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道可斩天

繁华的城市，第一印象便是高楼耸立，可是真正的繁华却是要到晚上才会展现出来。喧闹的街道，灯红酒绿，路上行人两两相伴，或三五成群，有行色匆匆，或步履蹒跚。天空飘下淅淅沥沥的小雨，犹如要给这喧嚣的世间添色几分，原先懒散漫步的人群也已加快了步伐。

人群之中，一身黑色打扮的青年带着耳机，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慢慢地走着，仿佛是没发现到这雨点，或是不在乎这点雨点，或只是想感受着这丝丝凉意。

男子叫肖雨，只因出生的那天下着雨，父母是农村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生的那天父亲太过高兴，多喝了几杯，随意地取了个“雨”字。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肖雨就是邻居口中勤劳懂事的好孩子，从小就懂帮着家里打杂。

肖雨的父亲是木匠，常年在外地打工，母亲在家乡一家缝纫厂朝八晚五，肖雨多次建议父亲回家工作，能多陪陪母亲，父亲每次都是笑着说：“多赚点钱给你攒彩礼。”

进入社会后，肖雨选择了到这繁华的城市工作，因为没工作经验在一家不大的企业里任职，月薪5000多，虽然一直受老前辈门的“照顾”，却也任劳任怨。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上次打电话回去，母亲还问到了跟女朋友怎么样了，说该花的钱就花，做男人的不能小气，钱不够了跟家里说，打了马呼糊弄过去了。

肖雨苦涩，两人早就分手了，囊中羞涩拿什么给人家未来，抬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脸庞。

雨势渐大，路旁的商家透过玻璃门看着渐渐泛光的路面摇了摇头，心想今天又没什么生意了，只是那个在雨中漫步的小伙子莫不是脑子不好？

肖雨穿过雨幕拐进了路口的饺子店，20多平的店铺不算大，但却格外暖和。经营店的是一对老夫妻，听他们说做了20多年了，只卖饺子，在这物价飞涨的时代，饺子的口味一绝，价格却很实惠，一碗5块都是能吃的饱饱的，即便今天下着雨，店里还是坐满了人，看样子是没地方坐了啊。

肖雨摘下了价值39块大洋的耳机，卷了卷放入了口袋。淋点雨也不会坏，实惠耐用。

店里的老奶奶正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到一位客人桌前，见到了淋湿肖雨，着急地说道：“怎么淋雨了？没带伞吗？桌上有纸巾，赶紧擦一擦，别淋坏了。”

在这冰冷的城市，这里还是这么温暖，肖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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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道：“这天气不知怎么了，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会下雨啊。我身强力壮的，没那么容易淋坏的。”

说完，特地挺了挺胸膛，表示所言不虚。

“那也不能不注意，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着凉感冒，先找地方坐。今天想吃什么馅儿的？奶奶让老头子给你先下着。”老奶奶在自身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

“跟往常一样，韭菜猪肉的。”

“好嘞好嘞，老头子，韭菜猪肉一份，多下点。”老奶奶虽然近70岁了，嗓门却不小。

旁边还在等饺子的食客打趣道：“我的那份也多下点哈，今天中午酒喝多了，要多吃点养养胃，哈哈。”

有几个脸熟的大叔也应和着“我的也是啊”“嗯，多下点”“我的也要多搞点多搞点，哈哈”店里一片欢声笑语。

这些都是熟客，肖雨认识的都有好几个，知道大家都是爽快人，喜欢开玩笑打趣。

老奶奶笑的也不含糊，“都有都有。”

肖雨终于等到一个空位，坐了下去，从口袋拿出手机，天气预报这会显示的是小雨，这场雨来得有些突然。

刷了一会手机，老奶奶端着热腾的饺子端到了肖雨的面前，上面放了许多香菜，知道肖雨爱吃。

曾经也担忧奶奶年事已高，想着自己端就行了，但老人家有自己的骄傲。

肖雨拿起勺子，从碗中舀了块晶莹剔透的饺子，吹了吹，咬上一口，韭菜的鲜香猪肉的劲道充斥着口腔，依旧是那么好吃。喝了一勺带有香菜的饺子汤，心满意足，突然回想起跟父母一起喝酒吃凉拌香菜的场景。

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想家了吧？想家了。

肖雨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饺子，眼眶有些湿润，哭了？不是，饺子的热气进眼睛了，嗯，进眼睛了。

门外的雨像不要钱似的挥洒着，发出“当当”雨水灌入水槽的声音。

雨太大了，没有带伞的客人吃完只能在店里等着雨势小。有的倚在墙上，有的托着腮帮，有的散起了烟，大家都是这附近的，平日见闻也都差不多，几人拉起了家常。

肖雨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老奶奶忙完也坐了下来，听熟客谈笑风生。两人年过花甲，儿女子孙也不在身边，也很寂寞。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势渐小，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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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吃完最后一块饺子，离去前又打包了一份准备当明天的早饭。

手机支付了15元，老奶奶吃惊地叫着“给多了给多了”，肖雨笑着不予理会，每次来奶奶都会在自己碗中多放好几块，哪能占这种便宜。

只是走的时候硬是拿了把伞让肖雨打着回去，颇有不拿伞就不让走的“黑店”风范，肖雨只能苦笑接过了，并许诺明天就还回来。

肖雨走在回家的路上，路径幽幽的小道，肖雨一手打着雨伞并拧着饺子，一手拿着手机打开了照明。

这条走了几百遍的小路，连个路灯都没有，心想好在老奶奶强硬地给了自己一把伞，不然没有手机照明应该会摔个狗吃屎吧，嘿嘿，反正也没什么人路过，就算有人，这么黑也不认识自己。

自己也是挺有幽默细胞的。

这条走了上百遍的道路好像比平时要长许多，气温也下降了许多，肖雨呼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雾，冻得不禁加快了步伐。

十里向北行，寒风吹破耳，这就是此时肖雨的感受。

突然前方传来“沙沙”的声响，肖雨知道前方不远有一颗几百年的柳树，应该是树叶碰撞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奇怪，没有太在意，只当是错觉。

肖雨这时只想快点回到被窝，太冷了，考虑回去要不然煮几个饺子再垫垫，暖暖身体。

柳树已模糊可见，路过的时候肖雨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怪异，柳树枝叶片片都发出微弱的绿光，枝条也以不规则状态摆动着，怎么好像是在拥抱，要拥抱自己吗？

肖雨被眼前奇怪的现象吸引住了，一时忘了恐惧，忘了逃跑，或者说是迈不动腿。

就在这时，天空落下一道细微的紫色闪电，劈向了柳树还有身旁的肖雨，肖雨没有受伤，感觉好像有什么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突然，柳树发出了耀眼绿茫，枝条一圈圈缠绕在肖雨身上，而肖雨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伴随一声微弱的雷声，肖雨已不在原地。

而那棵百年柳树，枯干的树枝垂落在那里，哪有什么随风摇曳，哪有什么柳叶，哪有什么绿茫，只是一棵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百年老“秃”树。

“那孩子应该到家了吧。”

“应该到了，赶紧收拾，关门，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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