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炼道

阴沉沉的天空上飘满浓重的乌云，将那一轮烈阳完全遮盖，阵阵萧索的秋风呜咽地狂刮着，让人身心都禁不住滋生凉意。

这是一片山穷水恶之地，四面环山，空山鸟绝，鲜有人至。

然而在此地，却筑着二十多个简陋的草木屋，零零落落地分散在山脚下，俨然间形成了一个小聚落。

就在这时，这偏僻得平时连只鸟都难以见到的聚落之外，罕见地迎来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远远地，可以看到那瘦小的身影走得不急不缓，但走姿却是一瘸一拐，缓缓地沿着离聚落不远的那条略显污浊的溪流走着，直到那道身影走的近了，才发现这道身影竟是一个看起来仅有七八岁大小的小男孩！

先不去考虑为什么一个如此小的男孩会出现在此处，最令人感到惊异的是男孩的形貌，男孩衣衫褴褛，从那破开的洞口露出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与深浅不一的血痕，就连破败不堪的衣物上都是沾着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让人看上一眼就足以心生骇意。

但就算身上爬满伤口，却是可以见到男孩那稚嫩而血污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是充满着平淡，犹如一个毫无痛觉的木人。

再仔细一看，男孩那幽黑的双眸透露出丝丝的深邃，完全没有稚龄孩童该有的无邪天真，更像是一个历经世俗百态的成年人，而若是有心查看，却又能发现男孩那幽黑的双眸深处吊起几缕与世长绝而独有的淡淡的孤寂与落寞。

这一切的一切，竟都出现在这样一个尚不足八岁的小男孩身上，令人匪夷所思的同时更是骇人听闻！

不知过了多久，已然来到了聚落不远处的男孩停下脚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蹲下瘦小的身躯，将粘黏着血渍的双手浸入溪水搓洗片刻，而后双掌掬水，清洗着污秽不堪的面庞。

可就在这时，男孩身后却传来一阵杂吵声，顿时将男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男孩缓慢而平淡地偏移脑袋，目光定在几十丈之外那聚落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四道身影顿时出现在男孩视线内。

“没用的贱骨头，连一点水都扛不动，亏的老娘我看你可怜收留你，才没让你这贱命归西，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养条狗都比你好上百倍，再不给老娘挑满两缸水，我看今天的饭你也别吃了！”一个长相尖酸刻薄，腰圆体胖的农妇双手叉腰，尖着嗓门冲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形喊道。

“就是就是，娘，这贱家伙一点用都没有，还白吃我家的米，要不咱赶紧把他卖给隔壁家的刘老汉吧，他可是盯着这贱家伙很久了呢。”

农妇一旁那身形不高，却大着一个肚子，脸上长满麻子，丑陋不堪甚至还不足十三岁的少年说道，少年脸上充满着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一丝的同情，一边说着，脚下毫不留情一脚一脚地专门往那身形的脆弱部位踹去。

“别急嘛，大石头，等这贱种子再长大些，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再让她待上些时日，但别给她吃那么好，免得浪费我家食粮，多给他灌点米水就够了。”那站在农妇和少年身后，体型精壮，面皱皮黑的中年男子说道，看着那道不断被踹的身形，眸光却是是泛着浓浓的冷嘲与蔑视。

“……”

远处的男孩将远处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贬蔑之语尽收耳底，目光先是移到一个洒空了水的小木桶上，然后直直地转向他们口脚攻击的目标，可当男孩将那道身影看清之时，幽黑的瞳孔却是骤然一缩。

那道身形实在是过于弱小，看上去也才五岁来大。

在男孩眼里，那柔弱的小女孩身上的衣物残破而肮脏，因为长久时间食不果腹显得极其瘦弱的幼小身躯上交织满青、红、紫、黑四色伤痕，小女孩脸庞虽然由于蜷缩起来而看不清，但却可以从小女孩头上那短细杂乱而又沾着块块污泥的头发可以看出，小女孩全身定然难有一块干净且完好之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柔弱不堪、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女孩，纤柔而细小的身形在害怕得颤抖中被那麻脸少年不留一丝感情地踹动着，每一脚踹下，都使得小女孩幼小的身体在轻微的抖颤中缩得更紧，更为令人倍感人性灭绝的是，那少年身后的一父一母眼中竟是同时露出满意与欣慰之色！

男孩见状，鼻中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轻摇了摇头，他不下一次见过这类场面，甚至他自己也亲身体验过，深知在这个世界弱小才是罪孽，弱肉强食才是这片大陆的生存法则。

