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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龙痕

第四百四十五章

陆秦双刚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食盒,见姐姐双手不便的陆云择便不安分起来。在陆秦双耳边“嘿”的喊了一身,吓得她惊慌失措,险些将刚到手的食盒扔到地上。

“择儿!你做什么!”帮女儿托住了食盒的秦云,怒视着陆云择埋怨道。

“幼稚!”陆秦双同母亲整理着食盒,转头骂道。

“你才幼稚,就是要吓死你!”陆云择还嘴道。

“让你吓我,等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陆秦双举起拳头,作势要打陆云择。

害怕姐姐动手,陆云择几步跨出门去冲到街上,面向还在屋内捣鼓食盒的陆秦双,倒退着身体,不停的做着鬼脸挑衅。

“择儿你小心点,别碰到人家!”见儿子不肯消停,习以为常的秦云还是在豆花莊中传来叮嘱。

被母亲一提醒,陆云择条件反射般看向身后,竟真的险些撞到正在街道中央驻足,仰头看着月下阁客栈门前牌匾的二人。

陆云择上下打量着二人,第一反应,眼前的一男一女均非常人。

仙月镇所处的北境地界,冬日寒冷异常,大白天也时常有无主飞鸟走兽被冻死的情况发生。

而值此深冬时节,两人的衣衫虽然艳丽,却过于单薄。但他们却仿佛感受不到外面的刺骨冰寒一般,举止淡然,神情自若。

“今晚暂且在这里休息下吧?”两人中的年长男人问道。

“嗯,好!”同行的少女点头答应。

二人随即动身,进到月下阁客栈门内。

“两位客官里面请!”月下阁大堂内传出跑堂伙计故意提高了嗓门的招呼声。

“还敢不敢吓我了?”提着食盒赶来的陆云双,用空闲的手从后面掐住了陆云择的脖子质问道。

陆云择却像一时无暇顾及前来“报仇”的陆秦双,只头也不回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姐姐安静下来,不要打扰自己。

顺着陆云择的视线,陆秦双也看到了客栈内的老少二人。感觉和自己差不多大,身穿青衣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一袭黑袍,手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走起路来稍有些跛脚的中年男人。

“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两人在跑堂伙计的引领下走到柜台前,站柜的伙计询问道。

“还有房间吗?”青衣女子大方问道。

“有是有,不过……不过只剩下二楼的最后一间单间,您二位看……”站柜伙计看着二人,很是为难的等待答复。

“那就要这一间,刚巧我爹腿脚不好,也便于照顾。”女子说着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这次轮到中年男人点头认可。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青衣女子付过房钱,跟着跑堂伙计走上楼梯,全然不管身后的中年男人。

“看什么呢?”陆秦双明知故问。

“你不觉得,刚刚那两个人十分奇怪?”陆云择说这话的时候颇为神秘。

“奇怪你个大头鬼,你何时也学得和爹一样了,这奇怪那奇怪,这个高人,那个高人的。”陆秦双学着秦云讥讽陆占明的语调,嘲笑道。

“哎,难怪爹总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陆云择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像极了陆占明。

“谁难养也?我看你才是那个难养也!你这个小人!”陆秦双不肯吃亏,重新掐着陆云择的脖子说道,把陆云择掐的直想把脖子缩起来。

“我是说真的,那两个人真的不一般,我能感觉到。”等陆秦双松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陆云择认真的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不一般?”陆秦双笑着问道。

“你看他们的衣衫,这么冷的天,你我穿着这么厚的棉袍都还觉得不够,他们却都只是一身单衣,反而比我们还要自在。”陆云择说明道。

“这点却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们可能早就习惯了。并且他们看起来像是来自哪里的富贵人家,许是出来的时候匆忙,忘了更换而已。”陆秦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真是妇人之见!”陆云择再次挖苦姐姐。

“你是不是又想讨打?”陆秦双威胁道。

“还有就是,我觉得那个中年男人走起路来很是轻盈,不像腿有什么残疾的样子,而是装出来的。他手中那根拐杖,我猜应很是沉重,他每次拄到地上的时候都显得格外小心,像是怕把地面戳坏了一般。”陆云择说的头头是道。

