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千里不留行

波涛汹涌，仍是没有填补那道沟壑，只是因为沟壑之间充满了凌厉的剑气。

许久后，沟壑才缓慢消失，重新变成了一条完整的江。

剑归鞘，白衣男子缓缓道：“我心中有一气，便是前方有条千里之江，也要将其一剑劈开！”转过头看向少年，疑惑道：“为何是你？”

是啊，这柄追随他大半辈子的剑，怎么也应该传给一个剑胚。可眼前少年资质一般，且明显被人做过手脚，根本都活不到二十岁。

“怎么是你呢？”男子重复道。

陈十一还在震惊之中，直到江面重新合聚，他才看向男子。听到男人的低喃声，他鼓起勇气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白袍男子有些诧异，想了想他还是说道：“你身上被人做了手脚，活不到弱冠之年，我的剑也不该被辱没。”随后他右手一指轻轻一划，一道细而红的线被斩断。

陈十一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坚定地说道：“你说我活不到弱冠，我偏不信，我的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当我被抛弃的时候，我想着我要死了，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来到这里，什么都不会，我以为我活不过那个冬天了，可是我现在仍就活的好好的站在了你面前。你说，有人想要我死，那我就更该活的好好的！”

白袍男子摇了摇头，笑道：“因果因果，岂是凡人能够轻易挣脱的。”随后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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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

陈十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忽然，画面一转，等回过神来自己还在之前的河边。是真也好，假也罢。陈十一总是觉得，天大地大，最大的道理还是敢拼。说我命短？呸呸呸，你全家才命短。

……

仙剑的气息只是稍纵即逝，但是仍是被文亦然与左丘察觉到了。

只是文亦然坐镇骊镇的缘故，纵然是左丘也极难找其所在。

两人停住身形，左丘眼神微冷，冷哼一声便消失在原地。文亦然提醒一句：“学院教习可别忘了那场讲座。”随后身形也消散了。

还是那条巴河边，画面突然定格。文亦然见到了手持长剑的白袍男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不是那位“人间最得意”，为何如此执着成为他？”

“我不是他，但从他拿起我那一刻，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了。他一直走的就是人剑合一的道路，那也是他的剑道。”白袍男子缓缓说道，只是有些出神。

文亦然摇了摇头：“你眼中完美的他，最后还不是为了寻求成仙契机一分为二，最后落了个天大的笑话。不仅最后没有找到那个“一”，还因此境界大跌最后直到死也没有看到大道雏形？”

白袍男子一双凌厉的眸子剑一般扫向文亦然：“你一个金刚境，知道的还挺多。”

文亦然只是苦笑道：“境界不够，学识来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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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普遍的儒家修炼者都很在行。”

白袍男子嗤笑道：“所以你们偌大的儒家，就只有一个周夫子最能打了。”

周夫子，说的自然便是儒家学说的开创老祖宗的那个周夫子了。

文亦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直奔主题：“你想要第二个李扶摇拿上你再创剑道有一个巅峰？痴人作梦，李扶摇是一个奇迹，居然合道心中诗篇，诗无穷便一直能处在最巅峰。不过世上只有一个最得意。”

“我等的起，大不了就从此消散。我还有一百多年光景，毕竟只是一把剑，没有主人孕育，我终究存在不久。”

“看看那个叫陈十一的小子。”文亦然突然说道。

“那个短命的？资质实在太差。”白袍男子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他会是你最好的选择。”笑了笑，文亦然也不多说很快便离开了。

白袍男子静静站在原地。对于那位居然是通过读书读出来金刚境的夫子首徒的话，他实在不能全当胡言。“也罢，总比在这小湖里生锈来得好。”叹了一口气，一道剑光闪过黑夜。

陈十一离开巴河后便回到了家，当最后一个钱两落入铜罐，陈十一缓缓躺下闭上了眼，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和那虚无缥缈的“因果”。

月明星稀，一把雪白而又细长的剑出现在了枕边。

那把剑，叫“人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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