想到此处，男孩默默地站起身来，而后……猛地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男孩借着前冲的力量，将掌中那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块抛飞了出去……

去他娘的弱肉强食！狗屁来的命运！！

“嘭！”

不知是因为男孩扔的太过精准，还是出于巧合，那石块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刚想继续踹下脚的少年头上。

“啊……啊啊！”

被砸中的麻脸少年连声惨叫，紧紧捂着狂溢出鲜血的前额，深深地弓着腰，鲜血却是止不住地从他指缝中冒出，两边额头上因过于疼痛而鼓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是谁，哪个杂碎谁敢砸我家大石头？给老娘站出来，老娘不戳死你？”那尖酸的农妇大吼道，看着自家被不明物体砸中头部的儿子，粗糙的脸庞变得狰狞凶狠。

“石头他娘，是那边不要命的小杂碎干的。”精壮男子指着不远处面色冷淡站立着的小男孩，怒声说道。

“爹，娘，疼死我了啊，快帮我抓住这个小屁孩，我要用石头敲碎他的脑袋。”那麻脸少年一边痛苦地惨呼，一边狠厉看向小男孩，吼道。

“石头忍住，娘这就帮你把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杂碎的手拧下来，让他砸我儿子。”农妇说着，面色凶狠，杀气腾腾地朝着男孩走来，完全不在乎男孩有多年幼，似乎就算是一个婴儿，敢动她的儿子，她也照杀不误。

“石头他娘，另一条手臂我帮你拧。”那精壮男子眸光发冷地跟上农妇。

而这一幕接一幕，也正印证了那句“恶水穷山有刁民”的不变古语。

看着充满着杀意的两人逐渐临近，男孩双眸居然没有分毫慌乱，反而是异常的沉静，只见男孩右手伸出，从腰间拔出一个藏在衣物下沾满血迹的尖锐木锥，却是在一步步地后退。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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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这小杂种好像有些邪门……”精壮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不断后退的男孩，在走近之后他才看得清楚，这男孩身上累累的伤痕与衣物上明显的血迹。

这样大的一个小男孩身上却有着这种痕迹，不禁让他感到这其中透露着种种的邪门，令得他步伐也是慢上许多。

“石头他爹，看把你吓的，这就是个几岁大的娃，还能有什么威胁，肯定是逃难逃到这里的。”农妇白了一眼明显有些犹豫的男子，不屑地道。

她才不信这屁娃儿能翻出什么波浪来，就凭他那小身板，能不能承受的住他的一脚都难说。

想到此处，农妇当即加速朝着男孩冲来，可就农妇在刚跑出不远。

“叮！”

一声刺耳的器鸣声陡然响起，农妇身形顿时一愣，面色惶然地望着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仅仅距离他身前半尺的一柄闪光烁烁的长刀，刀身都已是插入土中半截……

一股冷汗当即从农妇背后冒出，方才只要她再跑的快一些，整个人都会被长刀贯穿！

“石头他……”

“轰！”

就在那精壮男子见状，震惊地准备动身跑向那农妇身旁的那一刻，一声更为强烈的轰鸣声在男子身后响起。

男子愕然回身，与农妇一同脸色发白地看着身后一个脑袋大的坑洞，心中暗道有鬼！

精壮男子与农妇对视一眼，扭头看向那已是站立着不动的小男孩，眸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之色。

“石头他爹，肯定是意外，不要怕，赶紧动手。”农妇率先不信邪地道，又是大步地朝着男孩走来。

“哎哟！”

而后，只见得在男子如同见鬼的注视下，那农妇竟直接来了个平地摔！

但那农妇显然还是不信邪，起身后直接是朝着男孩狂奔而来，但又没走几步，依旧平地摔，起身，又是直接被无形之物绊倒……

“爹娘快跑，快跑啊，有鬼，鬼来了！”那麻脸少年将这诡异至极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捂着鲜血淋漓的头部，慌张地大喊。

“石头他娘，快逃，这娃儿是鬼怪化身，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男子在麻脸少年喊出的瞬间转身就跑，头也不回。

“啊，不要，不要过来啊。”农妇根本不用两人提醒，在一次又一次被种种灵异的东西打断后，头皮发麻，心惊胆战地看了男孩一眼，回身而逃。

看着三人远远逃离的背影，男孩面色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灵异之事都是如此的平常。

就在三人完全消失后，男孩脚步不移，再将目光转向那小女孩，眸光一动，已然与一双纯澈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男孩无法形容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不掺杂丝毫的杂质的浅绿色的眸中，灰暗得没有一丝光彩，但却从中看不到任何一丝因为遭受不公对待而产生的愤恨与委屈，更没有发现任何的泪水，唯有灰暗与麻木将其全部占据。