陆秦双听完弟弟煞有其事的分析,一下子笑了出来,说道:“哪会有什么人喜欢装瘸腿,除非是吃饱了撑的,要不就是和你一样傻。”说完,笑的更加厉害了几分。

“真是对牛弹琴!”见陆秦双不认同自己,陆云择不满的自语道。

“不过,无论对错与否,你倒是观察的细致。”陆秦双收住笑说道。

难得在姐姐口中听到有关自己赞美之词的陆云择,被陆秦双一夸竟有些飘飘然。颇为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就连爹也夸我和他一样,心思缜密,细致入微!”

“说你胖,你竟然喘上了!好了,我们还是快些将食盒送去才是紧要的正事,怠慢了先生,小心母亲大人又罚你,面壁思过,不许吃饭!”陆秦双学者刚刚陆云择说话的样子提醒道。说完,拎着食盒自顾的扭头离开。

“为何是罚我!你说说到底为何是罚我不是罚你?”

“就是罚你,我又没犯错!”

才发现不经意间耽搁了太多时间的陆云择跟上姐姐,两人打闹着奔向巫先生住处。

现身后的青衣女子,简单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并不急于接近黑鸟一探究竟。站在原地盯着一动不动的黑鸟等待了好一会儿,才小心谨慎的缓缓挪着步子靠上前去。

直到仅剩几步远的距离,先前看上去像是死掉模样的黑鸟,竟突然做了一个类似鲤鱼打挺的动作,猛地站起身来。

紧接着,不给青衣女子反应防备的时间,黑鸟两脚在地上奋力一蹬,迅速跃到身后斜上方的空中,冲着青衣女子大力的扇动几下双翅。

瞬间,在月光下青衣少女看到无数闪着冷光的黑羽朝着自己飞来。

青衣少女心中一惊,自知躲闪不及,本能的侧身用右手扬起衣袖护住身体。

眼看黑羽就要刺中青衣少女,一个人影闪到了她的身前,手一挥,一层金色的屏障将人影自身和青衣少女罩了起来。黑羽撞到金色屏障之上,瞬间被灼成了缕缕黑烟。待黑羽烧尽,人影收了金色屏障。想要再出手,那黑鸟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师傅,您又救了我一命。”青衣少女对身旁的中年男人说道。

“谁让你总是如此大意。”中年男人责怪道,转而又问青衣少女,“看清了吗?是羽族?”

“嗯”青衣少女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老妖皇刚刚离世,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中年男人自言道。

“师傅是说……”青衣少女刚要发问,被中年男人指了指她身后的斜上方,示意她安静下来。青衣少女顺着中年男人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发现豆花莊的二楼已经亮起了灯光。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中年男人说着,冲着月下阁客栈二楼的窗户一伸手,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迅速飞来,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中心街上,青衣少女紧跟在健步如飞的中年男人身后,两人双双消失在了夜色中。

豆花莊里,感觉才睡着便被妻子叫醒的陆占明,睁着眼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在妻子再次的催促声中,伸着懒腰,缓缓的坐起身来。

极不情愿的穿好衣服下床后,陆占明轻步走到窗边的火炉旁。弯下身抱起泡满豆子的陶缸,闷声向着房门外走去。

许是昨日干活时心急,不小心多倒了一些豆子进去的关系,陆占明感到怀中的陶缸格外沉重。走出房门才下了三阶楼梯,手一滑,“咚”的一声闷响,陶缸重重的砸在了楼梯上。慌乱之中陆占明用双手紧紧把住了陶缸的边沿,才没让缸内的豆子翻洒出来。

“没伤到你吧?”听到声响,来到房门外的秦云关心道。

“没有。”陆占明扶着陶缸喘着粗气,边调理气息边简短的答道。

“那你小心些,双儿才刚刚睡下,千万别把她再吵醒了。”见陆占明无事,秦云转身回屋前轻声嘱咐道。

陆占明回头看了眼妻子的背影没再说话。定神沉了沉气,再次用力抱起陶缸走下楼梯,向一楼后堂的磨房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秦云端着油灯下楼来找陆占明。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用不到你帮忙。”正在石磨前添豆子的陆占明抬头问道。

