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懂呀

今天也是无聊的一天，皮诺被丫头从床上叫起来吃早饭，吃过之后又回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现在他的实验到了关键阶段，就是等，等里面的液体自己分离出来。希望自己药剂的量不要加得太多了，不然容易崩溃啊，这一点点药至少也要花他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提炼出来，实在是太费心神了。这几天总是坐在桌子旁边，啥也不干就是撑着头盯着试管里面模模糊糊的黑色液体。

丫头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照例洗了碗之后，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下，然后出去喂一下院子里养的鸡鸭狗鸟乌龟猫鱼小蜘蛛大蜘蛛松鼠灰耗子。实际它们自己也会觅食，喂点食物让它们跟自己再亲近一点罢了。

能说话的人没有交流也不妨碍他和小动物们交流不是？

这边的林子里也不算非常偏僻，只是没有开发而已，不会有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在，所以皮诺还是很放心丫头自己在外面玩的。每天怕他无聊还给了训练任务：上午围着林子跑个十圈，基本跑完了就到中午了，回来做饭休息，下午的时候就去练拳法一些简单的武术招式，说是怕他以后jin社会了被人欺负。

丫头看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但是很能吃苦，也不娇弱，甚至会自己给自己加任务，这个主要表现在知道银线死后的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可能非常难熬，但是皮诺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垂头丧气的，所以直接跟他说为什么银线会死掉，是谁杀了他。

至少让他以复仇为目标元气满满地活下去，总比每天躲着以泪洗面留下心理创伤不敢再轻易与人亲近要好得多。

偶尔皮诺也会端着他那小茶杯，早上披着披肩，贵气十足地在林子里走两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当然丫头在照看的那几条狗不对他汪汪叫还是很可爱的。为数不多的透气好几次都是在与狗的对峙之中结束的，让皮诺怨气满满地口出狂言：“你再不管管那几只，我就要把它们杀来吃了。”

“......等养肥了再吃吧，现在太瘦了。”丫头回答说。

什么时候喜爱动物的小可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皮诺终于明白——他是个教育大师啊！

这孩子就教的非常好，好！

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来这些直面死亡的话，在一般的中二少年口中可能是没有重量感，想象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是在经历过亲人死掉的丫头嘴里说出来，那他肯定是做好“杀死”这件事的准备的，他知道这个词语的分量，并且有承担这个后果的心理准备。

那次之后，皮诺就没有再给他设置什么狗屁运动目标，而是会教他识别一些枪械还有一些药品，让他也进入到自己小小的破烂实验室里来看看。

而现在他为了这个药品也早就停止了教丫头配制简单炸药，或者慢性毒药之类的课程，一直窝在这里等着这药剂的成功。这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丫头这个年纪还有这些年的准备也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最后一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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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成为失足者。

可以说是非常疯狂的一个想法了，但是成为失足者之后，丫头自身的能力也就可以提升一个档次。这也是银线一直资助他的原因之一，老是黑帮火拼，也没有火，关键就是看双方异能的强弱。要是可以开发出这样一味药剂出来增强能力，皮诺毫无疑问可以赚上一大笔钱。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是这和巨额钞票相比就显得没有威胁性了。

这个药物一直没有开发出来，因为一些物质难以提纯，这荒郊野外的环境，实验条件也不怎么样。皮诺有一个样本，一直都是按照这个样本的配方来制作的，但是还从来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试验过。

丫头会很幸运地自愿成为第一个试用者，会不会死，或者自己会不会被发疯的他杀死，那就要看运气了。

皮诺为了研究这个药煞费苦心这么多年，到处去找那些失足者身上的样本，在生死线上走一遭最后终于凝结出这三个月凝聚出来的药剂。他现在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兴奋，甚至想要先给自己第一个注射这药剂——哈，他确实这么干过，但是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现在他脖子上都有很大一条刀口，为了把体内变异的血液放出来而划开。那些黑色的物质像是某种生物一样在地板上蠕动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水，却在空气之中很快蒸发了。他脖子上的刀口也乌黑可怕，一直非主流带着个项圈遮盖或者是穿着高领的衣服。现在在这种地方不用注意形象倒是也没有遮掩。

