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山蟠山

“砰~砰砰~砰.....”

“大哥！快开门”一阵急促的的敲门声想起。将一位朴素的中年男子从床榻上惊醒，他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口刀，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边望去。

只见门外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肩膀上扛着一只狍子站在在门口。朴素的中年男子确认四周一切都正常后，将刀藏在门后的竹篓里。慢悠悠的拿去门栓，打开门让示意站在门口的男子进来。

“大哥，今天天气放晴了，我和兄弟们出去狩猎，刚好遇到一群傻狍子。我们收获不小，这是兄弟们孝敬大哥的。”扛着傻狍子的男子将狍子扔到厕屋的案板上说道。

“就你有孝心！”中年男子收拾这床铺，面露喜色的回到。

“大哥没吃午饭吧，兄弟我今个可要给你露一手了。”

“刚起，没吃呢。家当都在厕屋，家里只有我一人，你就自个随便来吧。别把我的这小破屋拆了就好。”中年男子笑眯眯说道。

“好来！”

那男子应和一声后，手脚麻利的将那狍子处理干净，卸下一直只狍子腿。穿在烧烤架子子上，拨开火堆将篝火点起来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朴素的中年男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小伙精湛的表演，眼角确漏出丝丝疑惑。

“大哥，你看我这手艺可还行？”

“行，行！”

“比起大哥，当年如何？”

“呵呵，比我还是强太多了。”

......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扯着，很快屋子就肉香四溢。

“好久没有吃到新鲜傻狍子肉。”年轻男子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大哥来你先来一块。”说罢，从狍子腿上割下一大块带血水的狍子肉，递给朴素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接过带血的狍子肉，拿在手中用嘴从咬下一块还带着血水的狍子肉，放在嘴里使劲的嚼着。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两人四目相对然后，哈哈大笑。

年轻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顺手丢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今个我们狩猎归来时，看见一行紫袍人也狩猎归来，他们捉了只人形猎物，用披风盖住带回来的，大哥可知他们狩猎的是何物啊？”

“哈哈哈，你太抬举我了，我这小小的猎户那会知道啊！”

“大哥，您谦虚了，我可听说盘山无论活物还是死物，都逃不过您的这双眼睛啊。”年轻人背对着中年男子说道“等我们下次狩猎有收获，小弟定将让大哥先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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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猎物。”

说罢，年轻男子便径直离开小木屋。

中年男子并没有在意年轻人的离开，只是笑眯眯的烤着狍子腿。

........

“啾啾、啾啾”阵阵清脆的鸟叫声钻入了老梁的耳中。将老梁从梦境拉了出来，他不太情愿的揉了揉眼睛，他想睁开眼睛，可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使劲的睁，都无法睁开。睫毛被眼屎糊结实，根本无法睁开。

老梁无奈的侧身去摸索，想找到点水。打湿粘在睫毛上的眼屎，让睫毛来睁开眼睛。他在身侧一阵摸索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脚上的绑着冰冷的链锁。老梁整个人一下子呆呆地静止在哪里，眉毛蹙成八字。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眉毛渐渐的变得平缓，一缕缕冷漠浮现在他那张刻满岁月的面庞上。

老梁再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被眼屎粘在一起的睫毛，本来已经支棱起来的整个身躯重重的砸在干草堆上，无尽的落寞与不甘涌入老梁的胸口。

老梁本小玄武境中原显赫家族子弟，自有天资聪慧，对剑术的领悟更是远超常人，被誉为家族未来的梁柱。从出生便被无数的光环与荣誉笼罩，淹没在无尽的赞美与讨好中。这命运总是这样，它会恩赐你一些美好的东西，然后再将它夺走。老梁与许许多多的天才俊秀一样，被命运无情的戏弄着。当他还沉醉在玄武第一剑客的美梦中的时候，命运却悄悄的向他伸出了黑手。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一道道血痕染红了老梁家族的康庄大道，老梁被母亲的贴身丫鬟藏在她往日与管家私会的假山下的洞穴中。漫天的哭喊声与惨叫声不断的涌入老梁的脑海，他下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哭喊声终于停止了。年幼的老梁架不住饥饿，颤颤巍巍的爬出了洞穴。映入他眼帘的是漫天的火光与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他吓得一个劲的往外跑，一直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不敢回头看。汗水净透了衣服沾的满身的泥巴，最后筋疲力尽倒在田埂上。等他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在笼子。就这样老梁从望族少爷变成了一个被打上价码的奴隶，度过了他黑暗的童年。