“我是刚刚在楼上一直听到前店有敲门声,想让你去看一下。”秦云走到陆占明身旁说道。陆占明这才看出,妻子的脸上挂着几分紧张。

“这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什么人来敲门,可能是这石磨有些晃了发出的声响,天亮后我好好修理下就行了。”陆占明继续往石磨中添着豆子,笑着宽慰道。

“那声音不是这石磨的动静,我真的听到是有人在敲门,一下下的还很急促。”秦云蹲下身,再次认真的说道。

看着有些害怕的妻子,陆占明只是笑。

“你就赶紧去看一下,别让我整夜担惊受怕的。”见陆占明并不在意自己所说,秦云再次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陆占明这才站起身,用身上穿着的破围裙胡乱的擦了擦沾满豆渣的手,接过秦云手上的油灯,拉着她向槅门走去。

打开槅门,二人进到前店。陆占明一眼就看到了店门上方大开着的风窗,明亮的月光正通过窗口照进店里。

“你看,是风窗忘了关。你听到的敲门声,应是什么鸟一类的东西闯进来后,在店里找吃时不小心撞到了桌椅板凳发出来的声音。”陆占明边上前用力关严风窗,边猜测的说道。

为了让秦云安心,陆占明又端着油灯把店里的墙角桌底全都检查了一番,见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才回到槅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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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放心了吧?要我说你就是太累了,才会精神紧张,疑神疑鬼的。”陆占明对站在槅门旁的秦云解释道。

拉着秦云退出了前店,陆占明重新关好了槅门。走到楼梯口,把油灯还给秦云时劝说道:“今日你就不要帮忙了,一觉睡到天亮,好好休息休息。”

“那你自己能行吗?”秦云也确实感觉自己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晚,但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又不是没有自己干过,放心吧。听话,去好好的睡一觉,我可不想把你累坏了。”陆占明温柔的笑道。

“嗯,那你自己也多注意些。”秦云简单的嘱咐了一声,便一人走上了楼梯。

直到看着秦云进到了二楼的房间,陆占明才重新坐到石磨旁。正在用木瓢往石磨中添豆子的时间,忽然听到楼上的秦云发出一声尖叫。

陆占明顾不得多想,扔下盛满豆子的木瓢,慌忙的站起身飞奔上楼。冲进房间,看到一脸惊恐的秦云正抱着女儿站在靠近房门的墙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陆占明走过去,双手抓着秦云的肩头,急切的问道。

“床……床……双儿……床上有东西……”秦云抬手指着女儿的床,声音颤抖的说道。

顺着秦云手指的方向,陆占明把视线移到了女儿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在床的里侧有一个被女儿被子虚掩着的布包。

“双儿没事吧?”陆占明发现布包上似有几片血迹,心生不安的问道。

“没事,我刚刚检查过了。”听到秦云这样说,陆占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别怕,没事的,女儿没事就好。”陆占明用力抓了抓秦云的肩膀安慰道。转身点燃了一盏新的油灯,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起来。

“你带着女儿去门口等着,我自己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你带着女儿跑,不用管我听到没?”陆占明带着命令的口吻安排道。

“嗯!”秦云紧张的点了下头答应道。

待秦云抱着女儿站到了房门口,陆占明端起一盏油灯靠到了女儿的床前。把油灯放在女儿的床头,轻轻的拉开了虚掩着布包的被子。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陆占明还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被子拉开,布包的一头出现了一张婴儿的脸。为了不增加妻子的恐惧,陆占明强装镇定,深呼吸了几下,在女儿的床边坐了下来。

“是什么?”秦云声音依旧颤抖的问道。

陆占明没有回答,轻轻的把手放到了婴儿的鼻前。随着一股轻柔的热感传来,陆占明刚刚再次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

“是个孩子。”陆占明托起布包放到身前灯光最明亮的位置,回头对站在门口的秦云说道,开始用手去解布包上的系扣。布包打开,婴儿白净的身体完全展现在陆占明的眼前。

“是个孩子,还是个男孩!”陆占明再次回头对着秦云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听到陆占明这样说,秦云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抱着怀中的双儿也来到了床前。