有时候丫头也会盯着他的伤口看，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皮诺希望在丫头下手把自己杀掉出师之前，先测测自己这卫生条件不符合标准的药品到底成功没有。

丫头终于在又一个星期之后被皮诺请进了屋子，皮诺看起来有些焦虑，时不时搓一下手在狭小的房间来回走了两趟，似乎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然后一脸决然地看着丫头。

“这会是你打的最后一针疫苗。”皮诺看着丫头这么说道，然后转身在杂乱的桌子上拿起了他苦心钻研了近十年的，可以让他发大财的违法药物。

丫头顿时也有点紧张，他也老是听到皮诺说关于这种药的事情，但是对他可以研制出来这种药的信心并不大，毕竟皮诺自己也说这里差了好几种材料，没了银线他也没地方去搞。

但是现在拿着他那管黑色的药物，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加入注射器里面，调好剂量，看着丫头。

他要给自己注射，就跟皮诺想的那样，丫头没有任何的反抗。因为他早就告诉过他，这种药对他的好处，还有可能造成的后果。这后果可以结束丫头的生命，也可能让他有质的飞跃，这一切都还是要看丫头敢不敢赌。

看着丫头自觉把衣服垮下来，乖乖让他打，皮诺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在让一个被人爱着的孩子，用惨痛的代价换来他平安的孩子回到他本来可以不用回去的斗争之中。他在让一个孩子去杀人，他在让一个孩子用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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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

可以说是毫无人性，但是他这也确实是人本性。

药液缓慢地推入，丫头看不出来有什么痛苦的神色，而等完全注射之后，皮诺先行一步把实验室的大门关好。等一天一夜之后再进去查看他是否存活，或者已经失智。

这里虽然小，但是安全措施做的还是不错的，好几层的铁皮包裹着，火箭筒炮轰也最多炸开个表层，不过那热量肯定会非常不好受。皮诺早早把监控安在里面，用那可怜的用了几年的发电机继续超负荷运作，盯着外面桌子上的黑白监控显示器。

画面里的小人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但是很快就捂着自己刚才被打针的地方，好像很痛苦一样把自己抱成一团。

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能看到画面，毫无疑问的是可怜的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都突然炸裂开来，不过皮诺已经把一些重要的药品给搬了出来，不会有太大损失（其实内心还是很肉疼的，有些仪器真的很难搞到手）。

很快监控也遭了殃，画面变成一堆马赛克。

这是丫头能力失控的表现，看起来比自己那次要温和一些，成功的可能性应该挺高的。那次皮诺自己挺过来自己的魔爪之后，只看到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几乎完全被夷为平地，自己也半个身子埋在废墟里面，疼痛直到他回家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袭击过来。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有人照顾的，所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皮诺趴在墙上听了好久，里面会传来微弱的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样，虽然声音小，但是非常有力。人应该没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要了。皮诺怀着这样的心情，在铁皮屋子的各种形变的恐惧之中终于等过了四十八个小时。

这可怜的实验室已经被折腾成不规则形状了，皮诺确定里面安静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之后才打开了门。

从里面流出黑色的浓稠的水，皮诺站在门口任由那黑色的水浸没脚底，看着屋子里黑漆漆的墙面，所有的东西都被这黑色的液体给包裹了起来，而中间有一团鼓起来的黑色黏液，被固定在屋子顶部。就像一个心脏一样，一下一下突起，一下一下还原。他仿佛进入了什么怪物的内部，对看到的怪物的身体内部结构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皮诺观察了好几分钟，蹲下记录了一下这种液体的温度还有粘稠度等特征，最后才使用能力对着那个鼓起来的包，想要把它切割下来。但是在他幻化出来的宛如简笔太阳画一般的刀轮划过去的时候，那东西却突然打开来，肤色纯白像是尸体一样的丫头几乎是瞬间到了面前，一下把皮诺给按倒在地，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皮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让刀轮转回来，就下了死手要把这个失败品给杀掉，但是他却失败了。丫头的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强化，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刀轮就悬停在丫头的头顶疯狂地转动着，却无法切割开丫头的防御。

意识到这一点，皮诺突然笑了，看起来自己并不是造出了一个失败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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