老梁凭借着有武学基础，被选中培养成死侍，他的少年在生存与杀戮的夹缝中度过。在一次与蛮夷对抗中，老梁身负重伤失去行动能力。当然他也被当作弃子被丢在战场上。

命运总是这样的，当你在最绝望的时候他才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老梁遇到这一生两位贵人，杨素与杨柳两兄妹。在杨柳的悉心照料下他日渐回复，他们并没把他当作外人，或是奴隶，而是当作自己的亲人那样信任他，关心他。正是杨家兄妹两人的关爱，让他渐渐的退去了往日的自卑与冷血，渐渐的走出他黑暗的阴影。那时的他便暗暗的下定决心要效忠与杨素，保护自己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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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辈子。

就这样，一晃两人头发都已经变得斑白。如今老梁自己却身陷囚笼，杨柳生死未卜。慢慢的无助感就像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老梁，他恨极了自己，他觉得对不起这两为将自己带来苦海的恩人，对不起自己心爱的姑娘。压制这么多年的无奈终于喷涌而出。他怒了，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好像在向上苍质问命运的不公。坚毅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终于被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

泪水早已润湿的粘在老梁睫毛上的眼屎，热泪在饱受岁月摧残的双鬓一股股的滑落下来。此刻的老梁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满身的剑气暴虐的向四周扩散去。满屋子的干草被卷起来在空中不断的被切割。

“砸砸，不错，不错，用来祭剑应当是一个不错的剑魂。没想到血脉居然还存在。还真是万物冥冥、周而复始、皆为定数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就这样飘来，缓缓地在狭小的空间荡漾，抹平了空中狂暴的剑气。就像一圈圈水波一样，慢悠悠的荡入老梁的身体里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老梁才从缓缓地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四周地岩石壁乌黑发亮，大概是因为连绵地雨水使得山体变得潮湿的缘故吧。在墙角有只长腿蜘蛛在慢悠悠的的编织着蛛网，老梁大概不会知道，在他刚才剑气失控的时候这只蜘蛛老大哥辛辛苦苦编织了一夜的蛛网霍霍的干干净净，差点小命不保。

一根根粗壮的阳光倾斜射入这个不足10平米的小石室，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投下点点光斑。老梁沿着光柱望去，在一面墙壁上散布着大小不一的几十个小洞，小洞向外开口的方向凌乱不一。

在墙角的边沿环绕着一圈排水的小沟槽，墙壁上得渗出的水珠沿着湿滑的墙壁缓缓滑落最后汇聚成较大的水珠，在墙角的沟渠形成细细的流水，缓缓地沿着沟渠流入墙壁上的小孔。在小孔的旁边是一扇光洁的石门，整个石门都是用一块石头雕刻而成，石头的棱角分明，表面平整光洁。老梁不断地用手掌抚摸着光洁的石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内心不断地嘀咕着是何等能人，才将这样大的整块石头加工的如此光洁平整。

想到能人，老梁突然想起刚才在自己情绪崩溃的时候，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没有听清楚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感觉那言语中有种暖暖的力量在慢慢地抹平他狂暴的情绪。

“前辈？前辈？”

老梁一边仔细的环顾着四周一边试探的询问。

四周除了那只勤劳的倒霉蜘蛛，便只剩下老梁粗犷的回音在不大的空间飘荡。

经过几番试探后，老梁确定在他的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便坐在干草堆上自顾自的闭目打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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