“你看,是个男孩,还很漂亮。”陆占明闪开一些身体,想让秦云也仔细看看床上的婴儿。

“你先别管这些,快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书信一类的东西。”有些冷静下来的秦云催促道。

被妻子一提醒,陆占明才暂时抑住了心中的喜悦。把婴儿轻轻的抱到一旁,用女儿的被子盖好,然后仔细的查看起包裹婴儿的布包来。

布包总共只有三层,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块不知用什么材质的丝线织成的细毯,上面绣满了隐约像龙纹一样的图案。

陆占明把细毯拿在手中简单的揉搓了几下,感觉比自己摸过的任何布料都要柔软丝滑。无意间用力一抻,那细毯忽然变得无比坚硬,一松力,又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柔软。

“这真是件宝贝!”陆占明不由得感叹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些,赶快看看其他的。”一旁的秦云再次心急的催促道。

陆占明将细毯放到一旁,拿起放在布包第二层的一大块带毛兽皮。细看之下才发现,看似一整块的兽皮,原是由众多小块柔软的毛皮精巧的用金线拼接而成。

每一小块毛皮都像是某种动物身上最柔软的部分,上面的兽毛虽然每根都直立着,摸上去却异常松软,丝毫没有扎手的感觉。

布包最外面的一层便是那块带有血迹的粗糙麻布,陆占明看后,觉得像是慌乱中从衣服上撕扯下来临时包裹婴儿的,便没有过多在意。

又在女儿床上仔细的寻找了一番,确定除了这些之外,布包里再没有什么其他的物品,才对妻子摇了摇头。

“是弟弟。”一句稚嫩的话语传来,让注意力都在布包上的陆占明秦云同时一惊。秦云这才发现,经过之前的一顿折腾,怀中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双儿你刚刚说什么?”秦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向女儿确认道。

“他是弟弟。”陆秦双伸出小手指着自己床上的婴儿,清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你还知道什么?是谁把这个孩子送来的?和你说什么了……”秦云有些激动的连续厉声问道。

“你别把双儿吓着!”陆占明见秦云有些失控急忙制止道。站起身将女儿从秦云的怀中接了过来。

“你还看到什么了?或者听到什么了?告诉爹爹。”陆占明语气温柔的问道。

“一个老人,蒙着脸,把弟弟放到我的床上,告诉我,他是我的弟弟。还说……”陆秦双不紧不慢的描述着。

“还说什么了?”秦云再次逼问道,被陆占明狠狠的瞪了一眼。

“还说什么了?”陆占明向女儿重复了下妻子的问题。

“还在我的额头摸了几下,说我的病很快就会好了,然后我就睡着了。”陆秦双看了看秦云,有些小心的答道。

“还有吗?”陆占明再次确认。

“没了!”陆秦双确定的答道。

“那好,要是你以后再想起什么,记得要告诉爹娘知道吗?”陆占明再次温柔的嘱咐道。

“嗯!”陆秦双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占明感觉女儿也真的不知道什么了,便用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本是想安抚下女儿,却意外的发现,连续几天发烧的女儿,此时额头竟真的不热了。

“现在这孩子要怎么办?”秦云再次哄睡了女儿,收拾好包裹婴儿的物品,坐到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婴儿对陆占明问道。

“我们不是正想要个男孩。”陆占明回头看着秦云有些试探的说道。

“我那是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又不是想要别人的。更何况现在这孩子来路不明,身世成谜。将来若是有人来找或寻仇,我们该如何是好。”秦云理性的分析道。

“依我看,仅凭包裹孩子的那两件毯子,就说明这孩子肯定不是生自平凡人家。”陆占明说道。

“那又怎么样?”秦云不解的问道。

“你想,这孩子既是生在富贵人家,那如果不是家里遭了什么天大的难事,想给孩子留下一线生机,又有谁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抚养?所以应该很难再有人来找回孩子了。至于你说的寻仇,我觉得更不会。”陆占明解释道。