男孩看清了小女孩的正脸，小巧的脸上沾着一片厚厚的污泥，却依然无法隐藏那污泥下的处处乌黑和淤青，就连那泛白的双唇上也无可避免地出现几处带血的裂痕，在那了无神色的双眸的衬托下，就像是一个被全然遗弃，浑身破败且没有丝毫情感的木偶。

不知为何，望着如此状态的小女孩，男孩鼻头没来由的一酸，心中好似被一根钢针狠狠地贯穿，他原以为他已经足够凄惨，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比他惨的人，而这个人竟还是一个本该活在温暖的怀抱中且还不及他大的小女孩。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这个小女孩此前经历了过什么，但他知道，这定然是一个与他一般被那该死的命运折磨得无比麻木的人。

不同的是他没有放弃希望，而小女孩的世界却尽然崩塌。

察觉到小女孩木木然的视线，男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露出了很多年都从未有过的微笑，然而，女孩却木讷地望着男孩，脏兮兮的脑袋轻轻一歪，像是想不通为什么男孩会做这样的动作。

男孩见状，幽眸一动，从腰间扯下一个染着些许鲜血的小袋子，直接将袋子抛到了小女孩身前近处。

小女孩缓缓地低下头，无神的双眸木木地望着这袋子，而后又看向男孩，男孩顿时做了一个捡起、拉来的动作。

小女孩麻木地将袋子拿起，拉开，双眸闪过一丝光亮，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数块肉干，不由得轻轻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却没有立即动嘴，转而抬头继续看向男孩。

男孩点了点头，做了个吃的动作，轻轻一笑。

小女孩闻意，也没有任何表示，轻轻张动起嘴唇，一口一口地啃起那些肉干来，动作还是一样的木然，充满着麻木。

男孩远远地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在意，转身走向溪流的对岸，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他无法在这里久待，更不敢接近任何人。

说实话，就是男孩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泛起如此强烈的同情心，要知道，在之前的日子里，敢打他注意亦或是敢动他食物的人，都已经下了地狱！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吧，呵。”

男孩摇了摇头，在心底自嘲一声。

跨过了浅浅的溪水，男孩回头，想要看小女孩最后一眼，做最后的告别。

可就是这一回头，却让男孩整个人为之一愣，他看到那小女孩正步履蹒跚地踏着冰凉的溪水，双手紧紧的捏着那装着肉干的袋子，跟了上来。

男孩下意识地摆手连声拒绝，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生死无依的人，哪里还能带上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累赘，更不要说跟着他反而更危险。

然而小女孩看到男孩摆手，脏兮兮的小脑袋又是木木的一歪，似是不明所以。

男孩一狠心，加快脚步，远离女孩，等到走出老远，又是回头一望，眉头微微皱紧，远远地见到小女孩依旧踉跄而木讷地跟了上来。

可男孩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直接跑开，像是要甩掉小女孩，更像是要小女孩死心，而在跑出百丈后，男孩却是不觉地回头一望，眸中露出一丝无奈后，喘着气停下，因为他依旧看到那小女孩仍然像个牵线木偶般朝着他走来。

男孩抓了一把头发，头痛无比，他大可以将小女孩摆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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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实在放不下心，更狠不下心，因为在他走后，不用那些深山野兽亲自动口，方才那一家三口也一定会将她抓回，此后的命运不用想也是能够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靠近他，死相只会更惨。

男孩看着逐渐朝着他走来的小女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就女孩走到距离男孩五十丈之远时，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再与之拉开一些距离，但始终没有选择甩开小女孩，他在心中已是决定暂时带上小女孩，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男孩在好不容易才让女孩明白要跟他保持一段距离后，便是远远地带着小女孩在距离那聚落五里外溪水边的碎石滩暂时栖身了下来，实在是因为小女孩身上的伤口太多，体质太过于虚弱，根本走不了多远，而且男孩也不敢带着她乱跑，在那些充满着凶险的地方，他无法靠近小女孩，小女孩独自一人同样无比危险。

就这样，男孩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在溪边捕鱼度日，与小女孩远远地分享着食物，白天时刻警惕地应对各类要命的“意外”，晚上则望着沉沉睡去的小女孩，思绪纷飞。

但男孩却不知，小女孩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那沉静面对各种突如其来又直取性命的不明生物和物体的瘦小背影，啃着递过来的食物时视线里满是男孩那稚嫩而平淡的脸庞，麻木的双眸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渐渐地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男孩不知道的聚落内，男孩离开的当天晚上，包括那麻脸少年在内，农妇与精壮男子一家三口突发大病，连第二天清晨都没能撑过，便是相继病死……尤其是距离男孩最近的农妇，死状尤为不堪。

