直跑着，又没给东西，多少有点不尊重我那雇主。”
说着千凤羽停了下来，木图嗖溜一下就没影了。
“你小子，怎么没停下来？”
“前辈，这得怪牛顿，他的第一定律，晚辈修行尚浅，可做不到说停就止呀~”
千凤羽并没立即追上，反而传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保持45°呢？”
这可把云汐问住了，反倒是木图无师自通道：“前辈，天劫星是圆的，晚辈这样卖命奔跑，自然是为了尽早与前辈达成45°。”
“有理，这样我是不是要往相反的方向追出，才能追上你呀？”
“前辈，若能如此，自然是更好啦~”
“千！凤！羽！！！”
“唉，人老了，毛病就是多，腰怎么折了。不过，为了族长，老奴就是折了这腰，也要把那小子宰了。”千凤羽打了一个激灵。
“嘿嘿，小子，好久不见。”
“前辈，您是不是追反了，你我速度相当，方向相同，相见时间只会更晚。”木图冷汗直冒。
“没有呀，我刚好绕了一周，同样违反不了那什么牛第一。欸，你看是不是刚好45°呀？”
“是吗？我怎么看还差1°呀，要不前辈再绕一周？”
“不着急，我刚好有礼物送你呢！”千凤羽缓缓抽出百米大刀。
“不用这么客气吧!”
木图说是迟，那是快，使出全力，包裹着那柄大刀。
再让他接一击，自然是承受不住，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加大消耗，去拖延时间了。
“嚯~不错，这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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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足以轰散现在的老夫。”千凤羽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半分惧色，反而举起那不成比例的巨大镰刀，轻轻一搅。
“只可惜，再强的力量，没有法则，终是他人嫁衣罢了。散！”
战玄应声溃散，木图反倒呆住了，喃喃自语道：“道生一，什么是道？招式吗？可我发挥不出来呀！”
再次回忆起，那股带黑焰的一招。
“招式我会，但生不出黑焰呀！”
看着溃散的战玄，不经意间竟显露出几缕白光，木图再次自语道：“这白浪是我的力量，还是对方的‘生一’的结果？”
静心回溯白光的出现和布局，随后木图陡然睁开了一眼睛。
这一刻，他看见那些白光，是在镰刀接触战玄一点产生的，随后像扎根一般，向四处蔓延。
自己的战玄，被这些细小的“根系”包裹，脱离了掌控。
也不知是不是千凤羽故意留了一手，战玄只是被驱散了。
此刻，木图才明白，何为“生一”，何为“道”。
那白光便是千凤羽的“道”，驱散为“生一”，反噬也是“生一”。
“一直想错了，‘生一’没错，错的是我没有道！道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能凭空消失，无怎么可能生有，有怎么生无。想在有的土壤，生出虚无之物，怎么可能！”
“小子，说什么傻话呢！没有有哪来的无，无怎么就不能生有了？”千凤羽闻言，翻了个白眼，以为面前小子，已经吓傻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带回，而不是杀了。
“对对，无即是有，有即是无。有中带无，无中带有才对。”木图即可想通。
一直以来，木图都被黄龙外铠影响到了，误以为战玄是土壤，招式是种子，“生一”便是果。
但他错了，土壤是没错，但招式仅凭空想，怎么可能成为“种子”，怎么可能结果。
“那黑焰并不是我的力量，也不是那招使用的‘生一’，而我的力量一直都是我的战玄，即是我的有，有中带无，无中带有，方才是道。幻想其他人的有，终是无，我懂了，这样才对。”
木图不再犹豫，调动战玄，灌入铁离，同时还留有一部分，包裹在外。
此刻的他明白了，“离火天灭”并不是将力量注入铁离，随手一挥就完事了。
生根发芽，都需要“道”，训练战玄使用到的技巧是“道”，一切皆可为“道”。
就在木图准备蓄力一击时，又收了回去：“不对，‘离火天灭’这招，对我来说也是无，我领悟到终是皮毛，终归是使不出来的。”
但随后，黯淡地目光，再次一亮：“一切也为道，我的道就不是道了？再弱，再不堪，也是我的道。这一剑，我绝对可以斩出。”
“白光散！”
木图重重地挥出一剑，没有任何一道剑气挥出，但他就像虚脱一般，后退了几步。
“呵呵，就你嘀咕几句，就神功大成了？说什么……大”千凤羽刚想嘲讽，随即便咽了回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轰隆”一声，白羽镰刀溃散，连同黑鸟一同溃散。
烟尘一般，无风自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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