“为什么不会?”秦云觉得陆占明的话有几分道理,继续问道。

“你想,这孩子的父母如果真是被仇家所杀。那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孩子送到一个仇家无法找到的安全地方。孩子被连夜送来,身上又没有什么信物,也说明了孩子的父母想隐藏孩子的身世,让他能安全的长大。”陆占明继续解释道。

“并且退一万步讲,即便将来送孩子来的人来找回这个孩子。那时我们便是他们的恩人,说不定会为了感谢,补偿给我们一大笔银两。到时候我们也开一间月下阁那么大的豆花莊……”陆占明看着听得入迷的妻子越说越起劲。

“看你,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扯些没用的。等我们抚养这孩子长大成人,我可舍不得让人把他带走,到时候希望你还能有心情和现在一样说笑。不过从送孩子来的人还关心双儿的病这点来看,这孩子倒应不是来自什么恶毒的人家。”秦云打断了陆占明,心烦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陆占明恢复了严肃,向秦云征求意见。

“谁说还不是一样,孩子已经在家里了,除了养下来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扔到街上喂了流浪的野兽或者冻死。真是那样,你我才算是真正的恶人了。”秦云说着站起身,在二人床下拉出一只木箱。

“你拿它做什么?”陆占明问道。

“总要找些双儿以前的衣服来给那孩子穿。”秦云白了一眼陆占明,没好气的说道。

天已大亮,仙月镇外一处低矮的山坡上,青衣少女和中年男人正一同看向北方。

“灵儿,再往前就是仙障了,为师就送你到这里吧。”中年男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月环山缓缓说道。

“嗯,谢谢师傅您陪我赶了这么远的路,您也早些回去歇息。”青衣少女说完,向中年男人行礼拜别后,便要动身。

“等下,这个送给你带在身上,记得万不可被你爹娘看到。”中年男人叫住了刚要转身离开的青衣少女,在袖中掏出一块玉佩,嘱咐着放到了青衣少女摊开的手中。

“师傅这是……”青衣少女看着手中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玉佩。刚要开口,被中年男人打断道:“是什么你不必问,带在身上,关键时刻说不定会有什么用处。”

“谢谢师傅,灵儿记下了。”青衣少女说着,将玉佩收入怀中。再次拜别中年男人,化作一道青光飞向了北方。

“行了,出来吧!”青衣少女刚走,中年男人便冷冷的喊道。

“真不愧是师兄,我隐藏的这么好,还是被发现了。”中年男人身后,传来一个妇人阴阳怪气的声音。话音未落,随着几片飘落的花瓣,一个身穿紫衣的艳丽妇人现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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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师兄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姑娘了?”妇人走到中年男人身前,用手不断戏弄着在肩上落着的一只黑鸟,笑着问道。

“她不过是几日前碰巧被我在南古救下,为了报恩喊我一声师傅而已。”中年男人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碰巧救下……哈哈哈哈哈哈……”妇人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大笑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说道:“据我了解,那守界妖兽已经沉睡了几千年。若不是师兄用法将其唤醒,又引到那少女身旁,恐怕师兄也没有出手救人的机会吧?”

“师妹去南古做什么?”听到妇人提起自己在南古的所做,中年男人质问道。

妇人却像没有听到中年男人的问题,仍自顾的继续说道:“何况,若那少女是别人,我也信了师兄的碰巧。可她偏偏是仙主钟万崇的女儿,师兄又如何让我不多想?只是……”妇人说到一半再次笑了起来。

“只是什么?”中年男人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妇人追问道。

“只是,师兄如此的煞费苦心,那白芙却从不领师兄这份情意,想想也真是可怜。”妇人笑着继续说道。

“哼,师妹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中年男人明显被妇人所说的话所刺激到了,随即不屑的反问了一句。

一时间,妇人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又立刻恢复回来,笑道:“我和师兄可大不相同。无论如何,我所爱之人至少是一生一世只属于我。而师兄所念之人,却早已是别人女儿的娘亲。”

妇人说完,感到自己言语上占了便宜,十分得意的看着中年男人。见中年男人好一会儿不再多言,又开口说道:“师兄既然想知道我去南古缘由,告诉师兄也无妨。我和师兄一样,都是见了那空中的异象,前去看看终究发生了何事。”