就在时间缓缓的流逝中，女孩灰暗的眼中终于涌现出一丝生气，看着男孩的浅绿色明眸带上了丝丝的亲近，好几次无意识地蠕动着嘴唇，想要走进男孩的身旁，但都被男孩及时地制止和逃开了，每当这时小女孩脸上都会飘起一丝轻微的失落，但这些男孩全然没有发现。

半个月过去，小女孩看向男孩的眸中已是弥漫着浓浓的依恋，也不再如一个木偶一般麻木得没有丝毫的表情，而是嘴角总会勾勒着浅浅的笑意，不断尝试着想要靠近男孩。

男孩也是发现了女孩的变化，心下为小女孩感到开心的同时更是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危机，开始不断地告诫小女孩不要离他这么近，但小女孩却是像是没有听懂一般，脏兮兮的小脑袋轻轻地晃动着，总是在不断地扫视男孩的面庞时，露出天真稚嫩的傻笑。

男孩心底颇为无奈，只好更为刻意地保持着与小女孩的距离，晚上睡前更是要确定小女孩沉沉睡下之后从才敢浅浅入眠。

但随着小女孩眼中的灰暗麻木不断褪去，小女孩已然逐渐地显露出那本该属于孩童最为无暇的一面，明显已是对男孩越加地依赖，以至于很多时候都是咧笑着跑向男孩，可每当这时候，男孩都会选择狠心无视小女孩那失落又委屈巴巴的眼眸，异常警惕地与小女孩保持着距离。

但最终，这种状况还是在两人相处了两个月后的某日凌晨被打破。

“轰！”

无声的黑暗中，随着一道黑影袭向男孩胸口，一道轰鸣声骤然在男孩脑海炸响，男孩身形猛地弹起，心中惊道一声大意，没想到因为前一日的疲惫过度而放松了警惕，导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睡得死沉，才让人偷袭成功，男孩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坐起的瞬间眸中便是闪过一道厉光，腰间的尖锐木锥已然出现在手上，刚想刺向那袭向他的物体，但当看清楚那道身影之后，男孩整个人忽然为之一怔。

这娇柔弱小的身躯不是小女孩还是谁？

只见小女孩正紧紧地搂抱着男孩那精瘦不堪的腰间，小脑袋不住地在男孩的胸口摩擦，而后抬起头开心地朝着男孩傻笑着。

仿佛在告诉男孩：“我抓到你了。”

男孩迅速回过神来，神色警惕地扭头四下观看，他心里清楚，在夜晚他不受厄运的影响，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可过了许久，小男孩依旧没有察觉到异常之事的发生，又是神情一凝，捧起女孩脏兮兮的脸颊，仔细观察，但除了女孩那开心的傻笑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男孩依旧不敢相信，又等了好一会儿，但却只看到小女孩歪斜着小脑袋，喜悦而又好奇地眨动着浅绿色的明眸，周围寂静无声的空间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就在男孩不敢置信的深邃目光下，小女孩开心地搂住男孩的脖子，小脑袋亲昵地摩擦着男孩同样稚嫩的脸庞。

男孩神色渐渐变得呆滞，心神微微颤抖间，兀地感到脸上似乎有什么物体相继轻爬而下，男孩伸手一触。

为什么会……如此温润？

……

清寂而璀璨的夜空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双亲呢？”

“……”

“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

“你看你受了这么多伤，这里还疼么？”

“……”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

“别光看我啊，光是张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呀。”

“……”

“你为什么不说话？话说我从来没听过你……”

“……”

“……”

看着开心愉悦地轻轻晃动着身体和脑袋，又是不停地胡乱蠕动着嘴唇的小女孩，男孩的呼吸蓦然一窒，旋即心神剧烈地震颤了起来，眼眶陡然间变得无比滚烫，男孩抿着有些发颤的嘴唇，伸出手小心地抚摸着女孩脏兮兮的脸蛋，像是在触摸着这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生怕稍不留神将其毁坏。

“话说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过妹妹呢，你来做我妹妹好吗？”

“……”

“是了，做了我的妹妹，从今以后就由哥哥来保护你，你就不再是无依无靠了，谁要是敢欺负你哥哥就帮你讨他的命！”

“……”

“嗯，就这么定了！我叫秦漾，以后，你就叫秦小存吧。”

“在这片充满着贪婪与杀孽的大陆，你我即使随风漾泊，也要竭尽全力……生存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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