“师妹查到了什么?”中年男人神情严肃的问道。

“是师兄一直在意的那个废人,被新任的妖皇寒启杀了。据说还将他的尸身投到了那腐蚀谷中,被里面千万只饥饿万年的恶兽抢食撕扯个粉碎。”妇人故意将嘴凑到中年男人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听到妇人所言,中年男人心中不由的一震,却强忍着没有发泄出来,只两眼愤怒的盯着妇人。

妇人脸上又一次恢复了初始的笑容,平和的说道:“告诉师兄这些,是谢师兄昨夜饶了我肩上这只蠢鸟。”

中年男人不再接话,用力握了握手中弯弯曲曲的拐杖,转身向山坡下的大路走去。

陆云择说着,双手把剑拖过头顶,举到妇人面前。

妇人拿起陆云择手中的剑,向上方轻轻一刺,那剑瞬间化作无数道光影冲向屋顶,然后缓缓落入了地上的水池之中。片刻之后,水池再次喷出荧光将整个房间照亮,那剑重新悬在了水池后的石台上,通体散发着银光。

“你刚刚喊我什么?婆婆?”妇人放回了剑,有些不满的向还跪在地上的陆云择问道。

陆云择在心里飞快的想了一下,回道:“择儿不知婆婆尊名,婆婆虽生的年轻漂亮,但择儿想到婆婆是神仙年纪不知长了择儿多少岁,婆婆又是长辈,择儿喊您婆婆还在担心对您不敬。还请婆婆不要怪罪。”

妇人再一次被逗得笑了起来,拉起跪在地上的陆云择,说道:“婆婆就婆婆吧,冲你这嘴甜,这次就原谅你了。”

“择儿谢过婆婆,可是……”陆云择迟疑道。

“可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师傅的,不用担心了。”妇人说道。

“择儿不是担心婆婆告诉师傅,只是择儿被师傅罚在这岛上修行,师傅要我学会了仙法之后才可凭自己本事离开。择儿虽把剑还给了婆婆,但当择儿饿了,不知还可否再把湖中的鱼抓来吃。”陆云择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妇人说道。

妇人听完笑道:“婆婆没有那么小气,刚刚婆婆只是故意吓你。要回仙剑是因你现在还驾驭不了剑魂,怕你闯出什么祸事来。至于湖中的灵鱼,繁衍生长的很是迅速,你随便抓来吃便是。”

“你说是你师傅让你在这里一个人修炼仙法?”妇人又问道。

“是。”陆云择认真的回道。

“如此,你便随婆婆来。”妇人说道,拉着陆云择来到水池后方的墙壁前。在掌中聚了一团白色的灵气,一挥手,灵气散开铺在了整个墙面上。

只见随着灵气在墙上消失,无数的人形图案浮现出来。“这是龙族无象心法的剑篇,你可以照着一招一式的练习,虽然只是些外在的招式,等到融会贯通之后,修为便足够位列仙界了。练习之时如没有武器,就用你丢在房门外的龙藤代替便好。”妇人看着陆云择说道。

“择儿谢谢婆婆。”陆云择跪拜在地上说道。一抬头妇人已不见了踪影。陆云择站起身,看着墙上的图案空手比划了几下,快步的沿着来时的青石板路向房门走去。

半日后,一道白光落在了西林山界梧桐栖,白光现出人形,正是之前在剑池中陆云择见到的那个白衣妇人。

此刻白衣妇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灵光,不等守在梧桐栖入口的几个红衣女子发问,开口喊道:“让白薇那个疯婆子出来见我!”

“梧桐栖岂容你在此造次!”红衣女子当中一个领头的人回道。随即,红衣女子们同时拔剑,向白衣妇人攻来。

白衣妇人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白光扫向了红衣女子们。

红衣女子们面对袭来的白光快速站成一排,将手中的剑竖起,左手压在剑身一挡,白光撞到众人剑上,消散开来。

红衣女子们被白光震得后退几步,站定身,本要举剑再攻。却忽然停下手,向两侧闪了开来。

“呵,想不到如今见你一面真是不易。我是不是也该喊你一声凤婆婆,然后事先差人来送个帖子?”白衣妇人对着从红衣女子们身后走出的凤王白薇冷笑一声说道。

“师妹,你……”白薇说道。

“停,凤婆婆还是喊我名字吧,你我姐妹情分早在当年鸿儿死后便已尽了。你再这样喊我,只会让我回想起那时你的卑鄙,是如何害我的鸿儿惨死,又是如何把我伤的几万年都恢复不了灵力。”白衣妇人打断白薇的话说道。

“师……也罢,兰莯,三万年来,我也总想和你解释当年你儿羽鸿之事,只是你对我和龙父误会极深,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白薇说道。

兰莯听后大笑,说道:“好一个找不到机会开口。白薇,你若是当年再多加一掌劈死我多好,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找机会解释了。既然今日你说到这里,那我给你机会好好解释,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能平了我这三万年来的怒火。”

“兰莯,当年在你闭关之时,你儿羽鸿被妖祖之女若影所惑,盗取了长抒天剑,并趁龙父与妖祖决战之时,以天剑之力重伤龙父。眼看天剑之力失控就要酿成毁天灭地的大祸,龙父情急之下,便以自身元神相抵碎了天剑。是那天剑破碎之时,剑气倒冲,才将持剑的羽鸿身上灵力尽数噬去。之后的事情你便知道了,你出关之后,见羽鸿被剑气压制,想以自身之力相挡。龙父为了救你,才命我驱动凤印阻拦。怎料你是强行出关,本就灵力大失,被我凤印打中之后便身受重伤。你也因此误会,恨了我和龙父几万年。”白薇走上前来说道。

“一切若真如你刚刚所讲,那为何你事后从不与我说明。”兰莯问道。

“当年大战之后,各族均受重创,又过了多年才算恢复平静。况且兰莯师妹你的脾气我也知道,龙父早已身归混沌,若我一人主动找你解释,即便再如何证明,你也断然不会相信。所以便等你来找我,再仔细与你说明。”白薇诚恳的答道。

“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兰莯冷冷的说道。

白薇看着兰莯问道:“何事?”

“我龙族雷霆剑,是否只有我龙脉之人可以唤醒?”兰莯问道。

“雷霆剑已沉寂多年,师妹为何忽然如此问?”白薇反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兰莯说道,语气依然冰冷。

“若龙父当年所说无错,雷霆剑确只有你龙族可为其主。”白薇答道。

兰莯听此身体怔了一下,说道:“你今日所讲,我暂且相信,若一切真是误会,我定会来向师姐赔罪。”说罢,一挥长袖,化作几缕白雾飘散离去。

“主人怎么样了?”北寒之地妖皇殿中,一个兽人长者对正在为妖皇寒启把脉的巫医问道。

巫医站起身,将斗篷上宽大的罩帽戴到头上,向兽人长者说道:“陛下本就具有自我复原之能,又吸取了影公主几万年的灵力到自己体内。已无大碍了,安心修养即可。”

“既如此,为何主人一直沉睡,迟迟无法苏醒?”兽人长者继续问道。

“只因主人未能获得龙魂,又被血菩提以其刚正血气灼伤冰体,导致陛下自身元气虚弱一时无法压制体内影公主的灵力乱窜,若要完全苏醒,恐怕还需不少时日。”巫医回复道。

“可有加速之法?”兽人长者再次问道。

巫医瑶瑶头,回道:“如今龙魂已毁,只能等待陛下自己醒来了。”

兽人长者将巫医送出殿外后,回身返回殿中。只见一个人影站在妖皇寒启的床前,手中持着一把短剑。

“三殿下你做什么?”兽人长者惊呼道。

“做什么?当然是送他去见我的二姐!”三殿下寒征转过身面向兽人长者咬牙切齿的说道。

“殿下不可,你这是弑君,会引起妖族大乱的。”兽人长者说着,冲到寒征身前,想要制止。却被寒征一掌打出很远,单腿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弑君?苏长老不觉得说这话太可笑了么?没有人比苏长老更清楚大哥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当年父皇重伤归来,就在这个大殿内发生的一切,你以为我没看到吗?弑君!我这最多不过是学大哥的手段罢了。”寒征对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兽人长者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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